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耽美小说网
站内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圣母计划

时间:2023-11-07 20:00:23  状态:完结  作者:匿名咸鱼

  “OMEGA体被泰萨虫族感染了,血液在体内又一次发生突变,结构变得很复杂。”

  医疗人员不再多做解释,就跟着迈进了实验室。

  “检测OMEGA体的脑电波……”

  “报告博士,脑电波还有反应……”

  实验室的大门关上了,喧杂的声音也关在了里面,穹顶重归寂静。

  我回看穹顶中央的那座雕塑,它仍在空旷之中遗世独立,沉默不言。

  我不知道坐了多久,也许有十多个小时,就在雕像下面的地上,靠在石基上,嚼着口袋里没有味道的压缩饼干。

  没有人来安排我的去处,也没人盯着我。

  如果第33个实验体出现问题,他们会怎么做,是出于人道主义的安乐死,筛选下一个体质合格的实验体?还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死,直到完成计划为止?

  很久后,一位研究员从里面走出来,一边在对讲里汇报情况,一边脱去手套。

  “是,不乐观,但OMEGA体还有求生的意志……”

  “我当时在会议上就提过不支持!泰萨族不可控,别说是感染或突变,这么危险的雄虫,如果OMEGA体在过程中失血过多或窒息身亡,你来负责给将军汇报吗?!”

  “粒族的体型小,确实有继续探讨的价值,Joe的手里什么资料都有,别来问我,总之,泰萨族绝不再可能了。你知道这个OMEGA体有多珍贵吧?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类能撑到他这个地步了,如果还任由你们天马行空的鬼念头,导致……”

  研究员突然停下脚步,声音也顿了一下,像是没料到雕像前面坐了一个人。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对讲机对面的人追问道。

  研究员看向我,我们无声地对视着,许久,研究员才慢慢地说道:“导致第33个实验体也跟前面的那些一样没了,我会立刻申请调回总部,你们这个见鬼的The 13th District of Heaven,谁愿意来就谁来吧!”

  研究员关掉对讲机,视线仍然在我身上,没有离开。

  “你是那个被邀请过来的战士?”

  “是我。”

  “33号实验体的父亲去年死了,死亡名单没有汇报,他本人还不知道这个真相。事情总会败露的,你是他最后的亲朋,蜂巢需要你作为他活下去的意志。”

  “你不了解他。”我盯着研究员,“Philips活下去的意志从来都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卡西圣兰和人类的未来。”

  研究员停顿了一下,说道:“哦?卡西圣兰欺骗了他,人类遗忘了他。”

  事实如此,看来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大家都装得很好。

  “你们口中的OMEGA体是什么?”

  “圣母计划的本质就是培育OMEGA体,作为繁殖超S型ALPHA体的原始机器。”

  “你刚才说机器?”

  “是的,机器。”研究员观察我几秒,轻声一笑,“这位战士,你在感到发冷吗?我阐述的是客观事实。”

  我盯着他的嘴唇,一股巨大的寒意从我的脚下蔓延。

  “我了解他。他的身体组织,他的基因序列,他的历史数据,没有人能比我更了解。至于他精神层面的那一部分,他为谁而活,信仰是什么,爱好是什么…那不重要了,卡西圣兰早就命令抹杀掉过去的他,你收到那些遗物了,那些就是他的死亡证明。”

  “……”

  “你用了十年也只学会怎么杀那些虫子,OMEGA体却能创造出比虫子更强大的ALPHA体,关键的是,那些ALPHA体会听从OMEGA体的指令。比起生育和创造,杀戮显得微不足道,这是卡西圣兰的逻辑。”

  “蜂巢不会需要你太长时间,明白吗?”

  “抱歉,我不明白。”我冷硬地说道。

  研究员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不可捉摸的趣味,说:“总军下个月会调遣一个洗脑的专家过来。”

  我握紧的拳头发出颤抖,紧紧地看向他。

  “实际上,圣母计划离成功已近在咫尺了,只要他能够挺过这一回,洗脑工作就可以准备进行,我敢打包票总部那帮子人都想搞庆功宴了。这个世界上不存在Philips,只有一个强大的、稀有的、永不背叛的OMEGA体。”

  “他不再需要意志了,你见过那些仿生人阵列吧?忠诚,有时候只需要在大脑里编一道程序指令。”

  “Philips不是OMEGA,他是一个指挥官。他救过的卡西圣兰人足有七支军队的数量,研究出的军事战术是在整个卡西圣兰里被应用得最多的,也是成千上百万平民的精神支柱。卡西圣兰不做这个计划,照样能靠着战斗取得胜利,为什么要这样?”

  “精神支柱只是一个形象,卡西圣兰随时可以推出一个新的‘Philips’来安定民心。很不幸,他是一个优秀的指挥官,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更具有指挥ALPHA体战斗的天赋,实验体进行到33个,就算是按照上帝的旨意,到了Philips这里,也一定要成功的。”

  “如果没有这个计划,卡西圣兰覆灭的概率会达到80%。”

  研究员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又说:“他就快醒了,等会你还能见他一面。”

  说完,研究人员走了两步,突然又回头意味深长地看向我。

  而我始终注视着他,就像一头空有蛮力的狮子,和一条运筹帷幄的蛇。

  蛇诡异地笑了,看向我身后的雕像,用微不足道的声音说了一句:“如果你们是真朋友,你应该很想救走他。只是可惜了,外面也是地狱,你们又能去哪儿呢?”


