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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圆耳朵却偷偷动了动。 它什么都听到了。 一抹金色的光绕到婉舒前面，贺长殊的异能将她扶起。 “你说得没错。”贺长殊抓着玩偶熊的手松了松，语气却不容置喙，“身为监管员，我不会让一只怪谈继续呆在一个普通人身边。” 私藏怪谈可是重罪。 婉舒张了张口，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半响后重重给他鞠了个躬。 她清楚的明白，贺长殊这么说，是在将分离玩偶熊和花花的事情全都包揽到他自己身上，是故意说给玩偶熊听的。 天渐渐开始亮了，和大部分烂俗的鬼故事一样，当阳光开始出现的时候，天台上原本还在挣扎的女鬼一下子像是触碰到了极其恐怖腐蚀物，发出痛苦尖叫的同时身体出现被燃烧的灰烬。 贺长殊抬手用异能将那些被捆住的鬼全都送到天台之上，冷眼看着它们被阳光炙烤，直到渐渐消亡。 安诺能感觉到自己魂体变得越来越轻，眼皮突然变得很重，让他感到困倦。 在他彻底失去意识之前，贺长殊抱住了他，熟悉的气息充斥在周围，安诺彻底放松了下来。 ... 再次睁开眼，他已经回到了酒店的床上，床边是拿着玩偶熊的贺长殊。 花花被陈哲学抱在怀里，不知道婉舒和她说了什么，她终于不哭了，只是眼尾发红怯生生看着贺长殊。 安诺迷茫地看了看贺长殊，又看了看他们，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走到花花面前，不等他开口，花花自己就先说了。 花花：“哥哥，我要把小熊送给你。” 安诺错愕了一下。 花花：“只有你能听懂小熊说话，小熊也会想和你做朋友的。” 说服这么小一个孩子愿意将自己最爱的娃娃送出来的，并不是父母的苦口婆心，也不是大人的强硬态度。 而是花花自己对小熊真诚的喜爱。 人类幼崽的情感，非常炙热真诚。 安诺从自己怀里拿出了之前在游乐园里打枪获得的娃娃，把它递给了花花。 “以后让它来陪你睡觉。” 花花抱过新娃娃，声音有些奶声奶气：“好。” 她眼神还是恋恋不舍看着玩偶熊，直到他们告别，走出这个房间。 玩偶熊被贺长殊抓着，原本一直安安静静宛如一只真的玩具，在坐上回市区的车时，突然开始扭动了起来，一张熊脸贴上车窗被压得很扁。 它根本不想跟贺长殊走，只不过是迫于他实力镇压下的威胁。 当远离花花后，本能开始隐约压制在这股畏惧之上。 贺长殊把它从车窗上撕下来，语气有些凉：“你要是逃跑，我就把你收录了。” 收录了以后变成咒器，就不会有自我意识了。 玩偶熊浑身一僵，反身一扭钻到了安诺怀里，只露出一个屁股对着贺长殊，声音闷闷地响起，叽叽喳喳的。 安诺有些尴尬：“它在骂你。” 贺长殊挑眉：“感觉到了。” 而且应该骂得还挺脏的。 他伸出手揪了一下玩偶熊的尾巴，它顿时不敢说话了。 把欺软怕硬表现到极致。 安诺：“你是为了花花才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如果花花以后再受到危险，你还是可以感知到的对不对？” 玩偶熊豆豆眼眨了眨，它原本是不想搭理安诺的，不过有贺长殊在一旁散发危险气息，它只能老老实实点头。 安诺弯了弯眼睛：“那我答应你，如果哪天你感觉到了花花有危险，随时可以过去保护它，但是在这之前，必须先呆在我们的监护下。” 他举起玩偶熊面向贺长殊，左右晃了晃。 贺长殊瞥了一眼，略带寒意。 玩偶熊立马用力点头，叽叽说了几个字。 算是同意了这个条约。 安诺：“如果你表现得好，我们会让你回去找花花玩的。” 玩偶熊豆豆眼里闪过满意，它觉得安诺太弱了，自己应该算是他的前辈，于是伸出毛茸茸短胖的小手想拍拍他的肩膀。 这幅大哥样起范到一半，就被贺长殊轻飘飘一眼给打断了。 在贺长殊无形的威压下，它显得乖巧多了。 安诺扯了几张湿纸帮它把身上沾到的灰尘擦掉。 假期还剩下一天，贺长殊想先带着他回家，没想到突如其来的一通电话，彻底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李璟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他们开始行动了。” 贺长殊眼中暗芒一闪：“被发现了？” “嗯。” 监管局内有内鬼，他们所有工作上往来的通讯设备本都是监管局提供的。 所有电话记录都会成为国家的最高机密，可是现在也信不过了。 贺长殊只说了几个字，隐晦的和他对了一下暗号，手下方向盘的方向就转了个头。 油门加大一踩，往着另外一个方向驶去。 他打开车上一个极其小的按钮，瞬间车内磁场受到干扰，所有幸好全部消失。 这样可以有效防止对话泄露。 贺长殊朝安诺解释：“暗网事件过后，我和李璟主张要将那些支持暗网的观众也全都找出来。” 一旦放纵了角落的阴暗继续滋生，死去几百个恐怖直播间，就会有更多主播站出来。 直到这个世界变得乌烟瘴气。 他们并不是个例，暗网有着自己稳定的一个受众群体，他们厌世、内心残暴......最为恐怖的是他们可能是你身边任何一个人。 人们永远不知道，自己信赖的朋友、亲人，很可能是曾经在暗网之中一掷千金的某个观众，他们为直播间中出现的任何血腥镜头拍案叫绝，像是疯癫的狂徒又或是虔诚的信徒，为这个可悲的世界增添绝望。
