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虹手还没长好,小孩子做不出这么精细的纸花来。温格尔自然将目光放在卓旧的身上,他摸摸嘉虹的脑袋,说道“谢谢嘉虹,花真好看。” 他把纸花放在床头,哑着声音给嘉虹讲故事。 卓旧最终还是放弃自己做一顿色香味俱全的病号餐,他选择给温格尔泡速热米粥,再搭配一些包装咸菜。照顾好温格尔的同时,他还不忘给嘉虹热了奶。在餐后,他还给嘉虹换了一件小衣服。 卓旧看上去做家务勉强还行,但在哄小孩和照顾小孩上有自己的一套。 “你看上去很会照顾小孩。”温格尔困惑道。 卓旧停顿了一下,继续将垃圾分类,“家里孩子比较多而已。” “你结婚了?” “没有。”卓旧脸上有点笑意,“是照顾弟弟们。” 温格尔不知道要问什么。饭后那些药效开始发作,他看着正在给嘉虹念故事书的卓旧,想要强撑着看着孩子,却还是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在合上眼睛的那一刻,他心里因为那念书的一大一小,深深地刺痛了一下。 “芙芙。”嘉虹听卓旧念完了一本书,发现自己的雄父睡着了。他看看卓旧,对这个给自己念书、折纸花的雌虫大叔叔充满了好感,拽拽他的衣角,指指雄父。 “嗯。你雄父睡着了。”卓旧温柔地说道:“嘉虹去陪雄父睡觉好不好。” 嘉虹点点头,在卓旧的帮助下换了睡衣,快乐地拱到温格尔怀里进入梦乡。小孩子哪里来那么多的心思,只觉得今天来的叔叔会给自己折纸花、穿衣服、还会让雄父不要那么难受。 他并不觉得这个叔叔有多不好。 甚至开心叔叔的存在,让无聊的幼崽生活多了一点趣味。 卓旧给这对父子带上门,此时的他腰间系上一条浴巾,在没有合适衣物的情况下,这是最得体的装备了。他走过大厅,径直来到1号囚室。 “你好,我是2号囚室的卓旧。” 他一如既往地自我介绍,得到地是束巨的冷笑,“臭不要脸,你是来和爷炫耀的?”丫的,不知道这个小白脸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让卫星站放人。想到全区广播里听到的内容,束巨眼睛都红了。 他也想要被放出来啊,他也想要十秒打开拘束环。 “炫耀?也算是炫耀。”卓旧托着下巴,蹲下来隔着笼子逗弄着束巨,“想做雌奴离开戴遗苏亚吗?” 作者有话要说: 问一下你们想要小剧场吗?
第20章 束巨第一次和卓旧见面。 他确定自己想要和雄虫睡觉的心思,没有暴露给其他雌虫。不是因为他管得住自己的嘴巴,而是因为在卫星站有意安排下,四只雌虫见面的时间稀少到可怜。 束巨只知道和自己一样遭遇的雌虫总共有四只。 他们是做什么的,现在处于哪里,雄虫和他们的关系是怎么样的?束巨一无所知。 当卓旧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束巨就天然地对这只雌虫不喜欢。这种厌恶的情绪,有一半是来自对方比自己先离开牢笼获得自己的不爽,另外一半是雌虫基因里对情敌的警惕。 “想做雌奴离开戴遗苏亚吗?” “和你有什么关系。”束巨大大咧咧地说道:“搁我这儿炫耀有什么用处呢?”他并没有放松心神,肌肉逐渐紧绷起来。作为四只雌虫中最不起眼的一位,束巨的战斗力并不像纸面上所描述的那般不堪。 他只是各项数值都比较平均而已。 “确实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卓旧看着束巨紧张的样子,露出笑容,“温格尔阁下已经答应带我一起离开戴遗苏亚了。他和我说过以前的1号囚室是怎么闹腾,我特地来看看。” 束巨朝他呲牙。 卓旧笑眯眯地看过来,丝毫不惧,“你猜猜他有多少信用分?” “管我屁事。”束巨生气了,“我看你个王八羔子就是找打。” 一想到那只雄虫曾经距离自己那么近,离开戴遗苏亚的机会触手可及。束巨恨不得拽开锁链,好好地抓抓头,现在跑去那只雄虫面前,别管那么多了,先亲他一口,把关系定下来吧。 卓旧一点都不生气束巨的粗鲁,他见过比束巨更加野蛮粗鲁的家伙。此刻依旧保持说话的节奏,“你猜猜他有多少信用分。” 束巨大声辱骂,“你烦不烦,跟着你的雄主滚吧。垃圾雌奴。” 卓旧看着他,就是静静地看着。 “他才刚刚成年,还没有积累多少信用分。”卓旧静静地说道:“毕业没有多久,对社会没有什么贡献,也没有纳税过的雄虫。根本兑换不了我们这种级别的雌虫。” “什么?” 卓旧换了一个姿势坐着,更加随意。他确定束巨简单的大脑里都想的是什么后,不再掩饰自己的目的,说道:“和我联手。” 束巨梗着脖子,“凭什么。” 他野惯了,戴遗苏亚山监狱虽然难受,但也从没有军雌下来管着他们。从来就是让他们在这片荒芜之地自我放逐。 现在忽然冒出一个和自己一样坏透了的家伙,上来噼里啪啦一顿瞎编,让两人联手,束巨的心里怎么想都不舒服。 对比起来,他觉得被白艹更符合自己的利益。 卓旧没有太多时间和他扯皮,“我有航空器。” 束巨呆住了。 卓旧站起来,转身离开。 “等等!