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秦砚回答,他继续说:“我不会参加舞会,如果你有兴趣了解,我也只会和一个人成家。” 秦砚皱起眉头:“你的想法我会转告老爷子。”说完抬腕看表,起身道,“既然你不想谈,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别走!” 傅岳庭立刻侧过身抓紧他的手腕,急急也站起身来,却没注意到距离,动作间左臂猛地撞在了餐桌边角,发出“砰”一声巨响。 不知道撞痛了哪里,傅岳庭闷哼一声,又跌坐回位置。 但秦砚刚回过身,他已经强忍剧痛站了起来,面色苍白,手上的力道还一直没有松开。 再开口时只剩气音:“别走。” “让我看看。”秦砚看到他垂在身侧的左手还在打颤,忽而想到之前他车祸伤到的就是左臂,还未松开的眉头皱得愈紧。 “我没事。”傅岳庭以为秦砚是想转移话题,话落把不断颤抖的左手负在身后,“我等了整整十四年,才终于等到你,也用了整整十四年,都没能忘掉你,可你现在只用一天就要和我一刀两断……我做不到……” 周围人的视线早被刚才的巨响吸引。 闻声跑过来的服务生也站在不远处,犹豫着要不要过来。 傅岳庭仿佛看不见,也听不到除秦砚以外的动静。 他抓紧秦砚的手用力得僵疼,左臂崩裂的伤口也火烧火燎,可都盖不住心底的急躁。 “至少给我一个反悔的机会。让我把所有的话都收回,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吗?” 秦砚不打算和他在公共场合拉扯,先说:“松手。” 傅岳庭说:“如果你介意,我不会再随意去打扰你,只要你别再躲着我,别这样对我……” 秦砚很快察觉到他语气有些奇怪。 这时走近的服务生突然惊呼:“呀,是血!” 秦砚上前,往傅岳庭身后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他左臂衬衫的衣料被血迹打湿,正沿着手臂往下滑落,在指尖汇聚,砸在地面。 傅岳庭往后退了半步:“我没事。” 秦砚反手把他拉回。 听到有顾客正在交头接耳,又索性直接带着他离开了餐厅。 上车后,傅岳庭靠坐在椅背,苍白的脸上几乎没有血色。 见状,也用不着请示秦砚,司机就开车往最近的医院飞驰。 到了地方,秦砚把人送到急诊室,看着医生做完检查,听说没有大碍,才送傅岳庭去包扎伤口。 一天没吃饭导致的乏力,加上伤口受到冲击,傅岳庭只是需要补充能量,和充足的休息,现在到了医院,这些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时间过去这么久,傅岳庭手臂的痛楚稍稍得到缓解,只是眼前还微微晕眩着。 他阖眸任由医生换药,空出的右手稳稳握着秦砚递给他的一杯温水。 然而等到伤口处理结束,他睁眼才发现,病房里,秦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他骤然起身,手里的水洒了满身也没注意,刚转向门口,就见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秦砚!” “秦总?”章浮往身后看了一眼,“傅总,你是不是看错了?” 见到是他,傅岳庭脸色难看:“谁让你来的,秦砚呢?” 章浮小心翼翼地进来:“就是秦总让我来的,至于他,现在应该走了吧……?” 老板肉眼可见的心情不好,回答过问题,他一个字也没敢多嘴。 傅岳庭仍然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 秦砚走了。 傅岳庭缓缓坐回椅子里,没再说话。
第93章 都没把情绪带到工作上。…… 离开医院后, 秦砚坐车回了公司。 来回一趟下来,时间也接近下班,宋景明正准备早退, 两人就在楼梯遇见,他之前在辛曼那里得知秦砚去了傅氏的消息, 这时突然碰到,还有些意外。 “都这个点了,你还回来干嘛。”宋景明随口说完,好奇心起, 又跟着秦砚一路上楼, “你去傅氏见到傅岳庭了没有?” “嗯。” 宋景明去看他的神情:“那你们,和好了?” 秦砚反问:“你有事?” “老秦, 你现在变得让我很陌生,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宋景明撇了撇嘴,嘟囔着说, “听到傅岳庭一天没吃饭的消息就特意亲自过去,结果到头来还没和好?这两件事,不管是特意过去,还是没和好,以前的你都干不出来。” 秦砚说:“我去傅氏,是有事要和他谈。” 宋景明问:“什么事?” 秦砚说:“私事。” 宋景明:“……” 他叹了口气, 终于试探着问,“老秦,你和傅岳庭,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都不像是会吵架的人,而且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人家还在医院里事无巨细照顾你那么多天, 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我实在想不通啊……” 秦砚说:“想不通就不要想。” 宋景明:“……” 那要是能不想,他至于这么纠结吗。 但秦砚显然没有深聊的意思,他也不好再问。 