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龟龟控诉:“!!!你都不关心我的吗,说好的是朋友呢?” 祈行夜语重心长:“你已经是成年人了,不要总是撒娇。” “……我没有!” 正好李龟龟在这里,祈行夜也就顺便问起了降头术的事。 “怎么了,你被人下降头了吗?” 李龟龟立刻紧张起来:“有什么感觉,到哪一阶段了?你等等我去找我师父……” 被祈行夜拽了回来:“不是我,是一个朋友。” 李龟龟这才松了口气,和他简单说起了降头术。 降头师一般分为黑衣和白衣两类,分营杀人救人,是极阴之法,往往损阴德,无来生,被国内绝大多数修行正道者所不齿,归为邪门歪道。 有人将降头术用在生活中,丢失物品,祝福,合人缘,都会请白衣降头师帮忙。 但更多人将其用在敛财和报复上,穷凶极恶。 “你还认识降头师?祈老板你朋友范围这么广了吗?” 李龟龟忧心忡忡:“我虽然没接触过那些人,但也听老一辈说起过他们的厉害难缠,你……祈老板你那位朋友是知根知底的那种吗,不会骗你过去害你吧?” 祈行夜摩挲下颔:“应该不会。” 秦伟伟诸多朋友在外,如果消息来源是他,那应该不会出错。亲生的老师,总没必要专门害他……吧? 祈行夜迟疑了一下。 李龟龟惊恐:“所以真有可能?你这是个什么朋友啊,也太危险了。” 祈行夜望天:“也说不好……” 为求保险,他还是提前给西南地区的朋友打了个电话,询问最近当地有无特殊事件,同时将秦伟伟写给他的人名电话,拜托给了情报分析部的朋友,让对方私下底帮自己查查。 对方虽然奇怪这是什么案子怎么没听说过,但因为是祈行夜拜托他的,还是查了档案。 “祈哥,你让我查的这个人,资料很有趣。怎么说呢……” 他犹豫了一下措辞,道:“这个叫阿泰的人,前科累累,说是罪大恶极也不为过。” 出乎祈行夜意料的,秦伟伟这位朋友,并非降头师中的白衣。 而是黑衣。 阿泰是西南边境人,但自小随父母通商去往邻国,比起在国内的时间,他更多人生是在T国度过。 没有接受过正经教育,更倾向于父母家庭的教育,以及在经商途中零零散散学到的知识。 似乎是众生中的一员,没有被注意到的价值。 ——直到十五岁那年,阿泰手刃父母。 惊叫声打破夜色,邻居们闻声赶来时,就看到瘦小黝黑的阿泰手持尖刀,站在门廊昏黄晃动的灯光下,鲜血迸溅了他满身,顺着衣角滴答落下。 而他父母尚带着余温的尸体,就倒在他脚边。 死不瞑目。 T国警察带走了他,但很快传来消息,说是他在狱中逃脱,是个降头师杀死了不少狱卒,带他离开。 人们这才恍然发现,竟然不知在何时,阿泰认了黑衣降头师做师父,学起了邪术。 没过多久,阿泰父母的尸体失窃。 据说,是阿泰带走了两具尸体,将他们做成了人鬼傀儡为自己驱使。 有了血亲尸骨助力,阿泰的修行速度一日千里,这让他很快从同龄人中脱颖而出,成为令人畏惧的降头师。 就连T国警察听说这件事之后,也不愿意再更多追究阿泰,生怕他报复回来对自己和家人下降头。 这只是阿泰第一次出现在官方的视野内。 很快,杀人,取婴,制鬼,生财……阿泰的名声越来越大,不管是想要发财请小鬼还是杀人报仇,总有人愿意奔着他的名头而去。 就连国内边境,都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将他的画像挂在内网,时刻警惕,不允许他入境。 情报分析部的朋友看着滑不到底的案底,不由咋舌:“祈哥,你是在哪知道这么个人的,他又犯案子了?和污染有关?” 祈行夜也被对方细细列出的长长一串罪名惊在了当场,端在手中的水杯半晌都没有送到嘴边。 “……说来你可能不信,我不是去抓他的。” 是去帮他的。 情报人员:“?” 挂了电话后,祈行夜立刻给秦伟伟打了过去,询问为什么要让自己帮助这位阿泰。 不对。 是——“伟伟!你到底从哪里认识的这么一号人物?” 祈行夜震惊:“我以为你只是朋友比较多,没想到你真是什么人都认识啊。” 上至王公贵族士禄大夫,下至贩夫走卒三教九流。 “就算你说你认识玉皇大帝,我都觉得不惊讶了。”他诚恳。 秦伟伟:“…………” “你这话是在骂我还是在夸我?” “祈行夜,你相信,书面上你所看到的,就是一切的真相吗?” 秦伟伟平淡问:“什么时候,你也变成了不使用自己的头脑思考,只遵循其他人判断的人了?” 祈行夜愣了一下。 “想知道什么就自己去找,这不是你最擅长的事情吗?祈侦探。” 秦伟伟:“挂了,我这忙着招生呢。” “忙着骗学生来民俗系?” 祈行夜谴责,指指点点:“伟伟你不要坑人家。” 秦伟伟:“呵呵听不见,信号不好,喂?喂?” 电话挂断,只剩“嘟嘟嘟”声音。 祈行夜坐在客厅沙发上,一时间神情凝重,若有所思。 从未见过祈行夜这一面的李龟龟战战兢兢,小心往女鬼旁边挪了挪,压低声音问:“祈老板这是怎么了?” 女鬼:“?” 