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走,望城目前不能再经历一次丧尸入侵。”周拙说。 夏维颐摇头:“上次南部一行牺牲了太多研究人员,现在研究所里能调派的人手所剩无几,这次去南部如果没有办法确保我们的安全,我是不会带人出发的,我也需要对手下的人负责。” 他们之间沉默了一阵,周拙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如果确定要去,就是春节附近。”夏维颐说,“而且我要提前告诉你,我不敢保证这次考察百分之百有收获。” 周拙:“这周内我会给你答复。” 他抱着南丧走出了第九研究所。 这一路上,多个研究员停下手中的工作悄悄窥视周拙,皆被周拙冷眼吓了回去。 正如夏维颐所言,南丧当晚就醒了过来。除了周拙开始能够闻到他的信息素外,确实没有任何异样。 周一上学,周拙给南丧腺体位置贴了抑制贴,告诉他不可以让Alpha碰他的身体,尤其是腺体。 南丧似懂非懂地摸了摸自己后颈,说知道了,又开心地出发去育幼院。 南丧的学习速度几乎到了一种丧心病狂的程度,一个学期的书他一周看完了,下课以后找班主任要下个年级的书。 在和阮北沟通后,班主任将一套小学教材送给了南丧,并且在两周后,南丧以数学、英语满分,语文90分的成绩从育幼院毕业,转到南区中学上学。 当然,语文扣的分大多是因为字太难看。 进入中学,南丧的存在便不显得突兀了。虽然他仍然是班上年纪最大,长得最高的学生。 课间,周拙发来信息,问南丧:【入学顺利?】 南丧回了他一句语音:【嗯嗯,多了好几门课呢。】 A周拙:【打字】 南丧难办地摸了摸耳朵,用拼音慢吞吞地打字:“周拙,你好坏” 接近年末,其他学生们的学期课程基本都学完了,唯独南丧是从零开始,为了应付期末考试,南丧在学校食堂吃完晚饭,溜达着回家,就一直看书到晚上,都不去找周拙了。 大约是习惯了南丧主动,连续几天都没见到南丧上门,周拙在难得休息的一天晚上,上楼敲了南丧的门。 南丧顶着花猫脸来开了门。 “脸是怎么回事?”周拙问。 南丧毫不知情地「嗯」了一声,周拙让他去厕所看镜子,南丧看见了自己脸上的各种颜色的水彩笔痕迹。 “谁给你脸上画的?”周拙问。 南丧摇摇头:“不知道……” 周拙拿他的毛巾,让南丧转过脸来,他小心地用毛巾一点点擦掉南丧脸上的水彩笔痕迹,擦到嘴唇时,手速不由得缓慢了许多。 南丧仰着下巴,任由周拙动作,目光却一分不差地落在周拙脸上。 “看什么?”周拙问。 南丧抬手,摸了摸周拙眉尾的那颗痣:“周拙,你好帅啊。” 他们亲近着,都没有控制身上信息素施放,就仿佛灵魂互相侵袭,渗透,交织,周拙的手轻轻下落,向南丧的唇角靠过去。 要吻到南丧时,南丧双手捏了捏周拙的耳朵:“周拙,你干嘛啊,弄到我鼻子了。” 周拙:“……” 什么灵魂交融。 他错过身,洗了洗南丧的毛巾,又帮他把脸擦了一遍,问:“被人画了脸都不知道,你是不是上课睡觉了?” “我没有……”南丧照照镜子,“不过我大课间的时候有点困就睡着了。” 周拙放好毛巾,问:“班上有人不喜欢你吗?” 南丧想了一会儿,说:“有两个同学这几天总是踢我的桌子,昨天还把我的笔扔到垃圾桶里取了。” “叫什么名字?”周拙问,“他们为什么欺负你?” “胡浩宇,还有严成。”南丧坐回书桌上,拿起生物书一边看,“他们说我长得高,让我跟他们一起打篮球。可是我想看书,然后他们就不喜欢我了。”他放下书,问周拙,“我应该和他们去打篮球吗?” “你不想去就不去,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周拙说。 南丧点点头,又继续看书。 屋子里格外安静,和平常南丧在身边是吵吵闹闹的景象格外不同,周拙陪读的十五分钟里,南丧没有偏头看他一眼。 “周拙……”南丧喊他的名字。 周拙立刻说:“怎么?” “你今天不用工作吗?”南丧问。 周拙:“……” 他起身:“我回去了。” 南丧抬起脸:“你就要回去?” 周拙:“……” 难道不是你下了逐客令吗。 南丧揪住他衬衣的下摆,问:“周拙,你上学的时候厉害吗?” “厉害……”周拙说。 “怎么厉害?”南丧问,“你都考一百分吗?” “不一定,但一般考第一名。”周拙说。 南丧真诚地「哇」了一声,把书摆在周拙和自己中间:“那你教我。” “我听育幼院的老师说,书上的东西你看一遍就懂,做的题也是看一道就能做类似的。”被南丧挽留的周拙明知故问,“还需要我教你吗?” 南丧捂住他的嘴巴:“周拙,看书认真一点。” 周拙:“……” 南丧翻过一页,极快地阅读完,又翻下一页,终于到讲生理知识的那一课时,指着书上的Alpha人体图画说:“周拙,原来你裤子里的小动物是它啊。” 周拙:“我当时就告诉你了。” “书上把Omega的和Alpha的画的差别那么大,是真的吗?”