正好电梯门开,他转而说:“那你今天还要在公司加班?” 秦砚脚步微顿,眸光渐沉。 宋景明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看,见他还站在原地,不由出声:“老秦?” “不了。”秦砚继续往前,语气平淡,“今晚回去。” 宋景明又问:“去旧房子?” 没等秦砚回答,他又叹了口气,“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放着好好的豪宅不去享受,要回以前住的地方吃苦。你也不想想,现在丫头不在,就韩叔自己一个人住在那里,多孤单,还是回去住吧?” 他的话说完,久久没有得到回音。 直到跟着秦砚进了办公室,他才听到身前传来淡淡一声: “嗯。” 宋景明飞快抬头,满脸惊讶地看着秦砚的背影。 真是奇了。 秦砚做出的决定,什么时候收回过? 宋景明抬手摸了摸下巴。 他现在的口才竟然已经出色到这种地步了吗? 秦砚回到办公桌前坐下,见宋景明若有所思的模样,问了一句:“你还有事?” 宋景明还惊艳于自己的才华,闻言反应了一会儿才说:“没了。” 这次不需要秦砚再说话,他很自觉地离开了办公室。 他走后,秦砚把下午没来得及翻阅的文件处理完,也拿起外套转身下楼。 —— 医院里。 眼见最后一瓶点滴也要结束,章浮终于松了口气。 他今天顶着冰雪般的寒冷待在傅岳庭身边,到现在小命都快丢了半条,总算迎来了脱离苦海的曙光。 之后等医生做完最后的检查,两人同时起身。 “傅总,您这几天需要卧床休息,那明天的会,您打算让谁主持?”听到医生让傅岳庭这段时间尽量绝对静养的建议,章浮在出门的路上问。 傅岳庭道:“谁说我需要卧床休息。” “医生……”对上傅岳庭转来的冷厉目光,章浮的话憋在了嗓子里,“没什么,是我听错了……” 傅岳庭没再理会他,径直走出了病房。 已经是下班时间,到了医院门口,章浮没再跟着傅岳庭上车,只目送汽车渐行渐远,然后打了车回家。 傅岳庭坐在车上,右手搭在受伤的左臂,正闭目假寐。 回到住处,他挥手撤了已经准备好的晚餐,转身去了楼上,在露天的阳台站了许久。 管家送上来一杯咖啡,小心放在一旁桌上,见傅岳庭一直没有动作,不由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是……秦先生家的方向? 自从昨晚老板从那里回来,家里的气氛就跌破冰点,连大声说话都成了禁忌,所以即便看到傅岳庭在看什么,管家也没敢出声去问。 他只劝说:“先生,您的伤还没好,站了这么久,休息一会儿吧。” 傅岳庭垂眸扫过被包扎过的左臂:“我没事。” 管家不知道老板这是在看什么,正犹豫要不要再劝,就看到远处有了动静,下意识说:“那是秦先生的车?” 一句话刚说完,他只想抽自己的嘴。 看昨晚的情况,说不准老板就是和秦先生有了什么矛盾,现在他还把话题往秦先生身上引,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活腻歪了。 但还没来得及后悔。 管家看到傅岳庭直直又望向原来的方向,好像没有被他引出什么不好的后果。 之后又是久久没有动作。 直等到那辆车停下,秦砚从车上下来,再走进门内—— 傅岳庭静静地、紧紧盯着那道身影没入门廊,搭在护栏的手缓缓收紧。 秦砚没有搬走。 他闭了闭眼。 身上的痛,心底的痛,似乎都在这个瞬间得到消解。 一丝摇晃的希望渗出胸膛。 傅岳庭紧绷的侧脸褪去几分冷硬,他转身离开阳台,回了卧室。 —— 第二天。 上午十点。 “秦总,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还没见到人,宋景明的声音已经传到办公室里。 话音落下,秦砚抬头看到他的脸:“去哪?” 宋景明说:“去傅氏啊,不是约好的吗。” 去傅氏? 秦砚蹙眉,看向他身后的辛曼:“怎么不早提醒我?” “啊?”辛曼赶紧认错,“抱歉,秦总。” 宋景明为她解围:“这个是早就定好的行程了吧,秦总,你是不是忘了?” 秦砚这才记起,辛曼的确之前跟他说起过。 宋景明啧啧称奇:“秦总,你最近很不像你啊。”说完突然想到什么,“该不会是失眠的后遗症终于来了吧?听说睡觉太少是会记忆力下降注意力减退什么的……” 被他拉着絮叨失眠症状的辛曼只能干笑着附和两句。 秦砚没去理会宋景明多余的废话,起身道:“走吧。” 宋景明和他并肩走到电梯前,看了左右没有人,才说:“对了,你一会儿到了傅氏,不会再和傅岳庭吵起来吧?” 秦砚说:“他昨天伤口开裂去了医院,今天应该不在傅氏。” 即便不住院,也该回家里休养。 宋景明却一脸茫然:“伤得没那么重吧?他今天在啊。” 闻言,秦砚转眼看他。 宋景明顿时浑身不自在:“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又不是我让他去上的班。” 秦砚没有开口,只收回视线,进了电梯。 宋景明跟在他身后,苦苦回想刚才到底哪里说错了话。 苦想着到了傅氏,他的大脑也还一片空白。 上楼后,秦砚带着众人走进熟悉的会议室,当先和傅岳庭握了手。 宋景明观察两人的神色,始终没看出端倪,暗自打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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