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所长,现在怎么办?!小曼她好像是受到严重惊吓了!” 对此,江楼弃却司空见惯了。 他强韧的臂力迅速将拼命挣扎的女孩打横抱起,语气依旧那般冷静沉着: “冯先生您先别急,她情绪太激动了,没法立刻用消空符,待在这里只会加剧她的恐惧,我们先出去。” “好好……” 紧跟在旁边的冯有闲连忙按住女儿乱蹬的手脚,抽出一只手去拉开铁门。 怀里的女生发了疯一样地扭动挣扎,双手不断捶打着男人坚实的胸膛。 “别动啊,待会摔了就不好看了。” 江楼弃侧过脸避开她的指甲,随后把人小心翼翼地放在草坪上,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道: “别害怕,放松心情,你刚才看见的一切全都是假象,是在做梦,现在梦醒了,你的周围只有阳光花草这些美好的东西。” 耳畔传来的男中音低沉温柔,缓慢的语调让躁动不安的冯曼渐渐停了下来。 倚在门框旁的褚知行看着这一幕抑制不住地轻哼了一声,露出几分鄙夷。 地上的江楼弃忽而站起来拍了下他的肩膀,特意压低了声音: “你也别闲着,把桌子上的老照片赶紧烧掉,那个散架的木偶也烧了。” 褚知行神情冷傲地转过身,又是不情不愿地去执行领导下达的艰巨任务。 两根燃到一半的蜡烛早就熄灭了,滴下来的几颗烛泪凝固在了桌面上。 中间摆放的照片有些发黄,看上去似乎年代久远,像老式照相机拍出来的感觉,有种说不出的阴森感。 照片上面是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外国女孩,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木偶人。 令人头皮发麻的是,女孩的两只眼睛此时全然都是血红色,而那张精致的脸颊上则挂着无比狰狞的笑容。 连她手里的木偶都在咧开嘴微笑。 这个木偶女孩的招灵游戏褚知行在论坛上看过,当时还觉得有些荒缪。 听说只要照片上那女孩的眼睛变成红色,就预示着游戏成功一半了…… 没想到还真有人不怕死去玩。 如果不是他们来的及时,这两个试图挑战未知的女生估计早就命丧黄泉了。 褚知行皱了下眉,把照片扔在木偶碎块上,点燃了一张火符烧了起来。 门口的江楼弃已经替这两个神志不清的女孩消除了恐惧的记忆。 清醒过来的冯曼第一时间就看见了眼前那个笑起来阳光开朗的男人。 她脸颊微热,双目直勾勾地看着江楼弃,耳边自动屏蔽了关心个不停的老爸。 江楼弃伸手把她扶起来,试探地问道:“小曼,你还记得你来这里做什么吗?” 刚刚关顾着看帅哥,冯曼这才反应了过来,困惑道:“是哦,我好像要跟婉婉来这里做什么呢……” 在她站起身的一瞬间,两把仓库的钥匙忽然从她的口袋里掉了出来。 冯有闲抢先一步捡起,脸上的担忧在见到女儿安然无恙后转化成了怒火: “我就说钥匙怎么找不到了,原来是被你偷拿了啊!” 冯曼一看他这要发飙的架势,急忙躲在了江楼弃身后,认怂道: “老爸你听我解释,我也不知道偷来干嘛的,还有婉婉哪去了!” “你那个小女生朋友现在在仓库里跟我同事待着呢。” 江楼弃轻轻拉过她,溢着笑意的眸子霎时就变得严厉,警告道: “小曼同学,有些东西要对它保持敬畏之心,未知的恐惧不要轻易去挑战,生命只有一次,不要作没了。” 听到这里,一直还在疑惑女儿为什么会发疯的冯有闲立马就听懂了。 绝对是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女儿又碰上了不该碰的东西! 被抹去部分记忆的冯曼虽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诚实地点点头: “嗯嗯,大哥哥我知道了!” 几人这么一趟忙活下来耽搁了不少时间,看完房子的风水后已经很晚了。 天与地在经历喧嚣的一天后重归宁静。 皇家公寓。 周嘉翊拿出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故意往屋里面喊了一声: “江哥,你晚上不要跟我睡了!” 跟在后面进去的江楼弃自然没发现他幸灾乐祸的表情,嫌弃道: “谁稀罕跟你这死鬼挤一块啊,老子晚上睡沙发行了吧?” 说完,他穿上拖鞋施施然走向客厅,眼睛在看见干净整洁的沙发时揶揄一笑: “哟,小周你下午回来打扫卫生了?真勤快啊,值得表扬。” 周嘉翊挑着眉毛,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这可不是我打扫的喔~” “是我。” 苍翠的盆栽后面忽而传来一道无比熟悉的嗓音,柔和又不失文雅。 江楼弃仰靠在沙发上的背忽然僵直了,目光下意识地看向声音来处。 那人的双眸清澈如水,微翘的唇边带着淡如轻雾的笑意。 谢九尘怎么在这里?! 江楼弃转头又看着一脸坏笑的周嘉翊,立刻就明白了。 他极为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随后起身一个箭步就要冲到大门那边。 不料周嘉翊早就堵住了大门,顺便给反锁了,呲牙道:“江哥哪里逃?” 谢九尘正要走过去,前面的人突然一个劲往后退,颤抖着手指了指地上: “你你你别过来!给我站在那里。” 江楼弃看了眼乖乖站在原地的男人,用力拉着堵在门口的周嘉翊,咬着牙气愤地一字一顿: “好啊,小周你居然背叛组织,出卖领导,无组织无纪律,给老子走开!” 被拽到地板上的周嘉翊死死抱住他的大腿,大声反驳道: “才没有!小爷这是弃暗从明,改邪归正,跟着谢老师逮捕你!” 谢九尘无奈地看着瞎胡闹的两人,唇边挂着一抹风轻云淡的笑,转身走向厨房。 “楼弃,过来。”
