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行一善:碰到人了没?】 江黎动作稍顿。 奚迟:“是不是正事?” 江黎视线在那行字上停留几秒:“嗯。” 奚迟:“那你先回。” 江黎“嗯”了一声,微侧过身,敲字。 【-:谁?】 【日行一善:小迟啊,刚说要去找你。】 江黎指尖在手机屏幕随意地点了两点,偏头看了眼身边的人。 【-:找我做什么。】 【日行一善:???】 【日行一善:刚刚把瓶盖当天灵盖拧的人不是你?哄你去啊,还能干嘛?】 【日行一善:他怕耽误你事,还特地让书静问了团委老师。】 【日行一善: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人还没追到呢,别摆谱啊,回团委办公室等着。】 许是久久没看见江黎回复,那头的桑游有些急了。 【日行一善:你不会已经走了吧?没碰到??】 【-:碰到了。】 【日行一善:那行。】 【日行一善:他已经走出去有一会儿了,刚碰到?】 【-:十分钟前。】 坐在观众席的桑游愣了下,把最后几个字反复看上几遍……靠! 【日行一善:十分钟前就碰到了,那你搁这儿套我话???】 江黎没再理会,熄屏,收好手机,最后一点郁气也在桑游这几行字中消散干净。 他转过身,“来哄他”的人此时正站在离墙几公分的位置,安安静静等他回完消息,不吵不动。 操场话筒响起老王的声音,奚迟凝神听了片刻:“开幕式好像要结束了。” 江黎“嗯”了一声:“走吧。” 奚迟感知到江黎情绪的变化,顿了下。 好像…好了? 两人并肩朝操场的方向走去。 奚迟手机嗡了一声,他低头一看。 【日行一善:哄好了就快回来,要退场了。】 奚迟目光钉在这个“哄”字上,半天没有回神。 他好像…也没哄。 不仅没哄,还被江黎知道了“药挺多”的事。 奚迟:“……” 从后墙到操场这一路,奚迟都没再说话。 直到走到操场入口的瞬间,他喊了一声:“江黎。” 江黎转过头。 奚迟胸口很轻地起伏了一下,半垂着眼,没看江黎:“之前说‘保密办’的事,不是那意思。” 江黎看着他:“嗯?” 奚迟深吸一口气:“没别的药,只有——” 最后一个字奚迟没说出口,快步朝着观众席的位置走。 江黎站在原地,良久,才把没说完的那个字补齐。 没别的药,只有你。 江黎失笑,抬脚跟了上去。 - 校庆涵盖内容要持续将近一个月,后续还有不少活动,但开幕式和演出一结束,学生的任务已经结束一半,剩下的基本都是校领导的事。 江岸、施岚几人更忙,参加完开幕式,便在所有校领导的簇拥下参观校史馆,又简单讲了几句话,在一众校领导的欢送中离场。 施岚女士走的时候,帮奚迟理了理衣领。 “今年生日在周六,跟往年一样,晚上得去大院去吃饭。” “你太爷爷他们已经布置好了,还有好些长辈也都会来,如果有别的安排,尽量安排在中午,知道吗?” 奚迟点了点头,回了句“知道了”,将施岚女士送上车。 连轴转上一天,校庆开幕圆满落幕。 翌日,老王他们紧锣密鼓地筹备学术活动首场论坛,不比开幕式清闲多少,但学生已经恢复正常教学活动。 比学校百岁生日,他们秘书长十八岁生日显然更让人激动。 迟哥惊蛰生日的事在开幕式当天就已经在一班班群掀起一阵讨论,但因为学生会这几天实在太忙,就没人在奚迟面前提,直到第二天。 刚开学,教学任务不重,校庆周又取消了大课间,下课铃一敲,学生会几人一离场,一班立刻热闹起来。 “送迟哥什么生日礼物好?”廖争边关后门边问,“送鞋怎么样?或者手表?或者游戏机?” 林文光越听越不对:“鞋?手表?游戏机?敢情你会送礼物?” “那我去年生日你踏马给我送一个保温杯,上面还印着‘丰收银行第十八届技能大赛优胜奖’什么意思?” 他当场就说“这太贵重了,快拿回去吧。” 廖争不可思议看着林文光:“那你能和迟哥比吗?” 林文光:“???” 王笛倒了一杯水走过来:“昨天不是讨论去哪里聚餐吗?怎么说上生日礼物了?” 祝余也接腔:“生日礼物就不用考虑了,迟哥从来不收。” 南山一群人“啊”了一声,仰着脑袋看向祝余他们。 林文光:“这不太好吧。” “这是真的,”杜衡从王笛桌上抽了一张纸巾擦手,“你要是手写一张贺卡之类的,迟哥可能还会要,但你要送什么鞋、手表、游戏机,迟哥真不会要。” 廖争完全不同意:“哪有生日不收礼物的。” 西山一群人诡异沉默下来。 王笛搅着麦片的手轻颤着,“呵”了一声:“你是不是忘了迟哥的身份?” “若木家,独苗,你觉得会没有生日礼物?” “迟哥不收,是因为不缺。” 祝余语气沧桑:“我记得前两年,迟哥他太爷爷还是谁来着,好像给迟哥买了一座山吧?还建了一个山庄?” 南山:“……” 王笛语气更沧桑:“嗯,去年是以迟哥的名字修复了岱山那尊大佛金身,据说花费了八位数,人民币。” 