瞿时念简直听不下去,翻身捂住那张没把门的嘴,好气又无奈:“先躺上来,别被听到了。” 陆岐琛掀开被子钻进去。 两具成年男性的身躯贴得更近了。 瞿时念顿时懊悔,不愿再看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可不经意一缩回手,指腹擦过了结实且有力的腹肌。 他呼吸骤停:“……手滑。” 陆岐琛眨眼,还以为是提醒他要开始,他差点就想做俯卧撑了,反正他俩都多久没了夫夫之实,演演就过了。 但怎么感觉崽的另一个爸爸比他紧张多了。 “?” 陆岐琛抬手碰了碰那晃动的眼睫,忽然想到以往在人界聚少离多,家庭支柱的伴侣不停外出拍戏,“以前拍过床戏?” 瞿时念深呼吸:“我没拍过。” 他可没拍过更遑论替身,而且就算拍,也不会对哪位圈中演员有多看两眼的想法,可眼前的家伙是他的合法老公。 他现在被不知多少双魔瞳盯着,有些羞于承认,探出骨节分明的手掌,攥住那紧实手臂,像是在提醒:“所以别太过分了。” 哪个已婚男士听得了这种扇动的话。 陆岐琛猝不及防地翻过身,将瞿时念压在身下,单手撑在一侧,试探底线般做了个俯卧撑,很是轻松。 而后他问:“这样不过分吧?” 瞿时念全身迟缓地僵住了,隔行如隔山,完全不觉得陆岐琛像在演戏,而是以往在床上的习惯流露。 “……” 瞿时念不知怎么想的,不堪示弱,抬起双臂圈住他的脖颈。 他的动作再暧昧,道出的话却正儿八经:“我看了历任管家的日记记载,最好的预言时机是血月之夜,也就是今晚。” 陆岐琛被勾引得差点手滑,沉声一应,而后两手并用地撑在两侧,继续俯卧撑:“知道时间紧迫,之前什么还要拒绝我。” 瞿时念格外冷静,想到侍奉已久的魔女怎么敢突然违逆公主,不过是用逻辑一捋:“现在发生的一切,好像跟真实发生过的轨道相违背了,再闹下去只会越来越乱。” 陆岐琛陷入沉默:“……” 这都被你知道了。 确实如此。 按理说,他们身处恶龙的记忆深处,发生的一切只会像有剧本的戏份,有条不紊地进行,不该在未经他们的影响下,发生巨大的变动。 而今夜过了凌晨。 本就是最适合预言的血月之夜。 然而,众魔之王一家像是凭空消失在这座城堡之中,本该准备预言仪式的伊丽莎白公主,对他俩之间的磁场相吸像是感到了巨大的兴趣。 但这是陆岐琛以经历者的角度得到的结论,他不确定,自己的爱人有没有在别人的指示下行动。 他注视向瞿时念,在薄被下捆紧了那腰身,诓诈似的逼问:“历任管家的工作日记还写了这些?” 瞿时念险些下意识惊呼一声,好在反应快,几乎是当即就回答道:“推出来的。” 陆岐琛挑起下巴,像是在听笑话:“叫出来会更像一点。” 瞿时念气不过,羞愤映在清冷的脸庞上,往他耳廓吹热气,用最平铺直叙的方式堵回来,“跟那两个领主还瞒了我什么?” 圈着他后颈的手往下,薄唇擦过耳廓,像是蓄谋已久。 陆岐琛偏不说话。 棋逢对手不可怕,可怕的是以为好欺负的家伙藏着心眼子,笃定了他心里在乎,肯定得想办法哄一哄,还学着他的方法掰回一成。 别到时候真的假戏真做了,崽崽还在公主的寝室里待着呢。 “一聊到这个又要生气了。” 陆岐琛惯会装糊涂,岔开话题:“现在先处理更棘手的难题,比如咱们这个角度会不会有点奇怪。” 毕竟造了娃,有过无数次亲密无间,俯卧撑到底还是有点不太像。 瞿时念只觉好笑:“玩不起了吗?” 他忽然也力道上来,转而将陆岐琛毫无准备地压在身下,坐在腰间,掐了一把腹肌,还俯下身让喷薄的气息愈来愈近。 从颈侧,到管家式睡袍的衣领,因晃动而敞开的锁骨,白皙一片,晃动的烛火与床一同摇曳。 “嘎吱、嘎吱——” 陆岐琛瞪大了双瞳。 这怎么能叫没演过那种戏,比演过还会,哪怕是假的,但比真的还会勾引他。 难不成以前在床上都是装? 还装得那么清纯,让他以前从来都不知道老婆还有这么主动的一面,亏大发了! 瞿时念确实发自本能,演戏嘛,他夺下的影帝的奖杯在家中都要摆不下了,当下装装样子算什么? 甚至。 这床要越能晃才越让外边监看的魔物深信不疑,再如实汇报给伊丽莎白公主。 陆岐琛有点冒薄汗:“慢点。” 没多久。 瞿时念眼皮像是被灌了铅一样,如置身于飘忽不定的空间,不知不觉睡着了,倒下身子,被陆岐琛轻而易举地抱住了。 陆岐琛:“……” 他都说了不要这么快,这床可是被守护魔动过手脚的,会发散一些催眠的气息,刚才那几下不得睡上三天三夜? 窗外。 几只蝙蝠盘旋在顶楼烟筒。 它们的眼瞳中露出幽幽光亮,瘆懔怖人,飞往公主寝屋,落在一只戴满宝石手势的纤细玉手上,叽叽喳喳了一通。 伊丽莎白听得脸颊红了个透:“西蒙管家都晕过去了吗?莱恩的父亲也太过分了。” 而她的眼前。 豆沙包正两手捧着书籍,假装在阅读时抬起双眼,越过厚重的书籍,他没听清刚才的话,不解开口:“公主姐姐为什么脸红红?” 伊丽莎白伸手拂过发烫的侧脸:“还早着呢,莱恩长大以后遇到喜欢的人就会知道了呢。” 