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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妖妃怀了魔王的崽

时间:2023-08-30 03:00:18  状态:完结  作者:明月不染霜

  其实这个时候用术法来限制他的行动实属完全没有必要。澜澈已经看彻底看不见了,从还未出生的骨肉灵脉里借来的灵力也在试图逃离王城时耗得一干二净,百年前就已重伤的身体被逼上极限,如今是一丝一毫多余的气力也没有了,即便如今宫门就在他眼前大开,他也未必能够摸索出去。

  澜澈独自坐了许久,长而密的眼睫轻轻刮在红盖头上,他的目之所见都是一片深不可测的漆黑。其实被夺走双目的痛苦已经缓缓释去,可是当身边空无一人时,心脏却被黑暗带来的恐惧狠狠的攫住了,绞痛得几乎喘不上气来。

  他已将近一天一夜没有合眼,此时意识已经有些昏沉,可身体上的疼痛被束缚的屈辱又让他被迫清醒着。他就这样不知坐了多久,终于听见沉重的宫门发出一声沉闷声响。

  澜澈在盖头后面微微睁开眼睛,他的眼珠还是很漂亮,犹如月色下微微泛着光的海面,根本不像一双已经不能视物的死目。

  沉重、急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道迫人的威压随之扑面而来。澜澈忽然有些庆幸自己瞎了——伤了眼睛就不用面对脸色可怕至极、携怒而来的聆渊了。

  澜澈看不见他,只能通过他停在身前的脚步声勉强判断对方所在的方位。他微微仰了仰头,隔着脸上的红纱“望”着聆渊。事到如今任何挣扎抵抗都已经没有必要了,他像是忽然释然一样,竟朝来人露出一个算得上温和的笑容。

  他隔着一层薄薄的红盖头,轻声问:“你是来处置我的吗?”他的声音语气说是轻柔,倒不如说是虚弱,短短一句话说到最后几乎已成微不可闻的气音。

  聆渊甚少看见他这副仿佛虚弱到了极点的模样。从前的澜澈,即便刚从百年长梦中苏醒、即便浑身修为散尽灵脉损毁也不忘张牙舞爪向他示威、使出浑身解数,乐此不疲地想从他身边逃离。一日前他还因对方胆大妄为的逃婚行为而恼怒、因对方拼死挣扎不愿乖乖就范的态度而生气,可如今想来那时的澜澈虽然不听话却是灵动的、充满生机的,不像眼前的他——虽然不哭不闹,却苍白而虚弱,却让他心脏抽痛、难受至极。

  聆渊站在铺满红绸锦缎的喜床前,久久没有说话——他在强迫自己冷静。最终,当他硬下心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澜澈的时候,目中已经凝着霜雪欲来的厉光。

  他花了将近一整天时间处理霜靖河的事,此时已是一身疲惫,满腔的哀伤愤怒都被另外一种说不清的情绪代替。梅疏影已经把自己所知的一切都告诉了他,包括澜澈的身世、他和霜靖河的恩怨、当年瀛洲仙岛上发生的所有事情。这些信息一股脑地涌进他的脑子里,瞬间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他忽然迫切地想要看见澜澈,把这一切都向他问个清楚明白。

  王太后新丧,前殿后宫无数杂事等着他处理,可他还是毅然抛下这些事来找澜澈。来的路上他心里恨得发痒,恨不得把澜澈捉到怀里,狠狠地一口咬下去,把他吞吃入腹。

  他应该早一点就这样做的。当聆渊在烟波浩渺殿看见霜靖河一动不动的苍白尸身时,一种忽如其来的诡异情绪盖过所有悲伤和震怒卷上他的心头,淹没他所有的理智。

  霜靖河的身躯已经被收拾干净,梅疏影没有为她换上素白的丧服,而是让她身着寝衣安静地躺在凤塌上。梅疏影还将希望寄托在澜澈的心头血上,直到聆渊抽身离开时还跪倒在地苦苦哀求他取澜澈心血以救霜靖河。

