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维颐:“我不理解,现在望城还不是你说了算吗,你自己送自己去坐牢是脑子有什么问题?” 周拙:“你可以走了。” “我不,我跟你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夏维颐嚷嚷,“南丧天天说你做的饭好吃,我不信,我要在这里吃午饭!” 周拙:“第九研究所给你开的工资还是太高了。” “……”夏维颐收拾衣服,“我走了……” 他到门口又说:“你对南丧是认真的吗?” 周拙面无表情地关上门,夏维颐在门外着急忙慌的:“好家伙,你是真的想和我抢,那我得赶紧求婚了!” “滚……” 门关上,夏维颐收了脸上的表情,他整理了衣服,抬眼在门框上观察了几秒,若有所思地下了楼。 - 南丧在家休息的两天,周拙不是特别说话算话,约定了会一直陪着他,可第一天刚过中午就被公事叫走,让阮北来换了岗。 “小北,周拙每天都在忙什么啊。”南丧躺在床上问他。 “最近是在忙灾后重建和修复的事情,还要处理南区负责人渎职的问题。除了这些,魔方研究所正在分析异变丧尸,他也在盯着。” 阮北耐心给他解释,“望城有很多人,好的坏的,都存在着,自然上位的这些管理者里也有好的坏的,或者有的是立场不同,他们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总是有诸多的手段。” 南丧问:“那周拙是在抓坏人吗?” “坏人已经抓住了,但是有时候坏人不一定是坏人,真正的坏人躲在幕后操控着一切。”阮北说,“等你去读书了,你就明白了。” “我什么时候可以去读书啊?”南丧问,“我想快点去。” 阮北问他:“身上不痛了吗?” “不痛了,我现在很好。”南丧捶捶胸口,“你看……” 阮北低低笑了两声,说:“那明天送你去入学,晚点我给你准备好书包。” 南丧兴奋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天都没亮就在家门口候着,直到阮北带着书包前来。 “等久了吧……”阮北挠了挠头发,“现在送你去。” 南丧凑到他肩膀边上,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说:“小北,你脖子上被咬了好多包。” 阮北不自在地清清嗓子,把衣领拉高:“最近天气热,我房间那只蚊子厉害。” “可是今天好大的雪,怎么会热呢。”南丧疑惑道。 阮北「呵,呵……」两声,推他的肩膀:“好了,背上书包,我们去教室报道。” 一路上,南丧都很开心,在副驾驶上左转右转,他问阮北:“周拙昨天又没有回家哦,他去干嘛了啊?” “之前南区的负责人自杀了,他在处理后事。” “是把那个人火化吗?”南丧问。 阮北笑道:“这你都知道。” “我知道啊,我和周拙说好了,他要是死了,我就把他火化了。” 阮北:“啊,还,还挺贴心的。” “小北,如果我死了,你记得也把我火化了,然后放在周拙的格子旁边,我还要和他做邻居。”南丧说。 “你这话和周拙说过吗?”阮北问。 南丧想了想:“没有吧……” 阮北轻笑:“你喜欢周拙吗?” “喜欢啊……” “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 “季凡湫呢?” “也喜欢啊。” 阮北想了想:“那如果我们三个人,要排一个大喜欢、中喜欢、小喜欢呢?” 南丧摸了摸耳朵,说:“大喜欢小北,因为小北送了我书包,还陪我上学,中喜欢周拙好了,他昨天给我买了布丁,小喜欢湫湫,因为很久没见湫湫了。” “谢谢,我很荣幸此刻是你最喜欢的人。”阮北说完小叹了口气,摇摇头自言自语,“看来上将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他们是最早到育幼院的。 南丧还没进门在车上就说自己来过,没想到自己可以在这里读书。 等阮北在教务处给他办完手续,带他见班主任时,又是老熟人陈青。 “他……他看上去好像超龄了。”陈青说,“来上中班?” 阮北拍拍南丧的肩膀:“先打基础,如果陈老师觉得他学的不错,咱们就跳级。” 陈青点点头,说:“我会关注的,请上校放心,那我先带他回班了。” 阮北冲南丧挑了挑眉,握着拳头:“加油……” “嗯!”南丧也握着拳头。 陈青把他带进了教室,里面一个个小不点人都还没桌子高,晃着腿双手背在椅子后面,等陈青和南丧进来时,丝毫不整齐地喊道:“老——师——好——” “小朋友们好,今天给大家介绍一个新同学……”陈青拍着比自己还高的南丧的肩膀,“这位是南丧同学,加入我们的班级,大家叫他丧丧哥哥。” “丧丧哥哥——” “南丧,你就先坐在教室最后一排,这个班也是前几天才开课的,你认真一些听讲应该能跟上。如果有听不懂的,上课的时候举手就好了。” 