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替他解围,大家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 李璟:“那庙里必定有古怪,等会回去了,我们要想办法在不入庙的情况下把那神龛里的东西取出来。” 没有人反对,心里意见难得都达到了统一。 ... 安诺是坐着贺长殊的车回去的。 他的车子太张扬显眼,为了不引起小区其他人的注意,不敢把车子停在附近。 只能停在有些稍远的地方,两个人一起往小区走。 正好是大中午,天气有些晒。 只有沿着最路边的地方才有阴影。 贺长殊让安诺走在里侧,自己站在了外侧太阳底下。 两个人静静走着,偶尔说一两句话。 路过附近那家便利店时,贺长殊停下来给他买了根冰棍。 安诺扒拉着冰柜往里看。 里面的冰激凌口味其实很少,现在还能产出冰激凌的厂家已经不多了。 大部分还能产出食物的厂家,都在响应官方要求生产可长时间存放、易与储存和饱腹的食物。 虽然官方一直让大家要用乐观的心态去面对,不过民众都知道,达摩克斯之剑一直悬挂在每个人头顶上,意外随时可能到来,人类社会秩序在渐渐走向混乱。 社会上氛围一直很紧绷,笑容出现在人脸上的频率越来越少。 贺长殊原本还担心,这个小便利店不能满足安诺,可看到他扒着冰柜高高兴兴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又多想了。 他总觉得和安诺呆在一起,心情也会跟着变得放松。 在绿豆口味的冰棍和菠萝口味的冰棍中纠结了一下,安诺选择了后者。 他拿起菠萝冰棍问自己的监护人:“这个会是甜的吗?” “酸甜的。”贺长殊看了一眼,有些惊讶,“这个牌子居然还在生产,这是我小时候吃的。” 安诺嘀咕了一句:“你真好。” 做人类可真好,从小就可以一直吃美食长大。 他什么都想尝尝。 因为自己什么都没吃过。 贺长殊以为他没吃过这个牌子,拿过来帮他结账时开口:“我小时候比较皮,经常偷吃零食,所以长大后就不喜欢吃零食了。” 这是贺长殊第一次对他说起幼时,安诺非常好奇:“你小时候会挨父母打吗?” 贺长殊撕开包装,把菠萝形状的冰棍放到他嘴边:“会,父亲拿棍子追着我跑,母亲在后面又追着父亲指责。” 安诺一口叼住他递来的冰棍,偷偷笑:“真好玩。” 贺长殊有些无奈,揉了下安诺的头:“就这点感想?” 他以为青年会讶异,会说从他现在看来,完全想不到以前小时候也是调皮小孩。 安诺歪歪头,舔着冰棍含糊不清:“你父母应该也是很厉害的人吧。” 贺长殊顿了顿:“......只是普通人而已。” 安诺再次语出惊人:“普通人才不会生出金黄瞳孔的人呢。” 贺长殊这次沉默得更久了,他有时候真想撬开安诺的小脑袋瓜,看看他平常都在想些什么。 难不成以为,自己是天生的么。 他无奈一笑,正想解开这个误会好好解释一番的时候,就见他站住了。 “怎么了?” 安诺拿开正在舔的冰棍,小小声:“都该你,我摸鱼被业主发现啦。” 贺长殊抬起头,发现是有业主正好也要从外面回来,和他们在小区门口撞上了。 铁面无私不近人情的01领队,第一次主动揽锅:“嗯,都是我的错。” 安诺哼了一下,跟赵瑶打起了招呼:“姐姐,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尽管青年一直没什么情商不懂人情世故,可这张礼貌的小嘴搭配上好看的脸,说什么话都甜得像是在撒娇。 赵瑶原本还有些难看的脸色在见到安诺后就缓和了许多:“今天公司有事,我提前下班。” 她一直是这个小区里,早上班晚回家的典例,今天难得居然提早回来了。 安诺感到有些稀奇。 赵瑶:“你也别叫我姐姐了,看你的样子最多也就刚成年吧,我都三十多快四十了。” 安诺:“那叫姐姐刚好。” 赵瑶明显更心花怒放了,她注意到了贺长殊:“这位是?” 安诺:“他是小区新来的业主,其实我不是擅自离开岗位,我刚刚只是想带他去熟悉一下。” 后面的话完全是心虚了。 他眨了眨眼,偷偷祈祷自己不要因为被投诉而失去保安工作。 比起前面在病房撒谎更加紧张,也就显得几分稚嫩的拙劣。 听着他的“狡辩”,贺长殊眸中带笑。 到底是多喜欢保安这个职业。 赵瑶并没有打算为难他,她对贺长殊时语气会变得更加客气:“哦,听说这个小区有几间房子被当员工宿舍出租了,就是这位先生吧。” 她看着贺长殊的气场,就觉得他非同一般人。 贺长殊:“是的。” 小区总共就这么大,人数也就这么一点,有这么多新来的人被留意到也不奇怪。 奇怪的是,为什么她偏偏现在回来了。 从刚刚安诺和她的聊天中,贺长殊大概能推敲出她平常绝对不会在这个点下班。 此时李璟等人应该已经到庙前想办法要把神龛拿出来了。 之前安诺提到过的,好心提醒他 进庙不能大声的也是这位女士。 难道是察觉了什么才回来吗...... 贺长殊拿起手机,快速发了条提醒短信给李璟。 让他晚点再动手,避开现在回家的赵瑶。 