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荼就这么维持着这个姿势,在被褥间趴了许久。 直到月上中天,屋里的烛灯也没有熄灭。 白皙的肌肤被被子闷得染起了大片莹润的红晕,没有完全盖住的地方也悄然露出了一抹通红的耳尖。 幽深安静的夜色中。 高大的身影站在显得有些空旷的院子里,望着不远处,从半开的窗扉间隐隐露出的一盏灯火。 微凉的风吹起玄色的袖摆,良久,沈寒轻也没有收回视线,只是低声问着恭敬站在一旁的绿阑。 “晚上的那些药膳,他都吃完了?” “回陛下,大人没有全部吃完,但吃了不少,想来是比较满意的。” “好。明日的药膳,准备得更精细一些。” 再问了几句南荼回府后的情况,得知他下午睡了很久,年轻俊美的帝王忍不住轻笑一声: “从朕那儿跑了,回家了倒是睡得香。” “……没良心的小兔子。”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并没有被绿阑听到。 绿阑退下之后,沈寒轻再独自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 直到夜色越来越深,如水微凉浸透衣袍,屋子里的灯也熄了,他才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说: 白天的兔兔:(义正辞严)我和仙君不是那种关系啦!你不要乱说! 晚上的兔兔:(捂脸)(钻被子)我变得好奇怪啊—— 沈寒轻:(悄悄过来看看朕的小兔子溜回家后过得怎么样)(灯还亮着)(喔,难道是想朕想得睡不着?)(心满意足离开) 感谢在2023-05-23 23:58:39~2023-05-24 23:58: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晨曦沐月、云吸毛茸茸、催更狂魔上线啦、清辞、纸片人yyds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0章 不得了的新知识 昨夜想的事儿太多, 睡得也晚,南荼醒来的时候,都快要日上三竿了。 翡画不知道去哪儿野了, 晚上没回来找他,第二天也没来。 耳边难得清净,南荼便顺势赖了赖床,准备等到要用午膳了再起来。 小兔子分身和他同步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又一同翻了个身,趴在床上。 算算日子, 夏天马上要到了,今日一醒来, 南荼便感觉比昨日要热了不少。 薄薄的被子松松拢在腰上,稍显凌乱的被褥里还伸出来一截白皙光洁的小腿, 时不时地晃悠两下。 毛茸茸的兔耳朵自他发间探出, 随着主人悠闲的心情而软软地耷拉着, 身后的小尾巴从被子里冒出来一点雪白的绒毛。 小兔子分身的尾巴和他身后的一块儿左晃晃右晃晃, 两只兔兔再同步地伸出爪爪和手, 一个捧着脸, 一个托着下巴。 南荼昨晚想着沈寒轻的事儿,想着想着,到了后半夜, 实在太困了才睡着的。 这一觉睡醒了, 屋内安静,翡画不在, 绿阑也想让他多睡会儿, 没有过来叫他起床。 没有了旁人的声响, 南荼和自己的分身待着待着, 就又不免想到了沈寒轻。 想来想去,还是那点无法言说的事情。 南荼又翻了个身躺下了,顺手将小兔子分身抱到了身上。 分身和自己的原形一模一样,没什么重量,小小的一只,放在胸口也不会觉得被压得慌。 南荼点了点它的小耳朵,同时,他发间的兔耳上也传来了奇妙的触感。 稍微将他的注意力转移了一小会儿。 本来还想再躺会儿,但估计再躺下去,他还是会满脑子都是仙君。 不如先起床吧,吃点东西找点事情做。 总得让自己先冷静冷静,不然……也没办法好好思考。 - 沈寒轻没说放多久的假,南荼目前正处于逃避的状态中,压根儿就没想着要去问。 他爬起来,也没有让绿阑专门去拿温水过来,而是穿好衣服后,就这么用发带随意绑了一下头发,溜达着去了膳房。 膳房的院子里打了口大井,府里的用水基本上都是从这里提出来的。 南荼走到膳房时,恰好有个年轻的仆人正在打水。 那仆人年纪不大,一身肌肉倒是练得结实,看来也没少干些重活儿,皮肤常年暴晒在太阳底下,被晒成了古铜色。 他手臂一用力,就将满满的一大桶井水轻松提了上来。 南荼瞅了两眼,认出了这仆人好像是叫元宵。 是个喜庆的名字,他一想到就饿了。 “诶,你等等!”南荼忙拦下要将这桶水送进膳房的元宵,“正好,让我洗把脸先。” “大、大人?!”元宵震惊地瞪大了双眼,动作倒是挺快,下意识将水桶放了回去,“您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他平时都在膳房这边忙碌,只远远地看过南荼几眼,并不像绿阑和青嶂他们那样,随侍在南荼身侧。 忽然见到了人,还有些紧张。 南荼说道:“想用井水洗洗,冷静冷静,有水瓢吗?” “有有有,我这就给您拿。” 元宵动作麻利,很快就将一个水瓢递了过来。 就是这水瓢比南荼的脸还大,他索性让元宵拿着,直接当做小水盆用了。 白皙的双手伸进井水中,凉得他一个激灵,整只兔兔瞬间就精神了不少。 