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非泽亲了亲他脖子上的青色筋络,说:“只许对我好,明白了吗?” 姜也冷冰冰瞪着他。 “不许瞪我。” 靳非泽一手蒙上他的眼睛,一手解开他腰带,伸进下面。 他在靳非泽手下颤抖,脑子里白光一片,炸了烟花似的晕晕乎乎。 靳非泽没有得到他的回答,右手故意用力一握。 “明白了么?” 姜也蓦然一抖,喉间溢出难耐的喘息。 半晌,他哑声回复: “明白。” 作者有话说: 阿泽:送上门的肉,岂有不吃的道理? 小也:(追悔莫及)
第72章 永远爱我 靳若海出轨的事儿在热搜上挂了三天,首都大学出了解聘公告,他彻底身败名裂。靳非泽最近安静了不少,好像真的接受了这个解决方案。姜也一方面担心他伺机暗杀靳若海,被学院抓去人道毁灭,一方面因为上次在车里再次被他打手枪,又不是很想理他。 总而言之,一连好几天姜也都没搭理他,他成日幽怨地盯着姜也,像一只背后灵。姜也随他盯着,盯着也好,这样他就没工夫去暗杀靳若海。只是擦身的时候还来盯就太过分了,姜也把他踹出了浴室。 磨砂玻璃门外映出他徘徊的黑色人影,他幽幽道:“你不让我进去我就去杀靳若海。” “随便你。” “学院会抓我去人道毁灭,你不担心么?” “请便。” “你不爱我了。”靳非泽委委屈屈地说,“明明前天还高潮了,还说要对我好。” 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起这件事,姜也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他声色冷淡如冰霜,“靳非泽,我从来不爱你。” 靳非泽不吭声了,他黑色的影子也不见了。姜也穿上衣服打开门,在套房里找了一圈不见他人影,不会真去暗杀靳若海了吧?刚刚话是不是说得太重?他正处于郁闷期,姜也本不应该刺激他。姜也打了个电话给医院的保镖,保镖说没看见靳非泽。 姜也擦完身,去了趟四合院。最近一段时间一直是高叔在照顾李妙妙,实验室好像真的歇了解剖李妙妙的心思,再也没派人来过。只不过李妙妙的变化真的很大,之前她咬施医生崩断了牙,姜也本来要带她去补新牙,到了牙医那儿李妙妙张嘴一看,断了牙的地方冒出了牙尖尖儿。医生建议姜也再观察几天,第三天姜也再查看她口腔,她长出了一排尖利的鲨鱼齿。 由于长牙,李妙妙总控制不住要磨牙,四合院的碗被她啃了个干净,老太爷的金丝楠木书桌被她咬出一排牙印。姜也发现她在啃书桌的时候已经晚了,那古董书桌被李妙妙啃出了一个规整的月牙半圆。她浑然不知自己闯了什么祸,眨巴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姜也,还给姜也展示她磨得锋利如刀的鲨鱼齿。 姜也保持着镇定,询问这书桌的价格。 高叔说:“不过十几万,不要紧,妙妙喜欢就咬吧。” 李妙妙不再吃普通的食物,每当胡同里的大肥橘猫跳上屋瓦晒太阳,不远处一定蹲着流着口水的李妙妙。橘猫察觉到危险,飞也似地逃了,从此再也不来四合院。李妙妙蹲在屋檐上等了好几天也没等到那只大肥猫,十分伤心。 高叔和善地表示:“没关系,靳氏酒店供应各种刺身,妙妙喜欢吃生肉,我们就直接从厨房拿货,妙妙想吃多少吃多少。” 几天下来,李妙妙造成无数损失,姜也在靳家的欠账飙升。姜也明白,靳家不和他计较,多半是因为靳非泽。靳非泽不可控,只有姜也能稍微管管他。这个下午一直没看到靳非泽,姜也只好去医院走了一趟。靳若海在急诊病房打吊针,除了在医院安置防止靳非泽过来杀人的保镖,老太爷不再管他,断绝了一切他的经济援助,现在他甚至住不起VIP病房。 靳若海正在看报纸,瞟到门口的姜也,道:“有什么话,进来说吧。” 姜也走到他床边。在医院休养了几天,远离外面的议论和指责,他的精神好了一些。他看姜也一个人过来,道:“阿泽不见了?来这儿找他?” 姜也皱了皱眉,说:“是。” “不用太担心,”靳若海放下报纸,道,“他大概不会来杀我了。小也,你对他的影响很大。那天他误伤你,我看他真的有点慌。”他叹了口气,“想不到,他真的能体会到感情。” 姜也轻声说:“他一直有感情,是你对他有偏见。” 两人相对着沉默,靳若海又问:“我已经离开学院了,沈铎也不向我汇报了。阿泽妈妈的尸体,他们找到了吗?” 姜也摇了摇头。 靳若海看他一脸冷淡,愁苦地笑了声,“我知道你们都怪我,觉得我这个父亲太冷漠。你不懂,孩子,照顾一个精神病人远比你想象得要难。他的妈妈在生下他不久之后就发病了,一开始我也觉得我能照顾她一辈子。可是当她一次次发疯,在家里砸东西,打人,肢解娃娃要阿泽去找,我真的受不了了,再深的感情也会消磨干净。阿泽的情况比他妈妈还要严重,他是凶祟,他的精神,他的世界和正常人不一样。” 姜也沉默半晌,道:“假如他们不存在,你的生活会更好。你是这么想的吧?” “什么?”靳若海一愣。 “你希望施阿姨不存在,所以把施阿姨送到博爱病院,不闻不问。你希望靳非泽不存在,所以把他送进玲珑塔,再也不管他。这就是你的想法,你根本不想照顾他们,”姜也一字一句道,“你希望他们消失。” 靳若海沉着脸,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前的青年静静看着他,明明不大点的年纪,目光却像刀一样架在他的头顶,看得他心头发虚。 