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地方都干干净净的,画在哪里不好,偏偏在熊烨名字旁边,像是双引号。”傅彩彩道:“就像是人打了引号,就不再是字面意义上的人了。” 谢迟轻声道:“这就是最初的生路提示,可以说是这场诅咒第一个出现的生路提示,可惜的是我们没有及时发现。” “那生路到底是什么,距离五点钟还有一段时间,你为什么能保证这期间我们不会被鬼攻击?”钱曲步问道。 “等等,我是不是还忘了跟你们说过一件事?”傅彩彩打住话题:“跟杨樱有关。” “这件事情等会儿再说。”钱曲步挥挥手。 “不行,我一定要说出来。”傅彩彩用力拉住钱曲步的手臂,仿佛这样做就能阻止钱曲步说话似的:“我跟熊烨去找杨樱的时候,本来打算翻门出去的,熊烨一直劝我赶紧走出去,但我即将翻出去的时候留了个心眼,又给杨樱打了个电话,这次电话打通了,我听到杨樱的手机铃声从外面的车底里传出来,然后我就想到了不能离开云山馆的规则,这个时候算不算是一次生路提示?因为如果我出去了很有可能就被鬼杀死了,下场会变得跟杨樱一样,而我没那么做鬼就没有杀我,这应该是鬼为了结束我的安全期特意设下的圈套吧。” “傅彩彩这个点提的不错。”谢迟提出表扬:“这的确是我们应该注意的陷阱,也是死路的多支分叉,稍不慎就会丢掉性命。” 得到谢迟表扬的傅彩彩高昂起头颅,得意洋洋地瞥了钱曲步一眼。 钱曲步心里叹气,都多大了还攀比这个。 贺洲坐到谢迟对面,语气再也没有像之前那般冰冷:“你很聪明。” 谢迟唇角微扬:“你也是,我是真心这么认为的。” “看来就钱曲步不被认可了,是什么原因本人应该很清楚吧?很清楚的对吧。”傅彩彩故意叉腰酸钱曲步,声量不知不觉提的老高。 本来谢迟觉得这种程度会吵醒温影,但没想到温影睡得很沉,沉得完全不像是睡过去,而是昏迷不醒了。 “我说你这丫头怎么回事?”钱曲步倒抽一口凉气:“我看你是女生我都不爱跟你计较。” “讨人厌的分明是你。”傅彩彩哼了哼,连忙道:“我们要听谢迟讲生路,才不听你废话呢。谢迟,你快说你是怎么发现生路的,又是怎么做到解决这个诅咒的?我们五点之后真的可以离开这里了吗?” “我承认谢迟很厉害,但我们家贺洲也不赖啊,谢迟的思路他都跟上了,也能推理得分毫不差,你怎么不问我们贺洲?”钱曲步道。 傅彩彩撇撇嘴,小声嘀咕道:“冷脸冰块男,跟女生说话加起来就没超过十句,我跟他讲话干嘛呀,自找没趣不是么?还不如人家谢迟亲和呢,谢迟长的又帅,说话又温柔,做事又靠谱,小孩儿都知道该挑谁吧。” “你...”钱曲步被说得哑口无言,因为傅彩彩说的就是实话。 贺洲冷眸瞥了傅彩彩一眼,傅彩彩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钱曲步叹了口气,再也不想提起究竟是贺洲厉害还是谢迟厉害这样明显引战的话题。 “恶鬼渴望蜡烛,烛光的出现代表杀戮的开始,熄灭代表结束。只要在安全期过后保证特定的白色蜡烛处于熄灭状态,就可以完全躲避恶鬼追杀。”谢迟道。 “所以怎么使蜡烛保持熄灭状态,以及是否处于白蜡出现的场地,才是最重要的固定条件。”贺洲接着道。 谢迟轻道:“不错。” “怪不得,路上都是纸钱还有断了节的红蜡烛,原来这些都是障眼法。”傅彩彩恍然大悟道:“之前来的路上看到停在路边的那些车轮旁边有很多烧了半截的蜡烛,还有烧成灰烬的冥币,原来都是为了蒙蔽我们,就算出现了引来恶鬼的白蜡烛,我们也不会发现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尤其是一开始法师做法的那个地方,我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恐怖非常,看来我的直觉没有错,那儿简直是闹鬼的好发地!我先前就差点被熊烨杀死在那里了,幸好谢迟及时救了我,谢谢你谢迟!” 傅彩彩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长长舒了一口气。 “哪怕生路是这样,你又要怎么保证现在我们就处于蜡烛不会突然点燃的状态?”钱曲步道。 谢迟先是跟傅彩彩说了句不用客气,后再解开钱曲步的疑惑。 “点上红蜡烛。” “点红蜡烛?”钱曲步一愣,不可思议地看向一旁的贺洲:“是这样?” 贺洲看了眼谢迟,旋即对钱曲步道:“嗯,谢迟没有说错,云山馆各个地方都设置了蜡烛点,但停尸厅里只有烛台可以放置蜡烛,因此我们哪也不需要去,只需要找到停尸厅点燃红蜡即可,这也是诅咒内容,为管业守夜,字面意义上的守夜。” “回到诅咒内容本身,就这么简单?”钱曲步不得不高看了谢迟一眼,在这种条件和环境下能如此冷静分析问题的人,真的非常罕见,更何况效率还如此高,敢于做出选择,有足够的勇气直面恐惧。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想到,难易程度因人而定。”这一次,明显是贺洲为谢迟说话,钱曲步都没有料到贺洲竟然风向标偏向了谢迟,不禁想到了一句话:天才之间都是惺惺相惜的。 “谢迟,就连贺洲都承认你了,我也没有道理再不相信你的能力了。”