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些媒体想挖掘我们供体来源的秘密。不过我司的公关能力足够让他们闭嘴。 申请正式开放后,我们收到了上亿份申请——谢天谢地大部分是闹着玩的。公司刚刚建立的审核部门负责评估这些申请人,确保他们配型罕见、获赠器官能治愈他们,并且不会转头就高价将获赠器官卖出。 与此同时,公司的股价飞升,知名度以迅雷之势扩大。 到了12月底,连不怎么关注热点新闻的关雎洲,都对我公司的名字耳熟能详了。 他说到这里,我自然而然地告诉我,这是我开的公司。 关雎洲差点从副驾驶座上跳起来。 “真的??哎呀!我早就有预感了!你一定在干一项大事业,哈哈哈!” 我谦虚一笑,打过方向盘。我的心脏已经激动地跳快了一倍,幸好关雎洲没有顺风耳。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呀!” “哎,我起步阶段怎么说...比较乱来,说白了就是器官走私。跟当初骗你的大哥没区别。我不好意思讲,怕你嫌弃我。”我实话实说。 我砸钱开通这条捐赠渠道,有一半是发善心,有一半是为了有朝一日对关雎洲坦白时不是那么卑鄙。 “我理解...积累资金嘛,肯定不好过的。不过现在也不晚,什么时候带我去你公司看看?” 我痛快答应,约定下周一带关雎洲参观。 周六晚上,关雎洲独自去商厦买新衣服,周一时撑撑场面。 他可能是想给我一个惊喜,没告诉我就独自出门。不料他在商场遇上事了,这是后来他紧急给我打电话说的。
第85章 富豪生活 关雎洲到商场一层,想在奢侈品店里挑一件大衣。平时他都是直奔四楼运动装备区的,一楼的衣服动辄上万,他不舍得。但他周一要陪我去公司,不能太寒碜。 时值深冬,专柜摆出来高档毛呢大衣,关雎洲在每家店的橱窗前驻足,他看上一件深灰色大衣的款式,于是畏首畏尾地走入店中。 “先生您好。”刚一入店,一位浓妆艳抹的店员走上前。 关雎洲被扑面而来的浓香水熏到鼻子,赶紧站住。店员穿着紧身制服,染成浅茶色的头发在脑后梳成发髻,她脚下踩着六厘米的高跟鞋,已经跟关雎洲一样高了。 关雎洲素来对打扮时髦的年轻女人有所敬畏。当柜姐微笑着问出:“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关雎洲紧张地把手揣进100块出头的羽绒背心兜里。 柜姐微微蹙眉。 “门口那件衣服,有吗?我看看。” “有的,在这边货架。”柜姐领他过去,“先生随意试穿~” 近距离看,这件衣服厚实的毛领竟反射出粼粼波光。关雎洲从没穿过大衣,第一件事就是把手伸进领口掏标签。没有挂标签。 “这件衣服多少钱啊?” 柜姐娴熟地报出:“一万三千七。这是今年的新款,销量很好呢~” “多少??”关雎洲惊为天人。他猝不及防喊出这句,引得其他顾客都望过来。他顿觉尴尬,打开手机查账户余额,他上周刚存了定期,现在显示只有一万块现金。 通常来说,这一万块够关雎洲花半年了。 他一转头,发现柜姐也盯着他的账户余额,赶紧收起手机。关雎洲脸皮薄,而柜姐一动不动地守在他身后,他就慌了,口是心非地说要试试这件。 他看别人都把外套脱在更衣室外面的沙发上,于是他把羽绒背心也脱下来放那。 柜姐立刻找了衣架把他的衣服收走,还用酒精湿巾擦了擦沙发。 关雎洲不太懂这是什么意思,但是脸上烫烫的。 试穿完,大衣很不错,就是下摆略长,关雎洲出来问有没有小一号的。 “小号要去仓库取。先生您确定要这件吗?”柜姐挤出一丝笑意,全无最初的热情。 “呃,我能试试再决定吗?” 关雎洲很困惑,不是说随意试穿吗?怎么试穿一次就必须要买了? 柜姐抿起嘴,高跟鞋哒哒哒走去柜台,开仓库门拿货。三分钟后她回来了。 关雎洲试了小号还是有点长。他怕麻烦柜姐,便问有没有推荐的适合他的大衣。 “行了,买不起就买不起,少东拉西扯的。”柜姐突然小声嘟囔,“还耽误我那么多时间去找货,懂不懂尊重人啊!” 这时有一波顾客走入店内,柜姐立刻转头微笑:“欢迎光临,请随意试穿~” 但她并没有离开,还是站在关雎洲面前,仿佛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你这种人我见多了,就是来拍拍照发朋友圈,然后回去买假货。我告诉你,我这一身加起来都不低于一万。你这种人都配不上我们家衣服!” 关雎洲呆若木鸡,抱着衣服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刚来的顾客好奇地过来凑热闹。关雎洲明白他们真的把他当成来拍照装逼的人了。 他一咬牙,不就差三千七吗,先跟我借钱买了,不然就这么灰溜溜地走掉太丢人。 得知前因后果的我立刻离开公司,让司机送我去店里。 我穿着一身商务风西装走入商厦,想必关雎洲也没有见过我上班时的穿着,他站在柜姐身后愣住。柜姐转过身,立刻换上谄媚的笑容:“先生您好,请随意试穿~” 从更衣室落地镜中,我看到耶梦加得穿着一身笔挺的深灰色西装,额前留着八字刘海,戴一副无框眼镜。