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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这位叔叔话锋一转就开始诉说盖恩死去的父亲，说盖恩的父亲是如何满腹经纶，最大的希望就是看到自己儿子能成为一位教授...... 哎？拉斐尔听出点味道来，他只能客气而坚决地表示自己更需要这份工作，绝不会自动退出，而且导师已经确定了规则，他会与盖恩公平竞争。 那位叔叔并没有放弃，暗示他可以给予大额的补偿，拉斐尔觉得这简直是对自己的羞辱，同样拒绝。 两次三番后中年雌虫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连基本的礼仪都无法保持，僵着脸送他出了门。 之后盖恩就没有回过宿舍，就算在学校里碰到也不过是避开眼睛匆匆擦肩。 拉斐尔的论文投出去已经很久了，按道理说早该发刊，可是编辑一直告诉他还在审稿，导师也和他说稍安勿躁，出于对导师的信任，他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直到他看到盖恩的文章先他发布，内容与他写的文章一样。 他的成果被抢发了。 甚至不是同期研究，是赤裸裸的剽窃，编辑拖延的这段时间里盖恩想办法“做”了一篇与他相同的成果。 很难描述他知道这件事时候的心情，拉斐尔看着那篇文章几乎无法呼吸，他为之奋斗这么多年终于触手可及的美好生活轰然倒塌，如同脑袋被拧了三百六十度，看着没有任何异样但是事实完全相反，走廊里人来人往都变得透明虚幻起来，只有手中的期刊是真实的。 能正常吸气的时候拉斐尔拨通了导师的电话，即使反复告诫自己保持情绪的平稳，在接通的瞬间，面对自己的导师他还是没能忍住呜咽出声。 年轻的拉斐尔说话说得断断续续“老......老师......这不是他的文章......这是剽窃......”导师在电话的那头长久的沉默着，最后叹了口气“盖恩的小叔和学校谈拢一项合作，答应帮助学校建立一个新的实验室。” 拉斐尔明白了，这些是在导师的默许之下。 毕业典礼上，盖恩凭借着他的论文获得留校资格成为优秀毕业生上台致辞的时候，他就坐在台下鼓掌，甚至导师希望他第一个鼓掌以示师门和睦。 拉斐尔鼓着掌，觉得身体里分裂出两个自己，一个气愤难当，什么学校发展，导师面子，师门尊严统统不顾，直接大吼一声“他的成果是我的！”让盖恩在全学校面前颜面尽失。 一个站在旁边冷笑“你怎么证明？盖恩咬死是同期研究他先出成果，出丑的只会是你自己。生气？生气顶什么用？你的情绪是你的绊脚石。快点鼓掌，快啊！” 后来他通过考试进入法律部，才知道那件事根本不能算是事，他遇到的空降、关系、抢功劳数不胜数，有些他都忘了。但是这件事作为他遇到的第一件死死烙在记忆里。 现在的路易能找到米勒尔撑腰，那时的自己又去找谁撑腰呢？ 有时候困境和性别无关，只是针对弱者。 长期的政法工作更教会了他，情绪不重要，尤其是自己的情绪更不重要，利益在情绪之前，这是永恒不变的导向。 一阵电话铃声把他从过去的回忆里惊醒，他接起电话“您好，这里是拉斐尔。元老院会议？现在？好，我马上到。” 元老院比他想象的快，拉斐尔收拾一下资料，顺带整理了自己的思路。 他重新穿上正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用空气把肺部撑满再吐出以平稳情绪。 他已经不是过去那个任人欺凌的穷学生了。 他是法律部的拉斐尔。 ---- 拉斐尔也是个小镇做题家啊 我希望开学之前我能写到自己最喜欢的章节（露出变态的笑容）
第62章 === 照旧是熟悉的全体会议室，熟悉的半圆形桌子，国务院总理也照旧担任本次会议的质询者。只有座次发生了轻微的变化，法律部现任部长艾伦坐在拉斐尔上次坐的位置，而拉斐尔则坐在艾伦的旁边。 总理紧锁着眉头“大家一定都关注到了h587号能源星的事故，实际上这次的事故比大家想象的还要严重，矿脉发生了整体塌方，142名失踪人员只是现在探明的结果，大概还有四个大型矿场尚未探明，预计失踪以及死亡数字大概在现有数字的十倍左右，这还没有算上进行救援时如果发生爆炸有可能造成的新的巨大伤亡。” 后面坐着的元老院成员们发出小声的交谈，拉斐尔面色如常但是艾伦就不那么自然了，他面前的白纸几乎被揉成了一团：法律部难逃一劫，因为查理安的合格审批单上确确实实签的是他的名字。他妈的，谁能想到查哈大人的儿子查理安会出问题呢？ 会议开始时下发的白纸在他的手心里咯吱作响，在会议开始之前他和帮助他登上这个位置的执委有过短暂的沟通，那位大人对他们之前的交易绝口不提，在他寻求帮助时只反问了一句“我怎么会知道？艾伦大人，您才是法律部的部长啊。” 很明显，他被抛弃了。 审批单由他签字，他是众矢之的，是完美的替罪羊，但难道就这样放弃挣扎吗？绝不！ 总理刚说完这句话艾伦就急着开口，他得尽量拖延时间“我认为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马上进行救援，把事故是损失降到最低，而不是现在召开听证会！” 拉斐尔在心里默默摇头，这句话一出艾伦就注定了他的败局，总理话里的潜台词非常清楚：如果想把损失降低，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救援。 