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月是什么?是那个已经死去七百年的北华华文帝顾长风的名。 得了,这家伙又开始了。 秦云雁既无奈又觉得不意外,毕竟从两年前跟顾锦喝酒就见识过他这个喝醉就跟顾长风表白的毛病了。 想到这,他又为自作多情的自己涨红了脸,还以为在跟我表白呢。 然后他像是又想到了什么,脸更红了,红得像流心的蛋黄酥。好吧,这表白也不是不能接受。 秦云雁顺着酒鬼附和两声,把人哄迷糊了,压着顾锦的肩把他推到床上,盖好被子,默默退出房间关好门,回自己屋子里独自消化情绪和解决欲望去了。 被推倒在床上的顾锦反而沾枕就着,看起来睡得很香。 撩完就睡,十分不负责任。 夜深了,秦云雁的房间里早就没了声音。 另一个房间的顾锦却在反复确认听不见其他声音后睁开眼。 他起身将醒酒的几个穴位又点了一遍,接着又不制造任何声音地搜查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发现了几个早就没电的微型监控设备,看落灰程度有年头了。 藏得极隐秘,连当年被当做杂物间的客房都有这么多,可见这个屋子当年被放了多少摄像头。 真是恶劣啊,顾锦不禁冷眼吐槽放这些摄像头的人。 监控欲这么强怎么不转世当摄像头去。 例行从床头柜翻,结果意外地从第一层里翻出两瓶润滑油和好几盒大号的套套。第二层翻出几个没拆封的“玩具”。 顾锦本来看到这些毫无波澜,但在想起什么不好的记忆后,眼里露出几分不明显的厌恶。 他把东西归位,顺便看了看生产日期,是近期。 这小子是对谁芳心涌动了? 又转头一想: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想这个干吗? 顾锦摇摇头,将莫名的连他都没意识到的情绪甩出去。 做完这一切,顾锦坐在床上回忆刚才那个恼羞成怒的面庞。 真不禁逗。 还挺可爱的。 猛然想起来工作的日志没写,只好又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拿手机。 这手机极薄,只有一叶的厚度。型号也不像市面上能买到的型号。 他打开手机,熟练地敲上一行字:目标一切正常。 没有回复,他又自顾自发了一句:有事叫我,这边好没意思的,好酒也给我备好。 放回手机,顾锦又去书房转了一圈。映入眼帘的是无数关于北华,尤其是关于顾长风、荣沧的书。他随意翻了翻,每一本都有其主人的笔记。 有质疑,有赞同。 还有一些没有出版社的自印书,作者是两个字的,顾锦没仔细看。他的目光被书架的角落里那堆关于转世与轮回的书吸引了。 打开一看,都是屁话。 顾锦也不多停留,把书放回原本的位置上。 他如入无人之境般走到秦云雁的房间里——那个已经锁上的房间。 月光映得秦云雁脸发白,他睡得不老实,自己缩成一团,被子堆在床的另一半,显得有些可怜。 顾锦知道这人睡眠质量一直不太好,任谁长期处于别人的监视下都受不了。 寂静之下,两个同样身怀秘密的人无声地相处着。 直到窗外未归人的一声短促而尖锐的汽车鸣笛声打破这惊奇般和谐的场面。 顾锦在秦云雁睁眼前匆匆离开房间。 待秦云雁看到皎洁的月光时,只能感受到身上微微带着寒意的被子和空气里幽幽的栀子花香。 ---- 顾锦:你演我也演,看谁演技好
第3章 各抒己见 秦云雁他很郁闷,罩在被子里不愿意出来。 他听见隔壁的门开开了,但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昨晚的记忆。 大概率没有吧,上次顾锦参加完应酬喝的烂醉,给我讲了三个小时关于北华的历史,什么这个王有女装癖,那个侯是公鸭嗓之类的野史也讲。结果第二天早上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次也应该没什么印象才对。 还是得想办法直接追啊,哪有要表白的时候暗恋对象满嘴都是历史知识点的,虽然要说的是顾长风的话无所谓。 他露出一只耳朵在被子外面,想听外面的动静。 卫生间门开了,有流水声,他应该看见我给他准备的洗漱用品了吧。 出来了,听这个移动距离他应该去冰箱里找吃的了吧,我记得冰箱里有面包。 烤箱发出“叮”的声音,看来面包热完了。 接下来他会去哪里吃早餐?餐桌?沙发? 大概率是沙发吧,我家餐桌上全是从公司里带回来的文件。 等等,沙发? 那他会不会开电视? 会吧,他有看新闻的习惯。 完蛋。 想到这秦云雁立马从床上弹起,飞一般地冲下床,扑向门向下摁门把手。 卡住了。 糟糕,忘记昨天锁门了。 待他踏出房门时正好看见顾锦按下了电视机的开机键。 芜湖,真的完蛋了。 铁栅栏里面,一个半面脸被烧伤到模糊的男人被锁在椅子上,唯一能睁开的那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镜头。 “……你们就等着吧,等陛下重新睁开眼睛,你们这些乱臣贼子统统都要诛九族,陛下不会忘记我们这些落入敌手的忠臣的……” 秦云雁表面淡定地走到电视外接导线旁,干净利索地拔下了移动硬盘。 “我有个老朋友干刑警的,之前跟她,问她们都怎么审讯犯人,然后就给我带了段已经向外界公开过的原视频。”他声音有点抖但脸上却处之泰然,就像公事公办一样。 “这个硬盘她忘拿走了,我回头给她送回去。” 顾锦点点头,继续悠闲地吃着外表烤得金黄脆生的面包,电视里的情景丝毫没有影响到他。 “哦,”他这样说着:“这里面的这个家伙是不是□□徒啊。” 顾锦刚看到那幅场面时是有些诧异的,即刻便想到了秦云雁昨天问的话。 他在试探自己 顾锦没什么反感的情绪,反而还想笑。 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要是他不怀疑自己才不对劲呢。秦云雁之前还被骗过,不可能也不该再那么轻信别人的。 轻信别人就不是他秦云雁了。 “对了,我那边也给你准备了点吃的,就是热了一下,没毒。”顾锦似是开玩笑地说。 这副从容的姿态并没有降低秦云雁的警惕,反而印证了他的预感。 就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沉进水里,表面看不到什么变化,但水知道多了东西。 说不出的情绪在蔓延。 那这件事可就复杂了,一切都是演的吗。他眼皮微垂,掩住哀伤。 回答:“是啊,就是个疯子。” 然后把硬盘收进柜里,去烤箱找吃的。 就是吐司面包烤完抹了层果酱,没有过多的烹饪。以顾锦的烹饪水平,再加上任何的步骤都是灾难。 嗯,烤得刚好,顾锦心里还是有我的。 他换了个思考方向,向顾锦回以一个笑。 一个平凡的周末过去了。 街道退去了假日里人们摩肩接踵的欢声笑语,地铁中拥挤的人群打着哈欠,揉揉脸,开启新一周的轮回。 “老板,你黑眼圈好严重啊,失眠了?”贾晴把下午例行会议的文件放到秦云雁的桌子上,有些惊讶地说。 贾晴暗自感叹:好久没看到秦云雁这种有些力不从心的样子了,上一次好像还是两年前。 时间过得真快啊。 那个混账也消失两年了。 “没追着?”她试探性地问。 秦云雁故作潇洒地:“当然……没有。” “他喝醉酒又老样子,一点没管我。”他气愤地抓了抓头发。 贾晴心里:活该,“劈腿”没劈成吧!我的cp还能再扛一阵子。 但她嘴上还是语重心长地说:“老板,你还是珍惜顾助吧,虽然他很严厉、毒舌,有时候很暴躁,但他待你绝对是独一份的。” 为老板点香,希望他劈腿未果的事不要被顾助知道,知道就真的得打120了。 她又话锋一转,举起手腕,上面有个小巧的表挂在白皙的手臂上,表盘是两个字母:JQ。 贾晴道:“好看不?我男朋友送的,据说这家店的表盘可以自己刻,真是用心良苦啊。” 秦云雁仔细看了下,发现那表盘刻得有点怪,有几个拐弯的大方向都怪怪的。 “哦,但好像那个Q本来的走向是D,我建议你去查查看他前女友是不是也是两个字且首字母是JD。”秦云雁对于揭发渣男是毫不留情的。 贾晴沉思一阵,看那表盘越看越怪。于是将表摘下来放到兜里“我会的,对了,”她生硬地转换话题:“你为什么不把人约出去呢?逛逛也好,散散心也罢。” “我知道,但我周末每次给顾锦发消息他都不回,根本约不出去。” 哎?怎么又说到顾锦了?“您又不是不知道,顾助常年不用手机,我看他手机一般下班之后直接放办公室,下班根本联系不到。” 顾助是我们上班族向往的模样啊,到点下班,下班后根本不接消息,坚决不加班。 贾晴在内心流下了羡慕的眼泪。 “唉,你先回去工作吧。”秦云雁摆摆手,一副无语的模样。 贾晴正要关门,就听里面又传出一句:“这阵忙,大家都辛苦了,下个月这个项目都结束之后组织一下,去外省旅游团建。” “好。”贾晴冷静地关上门。 片刻后,秦云雁听见外面惊天动地的欢呼声,他扯了扯嘴角。 他们工作室分两个主要的模块,给影视作品或综艺做后期特效的,之前接了个电影大单子忙乎了小半年,这两个月该收尾了。 在办公桌前死盯着各自显示器的同事们的头发那是一大把一大把地掉,眼瞅着都快秃顶了。 再不让他们放松一下大概率得疯几个。 毕竟我也不是什么魔鬼。 秦云雁看着窗外翻滚的云,神游了一会儿,又扭头扎到文件里。 最近行业竞争有些激烈啊。这个叫月牙湾的公司截了他们好几个项目了。 办公室里的广播按时响起,本来是舒缓的音乐,却因为广播的质量实在不好,有杂音晃得人头疼。秦云雁放下鼠标按了按酸痛的眼眶。 这是中间休息放风时间的铃声,是贾晴提出来的,她看大家一个个眼睛都快贴电脑里了,提醒也拉不住,就搞了个强制放松眼睛的时间。 为了好好执行这一计划,她联动了顾锦。 那效果是极其的好,顾锦人一站那里保证全体成员该摘眼镜的摘眼镜,该闭眼的闭眼,该望风的望风。 工作室里的绿植都因为老被浇水,溺死了两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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