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逐山摇了摇头,林逾静停了下来,敬苍迷惑的看着贺逐山。 “你说的对,但不是主要的,瞎子借你的罗盘用用。” 瞎子连忙掏出了罗盘。 大家都知道贺逐山一般不出手,但他一出手就绝对不简单。 贺逐山平端着罗盘,给了敬苍一个眼神,敬苍凑过来看了眼。 “看出什么了?”贺逐山问。 “这房子坐北,壬山丙向。”敬苍说。 贺逐山点点头,竖起了大拇指,说:“孺子可教。” 敬苍:“……” “我不瞎也识字。” “那你真厉害。”贺逐山语气温和,但听上去有些阴阳怪气,“这房子坐北壬山丙向,这个位置是后天坤位。” 贺逐山顿了顿,看向敬苍。 敬苍面无表情:“继续。” “行……这间房是个厨房,厨房位于坤位,那么我们可以知道……” 敬苍拧起来眉,不耐烦的说:“你说就说,别总看我,教人还教上瘾了。” “你不是不会么?” 林逾静,瞎子,孙铭:“……” 贺逐山好不容易一次说这么多话,原来还不是说给他们听的,倒是他们太多余了。 敬苍昏迷的时候孙铭就发现贺逐山有些不对劲。他好像一不小心发现了个不得了的秘密,现在不敢说话不敢吭声,只想捂住耳朵降低存在感。 “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学了些歪门邪道,但是连风水和占卜里面最基础的东西都不会。”贺逐山说。 伤害性很高,侮辱性也很强。 敬苍绷着脸,像是要出席贺逐山的葬礼:“别逼我骂你。” 贺逐山把罗盘递给瞎子,轻飘飘的说到:“随机挑选一个同学复习前面的内容。” “孙铭,你说厨房放在坤位有什么危害?”贺逐山看向孙铭,眼里的笑意让孙铭瑟瑟发抖。 瞎子竟然松了口气。 “这这……厨房……我想想……”孙铭眼神左右飘忽,但是没人帮他,他只能硬着头皮说,“我记得在鬼新娘那个任务里面,哥……还是林姐说过,厨房放在、放在震,震位,家里面的大儿子要遭殃。” “但是……”孙铭一个劲儿的扣着手上的倒欠,声若蚊呐,“但是厨房放坤位……是啥啊?” 林逾静,敬苍,瞎子:“……” 林逾静替人尴尬的毛病都快犯了。 贺逐山轻声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孙铭的肩膀,看上去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记不住没关系,让你哥别着急教你雷法,先一步一步来,学个七八年就都记住了。”贺逐山的语气堪称善解人意,但敬苍听上去却不是这么回事。 孙铭有些不明所以的盯着贺逐山和敬苍,敬苍抿了抿嘴唇。 “哎……”林逾静连忙解释到,“这个坤为母,可以代表家中的母亲,年长的女人,厨房放在坤位,就是克家中年长的女性,他们家的女性可能比较遭殃,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记不住也没关系。” 孙铭这时反应过来了,扯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行!我记住了!” 可却在心底悄悄的低落。他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好没用,这么简单的东西他为什么就记不住呢? “走走走,弟,咱俩去厨房看看。” 林逾静推着孙铭的肩膀往厨房去,孙铭偷偷深呼吸了几次,故作轻松欢快的说:“好嘞,姐。” 林逾静捏着孙铭的肩膀,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个人各怀心思的走进厨房。厨房里灰扑扑的,墙壁上熏得乌漆嘛黑,灶台上油腻得反光,灶门前的柴火堆得跟个垃圾堆似的。 林逾静略微嫌弃的闪到了一边。孙铭在菜案上翻找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他转过身对林逾静说:“姐,咱……我草!” 林逾静被他这嗓子吓得一哆嗦,刚想说什么就看着孙铭翕张着嘴,手发着抖指着她身后。 林逾静顿时心跳如雷,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她吞了一口口水,硬着头皮转过身,只见黑暗的门背后,有一双贼亮发白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我草!” 林逾静来不及多说,吓得连忙拽住孙铭往外跑,可偏偏这个时候腿一软,两个人一下绊到在了地上。 “咋了?!” 敬苍和孙铭慌不迭跑进厨房。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收藏,鞠躬! 第54章 “门后。”林逾静声音发紧的说。 敬苍急忙推开门,正想拿出棉线招架,却发现门背后空空一片,只有土墙粘着的蜘蛛网。 “没有。”敬苍看向厨房其他地方,其他地方都一览无余,根本不会藏东西。 瞎子把两人都扶了起来。孙铭还沉浸在震惊中,整个人都是懵逼状态。 敬苍弯腰拍了一下他膝盖上的灰尘,问:“有事没?” 孙铭闷着声摇了摇头。 “你俩看见啥了?