可是数以千计的伤亡是无法向民众交代的，他们参加的这场质询会就是来承担责任，当然，肯定不止他们法律部，所有与之相关的部门都要做出或多或少的牺牲，甚至有些部门要大换血一次了。 在压不住消息的时候，马上甩出已经事先准备好的调查报告，接着就是有关部门的惩处措施，尽力安抚民众情绪。事已至此，这是最好的处理方案。 现在要做的，是在所有被殃及的部门当中尽力保存法律部。说什么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就暗示别人他对此事没有准备，啧，底都掉尽了。 总理听到艾伦的话皱皱眉头，不软不硬地顶回去“救援工作和追责工作并不冲突，元老院打算同时开展。”说完一敲锤子“对于法律部在h578能源星开发过程中是否存在过失的听证，现在开始。” 话音一落，底下的元老们纷纷要求发言，他们多多少少也在其他部门任职，能让法律部多承担一份责任也许自己就能少承担一点，一个个提问闪着寒光刺来“查理安开发公司的审批文件有所缺漏，法律部为何通过他的资格审批？”“这么严重的塌方事故是否证明能源开发管理条例并不完善？导致查理安公司有机可乘？”“在本次事件中法律部的监督管理职责是否落实到位？如果有，是在什么时间落实的？” 审批文件缺漏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吗？虽然扯了个舆论影响做大旗，但谁不知道他的前任拉斐尔就是因为这事被拽下来的，扶他上去不就是为了通过审批吗？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现在来冠冕堂皇地问他？ 艾伦对着这些问题咬咬后槽牙，只觉得在座的元老们一个个面目可憎，这些问题他一个都无法回答，艾伦冷笑起来，他几乎看得到自己的结局，于是从慌张无措变为心灰意冷，不再打算顾忌所谓的政治默契“我想请元老院诸位回忆一下，不用很久，前段时间对拉斐尔的质询会，在会中不是声称为了应对帝国的能源危机，更快开发h587号能源星是元老院的意志吗？现在开发就成为法律部的行为了？说是因为舆论影响，舆论就可以影响一位部长的职位吗？......” 他还没说完总理就猛敲法槌“艾伦大人，我郑重提醒您，如果您打算指控元老院，请拿出元老院要求法律部通过审批的实质性证据，否则您将为您的言论承担责任。而且我们现在讨论的是法律部责任，请您就事论事，不要通过拉其他部门下水的方式，妄图逃脱罪责！” 艾伦已经开始破罐子破摔了“这还要什么证据？元老院的意思还不清楚？拉斐尔不同意签单就把他换下来，换一个同意的上去。元老院这是又想激进地开采能源又不想承担决策失误的责任！” 总理继续猛敲法槌打断他的发言“如果艾伦大人作为法律部部长无法对此事做出合理解释的话，元老院将依据现在掌握的证据判断法律部需要承担的责任。至于艾伦大人您，您涉嫌在公共场合无故污蔑元老院，之后检察院会提起诉讼要求您承担责任！”然后总理挥挥手，工作人员把艾伦带出了会议室。 艾伦离开后场内一片死寂，大家各怀心思，幸灾乐祸，兔死狐悲，事不关己，落井下石，贪婪和肮脏掩盖在一张张假面之下。 总理重新敲锤“还有法律部的其他官员对此事有辩解吗？没有的话元老院将会结束质询，以现有结果做出决定。” “请稍等。”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开口说话的是拉斐尔，他翻阅着自己手上的几张纸“在座的各位，所有的问题都提完了吗？有没有新的问题？” 没有元老再举手。拉斐尔点点头“法律部现在收到是质疑一共有十三条，主要分为三个方面，审批单、管理条例漏洞和监管落实情况，与之相关的小问题我会在谈及相关大问题的时候一并做出解答。” 拉斐尔双手交叉成塔状“在开始回答问题之前，我要先说，大家提出的问题都很有价值，发生这样惨重的事故我深表遗憾，法律部出具了查理安公司的开发审批单，这一点无可辩驳。法律部工作确实有些不到位的地方，我们之后进行相应的改进。” 审批单怎么下发的所有元老心里都有数，大家都等着拉斐尔接下来的话。 “虽然法律部负有一定的责任，但是我也想请大家掌握最近的一些情况”拉斐尔转向总理“请允许我使用投影仪，以方便展示材料。” 一张张调查汇总报告和相应的监管意见从所有人面前闪过，随着而来的就是元老院会议的驳回通知。 “下发h587号能源星的法律审批后我们深感不安，h587号能源星是我们本次战役最大的收获，不能掉以轻心，所以法律部不一直在向元老院提交更加详细的监管计划，其中包括各种意外事故的监管经验和借鉴意义，比如这份文件就是针对塌方事故，我们曾向元老院建议定期检查大型器械，还有这份，这份是有关矿脉支柱结构的......当然，所有提案都被驳回了。” 元老们私下讨论的声音一下就大起来。他们中曾经有人看到过相关提案，但大多数人没有仔细看过，甚至有元老已经把这件事忘了，一位元老看着提案问“我怎么不记得这份提案？”马上就有人在桌子底下踩他的脚。他也立刻闭嘴，驳回提案事小，被发现他看到来件是拉斐尔直接驳回，这事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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