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厉鬼一出现,前来听戏的孤魂野鬼都被吓得钻进了土里,不敢再出来。 沈亦修紧握手里的黑伞。 一只厉鬼而已,倒也好收拾,不过现场人太多了,实在不好施展手段,所以沈亦修决定先看再说。 这厉鬼不动声色,直奔台上的程段英而去。 沈亦修哪会让他放肆,手中的黑伞向着厉鬼所去的地方便打了下去。 一伞下去,刚好敲到了坐在前排的一个戏迷身上。 “哎哟,你特么的找死啊,无缘无故,打我做甚!” 沈亦修连忙赔不是道:“不好意思,这位大哥,方才不小心手滑了,实在对不住。” 被打到的大汉气一吹鼻子,就去夺沈亦修手里的黑伞:“手滑是不是,我让你再手滑一个看看。” 不过,大汉大手却落了一个空,沈亦修轻轻一闪身,躲了过去。 等沈亦修站稳再看时,却不见了厉鬼的踪迹。 倒是台上的程段英,被沈戏修逗得差点没憋住笑,完全不知道方才有一厉鬼正要找他索命。 被沈亦修打到的大汉见沈亦修居然躲过去了,瞬间,恼羞成怒,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约是想给沈亦修点教训,毕竟他坐在前排,而前排离戏台及近,大汉又是程段英的戏迷,总不想在自己偶像面前丢脸。 大汉说:“你这小崽子,今天不给爷个说法,爷便不让你出了这戏院。” 沈亦修突然抱住手中的伞,用伞顶在地上摸索着:“爷,我眼睛有些问题,方才没看到你,真是对不住了。” 沈亦修这么一说,坐在旁边被打扰了听戏的戏迷,都个个哀怨的看向了大汉,其中一个女人道:“你这张老二,自己不听戏就算了,怎么还打扰别人听戏,再说,你在这找一个瞎子的麻烦,算是个什么事,人家都已经向你赔不是了,你还要怎么滴。” 张老二知道自己这次是有理也说不清楚了,不过再见到沈亦修那张清秀的面容后,眼角一转,却打上了歪心思。 张老二突然嘿嘿一笑,笑得及其猥琐:“小兄弟,你这眼睛也瞧不见,戏院已经无座了,若是小兄弟想离开的话,可叫上我,我带你离开。” 沈亦修对着张老二微微一笑,一脸真诚:“那就谢过老哥了。” 听沈亦修这一声老哥,张老二脸上的笑咧的更大,索性戏也不听了:“我这便带小兄弟你出去,小兄弟觉得怎么样?” 沈亦修“感激”的道:“哎呀,我都在戏院转一圈了,就是找不到出口,这倒刚好,老哥,你真是个大好人啊!” 张老二一听,乐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上下打量了一翻沈亦修,越看越是喜欢,脑中已经联想出那翻云覆雨的场景,他那猥琐的样子,可看得沈亦修一阵恶心。 沈亦修转身,那黑伞却从他的肩膀往下一敲,不偏不移,又打在了张老二的脸上,这一打,张老二的脸便破了像,张老二吃痛哀叫一声,脸上不但青了一块,还挂了彩。 张老二捂着脸:“你……你……” 确是说不出话来,沈亦修一听,向后一转,可巧,那伞尖又结结实实给了张老二一下。 张老二哀叫一声,气的牙痒痒。 本来张老二的座位就离戏台近,这一下,叫程段英差点憋不住笑,不过好在这时候白娘子也下场了,程段英便躲在幕后,笑得前俯后仰:“哎呀呀,有趣有趣,这小先生太有趣了。” 见程段英下了台,本来想离开的沈亦修又想到了什么,不管那张老二,向后台的方向去了。 张老二一看沈亦修居然看得清,才知道自己是被耍了,张老二气不打一出来,捂着脸就要去理论。 沈亦修却看他一眼,手中的黑伞对着他,依旧笑得人兽无害:“想再被打一次。” 听到这话,旁边的人一阵哄堂大笑。 好好的一处戏,硬是因为这戏剧性的一幕,主角换人。 张老二哪受得了这个气,伸手就向沈亦修身上招呼,只是他刚伸出来,便被人抓住了胳膊:“我看你这只手挺是多余。” 张老二扭头一看,一下子脸色惨白,那抓住他手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还坐在楼上看戏的沈亦儒,在沈亦儒的旁边,还跟着沈老太太和沈亦周。 沈老太太在见到沈亦修的瞬间,一张老脸就已经黑了,这老太婆,却是已经将北坡出现的祸事全算在来沈亦修身上,不过,有沈亦儒在,她不敢做什么,而是立在沈亦儒身后,不敢多说一句话。 哟,这沈家人一下子都到齐了,这是有什么热闹要上演还是怎么滴,或者还想抓个人去祭祀。 沈亦修本来是想再忽悠忽悠张老二,给他点教训的,不过沈家的人一来就不好玩了,索性转身向后台的方向去了。 沈亦儒丢开抓住张老二胳膊的手,拿出一块手帕,嫌弃的擦了擦手后,对旁边的手下说:“将他的这只手废了。” “是的,沈爷!” 张老二连忙求饶:“沈爷,沈爷,您老大发慈悲,饶过我这回吧……小的求你了。” “聒噪!” 沈亦儒话音刚落,张老二便被士兵脱出戏院去了,至于后果如何,可想而知。 估计他一辈子也想不明白,南城沈爷为何无缘无故,为了一个小生要废他的胳膊。 沈亦儒看着沈亦修离去的方向,心中百感交集:亦修当真不认识自己了。 他跟着进了后台,留下了一群后怕的戏迷。
