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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希摇头道：“我也想不明白。” 他们两人不辱使命，在探索竹间古斋的过程中，确实发现了一个灵位，但供奉的是南宫修一的亡妻——南宫凉。
第33章 南宫凉生前最喜欢樱花的味道，所以她的灵位前长年燃着樱花味的供烛。 “破案了，昨天王作家看到的是南宫夫人的灵位！”洛希说。 井天道：“我们姑且假设天太黑，他眼瘸把大人看成了小孩。那你闻到的桃子味是怎么回事？你鼻子也瘸了？” 洛希摸摸鼻子：“也是。”他又看向秦律，“你们不是去打听桃子味了吗？有结果不？” “有。”秦律说，“南宫千代喜欢桃子。” 众人一时陷入诡异的沉默。 “我以后看到她会绕着走的。”洛希道。 “你胆子大，你可以去找南宫千代套话。”井天道。 “我不！你不要拿我当枪使啊！” 秦律道：“我觉得王作家之死和匹萨斯基教授之死应该是同一人所为，监控都没有拍下凶手的身影，就像李未然说的，这某种意义上也是一桩密室杀人案。” 洛希压低侦探帽的帽檐，高深莫测道：“世界上不存在不可解的密室，如果有，那它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密室。” “那么你有什么头绪吗，福尔摩斯先生？”李未然的声音从餐厅门口传来。他身后还跟着左淮，两人看起来收获颇丰。 “有没有可能，凶手可以篡改监控？” 井天道：“如果监控被篡改，警方会查不出来吗？” 洛希回道：“万一凶手是个高手或者有非常便捷的途径呢？” 左淮道：“你是在怀疑南宫修一？” “南宫修一现在是嫌疑最大的了吧？难道有人不这么认为？” 井天否认道：“我觉得南宫千代嫌疑更大。” 秦律道：“南宫千代只是一个七岁的小女孩而已。” 李未然道：“这个地方还有什么其他人吗？” 秦律道：“还有三个厨师，五个男服务员，两个保洁阿姨，一个南宫修一的助理——我们昨天谈话时，旁边那个就是他。还有个专门伺候南宫千代的女人，好像也兼任她的三弦老师。” “预制菜还要三个厨师啊。”李未然发出毫不相干的感慨，好像仍对不翼而飞的香煎鹅肝寿司耿耿于怀。 洛希道：“这是一个温泉度假会所，为什么只有男服务员？” 井天道：“怎么，你想要特殊服务？” 李未然道：“只要你给的多，男服务员也可以提供服务啊。” 井天道：“只要你给的多，南宫修一也可以。” 洛希脸色变绿：“还是算了。”他捏着下巴凝视窗外，“所以，值得怀疑的对象只有南宫千代和南宫修一？” 李未然补充道：“还有南宫凉。” 秦律小脸一白：“这个副本有鬼？” 井天道：“你一个考古的为什么会怕鬼？” 左淮否认道：“不是的。这是个现实副本，所有事情都可以用科学解释。从科学上来说，凭一个七岁小女孩的力量，不太可能单独杀死一个成年男性。” 井天道：“合伙作案？” 洛希问：“那作案动机呢？” 左淮道：“所以，应当排查一下和匹萨斯基教授有交集的人，包括服务员厨师等人在内。” 秦律道：“那我们再跑一趟，问一问匹萨斯基教授在这里和什么人打过交道？” 井天道：“你们是怎么和这里的员工交流的？！他们不是不会说甲国语嘛！” 秦律冷着脸看他：“用英语。” “我英语不好，不能让我一个人去。”洛希看向陆银，“你去吗？社恐人？” 陆银想了想，也跟了出去。 还没到开饭的时间。几个人于是立刻着手调查，才出门就和总算出洞的狄默斯照个对面。 狄默斯顾问看他们都走了，只剩李未然和左淮两个刺头留在餐厅，犹犹豫豫地转过身打算混在人群里离开。 李未然坐在桌边，用德语高声道：“狄默斯顾问，我看见你了。” 狄默斯身体僵硬地走回餐厅，浑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想要离开。 左淮对他道：“不要紧张，我们只是坐着闲聊。”他顿了顿，又道，“我没有带枪。” 李未然翻译道：“他说他没带枪。” 狄默斯明显不太相信，浑身僵硬地坐在李未然对面。 左淮问他：“你和匹萨斯基教授熟悉吗？” 狄默斯听李未然翻完，回道：“还行吧。我回国会帮他给妻子带点特产，石斛、茅台什么的。” 左淮闻言，不禁挑了挑眉：“他薪水很高？”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们的关系还没到那个程度。不过我猜，他既然愿意离开重病的妻子，背井离乡来到甲国做学术交流，应该薪水不低吧？” “他妻子身体不好？” “尿毒症。你知道的，这病唯一的良药就是钱。他给妻子找的都是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设备。虽然他们没有小孩，但是感情非常好。” 左淮和李未然对视一眼。 “看来匹萨斯基先生很缺钱。”李未然问他，“但是，你知道竹间古斋的价格吗？” 狄默斯一愣，立刻矢口否认：“我不知道！” 