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 还是要怪他们的。 温莱赤着上半身,看着身边的雌侍长风一个鱼打挺冲到窗户边上,推开窗台。睡眼惺忪的雄虫只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雌虫翅膀,勉强辨认出是自己家那几个捣蛋鬼。 随后,雌侍长风就提着一个胖乎乎的小雄虫丢到温莱的怀里。 “雄父雄父!”幼崽温温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好玩,啊。大翅膀!” 温莱后知后觉地转过头,他在自己的雌虫面前时不时会放出翅膀来。这是雄虫炫耀自己的方式,也是对雌虫的一种暗示。 淡乳白色的蝶翼底,可以看到蓝色的光泽泛滥。翅面剔透可以一眼看清翅背的花纹,在暖色调的灯光下,一切都显得惊艳。 雌侍长风坐在床上看戏。 幼崽温温好奇地伸出手想要摸摸雄父的翅膀,可还没有扑棱到,温莱呼哧一下就把翅膀收起来了。 “呜呜呜呜。”幼崽要哭了。 温莱无奈地又把翅膀放出来,事情有一就有二,他是拿自己的雄虫幼崽完全没办法了。 但,雌虫幼崽就不一样了! “长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哦。”雌侍长风简单地复述了一下,“就是温温想看你的翅膀,你不是不肯嘛。几个孩子就飞起来,带温温来看我们做。” 温莱目瞪口呆,随后脸蛋变得通红。 “扣零花钱!我、怎么可以这样子!” “又没事。”雌侍长风不拘小节,“这么好看的翅膀,都是家里人,藏着掖着干什么。” 温莱意识过来了,他瞪眼看向雌侍长风,“你出的主意?” “……” “好极了,长风先生。”温莱毫不留情地把自己的雌侍从房间里赶出去,“你完美地破坏了温馨的一晚上。”
第126章 当卓旧四个人在几个月前占据航空器时,他们就没有看见雄虫罗耶奈的头颅。 在戴遗苏亚山监狱中,没有植物,也没有动物,微生物少得可怜。除了夏天的酸雨外,几乎没有什么可以腐蚀掉一具尸体。 卓旧只能推测雄虫的头骨已经被丢弃在某个地方。 只不过具体在哪里,他不能现在和普罗、克斯两个人交代。 “李博埃文斯家族,除了找出罪魁祸首外,也期望收敛尸骨。”卓旧用的是肯定句,他清楚那个种花的盆有多大,在没有焚烧的前提下,一个雄虫的尸骨至少要四个花盆才能塞下。 克斯无法拒绝这一点。 但关于拘束环,他没有一点主动权,只能将目光投向身边的普罗。 “我要先看到尸骨。”普罗冷静地说道,他收敛悲伤的速度很快,在谈判的过程中给敌人多一分的情绪。 卓旧答应了。 不过他要普罗给他一点时间。 “最近雨开始变小。”卓旧说道:“你知道戴遗苏亚山这个天气,骨被放在干燥的地方,埋得地方深一点,保存会完好一点。” “雨停了之后,我建议你们离雄虫阁下远一点。” 卓旧笑眯眯地答应了,“当然。” 他们中止这次会议,各种先去做自己的事情。 普罗和克斯蹲守在监狱的各个出口,克斯经常看见普罗把玩着通讯器,把手放在开关键上,又移开了。 卓旧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尸体。 他割下一位追随者的头颅、随后稀释雨水,把整个头颅留下一些头盖骨、牙齿和颧骨。在用铁锅炖煮、晾干后,氧化成褐黄色。 束巨就被安排做这个事情,他要把控制雨水的稀释量,在必须时还需要朝着头骨上敲敲打打,制造出死者生前收到重击的错觉。 不过啃咬就太恶心了,束巨是不会下这个嘴的。 他们在第二天,带着这个故意做旧的头骨去找普罗和克斯。 路上,束巨问卓旧,“你把老子绑起来就为了这破骨头?” 卓旧揉揉眼睛,他被普罗和克斯暴打过脑袋。此后劳累过度,卓旧的视野就会开始模糊。 监狱里没有什么保健措施,更不存在任何高端的医疗设备。卓旧也不愿意去占有雄虫独一份的药物资源,只能靠着自己强撑。 “嗯。”他敷衍着束巨,要求道:“解开拘束环后,你把自己的先解开吧。” 束巨挑眉,显得有点惊讶,“就这?” 卓旧闭上眼睛,掐一下自己的手指,他说道:“你不用进去了。” “艹,你真把老子当工具人了?” 卓旧让虎南拦着束巨,自己走进去。 因为接下来的话,他并不需要束巨听见。 * 温格尔再次拒绝阿莱席德亚的自荐。 他今天也没有胃口吃东西,随便打开一包速食餐加热,处理好和嘉虹有关的日常琐事后,雄虫再次坐到了桌子面前,打开久违的记录本。 他现在已经有了食物和水。查看物资清单后发现,像是牙刷牙膏、被褥、洗浴露、小孩衣物这一类的生活物资,早在第一批物资送达时,就囤积了可观的数量,短期内是不用担心的。 温格尔把眼前的物资数目记录下来。 初到监狱的时候,他最多看几眼卫星站给自己做好的物资名录,怎么会自己亲自去记录呢? “嘉虹不知道能接受纯度多少的奶制品,他现在已经可以吃少量的动物奶……”温格尔在心中盘算着,在物资名单上找到奶制品。 