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行夜委婉表示,好意心领了,不过保家仙就不用了,他没有信仰,也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穷得哦,赚钱都来不及,还浪费时间谈恋爱?他才不傻呢。 女鬼一开始只是随口一说,现在见祈行夜拒绝得坚定,反而被激起胜负欲,晚饭后也跟在他身边不依不饶,试图劝说。 “真的不拜我吗?拜我,让你从此横着走,东北京城你说了算,有鬼的地方你就是王。快!拜我。” 祈行夜:“…………” 他放下手中高高一摞资料,婉拒:“谢谢,但不必了。我看不惯的人可以自己杀。” 女鬼还想再劝,就被祈行夜立刻反堵了回去:“相信科学吧!快来信我大红烧肉教派,信红烧肉科学,保你一生吃饱。” 女鬼:“???” 她莫名其妙:“你有病吧,让鬼相信科学?” 女鬼:不能和祈行夜多待,会变蠢。 被嫌弃了的祈行夜,也终于获得了片刻安宁时光。 他在连通客厅的书房内伏案埋头,专心致志的整理最近几起案件的资料,一一做了批注和分析,详细整理归档,锁进侦探社墙壁夹层里的档案柜里。 虽然他知道调查局也同样会记录归档,但他更倾向于建立自己的体系,而非依赖他人。 整理资料的过程,同样也是他疏离思路,静心思考的过程。 前面的客厅内,3队几人在擦拭保养枪械,不经意聊着任务内容。说起上一次杀的某个目标死之前吓得尿裤子,白翎羽就乐不可支,哈哈大笑狂拍聂文。 聂文有苦不敢言。 女鬼却被吸引,逐渐对他们的话题感兴趣,凑过来听他们说话,在他们停下来时,还会催促他们继续。 聊到兴起时,女鬼也兴致勃勃说起了自己“年轻”时的往事,说当年在小楼里被她杀死的人,说她满京城跑到处翻找自己被碎尸丢弃的残肢。 气得白翎羽“啪啪!”拍聂文,怒道:“要是让我遇到他,一定先杀了他解解恨!” 聂文差点被拍进地面里,高大健壮的身躯感觉像是被锤来锤去的牛肉饼。 他眼含热泪,抬头想要抗议。 却被白翎羽一个眼刀压了回来。 聂文:…………算了,别说话了,当哑巴保平安。 在厨房洗水果的明荔枝一开始只是被故事吸引,听得有滋有味,像是在听广播里的奇闻故事会。 但他越听越心惊,越听人越冷,最后双手冲着热水都冷得发抖。 怎,怎么老板的这些朋友说的故事,不是在杀人放火,就是在埋尸体搞暗杀呢? 而且听起来还不是在编故事——这也太真实了! 连尸体几个小时僵硬,几天腐烂,冬天夏天什么区别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毁尸灭迹分几个步骤有几种方法更是如数家珍,至于怎么无声无息潜入并干掉敌人,更是被说得和拧断一只鸡一样轻松。 更可怕的是,那些朋友不仅不害怕鬼,还和鬼聊得津津有味,甚至开始交换杀人心得??? 吓得明荔枝赶紧扔了手里的工作,转身去找祈行夜。 “老板,你的这些朋友。” 他犹豫了一下,才委婉问:“他们,是不是在法律之外啊?” 明荔枝想问的:他们是杀手吗?老板你还是一条龙服务的吗,客人委托,你调查,他们负责杀人解除客人的后顾之忧?? 祈行夜听到的:他们是不是法律管不着? 他略一思索,然后肯定的点头:“嗯。” 调查局机动3队,影子部队,游走于规则之外。 明荔枝:“…………” “!!!” 他惊恐极了,再颤巍巍转头看向客厅的视线,也充满了恐惧,和尊敬。 默默远离,千万别来杀他。 “明荔枝。” 好巧不巧,余荼唤了他一声。 不等下一个音节出口,明荔枝就以此生最快的速度,旋风一般冲了出去,急刹车在余荼身边。 “您说。” 祈行夜:“?” 他莫名其妙且委屈:“你对我都没这个态度过。” 明荔枝:这不是当然的!对老板你什么态度你都不会杀我,这位朋友可就不一样了!万一态度不到位,她不满意,我就嘎了呢? 余荼挑眉,带笑的眼眸在两人间游走,最后落在明荔枝身上。 “你明荔枝的明,是哪个明?” 她歪了歪头,眼神探究:“明镜台和你,什么关系?” 祈行夜刚要落下的笔微微一顿,抬眸向这边沉沉望来。 明荔枝也在听见魔鬼的名字后,惊恐僵立在原地。 还是祈行夜走过来,将明荔枝拉到身后:“你认识明镜台?” 余荼欣然颔首:“很难说不认识吧。悬镜集团,盘根错节。” 她单手支着头,懒洋洋靠在沙发上,指了指电视上刚好正在播放的新闻画面:“无处不在的悬镜集团,干我这行的,如果说不知道,才是谎话。” 祈行夜顺势转身向电视看去。 新闻中,海外新的项目奠基剪彩现场一片喜气洋洋。 而在那些绑着大红花的重型器械上,以及现场很多技术人员的工作服上,印着的,正是悬镜集团的徽标。 深蓝色圆环从弧线升起。 像是地球跃出宇宙的海面。 “凡是太阳照耀到的地方,都有徽标身影……悬镜集团,真正的日不落集团。” 