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说了。如果可以。” 阿莱席德亚恨铁不成钢,他不懂卓旧为什么要被寄生体说的话动摇,“他是不一样的。这么多年,温格尔是唯一的爱神水闪蝶,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知道。” “他没有办法被代替。”阿莱席德亚咬牙切齿,看卓旧纹丝不动的表情,牙痒痒跑去又揍了寄生体一顿。 很奇怪,他自认为自己欺负温格尔是没问题。他背叛温格尔没关系,他强迫温格尔也没关系,他甚至可以让沙曼云一起糟蹋雄虫。 可想到这个小雄虫身边彻底没有谁再关心他。 阿莱席德亚心里又酸得发麻,他看着卓旧,复杂又难以控制自己的语态。“你在犹豫什么。” 卓旧错愕地看了阿莱席德亚一眼,“你在问我?” 他们的对话没有成功继续下去。 一股浓烟从走廊涌出来,门缝里是灰,墙壁是灰,天花板漂浮着厚厚的灰。燃烧的焦味铺天盖地。火焰照得整个走廊红彤彤,窗户玻璃被烧得滚烫。数目惊人的物资在此刻成为炭火,整个屋子瞬间成为一座巨大的焖烧炉,炉火中蹿出明亮的火光,照亮了雄虫的脸。 他从房屋里,挣脱两个雌虫的阻碍跑出来。 赤着脚,忘记穿鞋。 随着一阵呼号,在仓库中告急地传出令人心碎的喧嚣。支架们在若隐若现的烟雾中轰然倒塌。 仓库失火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说得对,我思考了一下。 我还是先完结温温的故事吧。 有什么想看的,都可以说,反正我们番外是点播制。 ——*—— 《普罗if线》(四) 罗耶奈从小被家里人宠着长大。 这是他第一次遇到家里人的反对。小雄虫气呼呼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泪眼婆娑,“我才不是小孩子。” “你没成年。”哥哥罗德里克冷漠地说道:“给我。” “不要呜呜。”罗耶奈抱着自己被屏蔽的通讯器,在床上打滚,“我不要我不要。” 要不是雄父和雌父出去旅游了,他一定要去雄父雌父面前好好告状!!罗德里克哥哥怎么可以阻拦他追求爱情?作为一个有雌君有雌侍的雄虫,怎么可以阻拦雄虫弟弟成家呢!! 简直是——抬不讲道理了。 罗德里克怒火中烧,“行,搞得我和帮打鸳鸯一样。你不过和那个雌虫见了一面,人家喜不喜欢你还是个问题呢。” 罗耶奈:! 他缓缓意识到,自己实际上并没有和那位雌虫建立稳定关系。 鸳鸯都没有成,哪里来的棒打鸳鸯呢? “哼。没有人可以拒绝雄虫的魅力。”罗耶奈小心眼地嘀咕道:“我要追他!” 罗德里克冷笑,他比弟弟年长一轮,哪里不知道雌虫花花绿绿的小心思。每年都有不知道多少军雌特地跑到学生联谊上,花言巧语把一个未成年定下来,骑驴找马,货比三家,再挑一个结婚。 别以为军雌都是老实稳重的,军部的宣传把不少雄虫给洗脑了,不少未成年都天真以为军雌是雌君的最佳人选。殊不知,能稍微有点手段的军雌,心思那叫一个花啊。 “那你就去追吧”罗德里克以退为进,说道:“不许在外面过夜,不许和这个雌虫发生肢体接触,不许为这个雌虫花钱,你的账户要是敢有一分钱给这个雌虫,我马上停了你的卡。” 罗耶奈怒目圆瞪。 “学习成绩掉下年段前五十,你以后就别想见他。”罗德里克下达死命令。 罗耶奈直接跳脚,“不公平!我现在成绩都在一百开外。” 罗德里克可不管。 他歪理多,阴阳怪气,“这个雌虫都不能让你变好,说明他不爱你。” “我喜欢他。这就够了。” “连为他考年段前五十都做不到,你的喜欢可太廉价了。” 罗耶奈:…… 为了他被屏蔽的通讯器,为了他冒出冒头的爱情,为了那个雌虫的腹肌……啊呸,罗耶奈你才不是馋对方身子! “好吧。”忍辱负重,罗耶奈同意了这条丧权辱虫的成绩要求。 看着哥哥解开屏蔽,罗耶奈迫不及待打开聊天记录。 Emmm说什么好呢? 先发个可爱的表情吧!罗耶奈说做就做,他点击一下发送。 【_(:з)∠】_ 【不好意思,刚刚被哥哥锁了通讯器呜呜】 【(*^▽^*)】 【还记得我吗?我是联谊舞会上的小雄虫,我叫做罗耶奈。】 【请问,我要怎么称呼您呢?】 他看着屏幕,等待那边传来的消息。 晾了对方一天,罗耶奈都做好被删除的准备了。 没等半秒钟,他就等到了答复。 只有两个字。 【普罗】
