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蛋白质摄入13g,碳水摄入2g,脂肪摄入4g,总摄入96千卡,早餐建议450千卡,您的摄入量远远不足。”易望舒念完程序将装包子的盘子向易昀方向推,建议他再吃点儿。
易昀只喝了两口粥,过度服用安眠药扰乱内分泌系统,他真的没食欲了。
之前的小舒满脑子歪点子,易昀不得不设限;现在的易望舒很乖很听话,不用命令就知道易昀下一步要做什么,他总是能很好站在易昀红线外,二人相敬如宾地相处着。
系统校正过往,将他的“不听话”捆绑,变成完全“按照易昀命令”的冰冷AI。
易昀依稀记得半年前他想拆机那会儿,也是吃不下饭。易望舒勾引他,念完程序把他的汤喝了。
当时我怎么说的,好像是“不许喝我的汤”。
现在小舒再也不会喝我的汤,不听我的话,越过我的红线了。
易昀听从建议没滋没味儿地吃包子,易望舒小口喝着豆浆,房间内唯有终端投影的新闻发出声响——
国防部经过数月排查得出:轴芯含有T-12的拆机存在安全隐患。即日起,对轴芯含有T-12的拆机,强制召回。
易望舒猛然抬头注视屏幕,画面中是拆机采样数据,样本数量不少于1W。新闻播报员声音毫无起伏,像是在念课文:“这部分拆机有自主意识,无法完全操控。”
AI因为有自主意识就要被强制召回,那人类都有自主意识岂不是全要蹲监狱?
自主意识本不是错,错就错在AI的自主意识对人类造成了威胁。
人类将自己放在食物链的顶端,不允许其他生物冲击自己的地位。
“召回拆机例行检查,整改完毕后还回去。”易昀解释道。易望舒不理解他的行为,他却能知道易望舒在想什么。
易望舒切掉终端画面,放映蓝建飞工厂的录像,拆机被重新组装拆解在冰冷的流水下上拼凑成新的“四不像”。
“怎么检查,如此整改?”易望舒笑得森冷。
易昀不习惯他这眼神,像是在看陌生人。易望舒在与他划清界限,人类与AI的界限。
“工厂的事儿父亲会查。”易昀垂眸不看他,垂眸道,“国家颁布的每一道指令,都是结合当下情况经过研讨后得出的,对各方都是合理、公正的。”
“合理,公正?”易望舒冷笑,“杀人的拆机哪个是遭受合理待遇的?人类不检讨自身问题反而限制AI?”
每次提到AI相关,易望舒都会坚定不移地站在对立侧,这是他能理解的、始终贯穿系统的唯一情绪。
易昀不想与他再说。
他是人类,易望舒是AI,矛盾根源是物种差异,是无法解决的。
关于AI与人类的话题,他们永远无法达成一致。
曾身心交融的二人,越走越远了。
徐远今天很苦恼,因为他的年终报告被打回了。年终报告是对每天、每周、每月的工作进展做剖析,是这一年工作的总结,由Lapino逐层审批,驳回率不到1%。驳回意味着上级对他今年工作的不认可,往年年终报告被驳回的几乎都在当年离职了。
洋洋洒洒的报告100余页,每页都是工作的心血。徐远自研究生毕业就在Lapino,可以说是将青春都奉献给了这里。
Lapino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同事们知道他的年终报告被驳回,虽嘴上不说,但却戴着有色眼镜看他,徐远是8层唯一一个被驳回的。
晚17:30同事们纷纷下班,徐远坐在略显空荡的工位上,仔细修改年终报告。A30609一直默默站在他身后,见徐远一直没吃饭,下楼买了些零食回来。
