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吉:“......” 飘?隐身? 给他介绍工作的那家公司真的不是要倒闭了吗?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他这就被人**卖进精神病院里来了?! ............................... 全能管家不是说说而已,即使面对的是疑似有妄想症之类精神疾病的雇主,麦吉也充分保持住了自己五位数底薪的职业素养,第二天就给许星桥送上了两张车票。 至于为什么是车票......许星桥冲着宴舟干笑了两声。 谁能想到宴舟的仇人也住在A市呢? 许星桥为了从宴舟身边逃跑,好不容易从A市逃到了C市,别墅的床还没睡热,又要为了解开宴舟这个小人给他绑上的要他命的链子,再滚回A市去。 不能怪他,要怪就怪宴舟这个杀千刀的,早不想起来晚不想起来,偏偏要等他历经千辛万苦逃走之后,才想起来杀他那个二百五住在哪里。 许星桥带着一身怨气来到园林路二十三号,然后看着眼前破旧的房屋陷入了深思。 “你仇人......住这儿?” 嘶—— 不是他说,宴舟仇人住的这屋子他怎么这么眼熟呢?眼熟到......连这破旧的程度都与他很久之前记忆里的画面高度重合。他甚至知道这里房租便宜的原因是不通暖气,知道这里的房间不隔音,夏天的时候有烦躁的蝉鸣和男人令人作呕的咒骂声。他记得这里一到冬天就停水,冻僵的水管拿热水都疏不通,他只能在那个满身病气的女人心疼的目光里,搓着冻得通红的双手洗衣服,然后懂事地说:“妈妈,我没关系。” “愣着干嘛。” 宴舟把出门时因为好奇而从管家手里顺走的小风扇塞进许星桥渗着冷汗的手里,冲他指了指标着门牌号的屋子:“二十三号,走吧,进去看看。” “那个......私闯民宅不太好吧,再说咱们没有钥匙也进不去啊。”许星桥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二十三号的房门有些紧张,手下一滑,拿着的风扇都差点不小心掉到地上。“要不......咱们改天再来吧?而且你想,世界上叫园林路的地方那么多,也许咱们找错了位置也不一定。咱们再回去找找,再回去找戏......” 许星桥找的借口太拙劣,这里的房屋都满是尘灰,杂乱的墙上印着大大的红色“拆”字,肉眼可见很久都没有人来过。 宴舟一把推开摇摇晃晃的木门,头也不回地走进去,肯定道:“没找错,就是这里,我能感觉到这里曾经沾着我血的味道。” “属狗的啊,千年之前的血味也能闻到......” 许星桥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在宴舟的身影走进屋子后面色难看地拔通自己发小的电话。 “喂......” 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许星桥就急不可耐地问道:“我记得你接替了孤儿院的工作,你看看我档案上当年进孤儿院之前的住址是哪里?” “你那档案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我一时半会上哪给你查去。别以为咱俩关系好就想让我滥用私权,小时候因为你怂勇我白挨了院长多少打,你都多大人了还想故技重施,我才不......” 许星桥急道:“救命的事,十万火急!” “再上当......好吧我给你查查。”对面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键盘声。“你以前的住址?我看看......园林路二十三号,那边现在好像要拆迁了吧,怎么了?” 完蛋。 许星桥心里的想法得到证实,抬头对上站在屋内目光淡淡望过来的宴舟。 要拆迁的房子没人住,早已停水停电,屋内一片漆黑。宴舟一半身子都在阴影里,望过来的眸里映着站在阳光处许星桥。 许星桥沐浴在光里,心凉的发冷。 园林路二十三号,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耳熟。 因为他幼时曾经在这里住过许多年。 而这里......也是宴舟仇人曾经住过的地方。 许星桥垂在身旁的手抑制不住地发抖。 巧合吗? 还是说...... 一千年前,杀死宴舟的人是—— 我?!