南丧问。 周拙不是很想教南丧这门课,硬着头皮坐在旁边:“不一定,有大有小。” “博起状态下——平均可以达到13cm……”南丧从笔筒里拿尺子出来,拇指和食指一比,“大概到这里,是Alpha。” 他又往下阅读,挠了挠脑袋:“周拙,你是Alpha对吗?” 他又指着书上的Omega人体图,“我是Omega。” “嗯……” 南丧挪开一点儿凳子,问:“周拙,我能不能看看。” “?”周拙难以置信地低头扫了一眼,问,“看什么?” 南丧:“我看看书上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边说边解自己的裤带,“你也可以一起看我的。” 周拙握住他的手:“南丧,不要乱来。” “也是,你初中的时候一定都学过了吧……”南丧松开手,转而拉住了周拙的裤带,“那给我看你的就好了。” 周拙:“??” “南丧,老师有没有告诉你,Alpha和Omega之间不能这样,你不能让别人看你的身体,你也……不要老想扒Alpha的裤子。”周拙重新按住他的手。 “老师说了不可以,但是我没有在学校,你也不是别人啊。”南丧说,“我不能看一眼吗?” 周拙在南丧非常好学的目光中,冷声拒绝道:“不能……” 南丧嘴角一抿,又要向他哭唧唧,周拙捏住他嘟起的嘴巴:“这节课以后教你。”
第34章 第二天,南丧还没进班,就先在初中部入口处看见了罚站的胡浩宇和严成。 对面是带着袖章的年级主任,他也不责骂,就这么盯着两人,令每个来上课的学生看一眼就明白:哦,这俩是在罚站,不是在扫地,也不是在闲逛。 于是两人始终保持着丢脸丢到姥姥家的低头状态。 南丧经过他们身边时多看了两眼,年级主任突然开口:“南丧同学,这两位同学因为仪容仪表不规范被抓了典型。” “哦,哦。”南丧吓了一跳,忙把早上睡乱了的头发摸了一通,说,“老师,我整理好了。” “嗯,你做的很好,快进班吧。”年级主任说。 南丧惊魂未定地走了,然后在大课间的时候告诉周拙自己明天要早起一点整理仪容仪表,不然会被罚站。 周拙对此回复了六个点…… 第二天,南丧进班时,又在班后黑板报下看见了罚站的胡浩宇和严成,班主任进来说:“学校举报信箱收到匿名举报胡浩宇和严成欺负年级同学,学校在调取班级和走廊监控后,发现两位同学确实存在举报中所说的情况。但念在两位同学是初犯,不做记过处分,罚做一个星期的值日生。” 班主任特别嘱咐:“胡浩宇和严成今天要和所有欺负过的同学道歉。” 他从桌上拿出一份只有三四个名字的名单,清了清嗓子,“就从自己班的南丧开始。” 于是南丧第一次收到了同学的道歉,并且在大课间悄悄把这件事告诉了周拙。 周拙看起来比昨天更开心了点,具体表示在他回复了一句话:“这是你应得的。” 班上的同学大都还没分化,但已经形成了自己的小圈子,他前桌的几个就时常下课凑到一起说小话,南丧忙着看书,还来不及和同学交流感情,只是听见他们在前桌交谈,然后窝成一堆发笑。 几天以后,他看完所有课程的书,终于正式敲开了八卦的大门,他礼貌地提问:“你们在说什么,我可以一起听吗?” 同学们其实是对他很好奇的,但因为他长得高大,就都把他当做严肃的Alpha不敢交流,现在南丧主动,岂不就立刻有了故事。 “我们在说……隔壁班昨天分化了一个Alpha,得意了一天,还扬言在班上选老婆呢。” 同学一脸嫌弃的模样,“谁不知道Alpha们不爱干净又粗鲁啊,也不知道他嘚瑟个什么。” 南丧消化了一下这段话,心想,周拙好像还是蛮爱干净的啊。在维阙没水用的时候,都吵着嚷着非要洗澡。 几个同学看南丧一言不发,怕他是Alpha,自己说错了话,小声问:“南丧,你觉得呢?” “我想问,分化了就可以选老婆了吗?” 同学:“?” 南丧:“分化了就要签订婚盟吗?” 同学:“?”他们摆手,“没有这回事啦,一般要满了十八岁才可以去签订婚盟的呀。” “十八岁……”南丧努力回忆身边人的年级,周拙好像已经二十六了,阮北好像也二十六了,所以他问,“那二十六岁呢?” 同学们面面相觑:“二十六岁啊,二十六岁应该有小孩了吧。不过有的人也是到了三十多岁才签订婚盟的。” “对啊对啊,还有的人即使签了婚盟好多年。但都没有真的结婚的呢,那个谁,不就是这样吗。” 南丧:“那个谁是谁啊?” “就,那个啊……”同学在嘴上比了个叉,“你懂的……” 南丧:“我不是很懂。” “就……”同学用嘴型无声地说,“大——长——官。” 周拙? 周拙已经和别人签订婚盟了?是谁,阮北吗? “周拙——” 南丧还没开口,就被同学捂住嘴巴:“你不要大声说出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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