她纳闷打量李龟龟:“你现在倒是不怕我了?” “不笑的祈老板,比鬼还可怕。” 李龟龟诚恳:“还是在你身边更有安全感,大仙娘娘。” 女鬼:“!!!” 脑海中烟花齐放。 她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下去,对李龟龟恭敬的称呼和神态很是受用,立刻骄傲挺了挺胸膛,得意瞥了眼祈行夜:看,你不拜我,有得是人排着队求着拜,不识货的后生! “这你放心,有我在,祈行夜就算想杀你都不可能。” 女鬼决定给自己第一个信徒一点甜头,语重心长:“不要信祈行夜的红烧肉神,来信我。信我者,得一切。” 李龟龟:……我该怎么告诉这位萨满大仙,我信三清。要,要不你和祖师爷打一架?谁赢我听谁的。 祖师爷:看看我的乖徒孙在干什么。 看完。祖师爷:……逆徒!! 祈行夜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对这边被自己引发的混乱毫不在意。 他试着给阿泰打过去电话,但始终没有人接听。 而西南地区的朋友又恰是时候回复了他:“祈老板,你问我特殊的新闻,我问了下圈子里的朋友,还真有。” “听说我这边一所大学后面的乱坟岗,在闹鬼。有学生晚上在宿舍看到了,闹得沸沸扬扬。” “学校请去两个大和尚,结果当天晚上,两个大和尚全消失了。现在就是去几个,消失几个的状况,搞得原来热闹的大学城现在晚上都没有人了,大学那边还在试图找人,但现在别说没有真本事的了,就是年轻一点,自认本事不够的,都不敢轻易碰这事了。” 朋友好奇:“这算是祈老板你说的特殊新闻吗?要是还不够特殊,你和我具体说说,你要找哪一类的,我再去帮你打听。” 祈行夜问过具体的大学和地点,向朋友道了谢,只说是新接手的委托案,其他没有多言便挂断电话。 转而去询问了商南明。 “商大官人,最近忙吗?” 祈行夜悠闲靠坐在宽大的高背椅中,修长手指转着钢笔,笑眯眯问:“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出个差?” 商南明抬手向会议桌上众人做出停止手势,垂眸平静听了几秒钟电话,便毫不犹豫的点头:“不忙,嗯。好。” “等我,我马上。” 与会人员还等着向商南明继续汇报,就见他站起身,向众人颔首致意:“会议到此为止。没结束的议题全部移交给枫映堂,由他来决定哪些由他处理,哪些呈报给我。” 助理点点头,已经向不在场的枫映堂发消息,请他过来继续主持会议。 众人不明就里。 有人犹豫问:“商长官,那您?” 商南明垂眸,看了眼祈行夜发过来的地址,随口道:“重要案件,需要出现场。” 就算疑惑还想再问,但看商南明这副不欲多说的架势,还是将问题咽了下去,目送商南明离开。 会议室内这才开始响起嘈杂低微的议论声。 “商长官这是去什么案件了?最近有哪个案子重要到需要长官亲自出现场吗?” “难不成又是高等级的灾难事件?还是衔尾蛇的延伸案?” “嘶,不好说啊……但看商长官那架势,不像是去指挥污染现场,倒像是要去见小情人。” 会议室安静一瞬。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随即哄堂大笑起来。 “怎么可能呢?那可是商长官。” “我敢拿我项上人头做保证,像商长官那样已经理智到人类极限的,绝对不可能谈感情。商长官要是能有爱人,我头给你摘下来。” “什么小情人啊?商长官是把污染案当情人了吧?哈哈哈哈……” 满室气氛欢快。 走到门口的枫映堂:“?” 而商南明行动迅速,刚挂断祈行夜电话不到五分钟,挂着特殊长官车牌的重型越野车已经从总部呼啸驶出。 找人扑了个空的林不之:“?南明,你没在总部吗?” “家里有事,出个差。” 商南明淡淡道:“有事去找枫映堂。” 林不之还想再说,却听商南明道:“秦伟伟递过来的,疑似污染在当地出现过。” 猝不及防听到这个已经逐渐陌生的名字,林不之微微一愣,然后才神情复杂的点点头,没有再追问。 “好,注意安全。” 而秦伟伟站在京城大学校园里,看着自己手中已经暗下去的屏幕,久久没有动作。 走过来时听了个尾巴的教授疑惑,好奇问:“秦主任,你朋友出事了?怎么让你学生去?” 秦伟伟恍然回神,抬头笑了起来:“不是什么大事,让学生跑个腿也好。” “这孽障天天坑我,总不能是免费的吧。” 他笑眯眯转身:“再说,春季招生工作这么忙,哪有时间跑一趟。” 教授本来点了头,却在分别后越想越不对劲。 他疑惑的歪了歪头,“嘶”了一声。 招生?民俗学每年也没几个学生啊,有那么忙吗?请个假的事而已,怎么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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