第23章 抢人 见沈亦修又入了后台,正在卸妆的程段英心里欢喜的的紧:“哟,小先生这是舍不得我,又折进来了。” 沈亦修突然正色道:“我这儿有一张黄符,若段老板不嫌弃的话,可常带在身边,最近若是发生了什么怪异的事,段老板也可以去南城城中心的凤园居寻我。” 程段英一听事凤园居,不可思议的从凳子上站起来,看着沈亦修道:“小先生果真不是一般人,那凤园居是什么地方,你也敢住。” “和朋友一起的,两个人,胆儿肥。” 程段英被沈亦修逗笑:“那成,我看小先生也不是普通人,如果真遇到了什么事,一定到凤园居来拜访。” 沈亦修道:“那小道就告辞了。” “小先生这就走吗?不准备将我接下来的两场戏听了去?” 沈亦修挠了挠头:“实在有些抱歉,小道其实不是太懂戏曲。” 程段英听后很是惋惜:“若是小先生懂戏曲,那便更好了,我接下来还有两出戏,就不送小先生了,小先生慢走。” 沈亦修告别程段英,转身刚出后台,却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沈亦修抬头一看,眼前的人长得斯斯文文,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直勾勾的看着他。 对于沈家人,沈亦修心里没什么好感,但也是对事不对人,怎么算沈亦儒也没在沈家,所以便礼貌性的点了点头,转身便要走。 沈亦儒亦出现在这儿,那些听戏的人瞬间都安静了下来。 沈亦儒见沈亦修要走,伸手便抓住了他的胳膊:“亦修,你当真不认识大哥了?” 这时,还在二楼的沈老太婆也来到沈亦儒身后,阴阳怪气的对沈亦儒说道:“亦儒,老身早跟你说过,这个沈亦修他就不是我们沈家的种,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你看,现在看着咱门都装作不认识了。” 沈亦修忍不住翻个白眼,这沈老太婆到底是往自己身上贴了多少金啊,还养不熟?她沈家有养过沈亦修吗?刚满十岁就被扔到后山冻死,沈亦修还真为这身体的原主感到不值。 “要说养,我是师父在北坡带大的,和你沈家有什么关系?哦,对了,唯一的关系,不过就是你老讲我仍到北坡去,认识了师父,不过话又说回来,要不是被师父救起来,我现在估计都已经成为孤魂野鬼了。” 沈老太婆听瞬间哑口无言,旁边的沈亦周这时候插上话来:“大哥去北坡找过你,找了整整两天两夜,你难道不知道吗?” 沈亦儒找的是这身体的前身,与自己现在又有什么关系,沈亦修虽然心里有些触动,但只不过是当听了个故事而已,不过对沈亦儒倒没什么反感,于是对沈亦儒说:“你既然是我大哥,就当以前那个沈亦修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不是他,而是另一个人,你寻他的因果,也便到此为止了。” 沈亦儒眼里一阵心痛,想如同幼时一般,伸手去摸一摸沈亦修瓷娃娃般的脸蛋,但看着沈亦修眼里的防备,沈亦儒终究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亦修,你以前同大哥说过,不管何时何地,都不可能将大哥忘了,你说要陪大哥一辈子,要同我一起,做大官,做大事,我现在做了大官了,你倒是忘了我了。” 看着沈亦儒眼中的难受,沈亦修叹一口气,他和原身的因果,确实和他没什么关系,毕竟现在这身体的原主人已经死了,就算他们之间有什么因果,也是下辈子的事了。 沈亦修可不能告诉沈亦儒,他不是原主,不然估计不会被当妖怪都会被认为是疯子。 沈亦修道:“被师父救下后,我便失忆了,关于十岁之前的记忆,已经忘了一干二净,所以确实是忘了。” 沈亦儒面上一阵心痛:“以后大哥护着你。” 听到沈亦儒这句话,沈亦周面色不悦,但也不敢多说什么。倒是沈亦周身后趴着的鬼婴,见到沈亦修后,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亦修心里有趣,看起来,沈家没几天太平日子可过了。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我的阿亦,我自己护,何需你来护!” 沈亦修微微一笑,向着门口的顾夜冥望了过去。 “醒了?” 顾夜冥微微点了点头,而后大步向着沈亦修的方向走去,直接拉住沈亦修的手:“阿亦,咱们回家。” 沈亦修忽然觉得顾夜冥那没有血色的手都有了温度。 沈亦修道:“好勒,这就回家,老祖这是睡不惯。” 顾夜冥道:“没有阿亦在,不安稳。” 这老祖宗,说起暖心话来一套一套的。 沈亦儒打量着顾夜冥,发现眼前的人不但生得俊俏异常,身上还有一股叫他都觉得危险的气息,仿佛自己眼前站着的不是什么人,而是可以随时让他殒命的神魔。 他不知道,沈亦修什么时候认识这样一个人了,而且他们的关系瞧起来似乎很好,具他探来的消息,沈亦修是被沈家人抬着金棺进的南城,金棺入了义庄,这个姓顾的就出现了,难道亦修将人藏在了金棺材里?那么这人又是什么来历,当真如沈亦周所说,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吗? 沈亦儒百思不得其解,但对顾夜冥还是多了些忌惮。 沈亦修哪里知道沈亦儒想什么,只是对沈亦儒道:“在沈家将我绑去北坡祭祀时起,我与沈家就再无关系,但我知你不同,以后便叫你大哥,当然,如果大哥有空的话,以后可以多来凤园居坐坐,我和老祖也会欢迎大哥来访。”
102 首页 上一页 12 13 14 15 16 1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