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就是你刚才说的……谢老师吧?”纪语卿仰起脖子眼巴巴望着二楼,若有所思。 二楼。 江楼弃翻着手机里的照片,头也不抬,手指朝最远处的办公桌勾了勾,“褚知行,过来,我有事问你。” “什么事啊?一回来就找小褚。”苏浅将电脑椅一转,一脸按耐不住的好奇。 江楼弃:“你跟海飞丝两个人先给我下楼去吧,我跟褚知行有事情要谈,别给我在外面偷听,我两只眼睛随时看着呢。” 正准备探头过来听秘密的西诺•格里菲斯无聊地站起来,邪肆一笑,“江所长当真是忘恩负义啊~” 听到这话,江楼弃随手操起一块橡皮擦往他后背扔了过去,怒骂道: “可恶,你不说我还忘了,谁让你们通知九尘来的?简直让我丢脸丢大了!” “哈哈哈,江所这就是你的不对啦,我们好歹辛辛苦苦为你的爱情铺路,你居然还骂我们,哼!” 苏浅鄙夷地努了努鼻子,柔顺的黑长发向后一撩,理直气壮地走向楼梯口。 褚知行此时已经站在了办公桌前面,十分不情愿地问道:“有事吗?” “这个,看看。”江楼弃直截了当把手机屏幕面对着他,手指敲了下拍摄的图片。 “引魂灯我知道,是地府圣物,那里面的火焰呢?究竟是什么?” 褚知行俯下身象征性地瞅了几眼,脸上原本倨傲的冷漠转而变成了凝肃。 江楼弃刹那间就捕捉到了对方一闪而过的神情,心里的疑惑也更加强烈起来。 他收回了手机,十指交叉郑重其事地问道:“你一个修炼了几千年的飞僵,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哪料褚知行却跟没事人一样,偏不急着讲出来,而是居高临下地蔑视他,“你这是在求我吗?” 江楼弃重重拍了下桌子,一种不堪忍受的怒火直冲他脑门,“你这死僵尸不要欺领导太甚!” “哦,看来你不想知道。”褚知行面露惋惜地摇了摇头,刚转身要走就被后面的男人拽住了大衣一角。 “别走嘛,谁说我不想知道了。” 保持着忍一时风平浪静的心态,江楼弃秒变脸色,咬牙切齿地赔笑: “褚哥,褚爷,褚爸就算了,您就行行好告诉小的一下呗?拜托拜托!真的非常非常重要!回头给你涨工资!” 褚知行甩开他的手臂,心头一顿畅快,笑得就跟看见南方下雪一样稀奇,“哈哈哈,没想到你也有求人的时候啊?” “行了,别得理不饶人,求也求了,赶紧告诉我。” 江楼弃坐直了腰板,脸上带着一股不可忽视的严肃,浑然不像是在开玩笑。 褚知行难得见到他这副样子,识趣地收敛了方才的得意,严然说道:“这是魂灵,地府五大阎王的精神和意念所化而成。” 对方有些惊讶:“五大?地府不是十殿阎王吗?为什么只有五个?” “你以为这东西是谁都可以修炼出来的吗?以冥主大人为首,迄今为止也只有五位阎王修行出来而已,其他的没有。” 褚知行怕他还听不懂,好人做到底又补充道:“还有,鬼本身就是灵体,不会有魂魄,这个你应该知道,所以鬼神的魂灵相当于人的灵魂,不可或缺。” 江楼弃眸光暗藏忧郁,平静地问道:“既然不可或缺,又为什么会出现在人间?” 褚知行:“听说一千年前发生了一件大事,导致镇封在无间地狱的五魂灵散落四海,而当时我正好沉眠于墓穴之中,并不知晓。”
第68章 一封亡灵盛宴邀请函 “散落四海……” 江楼弃沉声呢喃着那几个字,脑海中的思绪起起落落,飘忽不定。 他习惯性转动着耳钉,视线无意识瞥向了旁边的的亡魂档案。 突然某个被遗忘的记忆在几秒之间闪现,随后死死定格在脑子里。 没错,他第一次见到魂灵的时候就是在尸母诡案那次! 当时琉璃球里的火焰百分百是图片上的魂灵了,原来自己这么早就接触到了…… 见他半天愁眉不语的模样,褚知行感觉多半有疑点,忍不住问道: “地府不可能没有派人在暗中追寻,所以你到底是在哪里看见的魂灵?” 江楼弃揉着开始作痛的太阳穴,毫不留情地驱赶他:“工作去吧,接下来的事不是你该知道的。” “爱说不说,关我屁事。” 褚知行冷冷一哼,甩给他这一句后也不直接回座位,而是快步走向外面,一秒钟也不想多待。 刚刚还算比较热闹的办公室忽然就变得冷冷清清。 窗口的清风偶一流盼,吹拂在落地窗前摆放着的几盆花草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江楼弃紧紧盯着相册里的照片,手指往前面一滑,涣散的目光忽而有了焦距。 屏幕上面的男人那一张俊美的脸庞完全被认真填满,眼神深邃又专注。 这是他那天在书房偷拍到的谢九尘的照片,而且每次睡觉前都要躲被窝里偷看几十次。 想到这,江楼弃原本阴郁的眸光瞬间温和了许多,只是那一抹温煦不到几秒时间又稍纵即逝。 所有之前怀疑的问题接踵而至。 例如在殡仪馆被击败的食尸鬼,病房里鬼差的反常,S楼里谢九尘听到玉石的复杂表情,以及那来自地府圣物的引魂灯…… 而且面对生死问题的时候,谢九尘总是能从容不迫地回答。 