等那冰凉的井水扑在脸上,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差点连仙君叫什么都忘记了。 元宵第一次伺候人,但还挺会来事儿,见南荼洗完了脸,赶忙去找人拿了块干净柔软的帕子过来。 南荼笑着道谢,擦干了脸,还跑到膳房里溜达了一圈,看看午膳吃什么。 元宵也忙提着水桶跟在他身后进去了。 两人没有注意到,膳房附近的院墙上,正蹲着个盛九。 盛九换下了那身标志性的黑衣,穿了身浅色衣裳,正拿着本巴掌大的小册子,兢兢业业地蹲在墙头上记录着什么。 - 不用去甘霖殿当值的日子,似乎有些过于悠闲,南荼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起得晚,他早膳和午膳都是一块儿用的,吃完又没了事情做。 在绿阑的建议下,院子里多了把躺椅。 他在躺椅上躺了会儿,数了数天上的白云。 数着数着就觉得没意思了,从躺下到起来,也不过才半个时辰不到而已。 “大人,不再歇会儿了?您的身体,毕竟……” 绿阑欲言又止,显然是在说他前两天中药那件事。 虽然南荼不确定绿阑到底知道了多少他和仙君的事儿,但听到这好心的提醒,他还是不受控制地想到了那一整日与仙君在床榻上互帮互助的情景,还有浴池…… 糟糕,不能再想下去了!!! 南荼都不记得自己的脸最近到底红了多少次,这如同上了胭脂一般的红晕都快要一直留在他脸颊上了。 他咻地背过身,柔顺垂下的乌发里藏着一双通红的耳尖。 “不休息了不休息了!我、我这两天睡得够多了!” “喔,好。”绿阑没想到少年会像炸了毛似的,都差点跳起来了,赶紧顺着毛摸,“那大人要在花园里逛逛吗?前几日府里将假山重新布置了一番,新种了许多花儿。” 提到花,南荼就想到了百花宴,而后又开始联想了。 ……要命! 绿阑没想到自己越顺毛,少年就肉眼可见地越来越炸,都快炸成了一团毛球球。 她想说什么,但还是闭上了嘴。 南荼快步转身离开,边走边道:“我、我还是到外面转转吧!” 步子迈得不大,走起来却是很快,绿阑都没追上。 她眼睁睁地瞧着少年嗖嗖嗖地绕过绕过游廊,只来得及大喊了一句:“大人,出门记得带钱啊——” “知道啦!!!”南荼扬声回道,转瞬间就没了影子。 他往大门走去的路上遇见了不少人。 无论是抱着不知道从哪儿拿来的布匹,说要准备让他挑挑,做几身新衣裳的青嶂,还是正在处理府中事务的魏顺,见到他后都停下来问候了几句。 都是在关心他的身体。 关心关心着,少年的步子就渐渐走出了残影,唰地一下就冲出了大门。 - 从南府出来没走几步,南荼拐了个弯,便走到了凤临大街上。 出来不过是因为在府里会有太多过量的关心,以及看到府中那些人,总会想起是沈寒轻送来的,继而就会联想到许多让他瞬间慌乱的事儿。 可走出来之后,他却不知道去哪儿了。 少年一袭白衣似雪,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这里瞧瞧,哪里看看,一直都没有决定在哪里停下。 南荼没有将小兔子分身一块儿带出来,毕竟分身食物中毒每天都要喝两顿药,还是歇着算了。 他闲逛了一会儿,可能是被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凤临大街上热闹的气氛所感染,手里很快便捧了一碗又一碗的小食。 从炭烧蹄筋到热乎乎的甜糕,再到冰镇的果饮,南荼吃得越来越认真,自然也没有注意到身后一直远远地缀着个拿着小本子的盛九。 南荼一路吃,盛九一路记,两个人都有股默契的认真。 竹签和油纸包以及瓷白的小碗换了一个又一个,小本子翻了一页又一页。 终于,在盛九的小本子快要写不下的时候,南荼吃小食的动作暂时停了下来。 因为他在一个排着长队,卖水果元子的摊位前,遇到了同样出来觅食的苏令容。 “七娘!” “南大人!” 两人瞬间凑在了一起嘀嘀咕咕。 苏令容不着痕迹地看了南荼一圈,“你的身体……没事儿吧?” 南荼:“……” 怎么每个人见到他都要这么问?! 他有些尴尬,低声道,“没事没事,能有什么事儿,好着呢!” “喔……”苏令容也和其他人一样,明摆着不信。 不过她也没有多问,南荼赶紧转移了话题,说到了就下药一事,沈寒轻对苏家的处理上面。 苏令容先是替她父亲和兄长对南荼道了歉,说都是因为自己连累到他了,接着又道:“他们被降了职,说是要流放到边疆。” 南荼闻言,不知怎么的,想起了沈寒轻在某个倒霉蛋的奏折上写的两行大字,下意识接了句:“过去种红薯?” “?”苏令容一脸问号,“啊?还要种红薯的吗?听说那儿都是瘴气和毒虫,红薯……应该不太好种吧?” 两个完全不了解种地的人就着红薯进行了一番激烈的讨论,最后的结论是,有可能是过去种点别的,比如棉花什么的。 南荼说着说着,忽然想到看过的凡间的话本,霎时消了音,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用跟着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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