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有自己的梦,只有他与众不同。 贺长殊:“嗯, 你和陆小小一直没醒来,我不放心就过来守着了。” 安诺:“谢谢你,我没事的。” 他纠结了一下,还是决定先不把这件事说出来。 要隐瞒也不可能隐瞒得太久,等他们见到陆小小,监护人就会知道这件事了。 他果然还是要听收容所前辈的话,早点远离贺长殊。 太危险了。 贺长殊不知道此刻一脸乖巧的青年内心正想着如何早日逃跑。 他只当安诺还没有彻底从噩梦中缓过神,所以才安安静静的。 男人站起身:“我带你去吃早餐。” 安诺看了眼时间,刚好是要开大门的时间了。 他去把小区大门打开,摇摇头:“我要上班的。” 作为一个保安,他的职业素养足够让大部分人感到敬佩。 贺长殊单手扯了下领带,气场有些慵懒:“这个小区现在被判定为风险【领区】,我已经让人派了几个后勤人员在小区外面蹲守,不会让除了小区业主以外的人进来。” 他还不打算打草惊蛇,不能大张旗鼓的将小区封锁起来。 贺长殊眼里露出一点笑意,半是诱哄的语气继续道:“所以你暂时离开岗位也不会有事的,那些人会帮你盯着,而且你不想去洗个澡,坐下来好好吃顿早餐吗?” 这个小区果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他已经不打算让安诺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了。 安诺露出纠结的表情。 最后半句话确实让他产生动摇了。 贺长殊没想到自己拿捏人心的能力,有一天也会用在这个小家伙身上。 他面不改色加大筹码:“早餐吃海鲜粥,现在正在锅里熬着,等我们过去吃的时候,刚好煮得软烂。” 这句话对安诺的杀伤力太大了。 心中的动摇立马变成了山体滑坡。 安诺双眼亮亮的:“好哦。” 敬职敬业的小保安顿时就被收买走了。 ... 一碗热腾腾煮得浓稠的海鲜粥被端上了桌。 个头大的新鲜虾仁、鱿鱼须须、瑶柱等海鲜清楚可见。 安诺一边喝着粥一边听阿吉讲自己梦里发生了什么,时不时捧场点点头。 阿吉说到最后,都有些崩溃了:“我循环了整整三次才出来!” 他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丝毫不介意把自己内心的伤疤拿出来解刨。 这种性格哪怕是在人类当中,都是极其少有的天真派。 而他的噩梦也就单纯了许多,来源是他儿时亲身经历的一场车祸。 那场车祸差点让钢筋横插入他的心脏,也让他在完全封闭住的车内被迫困了很久。 后来腹部和腿部都缝了十几针,医生技术一般,缝制得非常粗糙难看。 阿吉:“前两次我试图让自己不要搭上那辆车,第三次的时候我就放弃挣扎了,没想到被撞 了以后直接醒了。” 这也是贺长殊判断要如何从梦境中清醒的重要依据之一。 阿吉眼下一片青黑,他在凌晨四点被吓醒后就一直不敢再睡。 他看向兰奇:“你真的没做噩梦?” 兰奇:“我骗你干什么?” 他捂嘴笑,丹凤眼露出有些讥讽的神色:“说不定是因为我内心强大,根本没有能让噩梦入侵的地方。” 阿吉不服气:“你的意思是老大内心不强大?” 兰奇脸色顿时难看,赶紧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急急忙忙看向贺长殊,深怕男人误会。 贺长殊却看都没看一眼,正忙着自己的事情。 他伸出手主动帮安诺又舀了一碗满当当的粥。 发现他尤其喜欢吃虾仁后,把自己碗里的虾仁都给了他。 安诺接过去后高高兴兴的继续吃。 两个人之间有种外人难以插入的氛围。 兰奇尴尬地低下头,眼底的嫉妒差点掩饰不住,放在底下的手攥成拳头,指甲陷入肉里带来疼痛。 他没意识到,自己心态越来越不对劲。 那些藏得很好的妒忌,正在一点点扩大。 叮叮叮...... 一阵手机系统自带的铃声传来,打断了他差点外露的情绪。 贺长殊接起了手机:“什么事?” 对面不知道讲了什么,他表情变得严肃。 应了一声后就挂断电话。 安诺吃掉碗里最后一颗虾仁:“怎么了?” 贺长殊眸光闪了闪:“林伊醒了。” ... 这个消息像是重磅炸弹,一下子投入水面激起万层浪。 贺长殊立刻带着人从小区到医院,同时不忘把安诺也拐过去。 医院里的工作人员都十分紧张。 虽然作为诡异事件的频发地,他们见过很多事故,现在还能上岗的人,都经过专业的突发事件培训。 可林伊毕竟身份特殊,他是八千人当天当场死亡的唯一导火线。 其中牵扯的利弊太多,非常重要。 他们一路来到医院的最高层,这里已经被监管局的人封锁住了。 除了相关人员以外,其他人谁都进不来。 贺长殊不用展示证件,他的这张脸就是最好的通行证。 病房外,除了几个本部派来记录的人以外,还有另外一个眼生的人。 