第24章 以后你就是我亲大哥! 黄沙漫天,望不到头的荒漠上有人策马奔驰,扬起满路尘土。 简单驻扎在荒漠中央的军帐里有人走出来,拿着水囊朝马背上的人招了招手,喊道:“小将军,该走了!” 马背上的人驰骋而来,照着喊叫人的方向挥出一鞭。那一鞭又狠又烈,抽在黄沙上,激扬的尘土瞬间飞溅进喊叫人的眼睛,迷了他的视线。 “长玉,你干什么!嘶——我的眼睛,疼死我了!” “说了多少遍别叫我小将军,这是你应该受的。下回再叫,这一鞭子就会抽在你的眼睛上。”马背上的人靠近过来,勒停马,终于露出被黄沙遮盖住的一双清眸。他昂了昂头,松散的红色束冠在空中晃了晃,又被他漫不经心地伸手扶正。他利落地下了马,把鞭子扔进喊叫之人的怀里,不耐道:“也别叫我的字,我跟你不熟,在军中我官衔比你高,你理应尊我一声许将军。” “行啊长玉,这不是小时候你忽悠我上树给你掏鸟蛋的时候了。若不是年关那阵我犯了懒,称病没跟大军一起出征,这将军的战功还不一定落到你头上呢......行行行,还瞪我,那我喊你......许小将军吧!” “方子行!”原本走在前面的人听到这一句戏蔑意味十足的“许小将军”,气的又回过身来,往方子行的腿上狠狠踹了一脚。“再让我听到小这个字,我就告诉刘医师你偷偷藏起了人家的簪子,还死不承认!” “好好好,许将军,许星桥,咱俩是不是过命的兄弟了?那簪子要不是隔壁营的狗崽子趁我不注意偷偷塞给她的我会偷吗,我还没送呢竟敢抢在我前面!你家上面不是还有一个大许将军顶着在吗,老爷子可比你官衔高多了,不喊你小将军怎么成。”方子行哥俩好的揽住许星桥的肩,笑的一脸讨好。“不过我听说周国也有个二十封将的将军,跟你一样年少盛名在外。不过人家上面没有一个开国大将军的爹顶着,走哪人家喊的都是宴将军,你再熬几年,等你家老爷子退位了,说不定就轮到......轮到你大哥了哈哈哈。” “方子行,今年阵前,你是想被拉去祭旗了是吧。”许星桥挑着嘴角,看了方子行一眼,冷笑道:“正好,炊事班还能少杀一头猪。” “周国将军?呵。”许星桥指挥着军队撤离,翻身上马,环手在胸前,眼底端的是无边讥讽。“有本事别让我在战场上遇见他,不然别怪我这破风剑割了他的喉咙,拿他的鲜血当染料。” 方子行豪朗地笑起来:“行啊,许将军,不愧是我兄弟,够狠!我可等着你的好消息!” .............................. “好消息”这三个字被方子行喊的极大声,直接把陷在梦境里的许星桥喊的一激灵,冒着冷汗睁开了眼睛。 “醒了。” 头顶传来书页合上的声音,许星桥抬眸去看,正好撞入宴舟平淡的视线里。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又被脑袋里刚刚梦境里的场景冲击着,一时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现在来个人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跟他说他上辈子跟宴舟没关系他都不信。 这个世界太他么奇幻了。 遇见鬼就算了,被鬼缠上就算了,被鬼拿走钱也......这个不能算了,但是!但是剧情怎么能这么狗血?! 他怎么能千年前就跟宴舟认识?! 他怎么能疑似就是千年前一剑捅死宴舟的人?! 捅死就算了,他怎么还能在千年之后有这么倒霉的碰上宴舟?! 还他喵的是一心想要找到捅死他的要寻仇的宴舟! 苍了天了,这三千万买命钱他不要......他只要一半行不行?能不能换宴舟不一巴掌把他的小命拍没啊! 宴舟开始那句“醒了”不是对许星桥的疑问,而是对一旁白艺说的,他说完就退到一边,继续拿着炸鸡边吃边看他的书。炸鸡油,宴舟就把书悬浮在空中,看完一面挥一挥手裹着风把书翻到下一页,倚在一旁的柜子上自我惬意。 白艺咋咋乎乎地飘过来,化成鬼魂的形态在许星桥身边转悠,保持着距离又担忧地问道:“许哥你还好吗?你不是跟宴哥去什么园林路找人了吗,你们遇见比宴哥......不我的意思是你们遇见比我更可怕的鬼了吗,怎么还能晕过去了?” 晕过去? 哦,他想起来了。 当时他得知自己的老家就在园林路二十三号之后,一扭头对上宴舟的视线,想起来那天宴舟冷着脸满眼杀气手起刀落把一堆黑雾斩尽的场面。拿黑雾套上自己的头,想象了一下自己被宴舟一剑封喉血溅当场的情景,当即就双眼一翻,吓晕了过去。 对,没错,梦里的小许将军敢叫嚣着要拿姓宴将军的血当染料,现实里的许星桥只敢闭着眼晕过去求宴舟大发慈悲饶过自己一命。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过了一千年又怎么样,该死的人就算阎王爷把地府的门关了,宴舟也能拿着剑把人砍成碎片塞进来。 许星桥痛心疾首,恨不得穿回千年前扇自己一巴掌,揪着小许将军的衣领问他非要招惹宴舟干嘛,杀对方之前能不能了解一下对方会不会变成鬼存活千年来找他报仇啊! 痛归痛,悔归悔,许星桥都没办法问问梦里的人为什么要杀了宴舟了。当务之急,急到喉咙管的那种急,怎么样才能以仇人的身份在宴舟手下保住一条狗命啊?! 许星桥冲关心他的白艺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怀抱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心情,朝宴舟的方向动了动,意图喊道:“宴......” 求生的本能在许星桥身上展现到极致,他以为自己只是轻轻动了动想去抓宴舟的衣袖,没想到这一动......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一手还抓着宴舟的袖子口。 趴在地上摔得生疼的时候,许星桥只有一个念头,幸好他个抠门鬼念在那一点情分的面子上,走之前给宴舟买了新衣服。不然凭他这力道一爪子下去,宴舟那件破损的不行的古装就真的只剩下破损了。 他不能又欠宴舟一条命又欠宴舟衣服一条命。 要不然万一宴舟杀死他报仇之后余怒未消还要扒了他衣服怎么办。 宴舟蹙着眉心看了一眼许星桥,伸出手扶......伸出手从许星桥手里拽出了自己的衣服,还耐心地抹平了褶皱,才分出一点余光给许星桥:“干什么?” “不干......不干什么......就是想问问......”许星桥咽了咽口水,保持着趴在地上的姿势,抬头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就是想问问宴......宴总,宴哥,咱们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放弃报仇......放弃找杀死你的那个人,愉快的生活在现代社会?” 宴舟扯回自己的袖子,擦干净手,靠在床头柜上翻着书,这回连余光都懒得再分给许星桥,斩钉截铁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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