他了解徐远的偏好,工作时不喜欢吃饭的。
独立包装的山楂条拨好皮送至徐远唇边儿,徐远埋头改报告,下意识张嘴吃了。
A30609关切道:“先休息下吧。”你的报告我看过,没有问题的。Lapino不给过的原因,大概率是因为我。
国防部强制召回含有T-12的拆机,大数据中涵盖每一个轴芯的流通记录,徐远在6年前通过线上交易平台从某政企高管手中买的轴芯,并在同年组装成A级AI,编号A30609。
召回的名单上有A30609,这是通知,不是商量。
徐远拒不配合,Lapino在两次约谈未果后,决定裁掉他。
Lapino最在意的就是社会影响、公信力,作为首屈一指的科研机构必须响应国家号召。徐远拒不服从,是公然违抗指令,倘若此时被有心者发掘,Lapino免不了舆论风波。
年终报告不过是裁人的借口,徐远碰了Lapnio的红线,不能留。
徐远在报告被打回后,第一时间向上级请示,上级转达Lapino高层意思,说的再直白不过:召回拆机,否则离职。
徐远在Lapino一直是老好人,交友广泛。平日要好的同事只有几个在这节骨眼跟他说话,大部分是发终端替他分析原因,还有的主动请缨帮他改报告……他们通过各种方式帮助徐远,想要挽留他。
徐远清楚地知道自己被裁原因,却固执地改了一天报告,因为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我已经麻烦Esun够多,这次不能再找他了。
两个月前,A30609带着浑身是血的易望舒回来,易昀抱着凉透的人儿,什么都没说。
隔天,易昀请了年假,再回来是10天后。昔日丰神俊朗的完美容颜瘦到脱相,向来自信的眼神变得空洞,办公室的物件摆放不再整洁。
易昀向来话少,旁人瞧不出他的变化,徐远却是知道他变了好多。
他的口味变了,午饭少油少糖很清淡,徐远调侃:你是在减肥吗,怪不得瘦了这么多。易昀摇头说:习惯了。
徐远买的黑咖他不喝,办公室的桌子上放着甜得发腻的卡布奇诺。双倍奶双倍糖,拉出的玫瑰花,轻轻一搅就破碎了。
易昀不像表面上这样冷漠,他只是一直披着厚厚的冰壳,沉重压抑却又固执地封闭自己。看似波澜不惊的外表,实际已承受太多。
恃才放旷的AI狂人,自那染血的黄昏后,就消失了。
徐远过了好久才敢问:“你男朋友,还好吗?”
易昀神色一顿,低声说:“易望舒很好。”
徐远察觉他的称呼变了,之前是叫“小舒”的。于是又小心翼翼地问:“你们还好吗?”
易昀点头又摇头,过了许久才说:“我们很好。”
徐远不再多问,他知道,易昀在难过。
他想:我靠自己也可以的。
芸芸众生在规则条例面前,卑微的可怜,能改变规则的唯有上位者。
徐远一直在想解决方案,殊不知有些事就是无法解决的。
拆机切断红线,易望舒碎了心脏,他们都是想改变人类设定的规则。
空有一腔热血的无知青年与不知天高地厚的AI如出一辙,妄图想跨越阶层改变规则。AI付出生命违抗命令,人类付出的代价无疑也将是惨痛的。
雪白的人儿泡在浴缸里,易望舒将玫瑰香氛倒入浴缸中,粉红色的气泡散发玫瑰花香。之前的柑橘沐浴露被易昀扔了,易望舒明明觉着柑橘味道更好的。
胸口疤痕狰狞恐怖,易望舒几次提议想消掉,易昀不让。
易望舒不理解易昀的情绪,他想:我还是我,心脏与轴芯又有什么区别呢?
Arch
{如何阻止拆机召回?
