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的能有一次实现愿望的机会。 他想和眼前这个人白头到老。 “演出开始了,你要不要去前面?我可以带你唔......” 宴舟话音未落,就被一吻夺走了所有呼吸。 许星桥踮着脚,用力拽着宴舟的衣领,把这个他曾经害怕过、逃走过、心疼过、在回忆里与他并肩作战过、好像遥不可及的人拉下来。 与他一起站在凡间的尘土上,感受着世间每一缕吹过他们的风。 他是个缩在自己壳里的胆小鬼, 却愿意去亲吻一个勇敢者冰冷的唇。 世界里的所有声音都在此刻缄默下来。 许星桥连身后热火朝天的演唱也听不清。 仙女棒燃烧到尾端,在呲啦一声里化为焦褐的黑灰,落到许星桥欺身而来与宴舟交握的那只手上。 许星桥在疯狂的心跳声和急促的呼吸间落下脚,撤离开来,结束了这个突如其来却又恰如其分的吻。 他微弯着眉梢,神情里难得的带着脸红的紧张。 他说: “宴舟,这回我们试试不悲剧的结局好不好?” 来庆生的无人机到了时间,最后变换了几次色彩,又整整齐齐地飞走了,像是这浓郁夜幕里的一抹流星。 看客惊叹这场烟花秀的财大气粗,后知后觉者感叹这场美好的消逝。 惟有宴舟对流星许的愿成了真。 喜悦来临的那一刻他甚至顾不上笑,就只是望着许星桥,所有的爱、羁绊、满腔爱意繁绪的诉说,都融解在对视的眼神里。 宴舟终于弯了眉角。 他拉近许星桥刚刚撤开的距离,揽住许星桥的腰,俯下身凑近,问道: “这回还说是吊桥效应吗?” 唇齿之间相隔的距离极近,许星桥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又鼓着气靠近回来。他的呼吸挠在宴舟的下巴尖,带起一阵灼热。 “不是。”许星桥说,“这回不是吊桥效应。” 宴舟揽着许星桥腰的手紧了紧,声音带着一点急促的尾调:“那是什么?” 许星桥撇着脑袋不肯回答,妄图回避,却把红成一片的耳根暴露在了宴舟眼底。 宴舟又问了一遍,带上一点诱哄的味道:“那是什么?许星桥,告诉我,不是吊桥效应是什么,嗯?” “是......我喜欢你。”许星桥鼓着腮帮子红着脖颈,推着宴舟就想逃,又被宴舟放在腰间的手箍回来,没好气道:“对!就是我喜欢你行了吧!还不快放开!” “不。” 宴舟笑开来,低头封住了许星桥还想喋喋不休的唇。 唇间的温度弥散开,和扫射过来的光影融成一片,泯灭掉了所有人声。 也许千年前的故事只是史书上轻描淡写的一笔,但好在,在这个独一无二的时代,他们所处的地方并没有硝烟和战火,这一次不需要再以悲痛结局。 于是在高歌的山海之间, 他们接了一个漫长又缱绻的吻。 敬余生。 ......................................................................... 这场吻的燎原之势没有烧到热火朝天的演唱现场,而是被宴舟用说走就走的黑雾避开人群带回了家。 海边别墅的凉风吹过,被极速打开又关上的房门砰的作响。 在花园勤勤恳恳浇花的麦吉管家一抬头,发现被晾在阳台自己雇主心爱的小熊玩偶被一阵风吹得没了踪迹。他还没来得及寻找,二楼属于自己雇主房间的门又一响,只有同样还在勤勤恳恳闪着光的荧光棒被毫不留情地扔出来,与一脸懵的他面面相觑。 房门内。 难得勇敢说了喜欢的胆小鬼,被宴舟顺手塞了小熊在怀里,按着脖子亲的无法呼吸。 他屡次移开唇舌想说些什么,又被宴舟灼热的气浪裹挟着带回去,不由分说地仰着脖颈交错。 “嘶......” 许星桥用力推了一把宴舟,终于在换气的空档找到了说话的机会,吸着气捂住了自己不堪重负的脖颈:“靠,疼,我有颈椎病!” 宴舟红着眼刚想继续向前,听到这话,忍不住笑起来。 “许星桥,怎么什么事放到你身上都显得格外合理。” 许星桥一屁股坐在床上,揉了揉发疼的脖子,抬腿踹了宴舟一脚:“笑个屁,过来!” “嗯?”宴舟以为许星桥疼得厉害,担忧地走过来就要给他揉揉:“很疼吗?我带你去医院唔.......” 许星桥扯着宴舟的领口,仰起脖子吻上了宴舟的唇。 宴舟只愣了一瞬,随即托着许星桥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这回没有一拽就破的布料。 许星桥扯着宴舟的领口扯了许久,宴舟也就着这个动作吻了他许久。 他们之间的吻从来不带任何侵虐的意味,却有着深深的占有欲。 他们可以放任对方做任何想做的事,绝不会横加干涉。 但是。 宴舟和许星桥都这么想。 ——眼前这个人只能是我的。 被强吻两次的后果,就是宴舟没忍住被许星桥撩出了火。 烈火喧天,和千年前的场景一样浓烈,少了血和铁剑,他们依然被烧的浑身滚烫。 而当许星桥的唇角被宴舟吻到生疼的时候,他开始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受控了。 他偏开脸,妄图把快要失轨的列车拉回来,假装正色道:“我想了想,咱俩还是不能在一起。” 