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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梦加得之环

时间:2023-08-28 22:00:26  状态:完结  作者:绅士贾

  一个留着背头、长相精明的年轻人走进来,看到关雎洲,他停在门口:“抱歉,我不知道现在您有私人会面。”

  “没关系,他不是外人。你有什么事找我?”

  “有一名申请者...情况比较特殊,审核部门希望您能了解一下。”

  王秘书递交给我一个文档,随后站在书桌边。

  他是指器官捐赠这项公益的申请者。我翻阅文档,申请者是一名十八岁女性,年纪轻轻通过了国防部考核,获得战斗机飞行员的荣耀岗位。不幸的是她半年前患上一种罕见的视细胞癌症,发现时已经无法干预癌细胞扩散,女孩双眼失明。

  申请时间是上周,女孩家人说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只有移植眼球才能使她重见光明。

  我从文档中抬起头,王秘书见缝插针:

  “其实这名申请者的条件足以通过筛选,只是......”

  我叹了口气,“我们没有眼部器官吧。”

  “是。其实申请人中有很大一部分需要眼部组织,这一名是我们收到的最极端的。”

  “他们找不到其他供体吗?”

  “关键是时间。她的主治医生预计只有一周时间寻找供体,再拖下去,恐怕癌细胞会扩散到神经......”

  “那就把我的眼球捐给她吧。”关雎洲打断说。

  王秘书闻声吃惊地看向关雎洲,后者语气平淡,好像这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你别说话。”我赶紧给关雎洲使眼色,然后轻咳一声,对王秘书说:“我来决定要不要通过,明早给你答复。”

  王秘书走后,我带关雎洲离开公司。幸好王秘书不是多嘴的人,不然关雎洲的失言可能会留下隐患。

  当事者却没有意识到。“原来你的公司缺眼部器官啊。直接用我做供体吧,不是说申请人的病情不能拖了吗?”

  “眼球确实是我们的痛点。”回家路上,我开始给关雎洲讲解。

  “有很多脏器可以用干细胞分化出来。实际上,只有最初的肝脏、肾脏我使用了你的细胞,心脏、骨髓、血液是我们后期诱导分化得来的。”

  “所有可供移植的器官中,只有眼球分化不成功。可能是眼球的结构太精密,我们最接近成功的案例,其结果不是眼压过高、就是视网膜无法成像,到最后只有眼球不能量产。”

  我说话时,无意识盯着关雎洲的眼球。那是一对清澈、透亮的黑曜石装饰。

  “如果用我的眼球细胞,可以分化成功吗?”

  “应该可以。至少比我们用干细胞容易。但是不要冒这个风险,那个申请人我准备拒绝。”

  “哎呀,你想太多啦。我又不会痛,而且眼球马上就长好了。”

  关雎洲说的没错,这七年来他受任何伤都会马上痊愈。我只是觉得申请人不值得关雎洲贡献出什么。

  可是关雎洲对这件事情念念不忘。

  夜晚,我们铺了张毯子在一楼客厅中央,两人躺着望天窗外的夜空。

  “真可惜啊,失明就看不到这么美的星空了。”

  “她可是飞行员啊!长胜哥,你还记得我们在部队时多么崇拜空军吗?”

  “要是我们的飞行员多一点,直接搞空袭,我们的兄弟就不会被敌军空袭炸死......”

  “闭嘴吧,你就这么上赶着想捐眼睛?”

  “对啊,我又没失去什么,但那个姑娘的人生可就不一样了......”

  后半夜,我被关雎洲说动,同意明天做移植手术。关雎洲表现地比申请人还激动,“哇!我的眼睛要成为飞行员的眼睛了!”

  这才是他的私心吧!地板传来一缕凉气,我突然打了个寒战,涌出一丝不安。


第87章 他的馈赠

  早上9点,关雎洲和申请人在手术室里接受了移植手术。

  术后半小时,关雎洲从麻醉中醒来。他的眼睛缠着绷带,他躺在病床上,大着舌头叫我的名字。我赶紧握住他的手,告诉他我在这里。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喝水,水...”

  我倒了一杯温水,托着关雎洲的下颌,让他一点一点抿着喝。他解渴了,麻醉效果过去,终于能清晰地说话:“这睁眼一抹黑,还真不习惯。”

  “怎么样,那姑娘能看见了吗?”

  我回答他:“要等术后恢复看看,手术过程很顺利。”

  关雎洲说他没有不舒服,一切很正常。午饭我们点了比较清淡的粤菜,满满当当摆了一病床。

  关雎洲看不见,我坐在床边夹菜喂他。他一开始很抗拒,硬要自己用小碗喝粥,结果把衣服都弄脏了。他这下体会到残疾人的不便,更加庆幸自己捐献了眼球。

  休息到下午,关雎洲摸索着床边站起来,让我扶他到厕所。

  我们俩进入男厕,我弯腰帮他脱裤子,关雎洲一把按住我:“干什么?你出去就行。”

  “你自己能对准吗?”我实话实说,“你也不想把小便池周围弄脏吧?”

