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浆做得也很逼真,淡淡的铁锈味混合着腐烂的味道,在密闭的空间里散开来。 “那是真的尸体吗?”他问,声音压得很低。 睫毛一颤一颤刮着掌心,还有温热的吐息落在上面,戈斯应了一声:“不是,应该是道具。” 只是一句很小声的回答,云芽的心却忽然稳下来。 台上的演出还在继续,云芽却不怎么害怕了,他只能通过耳朵判断台上的动作。 比起他们两个人一直没有融入激动的气氛,周围的观众都很兴奋,云芽甚至听见有人把帽子摘下来扔到台上的声音。 锯子声没了,剩下的就是恼人的锤子声,似乎是想撬开什么坚硬的东西。 “到头骨了,”戈斯在云芽耳边介绍:“他们会先撬开尸体的脑壳,打开他们的大脑。” 云芽皱眉。 “你不用和我说这个,”他伸手把耳朵捂住了,企图阻隔那些恼人的敲打声:“我不是很想听。” 哪怕戈斯和他说过了这个是道具……但逼真程度真的让云芽觉得这是真的。 连内部结构都做得那么精细吗? 畏惧散去后,云芽的好奇心又上来了。刚刚戈斯一直挡着他的眼睛,让他一直没有看清楚台上的画面。 云芽把手搭在戈斯的手腕上。 他动作很小心地,很小幅度地挪开戈斯的手,试图看一眼台上的画面。 正巧是医生撬开“尸体”的脑壳,然后不小心把眼珠一起敲出来的画面。 两颗血淋淋的眼珠掉在地上,黏哒哒地滴了一地血迹。 云芽果断把戈斯的手放下了,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他还是让戈斯把他的眼睛挡住吧。 云芽想起来另一个问题,他扯了扯戈斯的袖子。 “道具师,”云芽问:“就是尤金吗,你知道关于他的事情吗?” 眼睛被遮住,他并不能看清戈斯的表情,但是听见他说:“知道一些。” 云芽耳朵竖起来:“可以告诉我吗?” 戈斯似乎是笑了,遮住他眼睛的手指动了动,微凉的指尖触碰到云芽的脸颊。 “当然可以,”他说:“亲爱的,但是你要先付出恰当的报酬。” 作者有话要说: 等会就有人吃到好的了~2023快乐!给大家发红包!
第130章 怪奇马戏团14 “真的是这件吗?” 明媚的阳光从画室的窗沿照进来, 微风把薄纱窗帘吹得飘起来,阳光照射进来的影子细碎泛金。 是个好天气, 本来云芽应该老老实实呆在马戏团里, 有表演就参加训练,没有表演就在帐篷里呆上一整个下午。 但现在他履行承诺,来到了戈斯的画室……给他当模特。 云芽还记得在地下表演场的时候戈斯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戈斯说, 他要“先付出一点恰当的报酬”,所以他们约好了这天下午他来戈斯的画室当模特。 云芽一开始并不知道戈斯口中的报酬是什么,也不知道他给自己准备了什么衣服。 但是现在……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手里拎着的一套衣服。 “是的,”戈斯扶正单片眼镜, 调整了细细的眼镜链的位置:“我和裁缝确认了你的尺码,这件很适合你。” 他还把金色卷发拨到后面去了, 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高挺的鼻梁, 碎发落下来的时候有种漫不经心的意味。 画架放在戈斯面前,而他正专心致志地调色,力图画出最满意的作品。 云芽看了他一会, 然后说:“我不这么认为。” 戈斯拿给他的“衣服”不能称得上是衣服。 这是一件很薄的纱裙, 薄纱轻透, 蝉翼一样轻盈,拿在手里几乎感觉不到什么重量。又凉又滑,抓在手里握不住,像是一尾调皮的金鱼。 纱裙整体是白色的, 圣洁纯粹的颜色, 配上做工很精细的头纱,缠绕成蔷薇花瓣的形状堆叠在脑后。像是在教堂里才会出现的穿着, 属于新娘的服饰。 但这纱裙又太薄太透, 和“圣洁”压根沾不上边。几层叠在一起也还能看见隐约的肉色, 那些白皙的,柔腻的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下甚至泛着淡淡的珠光。 好像隔着纱裙摸一摸,也能感受到肤肉的细腻和柔软。 云芽坐在冰凉的石台上,按着戈斯的心意摆出他要的姿势。 戈斯说的主题他已经忘了,但他私心总觉得这不是所谓的艺术。 他要云芽背对着他,捧起手里的蔷薇花束,稍微回头,只露出蒙着头纱的面孔。 “这样正好能让光束照亮你的脸和捧花,”戈斯是这么说的:“洁白的新娘和鲜艳的花束。” 这个姿势并不难做,云芽跪坐在台子上,为了省力压在自己小腿上,让半长的纱裙逶迤着拖到半空,露出翩跹欲飞的蝴蝶骨。 薄纱轻透,并不能起什么遮蔽身体的作用,在关键处吝啬地加了一点内衬,让这件衣服不要看起来太.色.情下.流。 纱裙也并没有多长,云芽的手臂和小腿是裸露在外面的。裸白的藕臂捧着一束艳丽的花,准备捧花的人甚至很细心地把花刺挑掉,以免让柔嫩的肌肤有任何损伤。 可爱的小腿肚随着主人调整姿势的动作露出来,薄袜绷紧,白皙得像光滑的牛乳。 有点长的黑发被笼在洁白的头纱里,薄薄的面纱下面是白皙精致的面孔,睫毛轻颤,引得面上的薄纱也跟着颤抖。 