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杀变异种,这些爬行种数量多,但好在攻击力不算高。 旁边的周齐阳原本还在忐忑,一件见这两个人杀得起劲,也放心下来,反而悠哉悠哉地趴在蚊子身上休息,挑眉盯着季然看。 季然细丝利器在手中“玩”得是游刃有余、出神入化,犹如一把锋利的长剑,一剑下去直取喉咙,根本没有闪躲的机会。 在他手中丧命的爬行种无一不是扬着身躯,被摘下了脑袋。 小崽的哭声将更多的爬行种引来了。 季然飞在空中,那些无法触及到他的脚尖,然而季然为了照看赫灵,常注意他的周围,在危机时刻出手替他砍下他背后袭去的爬行种。 就在这时,赫灵也正察觉回身,两人就这么蓦地对上了。 赫灵动作一滞,身边肆虐的爬行种们可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空隙,它们张狂地咬过来! 就在电光火石之际,季然一个旋身,身位从上换到下,一把搂住赫灵的腰,将他高高抛起:“阿蚊!” 糟糕! 赫灵被上抛,身体一瞬间无法自控,他双眼猛地往右看,挤得眼球都像是快要爆出来! 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瞬。 他看到季然背身向下,一手还护着小崽的头往怀里压。面色没有一丝波澜,一双明亮的眸子也没有了白天的神采。 而身下的爬行种多得如深渊巨口,一个个全扬着身体朝季然张开了贪婪又恶心的嘴,粘液洒得到处都是。 正疯狂地等待季然落入它们的口中,而只要掉下去,必定一瞬间就被绞死得尸骨不剩! 赫灵心里一咯噔,尖声喊道:“季然!!!” 。 “……” “……后来城东的瘸子被官府抓了起来,找了处粪池扔进去淹死了,心仪的那个孤儿姑娘第二日在城东城门口等了许久都没等到瘸子。她以为瘸子后悔了,她连拜天地的红烛都带上了,就等背瘸子去妙连山的月老庙拜天地。” “于是她去瘸子的那个破旧草屋,找了一圈仍旧未发现人。这之后的好几日,她从焦急如焚但心如死灰,周围将她行为看在眼里的百姓们都在偷乐,连看了好几日的戏,等到姑娘就此放下时,他们告知姑娘瘸子因她被官府的小衙役看中,为了护她不被抢而与衙役生了恶,这才至死。” “再后来,姑娘在家中穿上自己织的嫁妆,点燃了红烛,拜了三拜,上吊死了……” “……少爷,这册话本就到此了。” 轻轻的声音在幽幽庭院里回荡,到最后几乎在发颤。 安静的庭院一草一木长得旺盛,热闹的植株更显得中间耸立的院殿突兀寂寥。 春雨过后,滑过垂脊挂在脊兽上的一滴水珠将落未落,被初出厚云的日光映出五光十色的倒影,打在了山墙上。 碧瓦朱檐下,一位身着浅色仆人装的下人端坐在窗外板凳上,手捧着蓝皮书册,对着紧闭的窗户一字一句朗读。 “没了么?” 一道清润温柔的少年声音,良久才轻飘飘从窗户里传了出来。 “嗯……”下人眼珠乱动,咽了咽口水回道。 若是细看,则能发现这个下人腿肚子正不停地颤抖。 “那位姑娘死了吗?” “应当是的……”下人绞尽脑汁道,“书中最后提到她、她上吊了……” “是吗……” “嗯……” 下人如坐针毡,仿佛一秒都再待不下去,但屋里的主人并未让他下去,他只能胆战心惊地坐着。 这是他第一次当这份差事,深知不易,一直小心谨慎。 过了一会儿,啪嗒一声微不可查的轻响,里头又问:“外头下雨了么?” “回少爷,并、并未,已雨过初晴。” 下人皱着脸,隔着窗户反正看不见,他心里焦躁害怕,一直无法走累积起来的恐慌,让他无法自控地面露难色,而这姿态颇为无礼。 幸好主人家看不见,否则若是平日里这样在别的主子面前这般,定是要被罚个好歹。 “是么?” 里面停了一下又说:“你的右肩头刚掉落一滴雨珠。” 下人一愣,下意识偏头看去,果真在自己右肩处有滴颜色还饱满的水渍。 他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灭顶的恐惧爬上了心头。 下人手忙脚乱地匆忙下跪,动作慌乱地踢飞了后头的木凳,手里抱着的话本也被手压在地上,脑袋一下一下往上磕,底下那一侧封皮被湿润的地板黏了个狼狈。 “对不起!对、对不起少爷!我、不、奴婢奴婢无礼,奴婢的不是!求求少爷放过奴婢!求求少爷!” 在话本哐当拍在地上时,里头的人下意识轻呼了一声,然而心悬在嗓子眼的下人并未听到,不停哭喊着求饶。 分明上一个当差的下人和他交替时,特别强调他一言一行都要小心!殿里住着的主子是整个皇室都惹不起的人! 而他刚开始还保持警惕,但发现里面的人并未异动,他以为是那个人危言耸听,不过是关在里头十几年的少年罢了,心里的害怕也少了几分。 然而此刻恐惧顿时爬满了全身! “你在怕我吗?”那人问道。 “奴婢、奴婢错了!求求少爷放过奴婢吧!奴婢上有老母下有妻儿,求求少爷!奴婢不想起啊!求求少爷!求求少爷!” 胆小的下人只顾得一个劲地磕头谢罪,哪里敢回答他的问题。 “不想死吗……”里面的人轻叹了一声,“罢了,你先下去吧,今日的话本还算有趣。” “谢谢!