  “唔...”关雎洲脸颊脸通红,默许了我的行为。

  我知道自从我把关雎洲带到公司,就有很多人怀疑我们的关系。关雎洲在完全不懂男女之情的年纪遇到我,我对他来说既是队友又是兄长。而他对我来说是家人胜过情人,他的死让我充满愧疚。

  复活后的关雎洲没有痛觉,自然也没有快感。我每天下班后抱着他就能被疗愈,肌肤之亲仅止于此。

  我们之间没有承诺,只是默契地决定会互相扶持着走下去。

  晚饭后,关雎洲一直隔着绷带揉眼睛。

  他说好痒,我帮他拆开绷带。他的眼球已经完全长好了。他兴奋地说重获光明的感觉真好。

  我们一起看了喜剧电影。

  第二天,我们早起去“二狗早餐铺”吃糖火勺,店长说关雎洲看起来特别有精神。

  “长胜哥,别在沙发上睡,会着凉。”

  我被关雎洲叫醒,晚饭后我竟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可能是今天太累了吧。

  关雎洲还缠着绷带。我坐起来,伸个懒腰。“你的眼睛怎么样,可以拆绷带了吗?”

  “应该长好了吧。平常都是半天长好的。”

  “好,我帮你拆了吧。”

  我让关雎洲坐在沙发扶手上,客厅没开灯,天刚黑下来,他的脸若隐若现。

  白色绷带被一圈一圈解开。

  最后一层纱褪下,我以为会看见他眼睑下眼球的转动,可是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窝处只有两个黑洞。

  什么都没有。

  “啊!!”

  我惊叫一声,瘫软地倚靠在沙发背上。关雎洲慌张地摸脸:“怎么了,绷带还没拆完吗,好黑!”

  “开灯,我去开灯...”我连滚带爬地去开灯,以为光明会带来好消息。

  霎那间灯火通明。关雎洲茫然地坐着,眉骨下是两个空洞。

  “长胜哥......你,开灯了吗?”

  他声音发颤。

  “没关系,没,没关系,我给王秘书打电话。”我强装镇定,“我们跟,很多医院,有合作。我立刻给你找供体。”我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

  我不敢看他眼窝里的黑洞,那里面仿佛有致命的引力,多看一眼我就要崩溃。

  这是一个陷阱。

  我想起来了,当初我献祭给盆栽生命的脏器,没有眼球。

  我能用关雎洲的干细胞分化出所有脏器,唯独不能分化出眼球。

  关雎洲的身体能快速自愈,我曾怀疑过能量从哪里来。他的自愈力一度让我以为他没有弱点。为什么我偏偏走上了器官交易这条路?为什么需要眼球移植的申请人偏偏是他最向往的飞行员?

  或许从他复活的那一刻起,奈亚的诅咒便如同漩涡裹挟着我们,逐渐沉溺在中心的陷阱。

  “呼......呼...长胜哥,我感觉...喘不上气......”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尖细,我抬头一看,关雎洲从眼窝开始,皮肤逐渐干枯皱缩,变成像盆栽生命的树皮一样的青灰色。

  我赶紧跑到他面前,手忙脚乱地抚摸他的皮肤。

  树皮状皮肤完全失去弹性,随着面积扩大,一寸一寸地龟裂开来。

  “唔...怎么办...”我浸湿毛巾敷在那些龟裂的皮肤上,试图滋润它们。

  但病变在持续扩大,很快关雎洲的上半身都变成了树皮。而他的眼窝周围浮现出黑色的脉络,想盆栽生命的树根一样扭曲。我轻轻一碰,他的眼眶碎裂,断面没有流血,里面都是煤炭一样漆黑的结晶。

  我不敢再碰他的脸,哆哆嗦嗦地抱住他。

  没事,没事的。我能复活他一次,就能复活他第二次。只需要,我只需要,再次进入镜像世界、殡仪馆、找到盆栽生命、再一次、再一次......

  “呼...呼...”关雎洲靠在我怀里,嗓子眼里发出风箱一般的呼呼作响的声音,“长胜...哥,你该不会,又在想怎么复活我了吧......”

  “嘘!别说话!你很快就会健康的,我一定......”

  “不要再...回去了,你又会...见到黑影...”

  “是他的诅咒!该死!该死的奈亚!都是诅咒害你...”

  关雎洲突然挣扎,用尽所有力气直起上身:“不!不是...诅咒,长胜哥,这是我的选择...这也是你的选择。”

  “不要用‘诅咒’否定了我们的选择。”

  “他确实诅咒了我死,但是人都会死,早晚而已。他还说我们会互相拖累、彼此憎恨,他说错了!长胜哥,我绝不会恨你。我们同甘共苦,从没有谁拖累谁。”

  “不管他以前有没有成功,他这回失败了!”

  关雎洲说得太快,脸上的皮肤因颤动而剥落。皮下的组织碎裂成黑色结晶,碎屑撒在我手背上。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就像他刚复活时一样。

  幸福,真是梦一般虚幻。

  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时间不多,深呼吸一口,决绝地对我说:

  “不要复活我了...长胜哥,能不能,让我成为你的一部分?让我融入你的意识吧,我不想再跟你分开了。”


第88章 决心

  关雎洲的意识是敦实、暖呼呼的。

  我小心翼翼地探索那副残破躯壳的意识边界。

  我还在寻找盆栽生命复活他和满足他的心愿之间犹豫。如果他的意识完整,我还记得他的灵魂参数,只要我能再次找到盆栽生命,便能如法炮制再次复制关雎洲。

  但那之后呢?会有新的陷阱等着我吗?

  再次复活后的关雎洲会以什么态度面对我呢?他两次死亡都是为了拯救别人,而我否定了他的死亡。

  关雎洲正变得越来越虚弱,但他表现得远比我释然。自从我将一切和盘托出,他就再也没有对未来恐惧过。

  他说过,活在别人的记忆里就不是真正的死去。

  这是他早就规划好的结局吧,成为我的一部分,感受我的感受,信仰我的信仰。从此之后,只有相聚,没有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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