鲜奶是别指望了。 里面全部都是包装好的冲泡奶粉。 温格尔给奶制品打了一个圈,备注自己要好好去查看成分表,挑选出嘉虹目前可以接受的奶粉,每天晚上督促小雌虫喝奶。 还要找一些嘉虹穿不下的小衣服,改一下,给虫蛋穿一层蛋蛋服。至于怎么修改衣服,温格尔毫无头绪。 他是不可能告诉监狱外的人,自己有了第二颗蛋的。 温格尔心虚地扫了一眼被自己拿来垫桌脚的《监狱准则》,以及那句“禁止和囚犯发生肢体接触”的标语。 虫蛋似乎睡醒了,啪叽啪叽摇晃两下,直接从床上跌下来,摔在地上,打了个滚。 温格尔不得不上前把这个小闹腾鬼抱起来。 虫蛋在精神触角里摇头晃脑,扒拉着温格尔发出愉悦的情绪。 “不可以这么闹腾哦。”温格尔心惊胆战地检查虫蛋身上有无裂痕,“万一摔破了怎么办?” 虫蛋装傻,虫蛋只是个无知的小宝宝,他满脑子都是要贴贴雄父。 “要么么么…#¥=*&…”又是一波温格尔完全听不懂的崽言崽语。雄虫只能揣着这个粘人的虫蛋,继续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温饱目前是不需要担心了。 可是监狱里还有卓旧的追随者,四个雌虫之间想什么坏主意温格尔也不得而知。而本来可以指望的普罗和克斯……温格尔清楚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分量,还远远不如死去的那位雄虫罗耶奈。 他也无法强求所有雌虫都爱上自己。 那是天方夜谭。 “要么么么…#¥=*&…”虫蛋锲而不舍地在温格尔的精神触角里碎碎念。他是小孩子,完全不懂事,温格尔被闹得没办法只好抱着虫蛋亲两口。 虫蛋浮现出开心的情绪。 “坏宝宝。”温格尔打趣道:“就知道黏着雄父。” 虫蛋又马上不高兴了。 小孩子的情绪就像是龙卷风,马上哭闹起来,温格尔甚至还听到了几个疑似脏字的词汇。 比如说:艹。 “不许和你雌父学坏。”温格尔马上制止这种不正之风,“小孩子不可以说脏话。” 虫蛋卡壳,支支吾吾。 “以后让你嘉虹哥哥给你读故事书。好宝宝要从蛋教开始学起对不对。”温格尔用精神触角对还没有破壳的幼崽谆谆教导。 虫蛋呜呜呀呀,说话都说不清楚,很快他一个轱辘从雄父怀里蹦到地上,像个小皮球一样,自己滚到角落去生气了。 温格尔哪里知道这孩子生气什么呢? 他哭笑不得看着这颗蛋和自己赌气。 倒是嘉虹被虫蛋吵醒了,小雌虫白天学习已经很累了,眼看弟弟又到处乱跑,直接把弟弟抱起来塞到被窝里一劳永逸。 “雄父,弟弟都这吵吗?”嘉虹不解地跑到温格尔面前,打个哈欠。 “嘉虹还想要弟弟?” 嘉虹把脑袋摇晃地和拨浪鼓一样,“不要不要了。一个就够了。” 温格尔也不想和其他人再生了。 卓旧。 沙曼云。 阿莱席德亚就更别说了。 温格尔实在想不出,和这三个混账家伙生下的虫蛋会是什么样子。 “那宝宝就是嘉虹唯一的弟弟了呢。” “弟弟会乖乖听话吗?”嘉虹折返回去给虫蛋盖被子,眼看着不听话的弟弟刚盖上就把被子抖落在一边。小雌虫锲而不舍重新盖上,又眼睁睁看着弟弟把被子抖落。 嘉虹气得脸蛋鼓鼓的,“他是小坏蛋!” 虫蛋又开始在温格尔的精神触角里吵闹。 温格尔及时制止这场幼崽战斗升级,他先是教育嘉虹,“弟弟不是小坏蛋哦。弟弟只是现在还不懂事,嘉虹可以慢慢教他。” 老调重弹。 “可这种事情不应该是哥哥来做的。”嘉虹放弃了给虫蛋弟弟盖被子,他生气地把自己卷在幼崽毯里,“这应该是弟弟的雌父做的。” 哎,束巨吗? 温格尔并不想要这个雌虫掺和到自己的养崽日常中。在这位雄虫阁下心中,虫蛋是虫蛋,束巨是束巨,除了一点微薄的血缘关系外,两者最好井水不犯河水。 “嘉虹不喜欢弟弟吗?”温格尔耐心劝说道:“是弟弟惹你了吗?” 嘉虹小醋缸都翻了,“没有。” 随着和虎南逐渐熟络起来,空闲之余,虎南也会给嘉虹讲点自己的故事。 虎南是被领养的,在他寄居的家庭中雄虫有很多孩子。也许今年是一个孩子受宠,而新的幼崽出生后,雄虫就不得不去照顾更小的孩子。 父子之间的情分就慢慢随着时间淡薄了。 嘉虹看着年纪比自己更小的弟弟,不由自主想到虎南和自己描述的那些虫族家庭的故事,想到那个家里那么多的孩子,随着越来越多的幼崽出生,雄父的目光也会随之转移到新出生的幼崽身上。 虎南借此对他说,“你是雄虫阁下的第一个孩子,要给弟弟们做一个好榜样。” “嘉虹等你长大了,就要学会离开雄父了。到时候你要去上学,要和雌虫们更加亲近一些。总粘着雄父会被其他小孩子笑话。” “等虫蛋弟弟破壳后,你是哥哥,要多帮助弟弟呢。” 当嘉虹反应过来这些话意味着什么时,他心里就不舒服。 从始至终,他都享受着雄父独一份的爱,在弟弟初来乍到时,小雌虫还没有意识到多一个虫蛋弟弟说明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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