这样布置及其用心的古典庭院一定是找大师设计的，为了追求静雅和品质，这种场所一般都是会员制，非熟人介绍不能入会。 据李未然估计，价格至少是五位数。匹萨斯基那么缺钱，为了给老婆赚治疗费都跑到异国他乡来了，怎么可能每周来住这么高档的会所。 “竹间古斋是什么时候开始营业的？” 狄默斯想了想：“大概是匹萨斯基来甲国的前一年吧。” “匹萨斯基和南宫修一关系如何？” “那肯定是十分熟悉的。他每周都来竹间古斋，南宫先生也常驻甲国。两人经常一起下棋，一下就是一宿。” 李未然奇怪道：“你们没有调查过匹萨斯基教授的财务收支吗？” 狄默斯脸色变了变：“你是怀疑南宫修一和匹萨斯基之间有利益输送？这怎么可能！乙国人是讲究诚信的，你要相信匹萨斯基教授的为人！他是具有职业素养的物理学家，既然签了保密协议就一定会遵守。” 李未然还没说啥，狄默斯就倒出这么一大筐话来。这让对面的两人疑心更重。 因为匹萨斯基工作的特殊，一旦确定两人之间有利益往来，就几乎可以肯定，匹萨斯基会将项目机密泄漏给南宫修一。 匹萨斯基的死闹得很大，如果存在泄漏机密的丑闻，南宫修一可能面临间谍罪的指控，南宫财团必然破产，乙国政府也将信誉扫地。所以狄默斯反应才如此强烈，他的职责就是制止这样的情况发生——无论情况属实与否。 所以南宫修一确实具有重大嫌疑。 左淮道：“那么朴教授呢？” “朴教授是匹萨斯基教授介绍来的。他来了一次就上瘾了，之后常常光顾。他说竹间古斋激发了他无限的科学灵感。” 李未然疑惑道：“搞科研也和搞艺术一样需要灵感的吗？” 狄默斯双手向外一摊，一本正经地比划道：“中校，一切都是需要灵感的。哪怕是拧螺丝也是这样，这被米哈里称作‘flow’——‘心流’。” 左淮看向李未然：“他说什么？” “他说朴教授喜欢来竹间古斋拧螺丝。” 左淮：“？” 没过多久就开饭了，出去收集信息的四个玩家都回来了。 洛希道：“语言不通，没有任何收获。” 秦律道：“匹萨斯基和竹间古斋所有员工关系都不错，和南宫修一关系最好，但有服务员说匹萨斯基被杀的前一周，和南宫修一吵了一架，不少人听见了动静。” “我觉得这个南宫修一最可疑。”陆银总算发表了看法。 众人纷纷点头。 井天道：“我又转了一圈，有了新的发现。” “什么？” “众所周知，我是个看风水的。” 洛希道：“你是一个物理学博士。” “对。但我信仰的不是马克思，是风水学祖师爷郭璞。我在竹间古斋转了一圈，发现这个地方……” “风水不好？”洛希道，“也许乙国的风水学和你的风水学不太一样？” 洛希听南宫修一说，竹间古斋是已故的南宫夫人的手笔，她是国际上有名的建筑设计师。乙国人是极其讲究风水的，肯定不会出现风水不佳的情况。 秦律对井天道：“你展开讲讲。这里风水哪里不好？” “何止是风水不好，简直是死气笼罩！” 李未然来了兴致：“怎么说？” “整个建筑的布局就是一个‘死’字！”井天在桌上比划道，“‘死’字就是‘歹’‘匕’……” 洛希打断道：“你怎么骂人呢？” 井天翻了个白眼：“我是说‘死’字是‘歹’和‘匕’拼起来的，‘歹’是我们住的客房的区域。家眷的住处在‘匕’的那一撇上。南宫修一的书房在‘歹’的点上。” 李未然道：“我还以为你的意思是，这里的布局是个死局，原来是字面意思上的‘死’字啊。” 他这话也说出了其他人心中所想。 洛希附和道：“我还以为是‘死’，原来是‘死’啊。”他再一次向井天确认道，“你真的没有迷路？” 井天啧了一声：“怎么会呢！” 这时，南宫修一出现在了餐厅门口。 “这么巧，大家都在啊！哟，连狄默斯顾问都来了。” 他才一露面，李未然就道：“抓住他！” 不等南宫修一掉头逃跑，靠近门口的秦律和洛希就一齐扑了上去，把他死死按倒在门板上。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你们这是入室伤害！我要报警！我要打电话给大使馆！” 秦律回头对李未然道：“不堪一击。” 言下之意，这个南宫修一要想单独作案，干掉有一定实力的《方舟》玩家，是比较困难的。 南宫修一被五花大绑，仰头看向左淮：“不会吧！你们怀疑我？” 左淮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这名同事：“如果你死后，我们不再减员，案子就破了。” “我死了你们就破不了案了！” “是吗？”左淮从虚空当中抽出一把长剑，指向他的眉心，“那就证明自己的清白。”
第34章 每个玩家初始有六格背包，可以自由存取道具，取的动作，从旁人来看就是从虚空里取出。 左淮从虚空里抽出来的，是上个副本得到的实物奖励——“私生子之剑”。 南宫修一知道这把剑，却没想到自己能亲眼看到，不禁面露讶然：“我靠，我才听说，有人通关了491号副本的特殊事件，原来就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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