  聆渊没有理会梅疏影的请求,他大步走上前去拉来霜靖河的衣襟——胸口处的致命伤干净利落,下手之人心冷手恨,没有半点犹豫,聆渊盯着那伤看了许久,眸光越发冷厉起来。

  早在澜澈第一次刺杀霜靖河未果的时候他就该把这个小骗子捉住,严厉地看管起来,剥夺他一切自由,再不给他任何机会下手……聆渊心里发狠地想:如果那样,澜澈无法杀死母亲,自己是不是也不用面对眼下的两难境地……

  聆渊把思绪抽了回来,无声地叹息一声,面对着澜澈缓缓俯身,隔着红纱看着他:“澜澈,我只问你一遍,真的是你做的吗?”

  短短几个字,说得无比清晰又用力,仿佛是一字一句从深咬着的齿缝中吐出。

  澜澈很轻地笑了一下,反问:“你和梅疏影不是已经当着魔域七十二城的面给我定罪了吗?我也回答过你,你既然不信,为何又问?”

  聆渊深深吸了一口气,陡然伸手揭开了澜澈头上的红纱,捏起他的下巴迫使他仰头看着自己。

  “我想再听你回答一遍——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澜澈愣了一下,不想被聆渊发现自己的眼睛看不见,于是阖起了双目,平静道:“那我也再说一次:不是。”他看起来虚弱到了极点,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嘴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可是,你还是不信我。”

  澜澈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那时他刻意躲闪的目光在聆渊看来却是一种心虚的表现。聆渊听了他的话,脸色更加难看了,手上的动作也越发狠厉粗暴。

  “我想信你。”他说,声音莫名有些委屈失望的意味:“可是你告诉我,既然不是你做的,那你今日为何逃婚?”

  澜澈怔了一瞬,嘲讽一笑,理所当然道:“不愿嫁你罢了。聆渊,梅疏影既然已经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你了,你该明白我有多厌恶霜靖河就有多厌恶你,要嫁给厌恶之人为妻,你要我如何做到?”

  “厌恶?”聆渊低声重复了一下,随即忽地伸手抬起澜澈的下巴,目光森冷地望着他,恨声道:“我不相信!这段时间,你分明有许多机会可以离我而去!那日在九幽城,你可以随君宸玄留下,后来我眼睛受伤,你也可以……”

  澜澈忽然低声笑了起来。

  聆渊神情阴郁,盯着他:“你笑什么?”

  “我笑你自欺欺人。”澜澈蝶羽一样的长睫毛颤了颤,脸上的笑意加深不少,“你看你,分明心里清楚得不得了,装作不明白有什么意思?事已至此,我索性与你说明白了,我确实想过要杀死霜靖河,这些日子心甘情愿留在你身边也是因为我始终没有找到机会下手杀她,这才想在大婚之日趁守卫松弛之际动手。只是最后杀死她的确实不是我,你——”

  聆渊嗓音嘶哑地打断了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澜澈止了声,不动声色地等他继续往下问。

  “澜澈,我问你,从一开始在九幽城的时候,你就计划着接近我、欺骗我,是因为在那个时候你就想杀死我的母亲了对吗?

  所以,我一直以来珍视着的、你我之间的爱情,全都是你的一场算计吗?”


第72章 洞房

  聆渊的情绪明显已经有些不对劲了, 眉眼间戾气横生,说话的声音却不由自主带着颤抖,修长劲瘦的手指以一种难以想象的强悍力道紧紧捏着澜澈的下巴, 迫使他仰头接受自己的注视。

  澜澈被迫维持着这个姿势,呼吸滞涩得难受,空茫而找不到焦距的双眼微睁着,脑子里混乱一片,连带着神志也恍惚了起来, 记忆被忽如其来的轻风拂开,把他层层裹入过往柔软香甜的回忆中, 聆渊低沉熟悉的声音又像一记重锤砸得他浑身一颤, 打了个激灵——

