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谁被冯百渊用那种不能过审的方式抱着练字,都会产生阴影的。 总而言之…… “我记忆中的竹马,有这样一手好字吗?” 其实有太多太多的违和之处,只要细思就会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早就暴露太多了,只不过以前一直没有去想过罢了。 苏瓷心情复杂的看着这字字句句都透着关心和爱意的留言,又看着灌满的水杯和还散发着温热的粥,良久之后,沉沉的叹了口气。 * “喂?你好……哪位?” 苏瓷没想到自己拨通的电话那端传来的却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性声音。 高桐说这是白岳的电话号码来着。 “你好,请问一下这是白岳的手机吗?” “什么白月黑月,你打错了!” 那边的语气一下子变得不耐烦起来,甚至没等苏瓷的“不好意思”说出来就啪一下挂断了电话。 苏瓷看着被挂断的电话,陷入了三秒的沉默。 核对了一下他并没有拨错号码,那……是白岳换号了还是高桐给错号码了? 他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没有犹豫的拨打了高桐的电话。 没想到电话那头一直没人接,他反复拨打了两次,第三次再打过去就打不通了。 苏瓷心里有点凉。 他豁地起身,匆忙换了睡衣就要出门,临了又顿了一下,返回去拿了个包,把冯百渊准备好的水和帽子都扔进包里带上,火急火燎的出了门。 刚冲到楼下就遇见了郝鹏友。 “诶?我还说过来看看你吃饭没,你着急忙慌的又要跑哪去啊?今天你没课啊瓷宝!” 苏瓷有一种不安又急迫的感觉,压根也没时间和郝鹏友掰扯。 “去哪啊?你病好了吗你就跑出来,你家男人知道吗?嘿!这次不带上我,说什么我都得告密了哦!” 苏瓷伸手一把拽住郝鹏友手腕,“快走。” 郝鹏友有受宠若惊到,但他心大,也不多想,感觉着急忙慌的瓷宝还挺不多见的,兴致勃勃的跟着他小跑起来。 “上哪啊?” 好不容易拦下的出租车司机和郝鹏友一起开了口。 苏瓷:“……去x大南校门。” 司机一声“好嘞”,一脚油门开出去。 郝鹏友有些惊讶的看着苏瓷,“瓷宝怎么想起去x大了?” “去找一个……老同学。” “噫?我怎么不知道瓷宝有x大的老同学?我靠,我们做了三年好朋友,我居然不知道你有读x大的朋友呢,离得也不算非常远,怎么一次也没见你去过,提你都没提起过吧!” 苏瓷手里捏着自己的包带,心里慌得难受,还要应付郝鹏友。 “我之前也不知道他在x大。” “那又是怎么联系上了的?昨天你该不会就是去找他玩的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郝鹏友眼眸幽深漆黑了一瞬,语气却还是他平时那种调调,他这人说话有点夹,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是小0的那种。 这两个南辕北辙的特质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其实是很怪异割裂的。 可惜心神不宁的苏瓷并没有注意到他眼神。 他随口回答,“偶然在外面遇见就又联系上了的,昨天……嗯,他恰好约吃饭就和他出去了。” “你撒谎。” 略有些阴沉的语气让苏瓷一哆嗦,猛地扭头,却看到郝鹏友一脸装不下去的破功表情嘻嘻哈哈笑起来,“咳咳……我学你家那个时不时有点高冷拽哥的男朋友像不像?” 苏瓷:…… “他什么时候高冷拽哥了?而且他那是一种气场吧,哪有你这么阴沉沉的?” “嘤嘤嘤!我不管!我的宝不但外面有别的狗了,还胡说八道骗我,我伤心难过嘤嘤嘤……” 郝鹏友没皮没脸的挨过来,哼哼唧唧。 前面出租车司机哈哈一笑,“哥俩感情真好。” 郝鹏友自豪骄傲,“那可不咋地,这是我此生唯一的宝,我最好的homie~~” 苏瓷:…… 说真的,郝鹏友这耍宝耍得他都没那么焦虑不安了呢。 “你起开,别贴着我。”苏瓷状若嫌弃的伸出指头把贴脸过来的郝鹏友推开,说道,“我哪有胡说八道啊?” 郝鹏友也知道苏瓷不喜欢肢体接触,刚才也只是作怪罢了,被轻轻一个指头就推开,他坐直了,双手抱胸“哼”了一声。 “你昨天就敷衍我说你随便逛逛,现在又跟我说你是和老同学约吃饭,可你回来的时候看上去那么疲惫,而且压根就没吃饭吧!哦,你昨天还诬赖我给你下药的事我还没找你算呢我的宝……你现在又这样胡说八道哄骗我,你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苏瓷:…… 且不说他不想牵连郝鹏友,很多东西没法对他说。 就说,在他这里,郝鹏友的“成分”还有点存疑,他并没有完全相信昨天的那些说辞。 诚然,那些说辞都很合理,没什么漏洞。 但是他当时那古怪又危险的感觉又怎么解释? 他绝对不相信自己是疯了。 他现在只要弄清楚白岳这个人的存在,以及高桐说的那些事的真实性,就能确定他到底是疯了还是醒了。 不过郝鹏友摆明了就是一定要跟着,他貌似也甩不掉。 “好吧,都是我的错,我就是怕你像现在这样,才不对你说的。” “卧槽!瓷宝你虾仁猪心!你还可以把嫌弃说得更直白点吗?” 郝鹏友作西子捧心状,一脸的悲伤痛苦。 “反正你现在不是赖着我了么,你想知道什么自己看。” 郝鹏友消停了,此后一路无话直奔x大校门。 苏瓷再次凭借着他的先天优势和说话技巧,很快打听到了高桐的专业和宿舍。 找了一大圈最终找到了高桐的舍友。 舍友下楼来,苏瓷感觉他看起来好像有点憔悴,甚至有点惊恐似的。 不安的感觉现在已经到顶了。 他反而冷静了下来。 “同学你好,我是高桐的朋友,有点事情要找他但是因为打电话一直打不通所以才找到这来,高桐在宿舍么?能不能帮我叫他下来一下?” 高桐舍友看了眼苏瓷,或许是因为他的模样不容易让人产生恶感,看得出来刚下楼的时候这个同学一副不想讲话的样子,但现在被苏瓷这样一问,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你打不通他电话可能是因为他手机没电关机了,他……没在宿舍,这会应该还在医院。” “什么?他出什么事了?”