余荼勾起唇角,轻笑:“这样的庞然大物,想忽略也难吧。” 明荔枝抖了抖,攥住祈行夜的衣角,良久,才嗫嚅道:“……嗯。” 余荼再想问,明荔枝已经被祈行夜护犊子的带走,推进了旁边书房。 他自己反而在余荼对面坐了下来。 大有“要问明荔枝就先从我尸体上他过去”的架势。 “为什么突然对荔枝这么好奇。” 祈行夜淡淡问:“他现在也变成3队的敌人了吗?” “那倒没有……” “那就等有的时候,再问。” 祈行夜眉眼无波,平静如深夜无垠的海面:“别人我管不着,但荔枝是我的兼职生,是我的责任。他不愿意,就没人能跨过我逼迫他。” 余荼定定与祈行夜对视,确定他是真的在这样想,并且坚定不可动摇。 她这才移开视线,暂时作罢。 “那就希望祈老板,以后不要后悔。” 余荼红唇微弯:“你说他是你的责任,那你记得,要负责到底。” 祈行夜冷哼:“放心。你管好你的人,我负责我的。” “余队,我愿意借出侦探社供3队暂时落脚,但可没说,3队可以随意插手我的家事。” 说罢,他便起身欲走。 却被余荼叫住。 “你很清楚,祈老板,3队的工作方式,就是疑罪从有。除了3队,任何人都可能是敌人。” 余荼微微垂眼,平静道:“即便现在不是,从前也有可能是,未来也有可能变动。” “如果明荔枝与明镜台有关系,那明镜台,就将他保护得太好了些。” 她道:“没有任何地方,可以查到有关明荔枝的资料。就像这个人在世界上并不存在。” 对3队而言,最值得警惕的并不是名人。 而是无名的人。 现代社会已经是信息社会,不论是日常的出行消费,路边的监控天网。 除了活在深山老林一辈子不出门,否则,很难真正做到雁过无痕。 明荔枝却做到了。 “祈老板以为,悬镜集团这么大的目标,调查局会连查都不查就仅凭着所谓‘信任’、‘义气’,予以放行吗?” 余荼轻声道:“不会的。” 悬镜集团从里到外,掘地三尺式的严格审查。 就连悬镜集团某个员工幼儿园尿裤子的事,都一清二楚。 “档案不会凭空出现在谁的桌面上,上面要求再多,也是下面人真正在执行。悬镜集团外围情报可以交由外围专员去查,内部审计也可以交给后勤部和财务部门,悬镜集团可以配合,但,林不之不会相信轻易到手的情报。” 余荼:“而隐秘执行暗中调查的,就是3队。” 她抬眸,看向祈行夜:“我完全没有查到,明镜台有任何兄弟姐妹或亲戚。姓明的,都在数年前就死得差不多了。” “明镜台应该是这个年纪唯一一个。” “那明荔枝又是怎么回事?” 层层逼问下,祈行夜微蹙眉头,一时无言。 他正想拒绝,却见明荔枝主动站出来。 “明镜台,是我哥。” 明荔枝手指纠缠着衣角,一脸为难的不情愿,连提起对方全名都深深恐惧,但还是抖着肩膀挡在了祈行夜身前。 不想让老板因为他被为难。 “我和明先生的关系不太好,很少往来,尤其是明先生成年后。” 他诚恳道:“我就是悬镜集团的米虫,从手指缝漏一点吃的就能养活我了,但我和悬镜集团的管理啊,事务啊,尤其是明先生这种涉及核心的,确实是没关系。” 换言之,如果想从他这怀疑祈行夜,或是去害明镜台,就可以省省了。 明荔枝从很小的时候就对自己有着清晰的定位,立志要做悬镜集团光吃饭不干活的躺平米虫,从小就将自己不与明镜台争夺的心思明明白白摆出来。 “就算你绑架我,向明先生要赎金,明先生也只会告诉你助理的电话号让你去联系助理。” 明荔枝诚实极了:“我是个废物,你千万别对我抱有什么期待。” 他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不过刚刚洗了草莓。你要吃草莓吗?这个可以有。” 明荔枝过于真挚的话语,沉默了两个人。 余荼微挑眉尾,惊讶的看向明荔枝,没想到那位雷厉风行不好招惹的悬镜集团实际掌权人,竟然会有这样一个软兮兮的弟弟。 还对自己的废物定位贯彻到底。 说得祈行夜满眼心疼。 他赶紧把明荔枝抱进怀里,揉了把头毛:“说什么呢小荔枝,你要是废物的话,我是什么?比废物还穷的废物?” 祈行夜眉眼慈祥:“乖,你先把银行卡密码告诉我,让我也体会体会富二代的感觉,再说你是废物。” 他随口一说,却没想到明荔枝竟然真的乖乖摸出黑卡:“哦,好。” 祈行夜:“!” 他赶紧责备道:“看你这孩子,怎么还当真了呢?我就是随口一说,你赶快收起来,我不要诶呀你怎么还给,真不要,真的……” 就是把银行卡努力塞进自己口袋里的动作,出卖了他。 余荼:“…………” 她优雅翻了个白眼,无语:“祈老板你到底是多穷,调查局欠你工资了?” “所以要不要考虑3队?3队从不拖欠工资,就算是杀人也绝不让目标多活一分钟。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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