云芽不适应地动了动。 这纱裙甚至还有一对腿环,固定住小腿袜,薄薄的一层勒得很紧,泛着微微的光。 往上就没有别的什么了,风从纱裙的缝隙里钻进去,惹得云芽并拢了双腿。 【好白的花好粉的手,我先舔两口!】 【审美不错,爱看,in了!】 【是新娘装扮!色色,以后有没有打扮成小魅.魔,戴着尖尖小角的装扮?】 【指指点点,这个画家好坏哦,裙子怎么这么短,我要钻到裙子底下好好舔舔!】 戈斯说他可以动一动,云芽就小幅度调整姿势,让酸软的小腿休息一下。 温度适宜,他穿着这件薄薄的纱裙感觉到的不是冷,而是很不适应的,被打量的感觉。 空旷的画室里只有云芽和戈斯两个人,而他作为模特,自然是要被从上到下自习打量的。 色块、阴影、线条……戈斯画之前很有兴致地和他谈了这些,但云芽不懂作画,只知道戈斯打量他的眼神很专注。 专注到过了头了,严严实实穿着衣服的时候都感觉到了那种从上到下的视线,好像要把他整个人都从里到外看透一样。 尤其是穿着这件基本等于无的纱裙,戈斯的视线犹如实质般落在他身上。 云芽却不能说什么,因为观察模特是作画前的必要准备。 回想起自己上次当模特的经历,云芽抿唇,在心里得出这些男人都很恶趣味的结果。 戈斯开始画了。 他的画工也许不错,颜料一笔笔添上画布,没过多久就开始调整云芽的姿势。 “亲爱的,你不需要紧张,”戈斯一边画一边开玩笑似的说:“我的小新娘,你可以看着我,这样会让我画得更快。” 云芽的目光移到戈斯身上。 他脸皮薄,几番折腾下来脸早就红了,雪白脸颊上的红晕尤为明显。 不知道是为什么,云芽的眼圈也有点红,黑亮的眼睛格外剔透湿润,带着一点羞恼看向戈斯,按照他的要求和他对视。 唇瓣嫣红,被他自己咬出来的,还带着晶亮的水意。 薄薄的面纱下面,是一张明媚而生动的漂亮小脸。 覆着薄纱的腰背纤薄,线条很青涩,是没怎么长成的少年人独有的。 再往下就是一段微微的隆起的弧度,水蜜桃一样,圆润饱满,好像掐一下就能尝到甜蜜的汁水。 青.涩与诱.惑,界限在洁白朦胧的薄纱中变得不那么分明。 模糊的视线里,云芽看见戈斯直起腰,换了个姿势继续画。 他没了刚才开玩笑说云芽是“小新娘”的趣味,转而老老实实作画,也不再让云芽换什么姿势。 云芽把这一切归结为良心发现。 他不知道戈斯画了多长时间,反正他的手和腿都开始酸了,悄咪咪动了动,换一下姿势。 再过了一会,云芽在心里已经回忆到刚进副本的场景是,戈斯开口了。 “好了,”他描完最后一笔,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这一幅完成了。” 云芽从台子上下来,差点因为脚腕的酸痛而摔了一跤,还好戈斯扶住了他。 他的目光停留在戈斯的画上。 戈斯的画工竟然还不错。 色彩明艳大胆,画面里是云芽穿着白纱裙,捧着一束蔷薇,回头看向画外人的场景。 纱裙洁白,动作轻盈,长长的裙摆逶迤落地,露出的一截小腿纤细修长。 笔触很细腻,连薄袜勒着腿肚的痕迹都画出来了,寥寥几笔就画出生动活泼的感觉。 如果画面上那个穿着白纱裙,黑发黑眼的模特不是自己就更好了。 “画得不错,”云芽象征性夸了一下,转而进入他关心的问题:“你知道有关于尤金的什么事吗?” 戈斯点头:“知道。” 没等云芽问,他就先说:“小镇上的道具师,专门为地下表演工作……你很好奇他吗?” 云芽的表情不是很自然,含糊地说了一句:“算不上,只是很好奇他做出来的道具。” 其实是好奇尤金到底是不是幕后凶手。 戈斯没计较这个,给云芽报了一串地址:“这是他店铺之外的住所,也算是半个工作室。” 云芽直起耳朵。 戈斯继续说:“白天他几乎都呆在店铺里,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带着你一起去看看。” 云芽立刻摇头:“不用,我可以自己去。” 白天都呆在店铺里……那他是不是能趁着尤金不在的时候偷偷去看看? 裙摆上的薄纱已经快被云芽抓皱了,他回过神,松开搞破坏的手。 换下了薄薄的纱裙,云芽重新穿上自己的衬衫和长裤,压低帽檐把半张脸都遮住了。 他拒绝了戈斯要送他回去的提议,自己先去警局看了看。 要是出什么意外,云芽不太相信自己的运气,决定先和亚历说一说。 “想去尤金家里偷偷看看”但做法也太奇怪了,他揣度着说辞,还没找到合适的理由。 “抱歉,打扰一下,”云芽把帽子往上抬,露出漂亮的小脸,小心翼翼问:“亚历先生在这里吗?” 他怎么没看见亚历? 挺着肚腩的年老警员挠了挠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警长托人请了假,这几天都不在警局里,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云芽皱眉,瞳色显得更黑更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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