宴舟的吻落了空,顺势在许星桥脸上啄了一下:“为什么?” 许星桥掰着指头振振有词:“因为你一顿能吃三十只炸鸡,你还只喜欢那家死贵死贵的炸鸡,一只鸡四十,你吃一顿就是一千二,一天三顿就是三千六,一周就是两万五千二......一年就是......唔......” 宴舟强制性地堵上了许星桥的嘴。 “你明天最好找个秤,称一称院子里的那两箱黄金有多重。”宴舟叹了口气,伸手拂过许星桥泛红的脸,又亲了一下,无奈道:“我养的起我自己,不仅如此,再养十个你也没问题。” 许星桥奋起勃然:“那不是你给我的聘礼吗?!你竟然还想养十个?!好啊你,呸!死渣男!” ……你是会抓重点的。 宴舟察觉到许星桥悄悄向后退的动作,琢磨出来一些什么,眯着眼睛喊:“许星桥。” “嗯?” “你是不是想找借口逃跑。” “……不是。” “真的?” 许星桥感觉有东西顶上了自己的小腹,急忙更改自己的口径:“假……假的。” 宴舟笑起来。 他突然撤开距离,并不像刚才一样急着亲吻许星桥,反而双手撑在许星桥的两侧,直起身子看着许星桥,笑道: “跑吧。” 宴舟的语气极具有诱哄性,语调简直像是情人间的低喃,带着好像马上就要妥协的尾调,许星桥一句“还有这好事”差点就要脱口而出。 但他挣扎起来的手还没腾空,又被宴舟扼着手腕压回柔软的被褥里。 一向装傻卖乖的鬼在此刻露出他真正的面目。 宴舟单手解开许星桥的外衣,俯身而下毫不留情地咬住许星桥的喉结,让身下的人被迫绷紧了身子,朝他露出最薄弱的软肋。 没说完的话在许星桥绷得像一张弓的姿态,和被异物侵入濒临崩溃的瞬间,被宴舟轻飘飘的补完。 “跑吧。” 他说。 “至于跑不跑的掉?” “各凭本事。” ..........................................................................
第69章 你在月色里闪闪发光。 一般来说,安静是深夜的代名词。 无声和黑暗彰显着一天时光的落幕和休憩时间的开始,星月同辉了大半个月,也该到了盖上云朵睡觉的时候。 乌云接班,小雨淅沥打在叶鞘树梢,带着凉风阵阵,是快节奏都市难得的催眠曲。 当然,一般的意思也意味着,事情总有例外。 凌晨不知道几点几分,海边别墅的灯早已熄灭,沙滩上一片寂静,连早起的海鸥都无精打采地沿着海岸线踱步。 二楼的主卧门窗紧闭,一点雨夜的凉风都渗不进来,混沌和暧昧的气息却被紧紧锁在这一方天地之中。 床上的被子和衣服被许星桥在极致的荒唐中踹扔在地,他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在濒临崩溃的气喘中用另一只发汗的手去揽宴舟的脖子。 宴舟没有任何反抗的低下头,顺着力去亲吻许星桥潮湿的眼尾,在又一场疾呼中一波三折地攻城掠地。 两军对战,不了解行情的许星桥由原本气势汹汹的挑衅“你是不是不行啊,宴舟”,到最后节节败退,意图鸣金收兵摇旗投降,带着沙哑和哭腔的尾调在宴舟耳边小声劝降。 奈何某个鬼千年未战沙场,一身气力无处施展,久雨未至,好不容易棋逢对手,说尽了好话浑话,哄着缠着交颈咬耳,疯狂的想要浸润身下的土壤。 “不行了。” 许星桥在极致的快感后意识开始模糊,半闭着眼用着气力往下抓,在宴舟脖颈上留下一道白痕,疲累地推道:“你能不能快点?嘶......你属狗的?别特么咬了!” “骂人倒是有力气,谁刚才说受不了让我慢点的。”宴舟在许星桥侧颈间最后轻咬了一口,紧绷的动作后呼出一口热气,俯在许星桥耳边笑道:“最开始是谁说自己经验丰富、不在话下的?骗人才是小狗,你说对不对,桥桥?” “桥桥”这种称呼从许星桥有记忆起就从来没被人喊出口过,再亲近的关系也最多只在一句“许星桥”中止步。从前的同事们喊他“小许”,方子行喜欢连名带姓的叫他,或者大大咧咧的称他“兄弟”、“哥们”,就连从小看着许星桥长大的孤儿院院长,也最多只亲昵的喊过他一句“星桥”。 不得不说,宴舟口里“桥桥”这个称呼把他恶心的不轻,以至于他一时分心别处,城门失守,让罪魁祸首计谋得逞,轻而易举的大刀挥入,宣告这场战争的结束。 许星桥捂脸懊悔,满眼震色:“宴舟你竟然在这种时候跟我玩阴的?!下流!” 宴舟其实喊完之后也觉得这种肉麻的称呼不适合他俩,正想打个圆场掀过话题,又被许星桥的话逗的抑制不住的失笑,埋在许星桥的颈窝笑的发抖,边笑边道:“都说了各凭本事,我可没骗人。”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许星桥认为自己就是个俗人,那自己说的话不也是俗话,那对于其他俗人说的不符合他喜好和当下行为的话,有什么必要听? 没有符合自己行为逻辑的合理说辞,就自己张口编一个嘛! 于是许俗人抬腿就往宴舟腿上踹了一脚,美其名曰自家独创: ——伸腿就踹笑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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