If 从国防部下手,易宇没有决策权,无法干涉,print10%;
If 从Lapino下手,Lapino听令于国家而不是国防部,两种机构存在分歧,可行,print60%;
If 从拆机下手,之前在蓝建飞工厂放走的拆机全部链接云端,现在80%已经被召回。根据易宇终端信息,它们会被存储在国家安全局。若现在剩余不到2万台拆机集体反抗,一定会被暴力镇压,print30%;
}
Algorithm=让Lapino阻止国防部召回拆机。
Lapino听命于国家,召回拆机是国家指示,让它公然抗令,这……可就难办了。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易望舒唇角微微勾起,笑得诡谲。
易昀不让我出门,得想个法子去Lapino。
隔天,易望舒买了点儿东西。
易昀下班回家,推门见易望舒等在客厅,穿着女仆装。
小巧的金色铜铃系在细长的天鹅颈,白色蕾丝披肩下是凸起的锁骨,粉红泡泡袖裹着雪白的手臂,围裙系带勒出狭窄的腰线,下面是刚过屁股的超短裙,两条笔直的腿穿着网状的黑丝,性感的要命。
丰腴红润的唇,高挺的鼻梁,柔和的下颌线条,易望舒看向他,眼波流转眼中似有桃花飘落。易昀心脏骤停一瞬,不自觉向前。
易望舒一直是惊艳的,他的美并不柔和,而是张扬的、肆意的,足以令人窒息的。罂粟花无时无刻透露着危险与诱惑,易昀已经上了瘾,始终无法摆脱。
算法判断,易昀相较于男性,还是更喜欢女性的,易望舒按照程序指引,换了女装,做些假意的动作,这在他看来不过是达成目的的一环。
易昀喜欢十指交握的牵手方式,易望舒珍惜地牵住他;
易昀喜欢他主动一些,易望舒垫脚吻他;
易昀喜欢激烈的X爱,易望舒已经准备好了……
冰冷的吻变得炽热,唇瓣贴在一起,易望舒由入侵变成被掠夺。
脑海中回忆接吻步骤,好像按照流程不应该是这样的。
但是,管它呢,易昀已经上钩了。
易望舒主动向楼梯退,引着易昀上楼,他想:在卧室做舒适度会好些。
易昀急不可耐,吻的火热,直接将人按在木制楼梯。
丝袜中间被撕破,玉腿根部显露本色,黑的彻底、白的鲜明。
像它们主人,绝情的彻底,美艳的鲜明。
易望舒双手撑着楼梯阶,承shou身后猛烈的zhuang击。
短裙拍打着易昀腰腹,声音越来越大,终于逼出叫喊。
哭喊像林间的妖精摄人心魄,但这不是小舒的。
似盆冷水迎头浇下,易昀瞬间清醒,动作停了。
易望舒颤颤巍巍地回眸看他,声音沙哑道:“怎么?”
他被粗暴地翻过来面对着易昀,尾椎撞在楼梯阶上,有些疼,屏蔽痛觉神经就好了。
易望舒主动缠上易昀,心想:定是疯劲儿又犯了,此前也不是没有过先例。
易昀盯盯看向他毫无反应的身体,心凉透了。
易望舒察觉他的视线,笑笑说:“你想让ta起来啊,很容易的。”
身体瞬间有了反应,易望舒解释道:“你可以不用在意我的。”
胸口的疤在蕾丝下蜿蜒,易昀抚上狰狞恐怖的疤,虔诚地亲吻着。
易昀声音很低,断断续续地、一遍遍叫他的名字:“小舒,小舒,小舒……”
易望舒心口有些痛,他不理解:痛觉神经都屏蔽了,为什么还会痛呢?
真的好痛啊。
第79章 易昀知道易望舒想做什么。
小舒之前喜欢我,为了我戴上项圈甘愿被束缚,他想像人类一样生活;现在他不理解“喜欢”,不会出于本心再为我做什么,他同样也不理解人类的生活方式,将自己放在人类的对立面。
见到拆机的不公平待遇,易望舒难过;S66、S188相继离去,易望舒伤心;A30609被绑,易望舒迷晕他也要救人……
现在他打扮成这样勾引我,目的再明显不过。
在小舒这儿,AI始终是排在第一位的。
我在什么位置呢?
