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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恩睁眼的时候，他似乎正在和什么人说话，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这让瑞恩觉得陌生，但很快，他似乎就察觉到了身后人的醒来，转过头的时候，脸上已经挂上了笑容。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瑞恩问，就像一个普通的妻子询问自己出差回来的丈夫。 “几个小时之前。”克拉克走了过来，他坐在床沿，靠近瑞恩亲吻了下他的额头，然后伸手抚摸着他的小腹，“还好吗？” 瑞恩没由来得觉得心慌，他看着克拉克的动作，以往这个安抚又带着亲昵意味的举动，总是会让他靠在克拉克的身上和他拥吻，但现在，瑞恩只想要克拉克滚出去，因为他又想要吐了。 下一秒，这点不适的症状就反应在他的动作上，瑞恩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做出要呕吐的动作。 这让克拉尔的动作停顿了几秒，然后才凑上去看着瑞恩，“你现在的状态很糟糕。”他伸手抚摸着瑞恩的脊背，“你想要吐吗？” “是……”瑞恩含糊地说，他从心底感到反胃，他抬头看着自己丈夫的模样，伸手抚摸了下他的侧脸，还有对方隐藏在白色头发里的耳朵——无论怎么看，他的丈夫都不像泽维尔王虫，况且那些人也说了，只有幼虫才会是白色的头发。 瑞恩觉得自己的状态很糟糕，他陷入了怀疑，对自己的以及对丈夫的，更深层次的可能是对整个新移民计划的怀疑。 当然他的心底还有一个没有说出口的疑问——假如克拉克真的是王虫——那他还是希望自己给他生下孩子吗？ 瑞恩当然没有忘记章鱼在课堂上说过的那些东西——泽维尔王虫都是天生的战士，无论雄性还是雌性，都不具备怀孕的功能，他们只能不断掠夺其它种族受孕。 然而这些种族并不能活到王虫诞生以后，因为刚出生的王虫会破开母体的肚子出生，泽维尔王虫是出生就带着杀戮的种族。 ——这意味着，如果克拉克真的是王虫，那么在他肚子里孩子诞生的时候，他就会死去。 这让瑞恩根本无法去看待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他低头避开克拉克的目光，又抚摸了下自己的肚子，开始和自己的丈夫商量，“克拉克。”他喊着丈夫的名字，有些艰涩地说，“我想要取出这个孩子。” 他说，“我感到难受，恶心还有害怕。”他祈求地看着克拉克，“你会答应我吗？” 克拉克坐在床沿，他就像一尊雕塑一般，俊美端正，却又缺少点基本的情感，听到瑞恩的祈求，他的脸上依旧带着点安抚的笑容，然后轻轻吻着瑞恩的脸颊，“你在害怕吗？” 瑞恩眯着眼睛，接受了克拉克的亲昵，他发现对方在舔吻自己眼睛下的那道疤痕，然后慢慢的亲吻到了他的脖子上。 这让瑞恩靠在枕头上，下意识抓住了克拉克白色的头发，他注视着头顶的灯光，最后抱住了克拉克的脑袋，“我不知道。” 他说，他不知道自己是害怕克拉克，害怕即将出生的孩子，还是害怕这一切都是谎言。 他想到了很多东西，地球时代的深渊监狱，王虫们的精神控制，以及自己做过的那个梦，他能感觉到克拉克的手掌在腹部自己的腹部，但却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 瑞恩躺在床上，他仰头看着趴在自己胸口的丈夫，他有些迷茫地看着对方金色的眼睛，“克拉克。”他呼唤着对方的名字，“你有欺骗我吗？”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用别的方式去试探，但这一刻他只想询问自己的丈夫，是否有隐瞒和欺骗他。 克拉克抬头看着他，他没有说话，很久很久，直到瑞恩以为对方不会回答的时候，克拉克才说—— “是的。” “我欺骗了你。” 克拉尔用身体罩住了瑞恩，“瑞恩。” “你还记得你说过的深渊监狱吗？”他抚摸着瑞恩的脸颊，尤其是对方蓝色眼睛下的那道疤痕，“你还记得你醒来的时候，背后的伤口吗？” 他低声说着，就在瑞恩的耳边，感觉像是什么恋人之间的呢喃，“那些斯拉姆族人没有告诉你的还有一件事。” “深渊监狱并不只关押对抗王虫的反叛者。”他略有些冷漠地说着这个事实，“在地球时代，反抗泽维尔王虫的人并没有他们想象得那么多。” “想象一下，当那些原住民，看见泽维尔王虫的时候，就像看见了另一种维度的生物，即便是在宇宙里，泽维尔王虫也依旧属于高等种族。”这意味着，对于地球人他们根本不需要花费什么力气，就能把他们全部消灭。 不需要几天，已经有一些地球人和王虫们做出了协议。 “深渊监狱除了那些反叛军。”他停顿了下，“剩下关押的，都是地球时代的重刑犯。”他低头看着瑞恩，“他们希望把这群人渣也作为泽维尔王虫的养料。” 他看了眼瑞恩的眼睛，最后笑了起来，“瑞恩。” “有件事你或许没有猜错。”他对瑞恩说，“包括这件事，我可以100%肯定是事实。” “你来自深渊监狱，你背后的伤疤，确实是当时深渊监狱里留下的印记。”他说，“新移民计划不希望有污点的人作为受益者。”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笑了一下，“但是没关系，你和柯拉是例外。” “因为新移民计划的高层，想要看看他们的记忆清除手段如何。” “想看看当你们失去记忆之后，是否会像一个好人一样，安静地活着。”