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壶装陈酒》作者:未眠洪 简介:战斗力Max颇暴躁前期逃避感情后期爱贴贴“卧底”×缺乏安全感执着戏精嘴毒有点疯老板 两个清醒的恋爱脑 前世一方不说,一方害怕。一场意外导致天人永隔。 七百年的时光,一个执着找寻,一个失忆流落世界之外 今生,命运和人为共同导致他们的相逢,二人皆是失忆状态。 秦云雁深陷某封建组织的阴谋中,他发现自己暗恋的人,他的助理就属于那个组织。 他恐慌:阿锦会不会被那群人欺负,会不会被折磨? 某假卧底锦书:冷静,他们打不过我。 当他收到某封建组织发的恐怖快递,是自己暗恋人的头颅。 秦云雁失声,却假笑道:天凉了,复皇(某封建组织)该灭了。 不小心假死的锦书隔着几个世界:冷静啊!你跟他们同归于尽我得守寡了 他为他凿出了自己的记忆殿堂,他为他背刺复皇、将自己彻底栓到了他的身边 ——狗血失忆、假死梗有 ——HE ——有对前世的描写 ——要整体修一遍,到时候会锁上 ——其实想开前世的新文,但觉得自己文笔没到,遂放弃
第1章 锲子 芜城是个新开发的城市。 原来是个沿着山的矿场,挖了十几年的贵金属。地底下空了,为了防止地震来临后这破矿塌陷了,负责人们一合计,跟政府打了个商量,用一捆捆炸药把这里炸了。 “轰隆”一声,峻拔的高山夷为一块块大小不一的石头和泥土块。 上面的人一落笔,浩浩荡荡的施工队就驾着尘土奔了过来。笨拙的机器不知疲惫地挖着,压路机吭哧吭哧地转几圈,一栋栋高楼不知不觉地代替了原本在这片土地上躺了千万年的山川。 山彻底没了,但这里还是没什么人气儿。 开发商们倒是不担心,这芜城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古城的卫星城,古城早就换了新面孔,现在经济发展得可好了。 房子也贼贵。 就等地铁和公路修过来,到时候这芜城可不缺人。 可这地铁却卡了壳,迟迟修不过来。 投了钱的家伙们急了,多方打听才知道这挖地铁挖出东西来了,是座古墓。 当时一铲子下去喷出了一堆气液混合物,将几个无辜的工人送进了急救室。 事情惊动了市考古队,无数个防毒面具过去才让这已经被惊动的墓主人现了形。 是公历1089年去世的北华华文帝的墓。 而挖出这墓的时候是公历1689年。 封建帝制早就被推翻了快三百多年,考古人员抢救这座不小心被“掀了瓶盖”的墓时也没什么心理负担,最多就是好奇那个时代的防腐技术咋样,能不能瞥见这位中年就与世长辞的,历史书上都描述过气宇轩昂的帝王的真实样貌。 结果差强人意,这墓里有好几个假墓室,真的那个主墓室还拿水银围了个彻底,根本挖不动。 工作人员只好作罢。 最后把那块挖不动的地方封住,在这片土地上修了个博物馆当成了这件事的结尾。 地铁不情愿地绕了个弯,最终还是如开发商们所愿地修进了芜城,就是时间推迟了一年。 但没什么人在意,在那个网络还不普及的时代,人们有大把时间闲着。 盼着月底发的工资,盼着某个亲人可能会带来的喜讯,盼着彩票中奖,盼着新一年的烟花…… “今天是1734年12月31日,首都时间8点整,再过四个小时,我们将迎来新的一年……” 门卫室里老旧的收音机冒着杂音,迫使里面的醇厚声音只能断断续续地冒出来,但收音机的主人并不在意,他和朋友喝酒去了。 工作?喝酒更重要,再说了跨年的日子能有什么事呢?门卫毫不在意地想着。 北华历史纪念博物馆是在一片荒地上建的,虽然在地铁沿线,但实在是因为旁边没什么其他建筑而冷清得很。 一条宽阔的,没有障碍的公路从南边的群山到北边的天际,博物馆的对面是个地铁口,旁边一圈都是一望无际是温带阔叶落叶林。 连公路上的路灯都不愿意亮着,早早地关了自己转个身睡觉去了。 空旷的大街上偶尔有几片被风调戏的叶子在路上乱转,流浪的猫狗都知道这地方讨不见吃的。 忽然,这寂静被打断。 一辆黑色的面包车从路的尽头笨重地开了过来,从它的下盘来看,里面有不少人。这时候如果遇见巡查的交警,保证能吃个罚单。 可惜,它没遇见。 面包车在博物馆门口停了车,副驾驶位先下来一人,长得普通,没什么记忆点。 他先是到保安室查看,看到没人,回来打了个报告,便直接钻进保安室里不出来了。 片刻后,门闸慢悠悠地开了,墙角的摄像头们集体熄了灯,当起了废物。 面包车开了进去,到达巍峨的罗马柱前面停了车。 几个黑衣人鱼贯而下,其中一个立在后门前,恭恭敬敬地打开车门。 “祭司大人,您请。” 先下来的是一个一米八多的男性,他的眼下挂着厚厚的黑眼圈,下巴上不听话的胡子张扬地长着,几乎看不见下巴尖了。他踉跄一下稳在地面上,眼神里还流露出几分木然。 可从他右手中指和拇指上的厚茧不难看出,他只是个想安心学习的学生。 那黑衣人迎的也不是他。 在他身后,一条极其瘦削的腿优雅地迈出车门,仿佛那不是什么面包车,而是装饰繁奢的宫廷轿子。 