易昀不想再与他做,正准备回屋,手臂被拉住。
易望舒在楼梯口跪爬至他脚边儿,似条乖巧的狗,摇尾乞怜。他卑微地用脸贴近易昀小腿,讨好道:“你不喜欢我的声音,我不出声就是了。”
易昀的心拧在一起,想起易望舒卑微的告白,莫名与现在重合。
无论多少次,他都无法狠心拒绝易望舒。
易望舒贴近他的大腿,抬头主动迎合。他的发丝很软,嘴唇很软,人也很软。温润的口腔,卖力的讨好,只渗出一丝唾液吞吐,之后再无声了。
易昀闭着眼,推开他的头。
小舒受了委屈会张牙舞爪地挠我,你受了委屈什么都不说。
你不是他。
但我还是会心疼,我不想你委屈,即便只是一具披着皮的空壳。
易望舒勾引未果,再次被拒绝。
脑中出现几个形容词:下贱、sao、yin荡、饥渴、不知廉耻……
他想:我是如此不堪,怪不得你不喜欢我。
你不喜欢我。
想到这里易望舒莫名难过,本能比算法先做决策。他紧紧抱住易昀,开口是自己都未察觉的浓厚鼻音:“我想做,要我吧。”
除了身体,似乎没什么能挽留你了。
易昀轻轻抚上他的脸,心如刀绞。
“想要什么,可以直说。”别再披着他的皮来勾引我。
我的心已经痛到麻木,快要承受不住了。
AI向来有问必答,有话直说,易望舒遵循程序问:“我可以出门吗?”
生硬无情的转场,前一秒在谈感情,下一秒在谈交易,AI的情绪过度不需要转折。
算法推断易昀答应他的概率高达80%,毕竟易昀之前没拒绝过他什么。
答应吧,解了我的禁足吧。我要去Lapino,时间不用太多,两小时足够了。
易昀眼底闪过淡淡的哀伤,随即恢复冷漠:“你是在与我做交易吗。”
是疑问句,也是陈述句。
易望舒在用身ti当做交易,换一个解禁。
易昀阖上眼,缓缓睁开,眸色沉重压抑。
深邃的眼黑不透亮,易昀面如死灰,他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像是有把刀在扎他的心脏。易望舒一刀刀剜掉他们的过往,否认他们的情感,将他们的曾经当做交易的筹码,与爱人谈判。
他明确表示了自己的需求,只不过是在与我做交易而已。
我不说喜欢,不让他以对待恋人的态度来对我,我不想让他伪装情感,可为什么现在我如此难过?
这不是我期望的么?
他已经变成理智的、不带感情的机器,我的小舒回不来了。
极限运动可以使心跳加快,我试过很多。但我已经好久没有做极限运动,为什么心跳这么快,心脏这么疼呢?
易望舒清楚自己的目的,他确实是在与易昀做交易,但是算法通过易昀微表情判断出他在难过。此前并没有这种情况,易望舒不知道如何应对。就像他知道自己爱易昀,但不理解爱是什么。
胸口有些闷,轴芯四周又开始发疼。脑子中有个声音在嘶吼:不是交易,不要让他难过。
本能再次比算法率先动作,易望舒还未意识到说了什么,便已开口:“我想要你。”
说完胸口好了些,像是压在上面的大石头挪走了。
易望舒明了:胸口疼是因为我不想让你难过。
易昀眼底情绪翻滚似碧波,平静的面庞似海水变幻莫测。
易望舒贴近他,目光与那夏夜时如出一辙,坚定又澄澈,看着易昀又说了遍:“我想要你。”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同样的话重复两遍,也不理解下意识的情绪代表什么,只是出于机体反应,出于肌肉记忆,出于本能。
眼前的身影与星光下沙滩上的莫名重合,易望舒向他告白那刻,亦是孤注一掷地违背算法,说想要他。
直白的话语成为压倒易昀的最后一棵稻草,常年压抑的岩浆瞬间喷发,烈火灼烧脏腑,眼底写满无尽痛苦,心在火中焚烤。
这是具没有感情的空壳,他想救AI,他只是在利用我……
他拿身体、拿我对小舒情感,与我做交易。
真聪明,真该死啊!
