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千途教小迟铮怎么安排时间可以逃掉午休,可以徘徊在教室不回宿舍,小迟铮问小千途为什么要躲午休,这难道不是逃学吗,小千途简直无奈,问小迟铮是不是一辈子循规蹈矩,这算什么逃学。 小千途教小迟铮逃午休,又教他怎么逃过被选择“开放日”。 “开放日”的时候,大家会去一个很大的教室做活动,表演节目,或单纯的一起做击鼓传花的游戏,教室后面会坐着一些校外人士,小千途在小迟铮耳边轻声的说:“那是来挑选的好心人,他们都是好人,但是我们不用去。” 小迟铮问小千途为什么他们不用去,小千途耸耸肩,轻声道,“因为你有我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两人正在福利院的食堂后面的小操场上坐着,食堂养着的小狗一向爱和小千途玩,正在跑前跑后的冲着千途摇尾巴,小迟铮闻言对那条小狗冷漠的炫耀,“听到了么?我和你不一样,我有主人。” 本来就有人养的小狗不屑于理会这个神经病,只是一直在拱千途的手嗅着讨好着,千途被弄得很痒,拍了迟铮迟铮一下说你乱说什么,你又不是狗。 小迟铮没解释,也没法解释。 这是在很久很久之前,在他曾经救一个流浪狗的时候说过的话。 那条狗运气太好了,在岑天河的求情下,在自己的帮助下,它能再次投生到主人附近,可以碰碰运气再次同前世的主人相认,迟铮当时真的好嫉妒那条狗。 嫉妒之火烧的迟铮刻薄又可怜,他当时对着那条狗没头没脑的说:“我不羡慕你,我跟你不一样,我有主人。” 只是主人暂时不在而已。 迟铮手握着那点可怜的筹码,只有在流浪狗身上才能炫耀一番。 “我是有主人的。” 小千途觉得小迟铮说话颠三倒四的但也很可爱,问小迟铮为什么你有父母也被送到了这里,小迟铮没回答,反问小千途被人领养了为什么还在这。 小千途想了下觉得也对,梦境的逻辑勉强还在支撑,千途并未醒来。 梦里,小千途处处照顾着迟铮,虽然辛苦但不知为何满足的不得了,比自己被收养还让人开心,小迟铮虽然不怎么爱说话脾气也一般,但是格外的听小千途的话,或者说,只听他的话。 故而这个难搞的麻烦,被老师们名正言顺的丢给了千途。 小迟铮不听课又不听老师的补课,那就丢给小千途来让他讲。 小迟铮不喜欢吃肉类也不吃鸡蛋,那就让小千途来劝他,不管是什么样子的饭菜,只要是小千途拿给小迟铮的,他都会看也不看的咽下去,吃的干干净净。俩人就这么几乎是被绑在了一起。 小千途非常满足。 迟铮谨慎控制着时间线,他觉得千途是想让这个梦有一点旖旎的色彩的,他将时间线往后推了十年,梦中的两人几乎同现在一样大了,千途和现在没什么差别,而梦里的迟铮要更温和更温暖一些。 迟铮小心控制着的灵力,想将写梦境故事的催动力缓慢的过度给千途,转而由梦中的千途他自己来控制。 迟铮无所谓千途要做什么,只是一个梦而已,梦里就算是千途把自己拆碎了吃了都行。 就看千途这几天的种种行径,这梦的走向大概是照着成人向去了,迟铮在思考要不要退出梦境不再窥探千途隐私的时候,他看到梦里的千途在一阵迟缓的动作后,寻到迟铮,问他:“你有什么想做的吗?” 脱离了迟铮控制的梦境,梦里的迟铮只是个玩偶,他没能接上千途的话,千途也不急,他同梦境迟铮并排站在福利院操场外的草坪上,缓缓的说:“我们现在在做梦呢。” “梦里你可以做任何事,我第一次做什么都事事顺心,太完美了,所以这一定是梦。” “我最大的美梦大概就是真的可以遇到小时候的你吧,不知为什么我很在意这个,现在已经实现了,你呢?你想做任何事都可以的,我想让你开心点。” “哪怕你不会知道。” 卧室中,迟铮坐在千途床头,睫毛不住轻轻颤动,在梦里,他也实现了自己的妄想。 梦里,迟铮轻声同千途说,自己没有什么想要的。 换句话说,自己什么都想要。 千途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你连我都想要吗。 迟铮肯定的点点头,提醒千途:醒了以后记得追我,我受够了做流浪狗的日子了。 迟铮自贬的表述让千途难过不已,迟铮自己却不在意,跟千途说,自己做了太多年的流浪狗,因为太思念主人已经快熬不下去了。 如果我表现得不够好,请再多给我一点点耐心,我会改也能改,但我总归是条狗,狗的缺点我都有,如果最终你觉得我并不足够值得,那也没关系。 “只是记得亲口跟我说就好,我做得好的时候,给我骨头,做的不好,可以用鞭子,我会老老实实的收起牙齿,我永远不伤害你。” 梦里的千途难以理解胸口这巨大的疼痛感是因为什么,突如其来的难过让千途又痛苦又释怀,梦里他紧紧地搂着迟铮,轻拍他的后背安慰他,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迟铮自认自己小人之心了,被千途控制的梦境里,千途什么过火的事也没做。 只是想安慰了这条寻家多年的狗而已。 床上,拥抱到喜欢的人还施以安慰的千途脸上难过的情绪散去了。 梦境柔和又平缓的结束,床上的千途的长舒了一口气,眼尾的泪水静静滑落到枕头里,被温柔的吸收了。 像是被吸收掉了一段很久很久的心结。
