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枕头狠狠砸向理直气壮的银湖。 林策文面红耳赤地瞪着一脸委屈巴巴的银湖。 另一边的剧组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拍摄,陈导满意地喊cut之后,走过来拍了拍银湖肩膀:“阿银,谈恋爱这场戏拍得不错,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哈哈,开玩笑,开玩笑。” “是啊!”银湖口直心快的回应。 “咳咳咳咳……”幸得池阳推掉所有事务过来盯着人,他赶紧小跑上去,笑呵呵地应道:“呐呐,我们家阿银一听要拍陈导的戏,特地请了老师教一下恋爱细节。” “噢,原来如此,孺子可教啊。”陈导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娱乐圈的年轻人,精益求精的实在太少了,怪不得演艺圈都对你赞口不绝。” 嗯,演技是不错,就是情商低了点。 陈导礼貌地笑了笑,心里叹了口气。 等陈导走了之后,池阳恨铁不成钢地拽着银湖的前襟,低声道:“呐呐,你别给我在片场疯,不然我疯给你看。” “知道了知道了,老子就想找份工作养家糊口,怎么就那么麻烦?”银湖摆摆手,正要走去卸妆室,刚好看到制片人在跟另一个演员宋妍霏在商讨制作戒指的戏份。 于是甩开池阳,屁颠屁颠地凑上去,宋妍霏正专心听导演组请过来的师傅教怎么打磨银戒,一看到银湖过来,笑着打岔:“你来做什么?下一场戏没你份。” “哎呀,我就觉得这剧本写得不对啊,为什么去做银戒的是妻子呢?”银湖凉凉地说道。 “妻子察觉出自己的病况,特地去学习做银戒,把丈夫的名字刻在银戒里。”宋妍霏看了银湖一眼,浅浅地笑了笑,“让你跟我演对手戏,还是太嫩了点。” “噢,原来如此。”银湖恍然,于是凑上去,“我可以也学习做两个吗?” “你学这个做什么?”宋妍霏有些好奇并八卦地推了推他。 “我未来的伴侣需要。”银湖认真地望着师傅手里正打磨的银戒,如实说道。 宋妍霏却愣住了,一脸错愕地望着那张美好而稚嫩的脸庞,对方望着银戒的眼神里,认真而虔诚。 开学之际,事情比较多,林策文作为导师的关门弟子,自是忙得焦头烂耳,噼里啪啦在键盘上敲个不停,常常是忙到三更半夜,直接倒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手机开了静音,被扔在抽屉里响个不停。 而住在剧组安排的酒店里,银湖气急败坏地从床上跳到地上,又趴在阳台上,看着自己拨出去的未接电话,又气又焦急地去隔壁房轰炸池阳。 “不行,不行,我得跟陈导请假回去一下!” “呐呐,高铁或飞机,都要睡觉的,你是不是也滚回去,明早再跟陈导说?”一脸困意地趴在床上的池阳,眯着眼嘟哝着。 “你是不知道,一个晚上会发生很多不可挽回的事情!!”银湖跳到床上,气呼呼地喊着,“我们家文文,长得帅气逼人,又待人温柔,是个人都会爱上他,要是哪个不长眼睛的,在他饮料里下了见不得人的东西,来一个霸王硬上弓,然后文文又很负责任,最后会逼不得已与我分手,啊啊啊啊啊——” 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银湖被自己脑补的所有场景给震惊了,一想到真有这事,他就心酸又心痛,当下拽着池阳:“快,老阳,开车送我回去!!” 池阳差点没被气得心梗。
第一百六十四章 黏糊 “呐呐,我求你了,放过我,你拍了几天,折磨了我几天了!”池阳躺尸般地扒拉着亲爱的软床。 “可是我今天给他打了二十三个电话,发了四十九条信息,他都没反应!肯定是出事了!” “呐呐,他只是今天没回复你而已,拜托了,跟女人谈恋爱都没跟你谈恋爱这么烦!” “你是说,他烦我了?”银湖愣住了,一屁股坐在床头,晴天霹雳的模样。 池阳懒得理他,抓过枕头盖住自己的脑袋。 “……” 咦?!消停了? 池阳觉得不对劲,强撑着眼皮,扒拉开枕头,就见银湖耷拉着双肩往外走。 “呐呐,你要回去睡觉了吗?也行,早点睡,明天还有几场哭戏呢。”池阳松了口气,准备继续睡。 结果,银湖凉凉地来了一句:“你说的没错,他烦我了,嫌弃我了,我就知道会这样,赶着回学校,说什么辩论会,就是烦我了,对吧,还说等我再长大一点再领证,摆明就是借口,对吧!” 池阳僵住了,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硬撑着坐了起来,盯着双眼通红而委屈巴巴的银湖,有种想锤死他的冲动。 这死狐狸是恋爱脑吗? 他以前那么狂那么傲,现在怎么混成这鬼样子? 司命给他安排了什么鬼壳子?! “呐呐,你等我会,我给阿旭打个电话,他去学校找小林比我们方便一点。”说着,池阳无奈地从床头柜掏出手机,对方很快接通了,带着一股慵懒的鼻音,撩得他心痒痒的。 “嗯?小家伙怎么还不睡?” “咳咳咳,”池阳干咳几声,掩饰自己的口干舌燥,“呐呐,你表弟最近是不是很忙?今天还没给阿银回信息,电话也没有,他现在在我这里撒泼,行行好,帮忙去看看?” “三更半夜去学校找人?”低沉的嗓音微微上扬。 