第47章 妄想症 苏瓷骤然拔高的声音让旁边的郝鹏友都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他这样子有点失态了,大家心目中的系花可从来没有这么不优雅的时候。 苏瓷哪管郝鹏友在想什么,他盯着高桐舍友,只差没有冲上去拽着他疯狂晃动了。 该说不说,苏瓷现在直勾勾的样子其实也有点吓人——尤其是刚刚经历过昨天晚上高桐忽然‘发病’那一幕的舍友。 舍友已经留下很深的心理阴影,对情绪容易激动的人估计这辈子都会应激了。 所以他被苏瓷吓得后退了两步,还是看在苏瓷的盛世容颜面子上才没吓得落荒而逃。 “他怎么了?他,他死了吗?” 舍友:“不不不,没有,没有……就是,就是受了点伤,但因为我们都在宿舍,还好没出大事,不过他被他家长接走说是送医院去了。” 苏瓷松了一口气,只感觉一阵阵后怕让他差点腿软了。 没死,没死就好! 他还以为…… “到底受了什么伤?怎么好端端的会受伤?” 或许苏瓷对高桐的关切让舍友动容了,舍友原本还有些语焉不详讳莫如深的意思,这会却有点不忍心的样子,最终还是说道,“啊,就,昨天晚上睡着睡着忽然就跳起来,像梦游又像癔症了,拿着剪刀差点把自己舌头剪了。” “轰隆”一下仿佛当头一个雷劈下来。 苏瓷这次是真的站不稳了。 郝鹏友眼疾手快一把揽住了他的腰。 有0.01秒的瞬间,苏瓷好像闻到了郝鹏友身上有一丝类似水腥味的淡淡气息。 揽腰的动作也好熟练…… 这不是郝鹏友会对他做的动作,正常情况就算想扶他,明明拉手臂也可以的。 那种感知到难以言说的惊悚而浑身汗毛都立起来的感觉又出现了。 苏瓷一张脸骇得雪白,僵硬的转头看向揽住自己的郝鹏友。 因为乱说话,所以就要剪掉舌头,是这样吗? 你现在是谁? 郝鹏友皱了皱眉,露出一个有点担心的表情,“瓷宝,没事吧?” 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他神态语气都没有古怪违和之处。 苏瓷摇了摇头,不掩饰抗拒的挪了一下,郝鹏友恍然大悟般连忙松开了手,傻乎乎的笑了笑,“抱歉抱歉,刚才看你差点摔了一时情急,没有占你便宜的意思,可千万别跟你男人告状啊!” 如果他是演的,那也太像了。 现在的郝鹏友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就像是只是时不时的被上身了一下似的。 苏瓷的脸色实在苍白得厉害。 他本来长得就好,现在这幅模样让人看了只觉更不忍心。 高桐舍友看了都顶不住,不由自主反过来安慰,“你也不要太担心,他伤的不严重,因为及时制止了,只是划伤了一点。” 苏瓷看起来魂不守舍的点了点头,又问,“知道是哪个医院吗?我想过去看望一下。” 高桐舍友抓了抓头,“当时太忙乱了,也没说,我帮你们问一下吧,说起来我们也应该去看看他的。” 苏瓷向他道谢,看他发信息打电话,从导员那里要来了高桐现在住院的地址。 得知苏瓷现在就要过去,他干脆也说一起过去看看。 于是三个人打了个车直奔高桐所在的医院。 在路上的时候苏瓷也没有精力去跟高桐舍友询问更多细节。 他心里难受极了。 反而郝鹏友天生就八卦,性子又外向,很快就和高桐舍友聊得称兄道弟,好奇打听,“高桐以前就会梦游吗?拿剪刀剪自己舌头这种事听着就很吓人啊。” “以前……好像没有吧,也有可能有但是没弄出动静所以我们不知道?不过……哎,我们也是昨天出了事才知道,高桐好像心理上有点什么问题来着,这真的是没想到,和高桐当了三年舍友,我们一直觉得他挺开朗乐观的呢。” 苏瓷原本垂着眼坐着一言不发的听郝鹏友和高桐舍友胡侃,听到这不由自主坐直了,看向坐在副驾驶的男生,“什么……心理问题?” 高桐舍友又不好意思的挠头,心想这个男生一双眼睛怎么总感觉在对我放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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