第45章 翌日, 迟铮没陪着千途去上课,他借口要去给家人送机,来替岑天河收拾烂摊子了。 “你……”岑天河一脸局促不安, “已经找到了千途了, 你其实不用管我了。” 不知是前世血缘的关系, 还是因为他们都带着些许夙辞灵力的缘故,不管迟铮愿不愿意接受, 但事实就是,他和岑天河其中一个接到任务,另一个必然就会知道。 两人对彼此灵力的感知能力也比对其他灵师的强。 昨晚迟铮就察觉到岑天河接到了任务, 任务没那么艰难, 真正难的也交不到岑天河手上。 且当时迟铮在陪着千途, 没太理会, 但到了今天上午迟铮隐隐感觉到岑天河的灵力越来越弱,未免他不小心死掉去投胎了,迟铮黑着一张脸穿了两座城替岑天河料理了任务。 “别多想, 我也不是为了你。” “夙辞是不少赤灵的系铃人,他还是灵师的时候,他的赤灵如果有什么完成不了的任务, 他都会去善后。”迟铮不太耐烦的看着岑天河,“我只是暂时替夙辞料理, 你愿意谢还是谢夙辞。” 不等岑天河再废话迟铮又警告道,“闭嘴, 你说什么我都会越听越气。” 自己不让岑天河说话, 迟铮又反复无常的逼问, “你怎么回事?这么点儿事都做不了, 其他赤灵找到系铃人以后灵力多少都能涨一点, 你找到了后整天垂头丧气的不想活就算了,怎么灵力还越来越弱了?” 岑天河为难的抿着嘴,迟疑片刻才敢说话,“……我不知道。” 岑天河努力想了下,犹豫道,“这些日子非说有什么变化,一个是找到了系铃人,还有就是……我去万灵岛上比以前勤了点。” 岑天河以前没心没肺的,不是做自己的任务就是去帮其他赤灵,不然就是寻着迟铮的灵力不远不近的一路跟着,不是受了重伤他不会回万灵岛, 但最近岑天河受了不小的刺激,他不想让迟铮感知到自己的灵力,不想在迟铮面前碍眼,除了出任务不然都在万灵岛躲着,越躲越难受。 “我一开始以为是心情不好……太痛苦了所以消耗了自己的灵力。”岑天河也不理解,万灵岛原本像个充沛又纯净的灵力蓄电池,灵师回去会自动恢复灵力,“但这两天觉得不对劲,越在万灵岛越难受,以前回万灵岛,受的伤愈合的会变快,灵力也会恢复的更快,但这几年……” 岑天河皱眉想了会儿,后知后觉,“……这几年,每次受伤回去,恢复的也慢了,最近更离谱,灵力不但没恢复,反而觉得被万灵岛吸收了一样。” 岑天河茫然的看着迟铮,“你有感觉吗?” “我几乎没回去过。”迟铮嘴角挑了下,冷漠道,“我没感觉。” 岑天河深呼吸了下,纳罕,“真的,我出来半天,反而觉得舒服多了,是因为和你在一起的缘故吗?” “不是。”迟铮不想同岑天河多说,“那你少回去就行了……不用故意躲我,我没你想的那么在乎你。” 岑天河还是觉得愧疚,他讷讷无言,想了下又问道,“不对,你一个月前不是回去了一次?那次也没感觉?我和林絮还有其他几个赤灵都感觉到了,林絮是几个月前察觉到的,我是最近才发现的,万灵岛的灵力……很奇怪,我们怀疑,就是在这一年里,万灵岛好像出了什么问题。” 迟铮沉默,不欲多言。 他自然早就察觉到了。 而且变化也不是这一年才开始。 早在几十年前,夙辞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 第一个感觉到异样的夙辞当年及时将变化告知了大乾元,夙辞当时还很奇怪,为什么自己能察觉到,大乾元居然没有任何反应。 更奇怪的事接连发生了,在夙辞把万灵岛上灵力变化的事情告知大乾元的时候,大乾元的回应很平淡。 按照夙辞觉得合理的反应,无外乎就是大乾元也很差异,不懂万灵岛灵力充沛长久又稳定,怎么可能产生波动,怎么可能出现问题? 要么就是大乾元对此早有经验,不似自己一般大惊小怪,并且给出合理的解释,或是曾经实施过的改善灵力波动的办法。 这种灵力波动一旦扩大,对大乾元和夙辞这些来说可能没什么,但对于小灵师们,特别是灵力微弱的赤灵们是致命的。 就好似习惯生活在热带海域的鱼类,海水的气温只消下降一两度,就足以改变它们的生活习性和健康情况了。 灵师们的灵力虽是各有不同,但在灵师们受伤时,一般情况还是要回到万灵岛,吸收万灵岛的灵力来修复自身,一旦万灵岛上的灵力变动过大,灵师们在受伤后若还靠着万灵岛上已变动的灵力来恢复,那不亚于是热带海鱼受伤后跑到北极养伤了。 不多加注意,灵师们轻则生病,重则消逝,是不能不重视的。 但大乾元只是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而后不在意的转移了话题,询问夙辞一些根本无关要紧的问题。 夙辞和其他灵师不同,他并非脱胎于人,他是直接从万灵岛上出生的,他同大乾元的关系比任何灵师都要密切,同时,所有有关大乾元的异样,他也最快能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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