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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尸怨鬼废土御兽养崽

时间:2023-08-14 22:00:33  状态:完结  作者:佩鲁索纳

  也不知看了多久,恍如隔世。

  直到葛洲轻轻将他的衣袍往上拉了拉,才大梦初醒一般,恍惚了片刻这才抬头直起身子。

  冷寂的双眼却含着一丝温暖。

  葛洲:“醒了?”

  季然:“常澜?”

  两人同时出声。

  葛洲:“?”

  季然立刻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竟被葛洲的双眸吸引,将他误当作了好友常澜,这太没礼数了,连忙道歉:“抱歉,我迷糊了。”

  那边周齐阳还在打电钻呼噜,和小崽的吧唧嘴交相呼应。

  “认错人了?”葛洲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嘴角微微一勾,“别搞什么替身梗。”

  他这一勾,倒是把面前这个傻白甜少年的傻瓜基因唤醒了。

  季然还是第一次见到葛洲笑,虽然只是轻轻扯一扯嘴角,但……

  “葛哥,你模样生的得真好看……”

  成熟男人身上的气势本就泠冽,再加上葛洲一身难以靠近的威严,如此这么一笑,却反倒反差十足,如冰雪初融。

  试问哪个男子不想长成脊背宽阔,顶天立地的坚毅男人?

  笑只是一闪而过,葛洲挑眉敲了一下他脑袋,又板起脸来:“小基佬?”

  “基佬?这是何物?”季然不懂。

  “断袖。”

  “啊……”季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似懂非懂地点头,突然猛地跪坐起来,脸色羞得绯红,“葛哥莫、莫要打趣在下!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百姓不得安生,吾等何以言儿女私情?不可不可!”

  葛洲了然:纯情小处男。

  季然见葛洲态度随意,又觉得他可能不信,更加想要解释清楚,双手撑在葛洲两大腿上,情绪激动:“葛哥,你是不信?我真一心百姓,无心私情!”

  葛洲:“嗯。”

  敷衍!

  季然凑得更近,都能将葛洲灰色脸上透出来的丝丝血管数清楚了:“葛哥!”

  呼噜声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周齐阳死鱼眼毫无情绪地直视着正巧在视线正中间的两人,清早起来,迎接太阳,美好的一天又开始了。首先心里第一句:妈的俩傻逼。

  葛洲一个眼刀飞过来。

  周齐阳顿时吓得一激灵:卧槽,我刚把心里话说出声了?

  当然没有,只是他因昨晚偷袭未遂造成了下意识的心理阴影。

  很快,等小崽醒后喂了她一点兔肉干,又取来了一些水,装进季然一直挎着的行李包里,葛洲将它简单一改,变成背包方便携带。

  这个吃力不讨好的活最终扔给了周齐阳干。

  离开幻蓝城的时候,周齐阳走在最后,阿蚊又放了出来叼住铁链。

  没有人转头,也没有人发现,走在后面的周齐阳转身,深深地看了几眼身后的幻蓝城,才被抵着脖子拖走。

  而那眼中波动的情绪也在良久后才慢慢收回。

  季然:“葛哥,咱们现在去哪里呢?”

  葛洲:“杀人。”

  季然一惊:“杀、杀谁?”

  “煞。”

  只不过出现一个黑衣人,就能让周齐阳这个傻逼继续傻,居然都胆大地敢打起小崽的主意。葛洲心中冷笑,他倒是想看看这么个游走在黑暗里的组织,究竟有什么魔力。

  周齐阳落在后面半死不活的扛着一袋子水,身体的疲软还是没恢复,也不知道葛洲那家伙到底哪来的这么持久的药剂。

  显然他并不知道昨晚在他熟睡时,葛洲让季然又给他补了一剂。

  听力虽不如前面两个人,但他俩毫不遮掩音调的说话声很难令人忽略。

  周齐阳闻言脑中警铃大作,他猛地张了嘴,可理智让他想起昨晚的威胁,便只好又将差点冲出嗓子眼的暴喊咽了回去,蹙眉抿唇听他们继续说。

  “可那煞有多少党羽?葛哥你一人能否匹敌?”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如何去呢?”

  煞组织一看就是神出鬼没的,恐怕也没有公布的居所,这样的该如何找起?

  葛洲却意味深长道:“没事,有人带。”

  “有人带?”季然表情松怔,“周……吗?”

  “不是。”

  葛洲揽住季然瘦削纤细的腰肢,随手一带,将人抱下七尺高的斜台平稳落地。

  “别急,很快就来了。”


第21章 理论上的水下渡气

  =

  在看不见幻蓝城时,视野却迎来了新的一片开阔。

  灾后的地形地貌是丰富多样,原掩藏在土地几千米的东西也都满了出来。

  瑚娇原本是临近幻蓝城的市中心,地势平坦高楼林立,曾包含容纳过数以万计的人口流量,每日都热闹非凡。

  而如今因地陷地震,原本的瑚娇是半点踪迹也不在,一汪望不到边际的海水取代了曾经的它,霸占了这片出色的地域。

  平静的犹如一面镜子,没有一丝涟漪。

  一道如埙般哀婉幽深、连绵不绝的声音响起。

  空灵,回荡。

  季然下意识左右张望,不动声色地打量不远处的海。

  残破的苔藓酒楼代替了海滩的存在,然而看上去却没有一丝美景尽收眼底的满足感,而是油然而生出声悲心冷的荒凉之意。

  什么声音?

  有人在吹埙?