  怎么会是算计呢?澜澈有些难过又有些委屈地在心里想:我认识你的时候, 分明就还什么都不知道啊。

  无关仇恨、算计、利用和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个时候的我确实纯粹而炽热地喜欢着你啊……

  作为用心脏孕育生命的鲛人,孕期最忌心绪波动, 而今浓墨一样毫无边界的黑暗带来的恐惧让澜澈恶心欲呕, 聆渊的严酷的逼问又像是一柄尖刀,毫不留情地凌虐他最脆弱的心脏。胸口针扎一样的微茫刺痛渐渐加深, 已成难以抑制的绞痛。澜澈虚弱至极,若不是聆渊筋钢铁骨般的手指死死钳住他的下巴, 他连勉强抬头仰望对方都无法做到。

  “我——”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剧烈的疼痛带来的晕眩感,艰难开口。谁知才吐出一个字,声音就戛然而止——他被俯身下来的聆渊重重地吻住了双唇。

  你还是别说了。聆渊望着澜澈陌生而无光的眼眸忍不住想: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会若无其事地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你蓄谋已久的算计、害怕你用一个字就轻易摧毁这百年来我视作生命珍惜爱之的情感。

  所以, 你还是什么也别说了……

  ……

  澜澈被他猛地按倒在八尺大床最深处, 仰面陷入铺满了厚厚大红锦被的高床软枕间, 犹如坠入云山幻海。本就恍惚的神志更加模糊了, 隐约感觉到聆渊扑了上来。他的动作并不如往日那般粗暴蛮横,甚至可以称得上体贴温柔,从衣襟处缓缓探下,一层一层剥开他身上鲜红如血的喜服。

  是了,今夜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澜澈想着,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发生了这么多事,聆渊还觉得他们可以成为一对眷侣吗?

  聆渊好似根本没想这些,翻手一挥间,无风自动的鲛绡床幔层层闭合,二十四根儿臂粗的大红喜烛渐次熄灭,空气中弥散着旖旎的甜香。

  “……澈儿,”聆渊松开他柔软的唇转而凑在他耳边,温柔地轻唤他的名字,微微湿暖的气息喷在他的鬓发上,无端惹得他一阵颤栗。

  算计也好、真心也罢,总之在这个洞房之夜,你在我的怀里,任何人和事都改变不了我们既成的关系。

  “过了今夜,你我就是夫妻了。”当着魔域七十二城的面,行了三拜大礼的夫妻、天道都无法拆散的爱侣。

  从今以后,你是属于我的。

  澜澈全程紧闭着眼,聆渊的动作其实很温柔,比他苏醒后的每一次都要小心翼翼、轻缓柔和,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动作轻柔而专注。可澜澈心头的痛苦却不减分毫——连日将自己的身体逼上极限、接连动用孕中胎儿的灵力再加上接连心神劳损已对他的心脏造成了严重的损毁,从被带回王城时他就在咬着牙苦苦支撑。此刻被放倒在塌上,晕眩感更甚之前,身体已完全不受自己掌控,意识更加昏沉,仅是凭着本能细碎地轻哼出声。

  聆渊完全没有注意到澜澈的异样,理智告诉他今天必须耐心而温柔地对待澜澈。然而得到的越多,他想要的也越发多了起来,到了后来,骨子里属于兽族的凶性还是本能地复苏。他无数次狠厉地扳过澜澈别开不愿被他看着的脸,噬咬他已经红肿的唇辦,动作残忍凶狠得不像是在亲吻,更像是想把眼前这个人一条一条撕碎,连皮带骨吞吃入腹!

  巨大的喜悦和餍足填满聆渊整个人,即使澜澈今天全程偏着头避开眼不愿意和他对视也不减他的兴致,待到天色将明时,澜澈终于撑不住昏过去后,他才把人重重搂进怀中,拨开他被汗水浸湿的额发,亲昵又怜惜地蹭了蹭他的额头,抱着他直坐到天色大亮才依依不舍地把人裹进厚重的大红锦被中,长长叹了一口气,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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