赵瑶又寒暄了一句后,提着包往里走:“下次见。” 安诺朝她摆摆手。 赵瑶前脚刚走,他们身后就突然窜出了个人影。 安诺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第一天入小区的时候见到的婶子。 他对这个婶子印象非常好,因为第一天他上岗时忘了带食物,饿着肚子的时候就是她送的三个大肉包子解了急。 饿中送包子的情谊在小怪谈眼中就是完美的雪中送炭。 当时她还特意叮嘱了自己,这个小区有些性格古怪的人,不能和他们多说话。 安诺当了几天保安后,也确实领教到了。 大婶提着买菜篮子走过来,她哎呦了一声:“傻孩子糊涂啊,你怎么跟那女人搭话?” 安诺:“为什么不能和赵瑶姐说话?” 大婶看了眼贺长殊,他的存在感太强,让人难以忽略,大婶显然是有些顾忌。 安诺:“他是我哥哥,因为工作刚好一起搬过来了。” 小怪谈非常霸道,直接给了自己监护人一个“新身份”。 大婶这才放心,憋不住心中的八卦继续讲:“她可奇怪着呢,最好避着一点这种人。” 贺长殊原本还在心中品味着安诺刚刚那句哥哥,闻言马上开始套话:“她看起来挺好的。” 他非常懂得如何不动声色让人把心底话都说出来。 这招以进为诱,大婶一下子就别套中了,一摆手:“好什么呀,她都三十多岁了,还没有要结婚的打算,连处对象都没有。” “我之前好心给她介绍,还被她骂了。” 大婶说到这里又开始生气:“你说这人好端端的,为什么那么厌恶生儿育女的事情,我提一下,她就跟我翻脸,指定是有问题。” “说不定离过婚!” 她信誓旦旦说完,完全没有在背后嚼舌根的羞愧,看向他们的眼神带着寻求认同感。 贺长殊:“现在社会变成这幅模样,一个人无牵挂挺好的。” 大婶摇头,她的思想似乎十分封建:“人要是没有子女在身边陪着,以后老了可就惨了,像我家里就有个儿子,我以后都可以仰仗他。” 大婶觉得贺长殊刚刚的话有些危险。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男人。 发现忽略掉他压迫感十足的气场,就会发现他长得又高又帅,和安诺又是完全不同类型的帅气。 两个人光是站在那里,都不知道能迷晕多少个小姑娘。 放在以前,绝对是相亲市场的头号抢手人物。 当然现在也是一样。 这么帅的两个小伙子,如果真的思想歪了,以后不结婚不生孩子,可就要留下大遗憾了。 大婶顿时感觉到了责任感,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拯救两个即将误入歧途的灵魂。 可这大太阳实在是太热了。 大婶低头看了眼自己新买的菜,心中顿时有了一个新念头:“你们午饭还没有吃吧?” 安诺捏着吃干净的冰棍棒丢到垃圾桶:“对。” 大婶欣喜:“那来婶家里吃,婶子今天买了很多菜的。” 她提了提菜篮子,像他们展示里面翠绿的黄瓜和难买到的冻猪肉。 “我家儿子现在也刚好成年,我看还能再长两年身体,每天都要多做点饭。”大婶子拉起安诺的手往小区里走,“就吃顿饭没关系的。” 安诺求助性看向贺长殊。 男人伸出手,不动声色又把他拉到了自己身边,只是并没有拒绝大婶这个请。 “刚好今天时间有些赶,我们还没有吃饭,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贺长殊礼貌起来,也叫人挑不出一丝错。 大婶乐得合不拢嘴。 有教养的孩子,在她这里又多得一分。 “我们才刚到这里,很多人都认不全,怕惹了事端,到时候饭桌上还要麻烦你多给我们讲讲。” 尤其是那赵瑶的事情。 他想听得全一些。 省得后面麻烦。 安诺也明白了贺长殊的意思,不漏痕迹的跟着上去,仿佛只是单纯蹭饭。 他这幅小馋嘴猫的样子,倒也显得很合理。 大婶很久没有带人回去自己住处请客了,她看起来很激动。 一路上都在热情着讲话。 深怕他们提前渴着饿着了。 直到走到她家,安诺才明白为什么大婶会那么介意赵瑶。 原来他们一户住在楼上,一户就住在楼下。 四舍五入也算得上是邻居了。 前期关系应该还好,不然大婶也不会想着给赵瑶介绍对象,也不会问她关于结婚生子的看法,触碰到她的雷点。 大婶打开门,从门里面突然扑面而来一股淡淡的恶臭味。 安诺第一反应就是想捂住口鼻。 可他看着热情的大婶,实在不好意思,只能默默忍受这股难闻的味道。 忍耐力是可以提升或适应的,等他渐渐熟悉了这股味道,他眼眶里都要蓄出泪水了。 确定自己不会干呕出来后,他才小心翼翼从入门玄关那走进去。 没想到大婶居然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感到分外抱歉的开口:“我家这口子啊很早以前就中风瘫痪了,这么多年一直是我和儿子照顾他,家里凌乱顾不上收拾,对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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