豆沙包:“……唔?” 爸爸他们就很喜欢对方。 可是他现在也知道呀,只是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而已,为什么听了要脸红呢。 当下,他陷入了思考当中,先是挠了挠脖子,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戴上了像石头的项链。再一下下敲小脑袋,碰到念念爸爸给他别上的小鹦鹉发卡。 豆沙包为这个家操碎了心,记性都不好了,也没有多少耐心了! “公主姐姐,”豆沙包合上书本,亮着一双卡姿兰大眼,用真诚这项必杀技,“我现在就想被你预言了,可不可以捏?” 伊丽莎白挥散几只蝙蝠,自言自语般道:“可是还没给路易斯小殿下进行预言仪式呢。” “找遍整个宫中也没发现他在哪里。” 随着这话落下。 一阵阴冷的风掀起洁白的蕾丝窗帘,肆意横生的魔雾,一轮圆月现出初亏,竟是血月之夜的前兆。 伊丽莎白托起及地的长裙,走往窗边,从她身侧飞走的蝙蝠冲出城堡外,像是打了激素般亢奋。 在月噬下,冲天的强大魔气席卷了整座城堡,这让豆沙包一刻不停地挠尾巴,像是千万只蚂蚁爬上他的小尾巴。 伊丽莎白公主仍在喃喃:“红月来临之际,正是魔力充沛之时。” 而她的身后。 豆沙包浑身不自在,摇晃着小尾巴催促:“公主姐姐能不能赶紧给豆沙包预言一下呀,等得花儿都谢了!” 不过几秒钟。 月亮顿时呈现黑红,带着暗斑,强大的风仿佛要掀飞窗户,连同作响,将就连伊丽莎白也意外于这天象的变化,与以往每回都不一样! “先等等,难道小殿下他……” 她猛地一回头,顿时被眼前的画面吓了一跳,白手套捂住胸口,指向豆沙包的身后,“莱恩快过来。” 豆沙包停下挠痒痒的动作:“嗯?” 他也下意识转过身,全身如同被定格在原地,眼睛也忘了眨,反而情不自禁地想往前迈开小脚步。 只见。 那被狂风掀开的衣柜中,躺着个昏睡中的小男孩,一头短发如深蓝海洋,不惧任何风浪,英气的五官与熟悉的琛琛爸爸如出一辙。 豆沙包嘴唇噏动,却叫不出任何称呼,是小时候的爸爸吗? 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一声叩门声响。 来者是伴蛇者魔女,嗓音忽然听上去很是老成,仿佛一夜之间老了上百岁:“公主殿下——” “预言仪式已经准备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老公变小了 “叮咚——” 远处的钟声宣布凌晨的来临。 漆黑的天幕上, 高悬着猩红之月,映照裹着迷乱雾色的大地万物,配上看似狼藉的床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吗的。 真像是在酒吧夜店里跟老婆乱搞。 陆岐琛居高临下地立在床沿, 换好了衣袍,只对着看着熟睡中呼吸绵长的瞿时念,掖了掖被角, 而后敷衍地吻了一下嘴角。 就此离去。 他走出阁楼的密道,一路往下,满城堡骑着扫帚飞舞的魔女在摆阵,配合公主殿下的预言仪式, 如同一场盛大舞会。 “叮咚、叮咚——” 钟声再次传来耳廓,厚重中掺杂了丝兴奋。 陆岐琛顿感不妙地朝窗外掠过一眼。 只见那尊深渊巨龙的石像,睁开双瞳,龇牙哈气地展翅飞来,掀烂了那五彩斑斓的窗户! “……” 搞什么? 巨龙直直俯冲,眼见避之不及, 陆岐琛敏锐偏开身子,长靴蹬向楼梯扶手, 借力一跃, 登上背脊,随手拽住鳞片踩在上边。 “嗷呜!” 巨龙盘旋于古堡空荡的上空,与空中舞动的魔女们乱作一团,宛如不受自控的傀儡! 陆岐琛强大的魔王力量,加持于那肋骨与鳞片:“发什么疯?” 巨龙:“嗷呜嗷呜!” 陆岐琛:“?” 原来不是能说话的? 难道—— 陆岐琛眸光一沉,随着巨龙俯冲往下, 风速冲击直向脑门, 就在即将撞上地板之际。 他面无表情, 探出手,伸向逆鳞脱落的龙心处:“区区守护魔也敢放肆。” 魔龙猛地咆哮一声! 龙身被密无缝隙的捆绳困住,像是被进行无数倍的压缩,呼吸不得,张开巨口似在抽气。 这时一道刺眼的白光从地板发出,宛如一道特殊的门。 陆岐琛骑着巨龙穿过,微微眯眼,再睁开,已随着那道结界通往了城堡的地下深处。 周围黑漆漆的。 陆岐琛跃下地面,靴子轻踩向不安分的龙腹,收紧透明的捆绳,巨龙被捆成哈士奇般大小。 魔龙奄奄一息:“嗷呜——” 陆岐琛只好赦免魔龙的罪过,以魔王之力赋予它说话的权利,沿着地下河流的方向,后者像被遛弯,挥动黑色羽翼,翕张大嘴。 “整个中心城和四大领域哪里都是您的地盘,没必要搞这么大的阵仗。”
68 首页 上一页 37 38 39 40 41 4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