谢、谢谢少爷!奴婢告退!奴婢这就告退!” 庭院里又安静了下来,树枝叶瓣上挂着的水珠偶尔一滴蓄满挂不住,滑过下头层层树叶滴落在地,晕湿雨后水润的泥土。 良久,窗户里传出轻轻的脚步声,像是走到了窗边,乳白色的窗户纸隐约勾勒出了纤细的轮廓,长身而立。 “死不好么……” 慌忙逃离的下人见识短浅,疲于市井糊口,哪里知道这里面住着的人,何止是整个皇室都惹不起的人。 这可是整个国家都得跪着磕头的人。 ---- 季然:都让开,我要开始装逼了😎 (每天上班都是:迟早有一天,我要把这群崽总们都鲨了!) (宝子们有没有提高睡眠的好方法呢!我每天都醒很早,而且醒好几次!可恶啊!除了运动,( ; _ ; )/~~~我动不了)
第41章 门缝里的眼睛 ===== “听说了吗?昨日去舒院方差的那个宁二大回来后给管家又是下跪又是磕头,说什么都不去了。” “这宁二大不过是个见钱眼开的下等说书人,要非无甚有意思的话本子,哪里轮得上他来为大人解闷!祖上修了八辈子的福,还不知感恩,真是贱狗腿子!” “别说了,叫听见了可不好。” “那今日又是何人为大人说书呢?” “……” 几名在奴仆在前院角落边当差干活打扫院子,边叽叽喳喳个不停,纷纷对昨日那不识好歹的外头请来的说书人表示唾弃。 可提到今日去舒院季师大人那说书的人,又都沉默了,因为他们也不知道。 季府前临园林市井,背靠高山流水,地势环境外城里是数一数二的。 舒院在季府的最深处,与茂密的山中树林作伴,倒是典雅静谧。 里头住着的是季府的六少爷,名叫季然,大家都称季师大人,年龄不及未取字。长相面容的话,却是无人知晓无人见过。 他自出生就在那深院里住着,据说接生的稳婆和照顾他幼婴时期的婆子妈们,都蒙着眼睛,唯一见过季师大人的,恐怕也只有他的一对爹娘的。 只不过,也只是见过出生那一刻的模样。 前院热闹,舒院则冷清。 新的说书人依旧是从外头请来的市井说书人,瘦矮个,扎了个髻在头顶,包了块朴素白布。文雅学识方面自然是与季府的人不能相比的,但胜在外面的人见到的更多,能编绘的故事也更有趣。 他在下人的带领下一路从前院过来,满眼的新奇劲,左顾右盼四处张望,这季府准时大且低调奢华,里头一砖一瓦都和别的彰显金银的富贵家不同。 不愧是供奉着季师大人的地方。 进入舒院前还要再通过一曲游廊和露天庭院,才能到舒院的门口。 说书人原还在啧啧打量,突然机巧地发现前处庭院里有人正坐在石凳上,一个女人,身后站着好几个女奴婢。 看衣着妆容就只定是府上主人家,不是夫人就是姨娘。 他立刻欣喜地想攀上前,然而身旁的下人却出手将他拦下了。 说书人不明所以,还觉有点不满,心想这小哥是见不得人好? 然而当他再次看向那妇人之时,这才惊觉怪异之处,心里不住后悔庆幸。 那女人静静地端坐着,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前方,双手叠放在腹间,一派优雅贵气。 只是越是这样越吓人,因为她一动不动地坐着,他们在游廊等了许久,女人始终朝着一个方向坐着,像是失了神一般。 说书人哪里还敢多说话,他也听说过大户人家里头规矩多,怪事多,谁知一进来就中了头彩,顿时觉得吃了口苍蝇。 大约过了一柱香时辰,女人终于起身,直愣愣地起来,在身旁奴婢得的搀扶下离开,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说书人心里有点发毛,他的视线胆战心惊地跟随着女人离开的背影直到消失,再收回来时突然一惊,背上冷汗瞬间瀑流! 方才,就那女人坐着之处,右侧正是舒院的拱形门口,双门掩着落了锁。 然而……门的缝隙里,好像有只眼睛!正如鬼魅般盯着他! 说书人呼吸都被攥住,身边的下人推了他一把让他跟着走,他才蓦地回过神来,可在看去时,并不见什么眼睛。 仿佛方才那一幕,不过是错觉。 看错了吗?难道是被那女人怪异给吓出幻觉了? 说书人缓了缓呼吸,如此想道。 来都来了,谁让季府给的银子实在是太多了。 他二话不说把恐惧抛之脑后,跟着下人进向那院门。 …… 荒芜的废墟之外是陷下去的山脉,山脉光秃秃的没有一点绿植,过了山脉就是低坑平原,总算染了点绿色。 两人在走在平原里四处寻觅,闭口不谈侧耳倾听。 稍矮的那位年轻人,虽没自查自己多次落在另一身姿宽厚挺拔之人的身上,但那人心思敏锐观察力极强,一点微不可查的细节都能完美捕捉。 于是葛洲道:“你好像有话要说?” “葛中将……”尊尊犹豫片刻,还是问道,“您当初为什么救了我和赫灵?” 葛洲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他,分明惯常面色波澜不惊,但尊尊一眼就感受到了他眼中的震慑气场,不怒自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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