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劳力士手表,一副青年精英的模样。 我看到关雎洲穿着寒酸,抱着大衣的手气得发抖。 “谢谢,我能问下这位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吗?”我直走到柜姐面前,微笑问道。 “我吗?啊,先生叫我阿琴就好了,敢问先生叫?”阿琴受宠若惊。 “好的,阿琴,麻烦等我打个电话。” 我给这座商厦的经理打了电话。 公司总部设在本市,大家都是生意场上的老熟人。我抱怨了一句朋友在店里买不到合适的衣服,经理立刻找来负责人带我挑选。 我拉过关雎洲的手,颇为苦恼地说:“我朋友看上一件大衣,没有码了。麻烦叫一楼所有店员出来,推荐一下合适的衣服。” 就这样,我集合了五十名店员,从每家店里挑一件相似款式的大衣买下。 “哦,阿琴就不必找了,你家店里衣服太金贵,我们买不起,就不耽误你时间了哈。”我中气十足地说,不忘把经理电话开免提。 我瞥了一眼面前的店员们,有不少忍不住偷笑。阿琴和负责人脸色煞白,低头看地面。 私人司机赶来帮我们拿衣服,我转头对负责人说:“给个银行卡号,我回头打过钱来。” 负责人正在通话,用纸巾擦汗,赔笑说:“不用,不用了,经理说送你们的。” “哎呀,你怎么工作时间过来,只用借给我点钱就行了。”关雎洲小声埋怨,他不爱出风头,这阵仗让他又羞又燥,但嘴角几乎咧到耳根。 我笑不出来,捏紧了关雎洲的手:“你要出来购物,直接刷我的卡就好。不用对别人客气,一有怠慢直接走就可以。” “现在的和平是你们这些人挣回来的,没有任何人比你更高贵。不管他身上的衣服有多贵,你也不用高看他一眼。” 关雎洲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呐呐道:“嗯。谢谢。” 周一,关雎洲穿着崭新的灰大衣来到公司。 不得不说人靠衣装,关雎洲穿着及膝的挺阔大衣、尖头皮鞋,内搭灰绿色衬衣和凌格领带,刘海修剪成清爽的三七分,配上他本就清秀的面容,颇有点富家少爷的味道。 一进公司,前台给他打招呼,叫他“关总”,给他叫得小脸一红,同手同脚地挤进电梯。
第86章 红酒之脑 “你的办公室真大。” 关雎洲进入位于12层的总裁办公室,环视一周后,惴惴不安地坐在真皮沙发上。 “大吗?”我的办公室大约是一间4人会议室的大小,和其他董事、部长是一样大的。我唯一私心给自己要了一间靠南视野好的,公司南面没有高楼,站在落地窗前直接俯瞰停车场前面的花圃。我工作间隙偶尔会望着花圃出神。 “可惜我平时很少在办公室待着。” “看到衣架上挂着的白大褂了吗?我常穿着在实验室查数据,西装只有出席重要会议才会穿。哦,给你看看我们公司的业务范围吧!” 我兴冲冲地打开投影屏。关雎洲不做声,我回头,看到他正襟危坐,紧张地绞着手指。 真是,我怎么自然而然地把关雎洲当成投资人对待了。 “不好意思,你看这些东西很无聊吧。” 关雎洲摇头:“给我讲讲吧。我想多了解一点你的工作。” 我投影PPT给关雎洲介绍,我们公司现在在全世界都有分区,主要业务是提供无免疫排斥反应的器官供应、跟各大医院有联合医药研发项目,还有最近新开的供体捐赠公益。 “这项公益活动实行2个月以来,共有50名罕见病患接受了捐赠,全部恢复健康。承蒙公众厚爱,公司股价上涨了23个点,有计划以后扩大捐赠范围。” “真厉害啊。”关雎洲认真道:“我经常刷到这个公益的视频呢。” “这还是多亏你呀!”我关掉PPT,挠了挠后脑:“当初我骗你说采点细胞做科研,才有了后来的供体流水线。你的器官活在全世界几百人的身体里,这些人因此得以健康地陪在家人身边。” 关雎洲听得很欣慰,喉结动了动。 我才意识到还没有给他倒杯水喝。“你渴了吧,想喝点什么?”我走到书桌一侧,打开一台小冰柜,“我这里有饮料、红茶、咖啡。” “那一大瓶是什么?” 关雎洲指着冰柜内侧的红酒瓶。 “哦,是之前王秘书买了放这里的。”我拿出红酒,关雎洲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瓶身上的法语标签。“你没喝过红酒,口感是酸涩的,你可能喝不习惯。” “给我倒一杯,我想尝尝。” 我没有高脚杯,用一次性纸杯给他倒了一杯。 关雎洲抿着杯沿尝了一口,皱了一下眉,随即咂了咂嘴。 关雎洲平时连酒都不沾,按理说不喜欢红酒的味道,可他很快喝完一杯,又要我添。 “好喝吗?” “嗯......确实有点酸涩,但是很浓厚。”关雎洲捏着纸杯,面露不解,“我真是第一次喝吗?我感觉这个味道很熟悉。” “我喜欢红酒的味道。有点酸涩,但口味很浓厚,每次喝总感觉能给平淡如水的生活加深一点层次。” 一瞬间,我脑中闪过安贝贝安完美对称的脸。他手中捏着高脚杯,摇晃着其中鸽子血般的液体说道。 “耶梦加得董事。” 王秘书扣了扣门,在门外说。我让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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