吓得还行大礼了。”瞎子问。 林逾静反手就揪上了瞎子的耳朵,瞎子痛苦的嚎了一声。 “看见一个人,我一回头就看见一个人站在林姐身后。”孙铭回忆到,“但好像不是人,他特别黑,黑得和墙融为一体,我只看到眼睛和牙齿。” “什么意思,黑人兄弟?”瞎子问。 敬苍:“……” “真的看到了?” 这厨房没有窗户,就只有这道门,人只能从门逃走,但是他们刚才站在门外什么也没看到。 林逾静点了点头,心有余悸的说:“千真万确。” “那可能就不是人。”敬苍断定。 “不是人啊……”孙铭摸了摸胸口,“那他这神出鬼没的,怪吓人的。” “对。” 敬苍走了出去,贺逐山正低头看着地上的蚂蚁搬家。 敬苍酝酿的几秒,问:“你看什么?” 贺逐山抬头轻声笑了笑:“原来你还会客套啊。” 敬苍一时尴尬,绷住了脸说:“你给他们画张护身符。” “事情都要讲究一个缘分因果,这都是我写张符没法改变的事,谁注定要被……” “你画不画?”敬苍皱着眉问。 “我都说半天了,你倒是把符纸掏出了啊。”贺逐山说,“我把符画手上?” 敬苍这才察觉到被贺逐山戏耍了,脸色难看的把符纸递了过去。 “废话真多。” “不是你先跟我客套的?”贺逐山挑眉反问。 贺逐山画符的手法有些别致,敬苍和孙铭忍不住在旁边看了几眼。 贺逐山动作一顿,抬手遮住了敬苍视线那一侧。 “我不传外人。”贺逐山说,“但是看在孙铭你是弟弟的份上,可以给你看,其他人就……” 敬苍冷哼一声,愤然转身离场。 贺逐山余光看到敬苍离去的背影,扬了扬嘴角。 旁边看得一清二楚的孙铭:“……” “那个贺哥,你要不……” 收敛点? “怎么?”贺逐山问。 “要不你……” “你怎么又回来了?”贺逐山看着敬苍突然从短廊里退了出来。 “人回来了。”敬苍低声说到,“收起来。” 贺逐山点点头,把符纸塞进了孙铭兜里。 孙铭:“……” 原来贺逐山压根就没听他说话,忽然委屈得有点想哭了。 敬苍话音刚落,一个男人便从黑洞洞的短廊钻了出来,脸上的黑斑像是一块锈迹。 王三道举着手里的布袋,歉意的笑了笑,说:“我来做饭。” 敬苍点了点头。 紧接着王三道便缩在脖子,像只瘟鸡一样摸进了厨房。 敬苍有些迷惑,在梦里的王三道可不是这样卑微怯懦,他摁住女人时那股狠厉劲儿敬苍记忆犹新。 那个女人和王三道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能让他暴露出狠毒的一面? “爹!” 一个声音打断了敬苍,他抬头看去。只见一个长手长脚像根豇豆一样的男人站在门口,他脸上的黑斑和王三道如出一辙,在光下像一块锈迹。 敬苍一怔,这是梦里那个年轻男人! “几位大师,你们能来寒舍实在太好了。”男人立在那里,以一种拿腔拿调的姿态说到,“我叫王鹏,我们能力有限,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 他眼中的功利蹭蹭的往外冒着,做作的强调和浮夸的动作让瞎子很厌烦。 瞎子瘪着嘴,轻蔑的笑了笑,低声说:“装个锤子。” “大师们,屋里坐吧。” 堂屋的大门终于被打开,扑面而来一股潮湿和苦涩味,堂屋里的光线浑浑噩噩,一切都是灰扑扑的。 瞎子抬起墨镜,往里瞅了眼,恍惚间看到几十只泛光的小玩意。 “我草,那啥东西,牙齿啊?” 孙铭:“?!” 孙铭闻言立马躲在了敬苍身后。 敬苍凝神望着黑暗中泛光的玩意儿,总觉得熟悉。 王鹏把两扇木门完全推开,走过去拍了拍泛光的东西。 当啷当啷—— 敬苍头皮忽地发紧,他看清了这东西——是那件充满血腥的神袍。 王鹏点起了一盏灯,神袍像个活人似的悬挂在墙壁上,泛光东西犹如几十只眼睛。 而神袍上面,是一张青面獠牙的脸,镶嵌着的眼睛硕大如牛眼,敬苍从那双眼中看到了自己。 敬苍四肢有些僵硬发麻,似乎感觉这件衣服已经紧箍在了自己身上。 “这是我们家的传家宝。”王鹏骄傲的说到,“我的太爷爷曾经是村子里的大祭司。” “你们不用害怕,这件衣服是纯洁神圣的,这是用牛皮和羊皮缝合在一起的,这个皮鼓……”王鹏停顿下来,扫视着几个人,“是革化的人皮,其实肉莲花……” 孙铭一听忍不住腿发软。革化的人皮和肉莲花他还只在某个关于密宗的小说里面看到过,其制作过程简直惨无人寰,偏偏在某些人眼中认为这是神圣纯洁的象征。 “这个面具。”王鹏说着取下了面具,作势要贴到瞎子脸上,瞎子看到了面具内部,框架白里发黄,留着眼睛嘴巴的洞,看上去完全不像木头。 瞎子吓得往后一跌,抬手打开王鹏,怒吼到:“草你太爷爷,给我拿开。” 王鹏嘿嘿阴笑了两声,说到:“这个面具是用人头做出来的,这是一张人脸。” 瞎子已经想到一张骷髅脸紧紧贴在自己脸上的感觉了,心里一阵发憷,骂道:“太他妈变态了。” “这是我们村庄的传统,我太爷爷是大祭司,只可惜……”王鹏脸色变了变,像是忿忿不平,“如果我是大祭司……” “你是个屁。”瞎子不管不顾的骂到。 孙铭心想这瞎子可真够大胆,这么说话也不怕别人揍他。他一边想,一边感觉自己脖子上毛茸茸的,感觉有个蜘蛛似的,想也没想伸手就去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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