可我明明知道他是什么,还是无法抵挡他的诱惑,更该死的是我。
真能死了就好了。
无法抑制的情绪似喷发的火山口,滚滚岩浆会将一切吞没。
天使不在,通向天堂的门关了。
那我们就一起下地狱吧。
易昀再次说出与那时如出一辙的回答:“那你便来要吧。”
单薄的背陷在床里,隐约能看到肋骨与脊柱形状,易望舒瘦的让人心疼。
手掌锢着窄腰,似要将他掐折,低沉的嗓音命令道:“不许屏蔽感知神经。”
你要的,便来受着。
易望舒紧锁眉头闭着眼,嘴巴微张无声呻吟。他不能违抗指令,粗bao的动作让他有些痛,但又不敢发出声响,只能像只破风机,将呼喊抽回嗓子呼呼响。
天色渐暗,窗外有鸟飞过,依稀能听见它们翅膀挥动的声音,除此之外,便再没有其它。
房间内静的可怕,二人悄无声息地做着做激烈的动作,沉默的压抑。
Ky用光了,易望舒有些疼,他不敢出声,硬生生受着。
易昀让他保持跪趴的姿态,这样就看不见胸口的疤了。
他不让他出声,假装他与从前一样。
小舒爱我,他对我说过。
深邃的眼透着疯,易昀多日压抑的思念决了堤,他不停地告诉自己:小舒在我怀里,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的。
小舒对我说过好多次,他爱我。
漆黑的瞳孔盯盯注视瘦削的背,易昀想拆了易望舒的身体,与他融为一体,看看他的内里是什么。
你明明记得我们的过往,当着父亲面说爱我,可你为什么,不爱我?
干涸的身体受不住征伐,鲜红沿大腿滑落。
易望舒很疼,易昀也好不到哪去,但他不想抽离,沉浸在这刻。
爱若刻骨,多受些罪会不会将它消磨?
就像那染血的地下室,痛到刻骨,热爱实验的AI狂人这辈子便不会再做实验了。
床单染上红,易望舒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痛的脸色刷白,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却还是不能违抗命令,咬牙承受着。
身后动作慢了些,易望舒想让他快些弄完,又不敢出声。他回眸,见易昀盯盯看着床单上的血。算法分析易昀的微表情,是PSTD。说明易昀曾见过染血的床单,产生了应激反应。
易望舒伸手关了灯,完全黑暗的房间,看不到血,身后频率恢复些许。
易望舒的脑中回放曾经与易昀的X爱,除了在T国那会儿激烈了点儿,之后都是很温柔的。易昀会为他克制,会小心地照顾他的感受,会因他皱眉中途停下不做……为什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算法没有明确答案,易昀始终是他的算法盲区、无法预判。
这场运动像场凌迟,很疼很久,并且要求刑犯一直醒着。
易望舒始终没有反应,易昀始终沉默。
腿上湿哒哒的,分不清是血液还是别的,易昀说:“可以了。”
易望舒缓缓呼出口气,轻声问:“我可以屏蔽痛觉神经吗?”
易昀没说话,抱起他,走向浴室。
伤口沾水,易望舒忍不住喊:“疼。”
易昀并没有放轻动作。
让你疼,让你受着,你才会记得。以后就不会再与我做,再拿感情当作交易。
易望舒虚弱地靠着他,再次问:“我,我可以出门吗?”
易昀说:“好。”
你的心里没有我。
我的心脏太疼,不要也罢。
你剜掉了我的心脏,把我变成与你一样的空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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