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在冒着红光的灯笼照映下显得诡异至极。
南宫楚仁拔出了剑,直接刺穿了其中一个人的右肩,那人眼也不眨,话也不说,血也不流,南宫楚仁拔出剑后,看到的只有剑从这人身体里带出来的木屑。
这人看着南宫楚仁,突然一下子张大了嘴,南宫楚仁见状吓得连忙躲开到一旁。
刚躲开,这大嘴里就飞出来了一块刀片,刀片直接飞向了前方的树干上,殷常宁甚至都能听到刀片扎在树干上的声音,若是南宫楚仁刚刚没有躲开,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南宫楚仁连忙挥剑砍断了那人的双腿,然而那人的双腿被剑砍了也没有流血,他也没有喊叫,他整个人只是像个断掉的木头一样倒了下来。
意识到眼前不是真的人之后,南宫楚仁飞快地把其他六个“人”的双腿也砍断了。
为了避免被刀片所伤,他将这七人的头也砍了下来,接着用剑把他们的头全都挑成面部朝地的状态,随后,南宫楚仁拿起了落在一旁的灯笼,靠近这些“人”仔细看了看,这才发现这些都是木头做的人。
至于人为什么看不出来这些东西是木头人,是因为他们身上都披了一层人皮,头上都裹着厚厚的布让人看不到它们头顶其实是没有头发的。
翻过这些东西的头来后,南宫楚仁眼疾手快的用石块堵住了这些会飞刀片的嘴,随后仔细地观察起它们的脸来,它们的脸看起来栩栩如生,以假乱真,一看这手艺就知道是个老手做的。
南宫楚仁来了到他们抬上来的箱子旁打开了箱子,开箱后,里面金光闪闪的一片惊得他不由得睁大了双眼,坐在树上的殷常宁也看到了箱子里满满当当的黄金,他不由得“哇!”的叫出了声。
南宫楚仁还在黄金里翻找到了一封信,上面写着“致唐应星”四个字,他将信放入怀中,思索片刻后盖上了箱子的盖子后回到了树上,他对殷常宁道:“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我们找个地方把黄金给藏起来,不让唐应星发现,只要唐应星收不到这些尾款,他就不会再接草木的活儿了。”
殷常宁也思索了一下,他道:“好!这个办法好!不动声色又能及时止损!”
随后,南宫楚仁背着殷常宁下了树,他们打着灯笼一趟一趟的把这些木头人的“尸体”搬到了南宫楚仁的房间里,接着又一趟一趟的把黄金分批搬回了殷常宁的房间里。
考虑到殷常宁的房间之前是殷玦的,除了顾倾寒,南宫楚仁,以及住在房间里的殷常宁,估计整个天武门的人还以为在顾倾寒的禁令下,除了顾倾寒自己,没有人可以去那个已经荒废了十九年的房间。
如此一来,殷常宁的房间就成了藏匿黄金的最佳地点,若是被师尊发现了,就告诉师尊为什么要这样做吧,当然,若是能够不动声色的就把事情解决了就更好了。
搬完了这些东西后,南宫楚仁气喘吁吁道:“让六个木头人搬这么沉的黄金,这木头人的来历也得好好查查,要是做工不好,这木头人怎么可能搬得起来黄金?”
殷常宁托腮:“要是能查出这木头人的来历,说不定也能从中查出草木到底是谁。”
窗户外,天色渐渐明亮了起来,看来卯时要到了,刚刚搬完东西的两人在殷常宁房间里的圆桌上趴着休息了一会儿,便在窗户外面一声声的鸟鸣声中,起身一起去师尊那儿练早功了。
一日过去了,天武门中并无动静。
肖衡在食堂选菜时看到了殷常宁和南宫楚仁,于是他和往日一样把饭菜端过来和两人一起吃饭,其间殷常宁也从肖衡那儿打听到了唐应星的事情,今日唐应星到了山门口前没有看到送来的黄金,然而唐应星觉得可能是因为送黄金的人在路上耽搁了,所以他打算明日再去山门口看看黄金有没有送来。
酉时,殷常宁在南宫楚仁的房间里一起研究木头人,这木头人壳子里的机关甚为精妙,殷常宁看着其中被南宫楚仁剖开的一个木头人,只见里面的机关极其复杂,令人眼花缭乱,殷常宁根本看不懂这些机关,于是他就去看木头人那和真人别无二致的脸。
这木头人脸上的皮和真人的一模一样,就是触感不如真人,也可以说是因为这只是一张死人皮,所以难免比不上活人的皮,毕竟人死了之后皮也没有了活性。
这七个人的五官做的都是一模一样的年轻男子的模样,这个样貌说丑不丑,说好看也不算特别好看,总之放到人堆里之后如果不认识这个人的话都不会注意到有这个人。
殷常宁奇怪道:“既然是木头人,那我在树上不小心发出动静的时候他们怎么会注意到我们?木头人难道也能听得到说话声吗?”
南宫楚仁也有些疑惑:“这个我也不清楚,我不太懂这种机关术,据说蜀中有门派就是专门使用这种机关术的,这木头人可能是蜀中那边的人做的,我们门派擅用剑,机关术我们没有涉猎过多,顶多会用机关术在房中做个暗门,或者在剑中再藏一把小匕首,危急关头之时能让这把匕首可以弹出来给对手一击以此保命,这已经是我们的极限了,像这种木头人......根本想都不敢想,我们完全做不出来,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么精密的机关。”
两人看着一地七零八落的木头人残肢沉默了一会儿,殷常宁抬起头来看着南宫楚仁问道:“若是蜀中的人会做这种东西,那草木会不会也是蜀中的人?”