池阳舔了舔干巴巴的唇,磕磕巴巴:“呐呐,阿银这两天还得拍戏,要是中途跑回去,我得付违约金。” “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帮你付,还差多少?” “呐呐,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你不要插手!”池阳看了一眼凑上来,巴巴望着自己的银湖,挺了挺腰,硬气地回道。 “那行,下次他们的热搜,你得撒钱给人降热搜了。” “呐呐,小林好歹也是你这一世的表弟,他被人挂了,到时候会毕不了业的,别小看那帮见风就是雨的媒体。”池阳着急地嚷了起来。 “好了,不逗你了,小家伙,”对方低低地笑了起来,“这次的帮忙有点难度,可能需要十个亲亲才能解决。” “呃?!”银湖茫然地望着立刻摁掉扬声器的池阳,“十个什么?” “呐呐,大人讲话,小孩一边去!”池阳一把摁住银湖的脸推开,满脸通红地压低声音,“你,你别得寸进尺啊,就算你是神,咳咳,我好歹也是个老板!” “……”对方在电话里头笑了起来,“好了,晚安,小家伙。” “呐呐,等等。” “我去叫小文回个电话给阿银,别担心。”然后,突然一个啵声,对方挂掉电话了。 池阳猛地全身红了起来,迅速把自己塞进被子里。 “嗯?那个家伙怎么说呀?”银湖见状,扑上去扒拉着对方的被子,“你脸那么红干嘛?他到底说什么呀?老阳同志,你快说呀……” 幸好,过不了多久,银湖的手机终于响了,池阳被折腾得差点想恁死这厮。 原本一肚子委屈的银湖,在听到对方的声音时,立马软得一塌糊涂,声音都低了八度,温柔得腻死人的节奏:“啊?睡着了是吗?这么辛苦呀?不是才刚开学吗?怎么就要考试了呢?” “上课的时候开了静音,忘记关了,抱歉让你担心了。”对方满是温柔的歉意。 “没事,没事,就是太想你了,你今天有想我吗?” “呃……” 银湖立马紧绷神经,再一次跳到床上,扒拉着把自己裹成粽子的池阳:“呃是什么意思?你身边有人吗?男的女的?有我好看吗?我告诉你啊,你可是有夫之夫,任何人给你的饮料坚决不能喝,谁靠近你,你离远一点啊!我很快拍完了,你不要太想念我,如果实在想得不行,可以直接跟我视频,啊,要不我拍几张照片给你,放在钱包里,不,不,放在手机壳里,屏保也要设成我的照片,这样就没人敢亲近你了,还有——” “我爱你,阿银。”对方赶紧打断银湖的叨叨絮絮,“我永远是你的,没人能抢走。” 银湖愣住了,很快嘴角开始上扬,都快要咧到耳根了,却又故作矜持地干咳几声:“咳咳,我知道,我很快就拍完了,哦,还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哇,我们家阿银拍个戏还记得给我带礼物啊?”先哄着。 “当然,我是个顾家的好男人,给自己爱人带礼物很正常!”银湖继续扒拉着不知道哪里扯过来的无袖毛衣,骄傲地说道,“你肯定会很喜欢!” “阿银送的,我都喜欢。” “行了行了,知道你累了,赶紧休息吧,不用那么着急给我电话,快睡吧,爱你,(づ ̄3 ̄)づ”银湖心满意足地挂掉电话,猛地发现,自己把池阳三千多块买的一件新品毛衣扯出了一团线。 心虚的他赶紧屁颠屁颠地跑出去。 池阳听着关门声,松了口气,这冤种总算走了,可以好好睡个觉了。 翻个身子,好像摸到了什么? 怎么有一团毛线在床上? “啊!——” 房内传来了池阳愤怒的咆哮。 剧组里。 “cut,不对,情绪不对,阿银呀,这是一场哭戏,你得哭出来啊。”陈导有点崩溃地冲过来,“老婆都不记得你了,你不会觉得很悲伤很难过吗?她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终于意识到自己一直被爱着,你应该是悔恨交加,哭出来呀。” 池阳扶额叹气,早知道先不让林策文回电话给他了。 银湖有些愧疚地认真听训,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低声道:“给我点时间,我先进入状态。” 说着,直直走回化妆室,拿过自己的手机,直接打电话给林策文。 正在跟同学交流项目的林策文感应到口袋里的震动,礼貌地对对方说声抱歉就走到教学楼最外侧的阳台听电话。 “阿文,我在拍一场哭戏,但是现在哭不出来。” “啊?!”林策文一头雾水,这可超出他的专业了,演戏他不怎么擅长,提供不了什么建议。 “因为跟你在一起,觉得很幸福,我哭不出来。” “……”林策文顿住了,随即笑开来,“是中老年之后那场戏吗?” “嗯,你看,我现在每天都幸福得要死,哭不出来了。”银湖望了望四周没人,撇撇嘴,撒娇似地压低了声音。 “那,你假装忘记你的是我,如何?” “不好,一点都不好!” “为何?” “我会痛死的!” “只是拍戏而已!” “不要,你要是敢忘记我,我跟你同归于尽啊!”银湖恶狠狠地威胁道。 “呃,那要我怎样帮你呢?”林策文有些无奈地笑道。 “你说一句情话给我听听。” “啊?你不是要酝酿情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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