  可这里又无他人。

  仔细一听,与埙的音色又有些出入,细枝末节里更加生动。季然仔细听了一会儿,贸然猜测这不连续的声音,恐怕是什么动物发出的。

  但,这空无一人的安静海域里,又会有什么动物呢……

  前进的路被这片海完全封锁了,只有想办法了。

  附近没有小舟。

  葛洲看了一圈,道:“我去做条木船。”

  岸上有不少塌陷陈旧破房里长出了新树,嫩绿的枝叶和废墟交相呼应。

  葛洲砍下几根腕口大的树,剔去枝叶修成棍,用钉子绳子敲钉绑在一起,做好了一条简单的木筏。

  船是没法做成,木筏将就一下。

  季然大为吃惊,满心质疑:“葛哥,如此木筏,要在这般大海中漂浮,若是起了浪,恐怕凶多吉少,九死一生。”

  “不。”

  “?”莫非另有玄机?季然疑惑。

  葛洲:“是九百死,一生。”

  他将铁链绑在木筏上,不顾周齐阳反对,直把人踹上了木筏:“所以抓好九百分之一的机会,听到了吗?”

  木筏他是给自己和周齐阳做的,季然这个小鬼能飞,那必定是比乘木筏安全太多,抱着小崽也放心。

  周齐阳刚刚还缩在一边看他哼哧哼哧搞木筏,突然祸到身上,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他惊恐地瞪大眼:“就这能渡海,我把我脑袋削下来给你女儿当球踢!”

  小崽由着季然牵,闻言兴高采烈地冲周齐阳伸出小手虚抓。

  葛洲幽幽地看他:“喜欢发誓?”

  周齐阳顿时打了个寒颤:“不……也、也没有很喜欢……”

  “坐不坐?”

  “坐……”周齐阳气馁。

  没有风浪的大海如同一位神秘尊贵的雍容女性,慢慢将小小的木筏拥入怀里。

  葛洲简单和季然交代了两句就提着两根原木划桨跳上了木筏。

  他的身姿挺拔体态宽厚,这一跳上去木筏差点直接翻了,荡得周齐阳拼命抓住两边才不至于掉下去。

  轻轻一划,木筏便慢慢飘荡在了波澜不惊的海面上。

  季然倒好,他学着以往在街上见过的妇人,用中衣将小崽缠裹在胸前,小崽很是乖巧地抬头看他,他本因那突兀的声音而恍惚,此刻看到小崽清澈的双眼,心中又微微一动,笑着柔声问道:“小崽可是也听到了那声音?”

  小崽不懂他的意思,看他嘴一张一合,逗得她呀呀地笑。

  “小崽可是想娘亲了?”

  “哈~”

  “是么。”季然揉了揉小崽的头,“我也是。”

  母亲的模样在记忆里很多已经模糊了。很奇怪,于他而言这两千年不过是一场“梦”,但梦醒却忘了母亲的模样。

  她是一位典雅的贵妇人。

  未嫁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纷纷出彩,美名遍布城中,灵动仙子的称谓还是老皇帝赠与的。

  然而嫁与人妇不多时后,却性情大变,变得沉默寡言,变得深居简出,往日那些个日子如白驹过隙,再不停留。

  季然年少时对母亲最大的印象有两个,一个是她爱吹埙,有时日日吹,夜夜吹,哪怕他那最深处的房间,也隐约能听到声音。

  小时候以为是心里的恶念,长大一点听了小厮的话本,猜测是城中哪里的商铺。再之后,透过院墙的门缝,看到坐在远处石桌旁吹埙的母亲,这才知晓。

  另一个印象,就是门缝里的母亲。

  那个永远不拿正脸看门,永远冷漠无情的侧脸。

  自他有记忆起,都未与母亲单独相处过,甚至没有相处过。唯一能见到的,只有一向肃容的父亲。

  直到他被父亲“解禁”得以外出,才真正第一次与母亲在毫无阻隔的地方面对面,而那时,他以为冷漠无情的母亲,却流下来两行清泪。

  季然不懂,只得慌里慌张拿着锦帕为她擦拭,束手束脚又笨手笨脚的姿态却让母亲止住了哭,终于笑出了声。

  而他也才知道,母亲是有多灵动的一个人。

  可母亲爱笑的模样,怎么就越来越模糊了……

  这个世界,怎么就剩自己一个了呢……

  常澜,长景,折浪……如果是你们,你们会怎么做呢?

  你们当时,在做什么呢……

  葛洲扔给周齐阳一根木桨,让他配合着自己划另一边,然而周齐阳这个傻帽又犯轴了,偏得要悄悄对着干。

  “跟着我的方向节奏来,你是不会吗?”

  “我会啊,我这不是在划呢嘛。”

  “你说这是狗刨也不为过。”

  “你骂我像狗?”

  “别误会,我在骂狗。”葛洲挑眉。

  什么意思?这句话怎么这么绕呢?

  周齐阳思索,好半天才脑回路一通,原来自己被骂连狗都不如!

  “喂!你别太过分!”

  “是不是欠揍?”葛洲扬起拳头。

  “……”

  葛洲:“能不能好好划?”

  周齐阳:“……操……能!”烦死了!

  他气的要死又敢怒不敢言,只好跑暂时放下作恶的小心思,拿着木桨兢兢业业地划。

  然而却在此时,木筏手边位置被狠狠一撞,周齐阳被猛地一晃呛了口气,下意识想跟葛洲狡辩:“咳——咳!不是我!”

  葛洲双手扶住木筏,倾动身体以此来稳定,抽空抬头一看想给周齐阳这个傻子来一拳,却在瞬间愣住。

  不是周齐阳干的。

  胸前缠着小崽的季然不知何时松开了中衣,飞在上方单手拖住小崽的肚子,一双眼晦暗不明像是失去了意识一般,沉沉地注视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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