第174章 温格尔站在仓库不远处的走道口,烈火灼心。 幼崽和他将近一个月半的口粮付之一炬。火光照耀在他的脸上,身上。凉气却从脚底心一直窜上胸口。温格尔那双美丽的瞳孔中急促的火光毒蛇一般撕咬上来。 他忽然咳嗽起来。 背后有人用打湿的布料捂住他的口鼻。“回去。”沙曼云说完话,抱起雄虫交给了一边的束巨。而束巨的脚下则放着用桶装铁片装好的水。 他们没有追上来就是去紧急寻找非应用水。 能抢救来一些就是一些。 温格尔看着沙曼云将水倒在自己的身上,冲入火海中。他没有再花费一个眼神在雄虫身上,连句关心都没有。 抢救出来的东西却又都是雄虫喜欢吃的食物。 被火烧了一半的大米、口感标注雄虫喜好的营养液、少部分的绿叶菜和水果,哪怕触摸上去表面已经滚烫,但他们确实还可以被食用。 也就是那么多了。 余下的东西,沙曼云一个人根本抢救不过来。 让他们拿着整个监狱的饮用水去灭火,无异于将雄虫和幼崽的生命投入其中,耗时耗力耗命且没有任何成效。 等卓旧和阿莱席德亚感到的时候,沙曼云灰扑扑地冲出来,脸上都是碳灰。他怀里还拿着最后一罐东西,手臂上被高温烫出了几个肿大的水泡。 “谁在里面。”卓旧一针见血,“沙曼云,你遇见他了吗?” 沙曼云摇摇头。 他将物资一并放在雄虫的脚下。温格尔低头看,发现那是一罐子的盐。高温已经把盐粒融化在一起,形成浆糊状,看上去十分倒胃口。温格尔却鼻子一酸,眼泪掉下来。 完了。 他无法遏制住自己的声音,抽泣断断续续随噼里啪啦的燃烧声沉寂下去。 在沙曼云冲进去的那段时间里,束巨制作了人工防火墙,清空杂物,断绝火源行走的路线。卓旧带走所有可再利用的设备,阿莱席德亚帮忙,四个雌虫带着一个雄虫两个幼崽一个蛋,短短十个小时完成了抢救、阻断、搬迁、安顿的工作。 他们谁也没有多说一句废话。 这一刻默契让他们像家人般拧在一起,处理突发地状况,料理家务、照顾受惊的雄虫和幼崽。沙曼云用所有被烤熟的物资做了最后一顿饭。 他说,“不吃掉也放不住。” 谁也不知道火会不会烧到雄虫的屋子。短期内拆卸不了的设备全部抛弃,冰箱、灶台、床和衣柜、取暖设备等等。 阿莱席德亚舀了汤端到温格尔面前。 “小蝴蝶。” 温格尔抱着三个孩子,眼神迷茫。嘉虹坐在最中间,小长戟挤在边上,虫蛋则在嘉虹的怀里。 “先生。”束巨也凑了过来。他想雄虫身体不好,贸然跑出去脚底受凉,又呛了烟雾,不吃点东西生病了怎么办?于是他也舀了一份汤,端在手里,递过去说道:“吃点东西吧。” 温格尔没有胃口。 嘉虹和小长戟却饿了。 两个孩子一人一碗,端起来吃得飞快。小长戟吧唧嘴,边吃边乐呵,不懂事的他完全不知道这顿饭可能是最后的晚餐。而嘉虹喝了两口,递给了温格尔。 “雄父。”他说道:“很好吃。” 温格尔咬着下唇,眼泪决堤。他听到卓旧那句“谁在里面”又清楚自己被瞒着了。让他伤心的永远都不是天灾人祸,而是在天灾人祸前一无所知又无能为力的自己。 “是谁?”他挣扎着,想要寻求一点真相。 四个雌虫谁也不说话。 在雄虫质问第二遍前,他们忽然各自说起各自的事情,彼此仿若多年未见的老友絮絮叨叨半天。 谁也不会回答温格尔的问题 他们给雄虫盛满菜肴和汤,把水果和糖塞到他的手里,等两个孩子都吃得圆滚滚后,推搡着三个人来到新铺好的被褥上。 “不用担心。”卓旧安慰道:“阁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饭吃完,睡一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仓库的火轰轰烈烈烧了足足三天。 卓旧不得不带着所有人重新换了两次聚集地,从戴遗苏亚山监狱的中心位置朝着边缘走。沙曼云和阿莱席德亚已经不需要冲入火海抢救物资,他们听从卓旧的指挥,有选择地带走最优选。束巨专心负责防风墙、防火墙的构建,让这场大火无限缓慢地推进。 嘉虹完全被虎南带着。 他有时看着雄父在梦中哭泣,听到雄父呓语“甲竣”这个词汇。也有时,他看见雄父望着那四个雌虫,眼睛里充满了绝望和忧郁。偶尔,雄父会用一支笔在虫蛋弟弟的蛋壳上写字,会和自己紧紧拥抱。 小孩很奇怪,雄父没有和他说过任何一句害怕。 明明雄父都怕得控制不住表情,眉眼里都是泪水,他也没有对嘉虹说过一句重话。 嘉虹心里鼓鼓的,他没有办法和四个雌虫描述这种感觉,弟弟又太小。最终只能和虎南笼统地表达自己的不安,得到成年雌虫安慰地抚摸。 “你长大了,嘉虹。” “长大了吗?”嘉虹困惑不已,“可我还是那么小。” 虎南肯定地说道:“当然。你显然是个大孩子了。” 他拉着孩子的手,两个人一起加入到了火场捡漏的行动中。三天三夜的大火将整个建筑的冬天烧得一干二净,墙壁上残留焦味和类似煤气的臭味。嘉虹分不清哪里是哪里,直到他看见一面墙上模模糊糊的划线。 “看。”他指着那面墙说道:“我和雄父画的。” 两个小人已经被熏黑,脸和躯干消失了,四肢残留下来。雄虫手中的风筝线之前是非常微弱的划痕,此刻被熏烤后反而突出了,成为一条很明显地向上界限。 虎南借此判断了位置,他们按照记忆里的路线行走,找到了摇摇欲坠的房门。 推开之后,就是被烈火完全摧毁的雄虫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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