这是灵异小说能看出来的程度吗? 如果谢九尘就是地府暗中追寻魂灵的人,那之前的一次次拒绝就有了答案。 这么一想的话,所以当初在受害者房子外面遇到了谢九尘,就绝对不会是巧合。 对方一定早就盯上了魂灵! 他不是没有怀疑,而是内心总感觉,世界太大了,喜欢一个人不容易。 如果还要在喜欢的基础上添加那么多猜忌,这样金玉其外的喜欢又有什么意思? 不过眼下看来,对方却是不够诚心啊。 江楼弃拿出口袋里缝制好的晴天娃娃,缓缓放在手机旁边。 他喃喃自语着:“你到底是谁……是地府哪位阎王,还是哪位判官?亦或者,两者都不是呢?” 微信聊天框的问话被他删了又删,键盘敲了又敲,终究还是没有将文字发出去。 这样去问谢九尘,会不会太唐突了? “烦死了,靠。” 江楼弃一把关掉了手机扔在桌上,面容上罩着一层苦闷和忧郁的阴影。 …… 教室宿舍楼。 夜微凉,漆黑的夜空挂着几颗遥远的疏星,明月躲进了云层里,星星的光亮也开始变得微弱。 谢九尘还在伏案批阅奏折,眼睛却是隔三差五地瞟向桌旁没有任何动静的手机。 灯光为他的侧脸轮廓镶嵌着一片暖黄,仿佛静止的时间里,连睫毛的侧影都是可以想象的轻柔。 只是那长睫下垂掩的眸子,藏着千丝万缕的情愁,犹如泛舟的烟雨水乡,细如纱,柔如水。 自从江楼弃离开宿舍的那天早上算起,到现在已经足足有五天了,中间连个信息也没有发过。 这些没来由的想法跟情绪总是徘徊在脑海深处,抹也抹不去,忘也忘不掉。 谢九尘生平第一次无法沉静地阅卷。 头顶简约的欧式吊灯突然熄灭,四周一下子陷入了黑暗里。 一股莫名的冷空气从角落里吹来。 “叩见冥主大人。” “如何了?”谢九尘放下书卷,微微睨着黑烟里弥漫的身影。 崔言酌依旧一袭深黑官袍,低腰敛手,语气不卑不亢: “大人猜测的不错,不知去向的罗刹鬼出现了,在阳城郊区废弃美术馆,只是一直躲在暗处不敢现身。” 面前的男人又轻声问了一句:“生死簿可在他身上?” 崔言酌略一思忖,点了点头,“有,不过……生死簿与我的链接感应很微弱,似乎被什么东西阻隔了。” “迁延日月并不是长久之计。”谢九尘双眉轻颦,手里下意识将批完的奏折卷了起来。 “或许他将生死簿隐藏在某个地方了,明日我们便启程前往美术馆将他诱引出来吧。” 崔言酌上前接过飘浮过来的奏折,后退一步,“是,那属下便先告退了。” “等等。” 谢九尘似是想起什么,犹豫几许,禁不住问出了口:“我问你,何为喜欢?” 听到这问题,崔言酌全身一顿,表情从最开始的迷惑再到掩饰不住的惊愕。 一向对情感之事一窍不通、千年不变的冥主大人居然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话说他家大人到底是看上哪家小姑娘还是公子哥了? 崔言酌绞尽脑汁却没想出来是谁,也不敢将内心的想法表露出来,只好不动声色地回道:“惦念,不语,乱了心。” 闻言,谢九尘沉默地看向手机,良久良久,一抹舒展,卷上眉弯。 “冥主大人,你……” 谢九尘连忙抬眸,连声音都不免透着一丝丝极力掩饰的窘迫,“没什么,去吧。” “是。” 崔言酌轻轻应声,身影藏在朦胧的烟雾里,淡抿唇瓣,无人察觉地笑了笑。 第二天早上。 SNE特务所。 “亡灵盛宴邀请函?!” 周嘉翊举起那封黑信纸,眼里跳动着两簇明晃晃的火光,肾上腺激素兴奋到直线飙升,“太酷了!” 光线照射下的邀请函萦绕着一股诡秘未知的气息,如同一条蛰伏的毒蛇。 殷红色的骷髅邮戳看得让人心里发毛,但是却有种无法抗拒的诱惑力。 “拿来拿来,别搞坏了。” 江楼弃探过身子连忙抢了过来,重新坐到椅子上,随后在几人炯炯有神的注视中缓缓打开邀请函。 一段关于盛宴的内容呈现在眼前: 诚挚邀请SNE特务所全体成员参加神秘组织举办的亡灵盛宴。 地址:阳城市东门区一四街7号。 时间:XX年12月31号。 苏浅吹了吹染红的美甲,唇边挂着一抹不屑的笑,“神秘组织?连个真实的名称都没有,不会是哪个捣蛋鬼的恶作剧吧?” “不太可能,这种信封纸的纸质有点特殊,一般的人鬼没法得到。” 江楼弃用手指来回摩挲着邀请函的质感,看向旁边一边扫地一边偷听的纪语卿,“小纪,你确定你来的时候这封邀请函就在门口塞着了吗?” 猝不及防被提问的纪语卿慌忙转过身,点头如捣蒜,“啊……对,是的,我早上开门的时候看见的。” 周嘉翊趴在桌上直勾勾盯着信纸,激情丝毫不减,“不过亡灵盛宴这个名字也太炫酷了吧?那地方是不是一堆幽灵?刺激!” “幽灵?不过就是些低级灵体,没我们血族强大。”西诺•格里菲斯嘴角微翘,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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