陈青帮他拉好桌子,将一套书本都放在他面前,告诉他这节课上的是数学,然后南丧正式成为了中(十一)班的巨人小朋友。 一个上午过去,中班老师回到办公室,问陈青:“你教南丧上课不会就举手的吗?” “……”陈青很懊悔地点了点头。 语文老师:“他一节课手就没放下来过。” 美术老师:“美术课也是这样。” “好学……也不是坏事,对吧……”陈青说。 到中午吃饭时间,陈青给南丧拿了老师们用的餐具,给他在小朋友的餐桌边加了个位置,他抱着膝盖坐在那里,问旁边的小胖墩:“你怎么把玉米扔在外面。” “唔,不次,玉咪……” “你不吃给我吃好了。”南丧把三分之一个玉米从桌上捡起来,刚开心地啃了两口,就听见那小胖墩在自己旁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南丧抱着玉米:“?” 小胖墩一哭,边上扎鞭子的小妹妹也开始哭,接着一桌子都哭了起来。 值班的老师习以为常,过来一个个的哄,半天哄不好,一桌子都是眼泪鼻涕一大串。 南丧把咬残缺了的玉米还给小胖墩,小胖墩哭的更厉害了。 他手足无措地坐在原地,等老师走近时,握着玉米学着那些小朋友「哇」的哭了起来,只是哭了好一会儿,才流出来一点眼泪。 老师:“南丧小朋友,小胖每天吃饭都哭的,不是因为你拿了他的玉米。” 南丧放下玉米,眼睛红红的:“老师,真的吗?” 值班老师咬了咬唇,在心中警告自己不要对自己学生有什么非分之想,然后说:“真的,他可不喜欢吃玉米了,你吃掉他还高兴一点呢。” 他蹲在南丧身边,细心地教导,“哭是一种基础的表达情绪的方式,日常生活中,我们难过了就忍不住流泪,委屈了也会流泪。但流泪也不是完全不好的,适当的流泪是对身心的一种释放。” 南丧点点头,继续咬了一口玉米,小胖墩一看,由哭转成了嚎,扑进了老师怀里…… 育幼院百分之六十的学生来自于生育机器,无父无母,放了学就住在育幼院的宿舍里,其余的人都有双亲来接,只有南丧是自己背书包回家的。 出门时,小胖墩扑进Omega母亲的怀里,抱着她的腰指着南丧哭。 南丧忙摆手:“我没有,我只是吃了他不要的玉米。” Omega有点儿摸不着头脑,拍了拍小胖的背:“别哭了,快和老师说再见。” 南丧:“……” 他拉了拉书包带子:“我是小胖的同学……” Omega:“啊?” 他诧异地看着南丧,“真没想到,你比我们家小胖高这么多呢……” 小胖哭得在母亲身边打滚…… 坐上小糍粑时,南丧一直在摸自己的眼睛,为什么自己哭起来就没有那么多眼泪呢。 到家以后,他习惯地去敲了敲周拙的门。 周拙打开门,刚看见南丧,就被南丧熊抱住「哇哇」地哭了起来…… 他知道南丧今天第一天上学,以为他受到同学的欺负,忙在他背上拍了拍:“发生什么事了?” “我吃了同学的一根玉米。”南丧说。 “嗯,然后呢。” “他哭了……”南丧说。 周拙:“那明天还他一根。” “好……” 接着,南丧又「哇」的哭了一声,周拙没明白:“还发生什么事了?” “呜呜呜,周拙,我怎么哭起来没有眼泪啊……”南丧松开他,凑到周拙面前,努力地眨巴眨巴眼睛,“你看,我已经很努力了。” 周拙:“……” 育幼院教学水平未免退步的太严重了。
第32章 第二周上学时,小胖发现班上新来的那个哥哥背着书包走了。 他问陈青为什么看不见南丧,陈青告诉他南丧已经转去一年级上课了。 于是小胖中午吃饭时哭得轰动了整个中班餐厅。 南丧最近总有点儿疑神疑鬼的,放学回到家,他就搬了把板凳在周拙门口坐着,仿佛里面住的不是周拙,是什么门神。 周拙回来时,南丧又在门口睡着了,周拙蹲下来看他,发现他嘴角还有育幼院下午茶的饼干碎屑。 不知是不是南丧最近在上育幼院,被育幼院的小朋友同化了,导致周拙越来越觉得他只有十岁。 他给南丧轻轻擦了嘴角,拍拍他脑袋让他醒来。 “嗯?”南丧揉揉惺忪睡眼,“周拙,你回来啦。” 周拙拉他起来,说:“对不起,这段时间都很忙。” 他说,“明天让人把你的指纹录进去,下次想等我就进去等。” 南丧捡起小板凳跟着他进屋,仰头看见他肩头还没化的碎雪,他从后面给周拙拍了拍,引得周拙回过身来。 “怎么了?”周拙问。 南丧学班上的小朋友们嬉闹,用冰凉凉的手碰周拙的脸,然后仿佛周拙要来揍他一样,自顾自地开始躲,边跑边咯咯地笑起来。 他最近的快乐方式令周拙不太适应,周拙不是很能迈开步子去追逐。毕竟不止南丧,其实周拙的人生里也没有童年。 南丧看他没有追自己,回过身站在客厅里,嘟了嘟嘴唇,眼睛红红的就要哭。 “……”南丧已经学会了怎么眼红,鼻酸,然后落泪,只是最近使用的有些频繁,方式也有些怪异。 似乎只要有一点点不开心和不如意,就会哭着看周拙,杏圆的眼睛里蓄满了晶莹的泪珠,像受了很大的委屈,让周拙没有任何办法。 “我被你的手冰到了。”周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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