第90章 成精的第九十天 乘坐224号地铁, 能在上面看到不同寻常的风景。 这是一段最近在网上突然爆火起来的传言。 有的城市地铁线已经彻底沦陷不再开放，就算开放的地铁线也根本没有224号。 这段流言如同一阵轻风吹过，落到澄澈的湖面上也不会激起水花, 而浑浊则会引发大浪。 自从上次带回了那只小熊后, 安诺就发现贺长殊变得很忙。 似乎是暗网的那群观众有了新的异样。 他们再次开始集体行动。 暗网已经彻底被炸毁, 可是谁也不能保证他们没有别的方式进行私下联系。 贺长殊开始长时间停留在监管局, 但是雷打不动的是到了晚饭时间就会回来。 在安诺第二次从厨房里端出来一盘黑乎乎到看不清原貌的东西后，他彻底被监护人剥夺了进入厨房的权力。 那两盘失败品也都被玩偶熊吃掉了。 就像是之前啃掉女鬼的头一样，它完全不挑食照单全收。 在又一次晚饭过后, 贺长殊像往常一般说要去监管局加班，只是这次刚走两步，衣角就被拽住了。 他回过头:“怎么了？” 安诺:“你们今晚要行动了是不是？” 一向反应 迟钝的他这次意外敏锐了起来。 也许是对监护人太了解了, 他居然能从他今天的神态中感觉到不对劲。 像是小猫一样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自从那天在车上的谈话过后，安诺就明白监护人绝对不会放过那些观众。 贺长殊眉眼缓了缓:“嗯，不用担心，只是终于找到了线索要去验证。” 安诺圆圆眼睛忽闪了一下:“带我一起去吧。” 不等男人拒绝，安诺又补充道:“如果沈厌来报复我呢？” 贺长殊眼中暗芒一闪而过。 沈厌的存在不仅仅让整个监管局忌惮, 他也是如此。 毕竟他是掌握了安诺本体故事, 并且借此来挑衅的。 他不希望这个人有一天会成为安诺留在自己身边的威胁。 如果将安诺一个人留在家里, 确实有可能被沈厌趁虚而入。 经过一番思索后，安诺还是被贺长殊带在了身边。 唯一的要求就是带上玩偶熊。 贺长殊提溜着玩偶熊的脚把它放进包里，语气中带着淡淡警告:“听话一点。” 玩偶熊僵硬着身体点点头。 … 地铁224号线, 就是他们这次的目标。 才刚入地铁站, 里面惨白的灯就打开了, 空荡荡的隧道如同张着嘴的深渊。 安诺在地铁站内看到了许多熟人面孔。 他带着口罩和帽子, 巴掌大的小脸就被遮得差不多，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在外面。 尽管如此, 李璟等人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爱德华朝他吹了下口哨，风流的开口：“小漂亮，我们一个星期不见了。” 李璟眉头紧锁，他并不知道安诺的真实身份，更不知道他已经被沈厌盯上，只是觉得贺长殊不该将他带到现场。 不过不等他开口，一阵熟悉到让所有人错愕的声音就从隧道深处响了起来。 那是地铁向他们驶来的声音。 地铁站的灯也在那时候闪了一下，暗下来的瞬间很快恢复光明，就像是他们的错觉。 阿吉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朝老虎身边贴了贴：“你有没有听说过，如果灯突然闪了一下，就代表你......” 已经进入另一个平行时空了。 后面的话碍于现在的环境，他没有说出来。 老虎性格比他沉稳多了，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别乱说。” 安诺也跟着他们，将视线一起放到轨道那头。 果不其然，随着声音的靠近，列车缓缓从尽头出现停到了他们面前。 在列车上方，明晃晃的写着【224号】。 列车门上原本应该贴着广告的位置，被一个奇怪的女人所取代，她身上挂着十字架，胸前却染着血，笑着看着他们。 明明只是一张图片，看的人却有种阴森森被注视的感觉。 阿吉脸色难看，他咽了咽口水：“别说是我在本市这么多年都没听说有224号线了，这个地铁站一年前出现恐怖袭击后就关闭了。” 所以现在这趟列车绝对有问题。 尽管明知这很可能是一列死亡列车，他们还是得上去。 他们就是为此而来。 车门缓缓打开，车厢居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空荡荡，里面已经有几个人坐着了。 里面的人见到他们上车了，也没有一个人抬起头。 他们都低着头在做自己的事情。 有人在掰弄自己的手指，也有人重复刷着手机上的一个视频，有人双目空洞嘴里不断碎碎念着什么...... 这一节车厢中，除了他们以外总共还有六名乘客。 为了更好侦查，在上车前他们就分散开了各自去不一样的车厢。 安诺自然是和贺长殊在一节车厢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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