钱曲步闷着脸坐到贺洲旁边,抬起头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谢迟,然而谢迟柔和的目光让他的手脚更加不知怎么安放:“反正以后要是我们还能碰面,我肯定是很高兴的,有你和贺洲在,我什么也不用担心了。” “能得到你和贺洲的认可,我很高兴。以后若有机会我也会尽我所能帮助各位。”谢迟微笑道,原本就俊逸非凡的面容,加上其善良之语,在钱曲步和傅彩彩眼里简直是一副功德满满的天使面庞。 傅彩彩小声扭捏道:“谢迟你真好...” 这丁点儿小肚鸡肠都不存在的。 钱曲步红着老脸道:“没想到贺洲看人还是挺准的,以前他经常一副谁都欠他二五八万的样子,我给他介绍的朋友他一个看不上,要是有外人在他是喝酒也不去,蹦迪也不去,就喜欢独来独往,偶尔跟我小聚几回就差不多到极限了,我经常说白瞎了他这副好皮囊,要是我长他那样,身边朋友早一堆了。” “你说的是女朋友吧?”傅彩彩不屑地冷哼道:“这么看来贺洲比你好多了。” “我是那种人吗?!”钱曲步梗着脖子道:“我的意思是说,贺洲得开朗点,但他性格就是这样,我是改变不了,不过今天我算是明白了,贺洲哪是性格不喜闹,分明是没遇到他感兴趣的人,谢迟就很对他胃口,他今天的话比之前多了好几倍,长句子一条接一条,我作为朋友看到这样的他真的很欣慰,要是谢迟你不介意,你俩当场拜个把子吧...” 说着说着钱曲步拿起不存在的空气帕擦起了纵横的老泪。 “装,接着装。”傅彩彩翻了个白眼:“别拉人家俩正经人下水好吧?” “嘶你这丫头,让我演完不行?” “可以啊,不过得先v我50。”傅彩彩摊开了手心。 几人有说有笑,凝重的氛围终于得以缓解,就这么等到了五点。 纸条在众目睽睽下消失了。 “这就说明诅咒结束了。”钱曲步松了口气:“恶鬼不会再出现了,我们也可以离开这里了。” ----
第28章 云山馆 诅咒结束,意味着他们已经可以离开云山馆。 傅彩彩问钱曲步,如果诅咒还未结束但已经找到了生路可以保证自己不会死亡的前提下,是否能离开诅咒地。 钱曲步的回答是,不能。不论因为什么原因在诅咒结束前离开诅咒地,都会开启一个新的诅咒,而这个开启的新诅咒是所有诅咒中最恐怖的,被人们称为——无解咒。 意思就是没有生路,鬼魂会无限期地追杀你,直到你以任何方式死去。这样的下场光是听听都觉得毛骨悚然,让人不寒而栗。 “幸好有你们在。”傅彩彩长长舒了口气,挨个对谢迟等人道谢。 钱曲步摆摆手:“都是一起同过生共过死的战友了,这些就不用再提了。是时候该启程了吧?” 即便太阳还未从天边升起,黑蒙蒙的天空仍像是覆了层雾气,山下的高速公路车辆已经逐渐增多,云山馆的灯笼熄灭了红色,陆续有零星的人从大门口进入。 “这算是恢复正常了吧。”傅彩彩表情复杂,几个小时前她还在跟恶鬼玩追逐战,寂静森寒的停尸厅里躺着的尸体,路上时不时踩到的诡异冥币,如同鬼影般的幽幽枝柳,全在渲染着恐怖至极的氛围。然而五点一过,云山馆就恢复了些许人气,驱散了不少寒意。 她还是觉得自己走了狗翔运,这次诅咒肯定还有更多细节她没有发现,但她也幸运地没有触碰,虽然还是处于一知半解的状态,但是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就已经很满足了。 其它的她再也不愿多想了。 有工作人员开始进行晨扫,看到他们一行人的时候表情居然没有露出讶异,反而平平淡淡地掠过他们,继续下一处地方的整理。 “诅咒涉及到保密以及将所有事情合理化,因此就算我们出现在银行金库里也不会被抓到监狱里坐牢,大家不用担心。”钱曲步解释道。 谢迟本打算叫醒温影,但侧头看他睡得极沉,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叫醒他?”贺洲道。 “算了。”谢迟看向贺洲:“不过要麻烦你帮我一个忙。” 画面一转,四男一女出现在云山馆门口,谢迟背着温影来到一开始他们乘坐的车辆旁,在这里贺洲还替谢迟打开了后车门。 “谢了。”谢迟轻声道。 贺洲没说话,一个侧身上了驾驶位。 傅彩彩更加贴心地在后座另一边帮忙固定温影的身形,等谢迟上车后才松开手,然而下一刻温影的头不偏不倚又靠在了谢迟的肩膀上。 傅彩彩正准备摆正温影的脑袋时,谢迟拒绝了她的好意。 “很重的,我男朋友曾经就这么吐槽过我。”傅彩彩认真道。 “没事,他这样会更舒服些。”谢迟摇上车窗,防止风吹进来把温影吹感冒了。 傅彩彩惊叹道:“唉,没想到谢迟你比我想象中更加体贴啊,这年头上哪儿找你这样的人?” 前座的钱曲步看了眼后视镜:“谢迟这样的少见,但也不是绝迹了,其实贺洲也挺体贴的。” “贺洲?”傅彩彩嚼了遍贺洲的名字,微表情的抗拒一闪而过:“还是算了吧,他适合御姐,只有气场强大的御姐才能降得了他。” “你怎么知道人儿贺洲喜欢御姐?”钱曲步揶揄道:“来,贺洲你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可爱的还是泼辣的?给个标准我好物色弟媳嘛。”
133 首页 上一页 17 18 19 20 21 2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