哥、哥,您别走啊。”束巨恨不得跪在地上,亲吻卓旧的手,他发誓从今天开始,卓旧就是自己骨肉分离的亲兄弟,“我什么都会修,真的,您看看我。我保证听话。” 他看见门关上的那一刻,卓旧嘴角愉悦的上扬。 该死的,这么重要的信息。前面为什么扯了一大堆雌奴,这个垃圾雌虫是在诈我吗?束巨百思不得其解,他感觉这件事情用自己星盗的思维完全解释不了。等热血过后,他又错觉这是雌虫来胡说八道。 戴遗苏亚这个破地方,地质勘察都没个矿物质。工业体系、研究道具统统不存在。 他哪里来的航空器? 还是睡雄虫可靠一点。 束巨嘀咕了许久,最后对着空气骂骂咧咧好一会儿,意犹未尽地睡了过去。他坚信那只说自己有航空器的雌虫是大放厥词,心中扎进了一根小小的刺。 成为雌奴的因素,除了雌虫本身触犯法律、雄虫的喜爱,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足够担保雌虫罪行的信用分数额。 * 温格尔在床上睡得昏天地暗。反正戴遗苏亚这里没有日夜之分,时间絮乱是常态,他起来的时候,卓旧正坐在玩具毯边上整理嘉虹的衣服。 那些衣服都是蝶族的长辈们委托雄虫协会寄过来的。 因为戴遗苏亚监狱的位置的特殊性,亲属之间的交流都需要通过官方机构来传达,所有的物件都会提前检查一遍,以防暴露监狱在太空中的坐标。就连皇蛾部长这样隶属于军部的工作人员,也不能免俗。 偏偏温格尔原生家庭的关系网错杂,刨除在莎莉文号惨案中去世的家人外,还有上下细数各类远亲、雄父雌父的好友、蝶族之外的联姻家族们等等。他们得到嘉虹出生的消息时,温格尔已经匆匆带着孩子跑到了戴遗苏亚山,因此只好寄了礼物、信函和视频过来。 这也是物资中占比比较多的一类。温格尔上半个月有很大一部分时间,花费在给这些人际网回信上。 他和嘉虹迟早是要回到文明社会中。 这些能寄来祝福的人,不论是出于什么心态,温格尔都会仔细斟酌语言,小心翼翼地回信给对方。他生病修养的十个月,憔悴过度专心孵蛋,已经抛下这些人脉关系很久了。 时至今日,只留下一批左右看都不太好回复的信件。 还有大量给嘉虹的小衣服、玩具、营养品、各种幼崽各个年龄段的用品。这些丰富的礼品占据了新的仓库。 卓旧正在整理嘉虹那堆乱糟糟的新衣服。 “你怎么做起这个来了?”温格尔问道:“不是在衣柜里吗?” 卓旧将衣服叠好,按照不同的颜色、不同的年龄大小分类好。他每一个衣服都叠成方块状,大小比例一模一样,看上去赏心悦目。 “刚刚不小心弄塌了。” 温格尔脸一红,再仔细看看。发现在嘉虹的衣服外,还有一叠是自己的衣服,甚至包括了裤子,都被卓旧清理了一遍,分类后叠成豆腐块。 他不好意思说什么,只能蒙头吃下自己没有做好家务这一点。 “你中午想吃什么。”卓旧把衣服有条不紊地放到衣柜和箱子中,“生病了吃点清淡的吧。” 温格尔不好意思说什么,点点头。 于是,中午又吃了一顿速热稀饭和包装咸菜。嘉虹抱着奶瓶坐在地上噗嗤噗嗤努力吃奶,他吃就是吃,专心地样子让温格尔心情也好了不少。卓旧倒是没有多逗弄嘉虹,他老老实实地吃了属于自己的营养液。因为出来实现了自由,他的口粮从四天一餐,变化到了一天一餐。 每一餐,他都会坐在温格尔面前吃掉,同时吃掉自己配给中的催乳药。 有好几次,温格尔都看见他拿着吸奶器出去,承担取奶的工作。等温格尔感觉自己好得差不多的时候,这位雄虫先生惊讶地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什么需要承担的工作了。 卓旧做的太好了。 他凡事都会向温格尔汇报,有什么拿不准的事情便会和温格尔商量。比如今天想要洗澡,1号囚室的束巨闹脾气,能不能给他开一点小后门。又或者今天4号囚室的阿莱席德亚非常不安分,能不能稍微给他一点教训。 温格尔感觉卓旧除了不擅长厨艺外,统筹其他方面的事情有条不紊。从某种角度来说,在短短的四天中,卓旧充分地展示了自己管理上的强迫症。 所有的衣物都叠得整整齐齐,东西摆放有条不紊,每一只雌虫的日常记录撰写都清清楚楚,字迹的大小如出一辙。他还带着嘉虹把所有的玩具简单地用热水消毒了一次,教育年幼的小雌虫要好好把玩具整理到玩具箱里。 一切都发生在温格尔的眼皮子底下。有时候他闭上眼睛,忍不住想:天啊,我真的在监狱里吗? 这天晚上,温格尔醒过来,他发现卓旧已经睡着了。不过不是睡在2号囚室里。卓旧趴在他的床前,守着他,浅浅地睡过去。黑暗中,他那身温玉皮、肉传来的温度,让温格尔不知道说什么。 他推了推卓旧的胳膊,烧退了,却留下一点鼻音,“卓旧。卓旧,你不要睡在这里。”没两下,卓旧就清醒了。他倒没有马上离开,反而是抓住温格尔的手,紧张地问道:“怎么手这么冰?” 雌虫的体质都要比雄虫好一点,这是天然的。 甲竣的手摸起来,体感温度也会比温格尔本人要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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