克拉克看着因为自己的话，而变得呆愣的瑞恩。 他抚摸着对方的小腹，感受着小腹下的生命，以及对方温暖的身体，他贪婪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才对瑞恩说。 “也许你现在已经能够猜出来。” “你在地球时代，究竟犯了什么罪。” 瑞恩躺在床上，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就像是死人一样，或者他还活着，但这些信息已经足够冲击他的大脑。 他看着自己的手，然后不敢置信地对克拉克说，“因为我杀了人？” “我杀了一个母亲和她的孩子。” 克拉克听到瑞恩的回答后，再次露出了笑容，他伸手揽住瑞恩的身体，手掌不断摩挲着对方温热的腹部皮肤。 “是的。” “瑞恩。”他对瑞恩说，“你杀了一个母亲和她的孩子。” “所以，新移民计划希望你给宇宙联邦政府生下一个新的孩子。“ ---- 嘿嘿嘿
第18章 18 这是假的。 瑞恩对自己这么说，但看见自己丈夫认真的神情时，心底却开始不确定起来，但很快他想到了另一个人——柯拉，自己在新移民计划里认识的朋友。 假如真如克拉克所说，那柯拉又是做了什么。 他很快就把自己的问题询问了出来，获得了克拉克一个略带怜悯的眼神，“瑞恩。”他亲吻着自己妻子颤抖的嘴唇，“在那个计划里，你有一个帮凶。” 瑞恩仔细回忆了自己的梦境，确实，这个梦有些过分顺利了，在看见一个陌生人来到自己家中之后，那个女人居然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平静地接受了他的到来。 并不像是面对一个陌生人，相反应该是个极为熟悉的人。 这让瑞恩再次陷入了迷惑之中，他看着克拉克，感受着对方的亲吻，心底却觉得像是掉入了深渊中，他想要推开克拉克，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被他抓住，然后压在了胸前。 “瑞恩。”他亲吻着瑞恩的眼睛，似乎爱极了他眼下的伤疤，然后轻轻啄着他的脸颊，“只有这件事我不会骗你。” 他对瑞恩笑了下，“如果你不愿意相信，我还有证据。”他一步一步引诱着瑞恩，去探索他忘记的过去。 “证据？”瑞恩重复了一遍克拉克的话，直到今天他才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的认识过自己的丈夫。 他原先对于克拉克的印象，就是对方是一个邦尼族的男性，在新移民计划里供职——只是最普通的文职——除此之外，对方温柔善良包容，有一切的最美好的品质。 结婚的这段时间，他们从没有吵过架，甚至别的方面也很合拍，在结婚的2年之后，他们有了一起孕育了一个新的生命，听上去像是什么罗曼蒂克的爱情故事，属于瑞恩在地球时代最讨厌的那类电影。 但现在，他发现这一切可能都是假的。 ——这么一想，倒是更加符合逻辑，为什么一个供职于宇宙联邦政府的文员，会爱上一个地球时代的野蛮人（宇宙里那些高级文明就这么认为），他看着克拉克，闭着眼睛，最后还是尊崇了心底的想法。 他对克拉克说：“我想要看到那些证据。” 克拉克的脸上依旧是瑞恩熟悉的包容和友善，他像是得了某种肌肤依赖症一样，不断摩挲着瑞恩的肌肤，用脸颊感受着对方光滑温热的表皮，感受着对方这具身体下的生命力，他贪婪又小气，想要像自己的祖先一样，用最原始的手段，去让自己的伴侣完全属于他。 ——想要把他吃了。 克拉克又是亲昵的蹭了一会儿瑞恩，这才从床沿直起身子，然后对瑞恩说，“来我的书房里。”他说，“那里有你想看的证据。” …… 克拉克的书房就在他们卧室的隔壁，但从结婚到现在，瑞恩只进去过2、3次，家里的日常打扫有专业的家务机器人，并不需要瑞恩操心，所以对于这个丈夫工作的地方，他并没有涉足的打算。 和想象中的严肃环境不同，克拉克的书房很简单也很简洁，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摆设，只有简单的桌子，以及放置在书架上的，用瑞恩看不懂的语言书写的书本。 ——应该不是宇宙通用语，也不是瑞恩常见的几个大的种族的官方语言。 他很快收回了目光，看着自己的丈夫坐在了那张桌子的后面——然后不由得开始尴尬起来。 他想起了自己上次来到这个书房是什么样的场景，大约是邦尼族（现在看可能不是）的发情期，自己的丈夫把自己关在了书房内。 作为一个地球人，他并不懂得发情期是什么——毕竟地球人一年四季都有欲望——所以他抱着某种关心，也许还有好奇的心理，慢慢走近了这间书房。 然后，就像你想得那样，他们发生了一些事情。 很激烈，大部分时间就在此刻克拉克面前的那张桌子上进行。只是在现在意识到丈夫可能不是邦尼族之后，瑞恩的脑袋里又有了新的疑问。 泽维尔王虫也有发情期吗？况且直到现在，瑞恩都没有去直面一个问题，譬如询问自己的丈夫究竟是什么种族。 也许克拉克会回避，但回避也是一种回答。 “新移民计划消除记忆，是希望你们能够忘记过去，开始新的生活。”克拉克靠在椅子上，他稍微松开了下自己家居服的领口，从抽屉里拿出了什么，然后递到了瑞恩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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