靳若海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等他发疯,等他失控,你就会明白我。小也,难道你能够许诺照顾他一辈子?” 话顶到了这里,姜也必须说出一个答案。他蹙起眉心,迟迟没有说话。 靳若海摇头笑了笑,“事情落到你身上,你才知道轻重。承认吧,你做不了这个承诺,因为你的内心深处告诉你,你也讨厌他。” “不。”姜也下意识反驳。 靳若海说:“不用跟我说谎,阿泽那个孩子喜怒无常,没有心肝,又那么危险,谁能陪他一辈子?” “我能。” 靳若海一愣。 姜也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说:“我能。” 靳若海没料到他真的会许下承诺,眼睛里掠过惊讶,定定盯着他看,半晌之后摇了摇头,说:“少年心性,想一出是一出,孩子,我等你后悔。” 没什么好说的了,靳非泽不在这里,姜也想告辞了。他还没来得及走,一个护士领着一个人走过来说:“靳先生,你女儿来看你了。” “女儿?”靳若海疑惑地转过头,“我没有女儿,是不是搞错了……” 话还没说完,滞在了他嘴边。护士站到一边,露出她身后的高挑少女。那女孩儿极高的个子,体格挺秀,笑起来的时候眼梢上挑,又长又媚。病房里没开灯,夕阳越过玻璃窗,“她”就站在那耀眼的金黄光圈里,精致的眉眼没有死角,殷红的唇艳如火焰。尤其一身粉色短裙,下面穿着白丝袜的长腿笔直修长,亭亭玉立在这乱哄哄的急诊病房里,一朵娇花似的惹人注目。 “没搞错啊,”护士说,“靳美美,不是你女儿吗?” 靳若海的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 姜也一开始还没认出来这是谁,听见名字才反应过来,心中似有洪流奔过,微微睁大双眼。靳非泽没有易容,只是戴了长发涂了个口红。应该缩了骨,身高矮了不少,但放在女孩儿里也是极高挑的个子了。 “咦,小也也在这儿。”靳非泽挽住姜也手臂,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你也来看爸爸呀?” 这家伙不知道打哪儿学的变声,声音又细又甜,活脱脱是个少女了。 姜也:“……” 靳非泽又笑眯眯地转头问靳若海,“爸爸,我来探望你,你高兴吗?” 靳若海瞪着他,脸皮放在锅里蒸似的,慢慢涨红。 “好漂亮的大闺女,”邻床的大爷赞叹道,“这是你女儿女婿?啧啧啧,多俊,金童玉女,般配!老弟弟,你有福啊!” 靳若海牙齿咬得咯咯响,硬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姜也眼睛一瞥,看见他的血压蹭蹭往上涨,便挪了挪步子,悄无声息地挡住显示屏。 靳非泽弯下腰,在靳若海耳畔低声问:“爸爸,我真想知道,操男人是什么感觉呢?” 一提起这茬,靳若海就想起那天的耻辱,目眦欲裂,拳头握得格楞格愣响。 “怎么不说话?”靳非泽笑着问,“还是说,您是被操的那个?” “孽子,滚!!!” 靳若海暴喝而起,猛地把靳非泽推开。姜也站在后头,下意识接住靳非泽,把他抱了满怀。靳若海满脸通红,生命监测仪发出报警声,血压不知道时候飙到了180。护士发出惊呼,刚刚姜也站的位置正好挡住了检测仪,她才没发现异常。靳若海站起来没多久,瞪着眼睛直挺挺地往后倒了下去。病房护士全围了过来,把家属都赶了出去,连忙拉起围帘抢救。 姜也和靳非泽在外面等,眼见几个医生火急火燎赶过来,又推着靳若海的病床跑向手术室。有个医生告诉他们靳若海脑溢血了,要他们签病危通知书,靳非泽笑眯眯把通知书签了,说:“医生,能不救就不要救,我们家里很穷,没钱呢。” 医生不知所措地呆了一会儿,确认了三遍是否要继续抢救,靳非泽三次都是不要救。这医生还特地问了嘴保镖,说这个是不是靳若海的女儿。保镖看了眼靳非泽,表情十分复杂,缓慢地点了点头。后来这医生打电话问了老太爷,还是继续抢救了。最后结果是靳若海成了植物人,进了ICU。 医生说:“抱歉,我们尽力了。按照病人现在的情况,恐怕挺不过九个月,你们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靳非泽笑吟吟地说:“太好了,我要穿公主裙去参加他的葬礼。” 医生:“……” 这一番折腾下来,已经到了深夜。姜也万万没有想到,靳非泽能通过气死靳若海的办法达到目的。没人知道靳非泽说了什么,外人看来他不过是穿了女装过来探望生病的老爸而已,学院也不能因此拘禁靳非泽。 事情告一段落,姜也本来想带靳非泽回家,靳非泽却乜了他一眼,一声不吭地自己走了。好一会儿姜也才想起来,他大概还在生早上的气。高叔打电话给姜也,问要不要派车来接他们,姜也说不用。就算派了车来,按照靳非泽我行我素的性格,也不见得会乖乖回去。 出了医院,一段长长的上坡路。靳非泽脱了高跟鞋,赤着脚在前面走,姜也远远跟在后面。夜色黑而深远,夏夜的风有些凉意。霓虹灯在闪烁,高楼的玻璃反射迷离的光,车灯挨挨挤挤,像许许多多眼睛分秒不停地眨呀眨。这世界光怪陆离,他们好像行走在神明离奇的梦境里。
142 首页 上一页 74 75 76 77 78 7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