南山:“…………” 因为山庄和八位数,南山一群人整整恍惚了两天,直到周五,桑游在群里发了餐厅的定位和包厢号。 除了一班的人,消息还发给了两院学生会。 发消息的时候,奚迟刚巧被老付喊去办公室。 桑游回完最后一条消息,收好手机,从座位上转过身,看着江黎。 “怎么说?”桑游扬了扬眉。 江黎低头写着卷子:“什么怎么说。” 桑游“啧”了一声,看过前门又看向后门,确认自家秘书长还没回来,往前压着身子,半靠在江黎桌子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中午班级聚餐,晚上还要回大院,你打算什么时候找他?” 江黎也没有遮掩:“晚上。” 桑游:“哪个晚上?今天晚上?还是明天凌晨?还是明天晚上?” 江黎放下笔,用“你话很多”的眼神看着桑游。 桑游被这一眼看得脑袋疼,咬着牙:“……我特么是想帮你,没看出来?” “到底什么时候,你快说,我特么紧张半天了。” 江黎难得冲着桑游笑了一声:“你紧张什么。” 桑游:“我踏马也想知道我在紧张什么!” 明明是江黎表白,他却紧张到一连做了两天的梦。 还越做越恐怖。 今早硬是被吓醒的。 因为他梦到江黎直接冲到大院来拐人,当时太爷爷正在拿刀切蛋糕,后来看到江黎,手上的塑料刀瞬间变成十米钢刀,喊着“竖子尔敢”,就朝着江黎劈了过去。 场面一度失控,拦都拦不住。 然后他被一身冷汗惊醒。 醒来时间还早,没撑住,又睡了过去,然后…江黎又踏马出现在大院里,太爷爷喊着“竖子还敢回来”,再度抽出刀…… 桑游冲了两包黑咖啡,才把早上的课熬过去。 “明天晚上。”江黎说。 桑游“靠”了一声,梦里那柄十米钢刀闪着冷光在眼前一闪:“你特么不会真要去大院拐人吧?” 江黎看白痴似的看着他。 看到熟悉的眼神,桑游这才冷静下来:“可晚上小迟要去大院吃饭。” 江黎声音轻淡:“我知道。” 桑游:“?” 江黎:“等得住。” 桑游思绪一顿,把江黎的话从头到尾过了一遍,逐渐回过神来。 有些意外。 “大院里什么时候结束都不知道,按照以往经验来说,一般都会挺晚。”桑游再度提醒。 “嗯。” 两人都不再说话。 桑游定定看着江黎。 在江黎说出“晚上”两个字的时候,其实他以为会是今天晚上。 零点,凌晨。 桑游曲指,在江黎桌角扣了下:“虽然是不差这么一时半会,但我以为你一会都不想等。” “是不想等。”江黎慢声说。 桑游:“那干嘛……” “迟哥。”教室前门传来陈诗文的声音。 江黎这才从卷子上抬起头来,看着不远处那道身影朝他走来。 上课铃在这一刻敲响。 桑游在漫长的铃声中,听到江黎的回答。 “总要先让他好好过完生日。” 作者有话说: 太爷爷:风评被害
第63章 “换月亮。” 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课,老付讲完卷子,看了眼时间,还剩五六分钟,索性收好教案。 照例说了几句新学期新气象,开幕式结束要好好收心。 底下一群人看似在认真听课,实际上书包拉链都已经拉好,一只脚在教室,另一只脚已经伸到校外。 直到—— “对了,有一件事,老师提前通知一下,”老付端起保温杯喝了一口茶,“已经高二下学期了,马上就要高三,校庆月结束,就要进入常态化自习模式了。” 底下一群崽子愣了好几秒,登时开始哀嚎。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这学期会开始常态化自习,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常态化自习模式,也就意味着周六上午也要留校自习。 山海一中进度比一般高中快,高二下学期学完整个高中阶段必修课程,竞赛生进入冲刺阶段,其他人则是预热高三。 说是自习,但也没那么讲究,就是拿出模块时间给他们完成作业,不上课也不考试,提高做题效率。 “好了,别哼哼唧唧的,高二下学期多关键,也不用我多说。” 王笛:“老师,您上学期也是这么说的。” 底下笑开。 结课鼓敲响,老付拿着教案端着保温杯宣布下课,刚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一群人盯着门边的人,没说话,生怕老付嘴里又蹦出什么生命不能承受之重,王笛甚至已经捂着耳朵晃起了脑袋:“我不想听我不想听!” 下一秒—— “明天惊蛰,小迟生日是吧?” 奚迟收拾卷子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 老付端起手上的保温杯,遥遥比了个碰杯的姿势:“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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