这个“优雅男”比前面那个学生矮了几厘米,却瘦极了,仿佛一阵风吹过来他都能倒。那人一抬眼,脸上却十分明显地出现几条“沟壑”,那是岁月送给他的礼物。 “优雅男”一抬手,黑衣人们拥着他进了博物馆,留下一个穿得没那么黑的把少年赶了进去。 少年不知道自己被推搡了多远,停下时一行人站在了一个玻璃罩前。 “过来。”“优雅男”以一直命令式的口吻说。 少年没有动,他无神地盯着脚下瓷砖与瓷砖直接的缝隙,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忽然被人猛然一推,踉跄着到了男人面前。他“嘶”了一声,被推的地方传来撕裂的疼痛,伤口又破了。 男人扳起少年的下巴,强迫他看自己那看似慈祥实际痴狂且毫无人性的眼睛,然后将少年的头扭向玻璃罩。 博物馆的灯大多都是灭的,唯有几盏走廊的灯还亮着。 这展台的灯也不明不白地忽然亮了,刺眼的光闯入了少年的眼睛。 少年的眼睛在黑暗里待久了,乍一接触光,下意识地眯了起来。 干洁的展台上,一个b5本子大小的方形玉玺静静摆在黑色的绒布上,灯光斜斜地打过去,青玉雕的螭的影子打在其后三人宽的地图上,那是北华的疆域图,像是神兽伏在大地上。 少年的瞳孔收缩一瞬,随即很快恢复了那副仿佛失去了灵魂的样子。 他听见那男人仿佛狂风刮进树洞的声音贴在自己的耳旁,伊甸园里那条伏在知善恶树上的蛇吐出了信子,发出罪恶的“嘶嘶”声。 “我的陛下……快睁开眼看看您的土地吧,它已经被傲慢无礼的民众污染……我们思念您,我们敬仰您……您忠实的奴寻了您七百年,等待您睁眼看到丰硕的果……” 像是某种膜拜仪式,四周守着的黑衣人齐刷刷都跪了下去,低着头不看中心的两人。 那男人将一张黄符贴在少年的额头上,神叨叨念着晦涩的文字,仿佛真的在招魂。 等声音落下,少年的眼神变得更加空洞,仿佛已经变成了一具空洞的躯壳。 博物馆外,一束绚烂的烟花炸开,在黑色的天幕上画上自己的句号。 这是新年,饶是博物馆这边这么荒凉,也是有烟花的。 少年也在这刻被巨大的响动惊得回了神。 在男人期盼混着忌惮的目光中,他拽下头上的符咒,随意看了几眼。 他迟疑地说:“结束了吗?我想去一趟卫生间。” 看到对方扭曲的脸,又补充:“快憋不住了。” 阴狠爬上了男人的脸,他粗暴地夺过符咒,随意点了一个离他们最近的黑衣人。 “去,看着他去。” 少年又被推搡着进了卫生间,看着他的黑衣人紧贴着他站着,让少年觉得极其不舒服。 “我要去蹲坑,你可别跟进来。” 确实没跟进坑位,但黑衣人不让少年关门,就站在阶梯上,真的可谓寸步不离。 卫生间尽头有一面窗子,是那种转开把手向外推的窗子,能开的角度不大。 一阵阵凉风从窗子外窜了进来,激得少年打了个寒战。 “转过去,不然我上不出来。”他恼怒地对那个黑衣人说。 黑衣人顺了他的意,转了身。 窗外的烟花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有节奏地在天上炸开。 最大的那朵炸开,与此同时,黑衣人也失去知觉,脸朝下砸了下去。 他身后的少年拽了他一把,让其无声地倒在地上,少年手里握着从隔壁杂物格子顺过来的锤子。 把黑衣人拖进隔间,随意找了块抹布塞进那人的嘴里。 少年走到窗边,把窗户关上,随即一手握紧锤子一手贴在窗户上等待时机。 如他所愿,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开心地响起,少年借着鞭炮的声音做掩盖抡起锤子砸碎了玻璃,他不顾碎渣飞速翻窗,逃进博物馆旁边的树林里。 厕所外面守着的人很快发现不对,时间太长了。 “给我追!要活的!”那男人也不要自己的优雅了,对着坑位里脸朝下的男人向旁边人发令。 少年随便朝着一个方向拼命地跑去,他也不管身上的伤口疼不疼了,他只能跑。 跑到甚至分辨不出来鞭炮声和那群人手里的枪声了。 他知道那群人手里有枪,不久之前一个比他稍微大点的孩子就死在他眼前,溅了他一脸血。 那男人鬼魅般的声音顺着风穿到他的耳中:“你逃不掉的,这是你的命。” 同时还有一句他捉摸不透的:“失火了!” 失火?什么失火?枪失火了吗?他们怎么会喊这种被人听见就会进局子的话。 脑子蒙得厉害,仿佛大脑里只能存下一个念头:跑! 那个跑字还是不同人说的,男人的女人的孩子的老人的,其中有他自己的声音。 很快他就知道是什么失火了。 是真的火。 大概是烟花的某个火星落到了枯枝上,引发了一场面积不小的山火。 巨大的热浪很快漫到他的身旁,仿佛死神的镰刀在脖颈旁割出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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