南宫楚仁道:“蜀中离天武门甚远,草木若是要找我们帮忙,可做不到十日就能把黄金送到。”
殷常宁道:“那有没有可能,是草木来中原了?”
南宫楚仁托腮:“有这个可能,但他带着这么多木头人来,也真的是大费周章了。”
殷常宁笑道:“现在木头人都被我们肢解了,不知道草木知道了之后会不会被我们给气死。”
南宫楚仁神情复杂道:“我觉得先被气死的应该是唐应星,他完成了草木给他的活,但收不到尾款,说不定还会被同门笑话。”
殷常宁有些不解:“被同门笑话?”
南宫楚仁叹了一口气,他摸了摸殷常宁的脑袋道:“师弟啊,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白长老的弟子们中家境殷实,自身非富即贵的一抓一大把,他们中有很多弟子为了让白长老多教他们一些容易上手且花里胡哨的剑术,好学成后回去给人炫耀,就送了白长老很多钱财,白长老一直以来都很喜欢钱,只要有弟子送他钱财他就教,完全就是来者不拒...... ...... 这些弟子对天武门中难练但招式更为厉害的武功剑术是提都不提,但招式越是华丽的他们就越喜欢,他们丝毫不在意那些招式在实战中的实用性到底好不好,而且他们本身就很有家底,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是会看不起那些家境不怎么富裕的弟子,像唐应星这种,要接活赚钱的,他们就看不起他...... ...... 这些弟子觉得家里人寄钱给自己花,家里人送钱来给他们的师尊是非常光荣,非常值得骄傲的事情,而自己辛苦赚钱是丢人的,奇怪吧?他们自己不赚钱,还要嘲笑其他自己赚钱的人。”
殷常宁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他才回应道:“白长老收的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人啊?竟以不劳而获为荣?”
南宫楚仁有些无奈:“所以这些弟子入不了我们师尊的眼啊,从小我就看着这些奇奇怪怪的人被白长老收入门下,我一直都理解不了,白长老人很和蔼,弟子没犯什么事儿的话基本上不会被责骂,虽然白长老比我们师尊的年纪还要长一岁,但他看起来比我们师尊要年轻,有点玩世不恭的感觉。”
说到这里,南宫楚仁挠了挠头:“当然了,我也不是说白长老那儿都是这种奇奇怪怪的人,这些弟子里也有资质不错的,像那个小木头,我看他资质其实还挺不错的,就是天赋可能不太够,我们师尊看不上眼,觉得他学不会天武门里的上玄心法,所以他需要后天的加倍努力来弥补吧。”
殷常宁有些疑惑:“上玄心法?师尊说过他教我的心法就是叫上玄心法来着!既然木头哥哥学不会上玄心法,那道说......还有别的心法可以学吗?”
南宫楚仁道:“我们师徒四人学的都是上玄心法,但其实天武门是有两种心法的,分别是上玄心法和柔只心法,因为师尊不太喜欢另一种柔只心法,所以就没有和你说,上玄心法的招式比较狠,几乎招招都是致命的,上玄心法中剑术的动作也不像柔只心法那样花哨,虽然它比较朴实无华,但真正打起来的时候,上玄心法总是能招招将人置于死地。”
殷常宁低头喃喃道:“我现在学的上玄心法总是能将人置于死地吗,那柔只心法呢?”
南宫楚仁笑道:“柔只心法看起来花里胡哨的非常华丽,实际上在打斗中总是带着后撤的动作,这种心法下的剑法让人随时可以有逃跑的机会,给自己留了有很大的退路,而且柔只心法中有回战的招式,能够在给对手一种自己要退场的感觉后,趁着对手放松警惕时出其不意的从另一个方向进攻,当然这也可以理解为趁人不备时的攻击,但不管怎么说都不怎么好听,所以师尊不太喜欢柔只心法。”
殷常宁有些不解:“这两个心法不可以都学吗?”
南宫楚仁道:“不行,这两个心法是没有办法一起学的,因为它们互相克制,所以只能学其中一个,虽然......天武门最开始的时候心法并不是这样的。” ----
第三十一章(求学6)
殷常宁有些疑惑:“不是这样的?”
南宫楚仁道:“记得很久之前,我在天武门的文书阁中无意间翻到了一本非常破旧的册子,那上面有记载着,天武门在最开始的时候只有一个心法,叫玄灵心法,第三代掌门和长老在位时,天武门后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养出了一只山怪...... ...... 这只怪物长得像蛇却又有四只脚,有三个头九只眼,每个头都长了一对锋利的角,三张口中的牙都能喷出毒液,体型巨大但行动非常的灵活,不少弟子和山下的村民都被这只怪物袭击了,甚至有村民被这只怪物给吃了,没被吃的人被毒液溅到后,身体也很快开始溃烂,最后不治身亡,天武门中也有因为这只怪物死去的弟子,于是掌门和长老决定去灭了这只怪物。”
“那么他们用的就是玄灵心法灭的怪物吗?”
不等南宫楚仁说完,殷常宁就打断道。
南宫楚仁道:“第一次去杀这只怪物时他们用的确实是玄灵心法,当时的玄灵心法和现在的上玄心法是很像的,都是又狠又猛的近身剑法,但无奈那怪物实在太灵活了,而且当时在位的长老也是年事已高,没能躲过那怪物喷出来的毒液,此战不久后,长老就全身溃烂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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