第108章 我们以后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过去就过去,谁怕谁啊。” 江楼弃理直气壮地哼了一声,一脚踢开腿边的人形挂件,大摇大摆地走过去。 餐桌旁的谢九尘舀了两碗软糯热乎的鱼片粥放在两人面前,柔声道: “晚饭时间离现在有点久了,你们应该也饿了吧,我煮了夜宵,吃吧。” 江楼弃站着没动,脸上的表情有些阴沉,静静地看向有意避开他目光的男人。 对方怎么跟没事人一样? 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煲粥?明明他才是受害者! 饿死鬼投胎的周嘉翊早就坐在了餐椅上,鼻子闻着热气腾腾的粥香,也顾不得烫不烫,立马就舀了一大勺放进嘴里。 “好好吃啊,有生之年竟然可以吃上谢老师熬的粥,好幸福啊!” 他塞了满满一嘴,说话含糊不清:“江哥你怎么不吃啊?不吃的话给我了啊。” “我都不喜欢吃这些东西的。” 江楼弃嘴上虽然浑不在意,身体却很诚实地坐在椅子上,顺便抬手推开了妄想过来抢粥喝的周嘉翊。 见状,谢九尘淡淡勾唇,含了一丝喜悦,就这么不言不语地站立在两人对面。 旁边已经干完粥的少年耷拉着眼皮吐了吐舌头,“切,江哥就是死鸭子嘴硬。” 江楼弃搅拌着碗里的鱼粥,狠狠瞪了他一眼,压低了嗓门怒怼道: “就你屁话最多,吃完赶紧滚。” 站着的人不动声色地咳了一下,随后拿过桌上的空碗,出声提醒: “小周同学,睡前别吃太饱,如果你喜欢,我明天再熬。” “好的好的,太感谢谢老师熬粥给我喝了,辛苦了,我先溜啦!” 周嘉翊连忙擦了擦嘴,瞥了眼板着张脸的某人后飞快逃离了现场。 饭厅一度陷入了尴尬的状态。 “我去,小兔崽子跑得真快。” 江楼弃低声骂了一句,也不敢抬头,握着勺子迅速舀起粥送入嘴里。 他头一回觉得用勺子吃饭这么麻烦,慢得简直就跟蜗牛跑马拉松一样。 他索性勺子也不用了,碗一拿起来就往嘴里灌,完全是在当水喝了。 谢九尘膛目看着那人准备赶去投胎的速度,一本正经地开口: “那个……你不用喝那么快,容易消化不良,吃完也不能立即睡觉。” “哼,你管我呢。” 江楼弃放下吃得一干二净的碗,抽过纸巾站起来就要离开,忽地听到了谢九尘毫不犹豫说出口的话: “我不管你谁管你?” 正要往客厅去的人下意识顿住了脚步,眼角微微抽了抽,一抹难言的惆怅和气愤,在他的眸底迅速掠过。 不过几秒,江楼弃表面上又是一派悠然,阴阳怪气地说道: “现在知道管我了?也不知道是谁一声不吭就跑没影的。” “我……” 谢九尘一噎,一时无言以对。 “你什么你,过来好好说。” 江楼弃走到了沙发前坐下,将已经自动煮好的热水倒入盛着茶叶的茶壶上。 他口中还吊儿郎当地讲着话: “要是说得让我不满意,我就还天天躲着你,就不见你。” 话音刚落,谢九尘突然双膝跪倒在他面前,手里倏地多出了一条阎王鞭,决然地递过去,愧疚道: “看样子,你应该还在生我的气,鞭子给你,打我一顿吧。” 一直躲在门缝后面偷看的周嘉翊见到这一幕立刻就关上了门,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喋喋不休: “我靠,谢老师居然为了求原谅给江哥跪下了,劲爆消息啊!” 他甚至怀疑自己看错了,又打开门揉着眼睛偷看了好几遍才确定完毕。 “不行,我要告诉苏姐姐他们!” 客厅这边的江楼弃同样被眼前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一跳,手本能地去扶他: “谢九尘你干什么啊,起来起来!” 跪着的谢九尘抬眸对上他的眼睛,微咬着下唇,楚然道: “除非你原谅我,不然不起。” “那你还是跪着吧。” 敢情对方这是在跟他玩苦肉计呢? 果然又蠢又笨,但凡换下美人计都没那么多气好生的了! 江楼弃痛心疾首地按着太阳穴,墨瞳透出丝丝怨,喉咙里挤出一句干哑的话: “还有你给我鞭子做什么?是笃定我舍不得打你吗?那你猜对了,我确实一点都舍不得碰你,甚至爱你胜过爱我自己。” 闻言,谢九尘心头巨颤,暗藏在眸底的那抹哀伤如同月下摇曳的树影,轻柔飘渺不可察,雾霭幽暗久不散。 江楼弃忽而俯下身拽住他的领带,黑眸微眯,眼神变得探究玩味起来,问道: “为什么抹掉我的记忆?” “我不会用你的地魂烧鬼契,所以只能用心火,可一旦失去,我就会永远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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