第12章 仲夏

  研究员走了以后,又过去了五六个小时,从穹顶里面走出来一名医护人员。她看了一眼我胸牌上的名字,说道:“Christopher先生?你可以进去了,穿好防菌服,做好消毒工作,记住,进去后就乖乖地坐在那里,在他醒来之前不要发出声音。”

  我盯着她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径直往穹顶里走。他们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沉默地按照所有要求完成了那一整套程序。

  十分钟后,我穿着防菌服,坐在实验床前,看到Philips身上因高烧而还未退去的红色虫纹,诡谲却充满张力。

  他的双眼紧闭,身上被插满了管子,管子里有的血是红色的,有的血是黑色的,黑色通常是异形的血液才有的颜色。

  我没有出声,盯着Philips薄薄的眼皮看。我从来没有这样盯着他看过,可我如此想念这里面的蓝色,它像是末世来临之前的海洋,平静温柔。

  我真渴望他能睁开双眼。

  我盯他到眼睛都酸了,他的脸都出现了重影,才慢慢地挪开视线,看向他的双腿。那让白色被子盖住了,只露出一层轮廓,那双修长的腿肯定满是勒痕,不久之前他还被死死地绑在试验床上,也许连脚腕上的镣铐都还在,还有被撕裂的……

  那些画面曾在传感器屏幕上清晰显现。

  我看向一扇单面窗的窗外,窗外是另一个房间,房间里摆放着一座木质的立钟。

  这种老式的钟在末世里很少见,从前Philips家的客厅里有一个,就立在壁炉的东边墙角,大齿轮咬着小齿轮,总是慢悠悠地转着。

  年幼的时候,我们常常在立钟前打赌,赌谁下一年会先长得比钟高。

  后来Philips赢了,有一年他突然长得很快,在学校里变得很受欢迎。

  他被选入了棒球队,收到女孩子送的情书,偶尔有电视台采访他,问他成绩这么优异又有运动天赋将来想要做什么,那时候Philips的回答是……他想当一名饲养很多羊的牧场主。

  记者和校长都笑了,说他的梦想朴实无华。

  Philips也笑了笑,我知道他爱着家乡的恩德牧场,爱着那里独特的黄昏和野花。

  然而,他变得越来越耀眼、卓越,不可企及。

  周围的亲人不再将我们相提并论,他是Philips、校草、棒球队长或优秀生,我是住在Philips对面的邻居家的普通孩子。末世降临前的几年,他作为交换生转学到了一所世界知名老校,结交新的朋友,受到更好的教育,他给我邮递过两张明信片,上面印着在牧场从未见过的花。

  我开始独自带着Fifi在牧场上放羊,晒太阳,躺在草场里看夜间的银河。

  Fifi是一条黑白相间的牧羊犬,Philips的祖母养大的,祖母去世后,Fifi也老了,Philips的父亲想把它送走,Philips和我把它偷养在牧场边上废弃的小仓库里,每次放牧时仍然会带着它。

  Philips走后,Fifi显得更苍老了,它的右后腿有些瘸了,在牧场里也跑不动了,每次只是远远地跟在羊群后面。

  Philips的父亲说Philips不会再回来了,他在那边会有更宏远的前途,可以为家族争光。

  Fifi临死前也没能见到Philips的最后一面,它只是安静望着Philips的家的方向,我猜它还想再回到那个家的温暖的壁橱前,最后安眠一次,但它只是望着那个房子,在寒风里逐渐地把眼睛合上了。

  我将这件事写信告诉了Philips,邮回的信纸上,我看到Philips干透的眼泪。

  在那之后,牧场越来越忙,我猜他的学业也很忙,我们之间没再通过信件了。

  Philips离开的第三年,异族入侵频发,治安变得混乱,政府强制所有学生停止上课。

  我的半吊子成绩不用再在学校里熬着了,我的父母也很乐意我有更多时间回牧场里帮忙,让我意外的是,Philips也回来了。

  那天,他从一辆外地车上走下来,右手拉着他的行李箱,穿着一件很有气质的驼色长风衣。

  我刚好放羊从大路上经过,羊群过去了,我的身上还有着羊的难闻的味道。

  我错愕地站住脚步,我们远远地对视着,我不知道他还认不认得出我,这三年我也长高了很多,容貌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Philips慢慢地把行李箱放在脚旁,朝我走过来,像以前那样勾住我的肩膀。

  “Christopher,感谢你把牧场照顾得很好。”

  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第二句是,“比起那些羊,我更想念你。”

  离开三年,Philips的气质更加出众了,也许他还没有察觉到。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的父亲脸上多了散不去的忧愁,经常抽着烟看向我们,一言不发。

  我们都还只是孩子,没有意识到卡西圣兰要求停课休学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为了庆祝这个突如其来的小长假,我偷了父亲酿在地窖的酒,用吃饭的碗接着,碗也是偷的。我们端着满满的酒,做贼心虚地顺着楼梯往上走,又控制不住兴奋的双腿,洒了一路,渗进木地板里,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我与Philips躲在小阁楼里,一碗一碗地喝,一趟一趟地偷,异常天气把我们热得大汗淋漓,最后我们醉倒在安静的阁楼里。第二天,小镇上的大人都被召集走了,没有人发现这件事,也没有人叫醒我们,我们就在那里一直睡到了天黑。

  后来,卡西圣兰宣布解除上课禁令,Philips的父亲却没有把他送回外地的学校。

来顶一下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
自愿赞赏网站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您的支持和鼓励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赞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