他没有穿着监管局后勤的衣服,而是一身显眼花衬衫,轻松的态度活像是刚从夏威夷回来的。 此刻看到贺长殊,还有心情摘下墨镜别到胸前口袋,伸手打了个招呼:“嗨!” 安诺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他看起来就不是本土人,标准的金发碧眼白人。 男子打完招呼后见贺长殊只是淡淡颔首,也不尴尬,十分自来熟地凑过来:“你好,你是他的属下?” 他一看到安诺,眼神就变了,像是蜜蜂见了颜色鲜艳的花。 安诺:“我是他的私人顾问。” 他第一次见到比阿吉还外向的人,有些招架不住他的热情。 如果说看到阿吉就像看到一条撒欢的金毛,那眼前这个看似热情的人,则更有压迫感几分,像来巡视的雄狮。 他肯定也是个S级的监管员。 安诺刚想后退,眼前就被挡了一下。 贺长殊站在了他们中间,眼神淡淡:“我的顾问胆子小,不喜欢和陌生人讲话。” 爱德华笑了一下,摸了下自己的鹰钩鼻:“贺,没想到你还会替人说话。” 他朝安诺单眨眼:“不过当私人顾问怕生可不行,要帮自己队长维持好社交关系的。” 爱德华递给安诺一张名片:“记住我哦,小美人。” 等安诺接过,他又立马看了眼手表,表情非常浮夸:“哎呀,我该回大使馆了。” 说完朝几个人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安诺低头看名片:“爱德华?” 名片上面还非常骚包的喷了香水,一如那个人给人的第一印象。 阿吉:“他是南美国家那边的人,之前和外交官一起来过我们这里谈判,和我们老大有过一面之交。” 不过看样子,贺长殊并不打算和他交好。 现在半末世的环境,国与国之间的利益交杂情况太复杂。 安诺完全不懂,他一知半解地点头,把名片收好。 他们推开门,发现李璟等人早就在里面等着了。 对此贺长殊并不惊讶。 他们国内能请的监管员都请了,也尝试了不少治愈系的咒器都无法唤醒林伊。 能把爱德华从南美叫来的,肯定就是同为领队的李璟。 这是他的人脉。 贺长殊:“多谢。” 李璟:“不用,能早点解决是最好的。” 特意花了这么大的人情把人从国外叫来,看来李璟接下来要拜托他的事情非同小可。 贺长殊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言。 他们一起看向病床上的林伊。 不知道爱德华是用了什么手段才把他从深度昏迷中唤醒的,但他现在状态看起来也非常不好。 林伊撑起上半身坐在病床上,身上的管子全都被他自己拔掉了,只有一个输液的枕头还在手上。 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嘴巴上没有颜色。 贺长殊走过去,声音低沉:“演唱会发生的事情,是不是和你有关。” 陈俞羽忍不住:“你最好快点配合我们调查,说实话。” 安娜翻开一直和自己形影不离的那本书,这个动作在病房内显得有些突兀。 自从一起做过噩梦后,陆小小和安诺的感情突飞猛进,此刻她站在了安诺的另一边,小声给他解释:“那是她的咒器。” 安诺很轻地眨了下眼,表示自己知道了。 安娜:“如果你不配合,我们要采取强制性手段了,希望你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有八千人在你演唱时自杀!” 今年唯一一场人数过千的娱乐性质聚集,最终落得这个下场。 听到“自杀”两个字,林伊眼底的情绪波动一下子变得明显了起来,他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脑袋:“啊!” 发出野兽一般的吼叫。 “那不是我!唱歌的不是我!” “祂只是把我当成容器!” 因为许久未曾开口说话的嗓子嘶哑难听,让人很难和他平常唱歌时的声音联系到一起。 李璟皱紧眉头,他伸出手抓住林伊的手臂微微用力:“祂是谁?你说清楚点!” 林伊被摇晃着,眼神一点点溃散,精神十分不稳定:“不是我的问题,跟我没关系,我的愿望不是这个。” 他好像听不到外界讲话一般,自顾自言语。 安娜不再犹豫,把书翻到了其中一页,对准他:“说!” 她的咒器带着言灵和强制催眠效果。 林伊被迫张嘴:“是容器,祂在寻找一个容器。” “我失败了,祂需要新的容器,要在祂找到之前把容器毁了,不然祂会成为真神。” 安娜看了眼自己的领队。 李璟抓着他,逼他继续看书:“祂是那座庙里的土地公吗?” “是邪神。”林伊不受控制把心底话都说了出来,“那庙里供奉的早就不是土地公了,这三年里,我们都在供奉着一位邪神。” 阿吉不可置信:“从半末世开始!?” “是。” 林伊眼神空洞。 此刻的他被安娜的书控制,说出来的全是真话。 李璟语气加重:“为什么要供奉邪神?这件事还有小区里的谁也参与了?” 僸⒉傳 他抓住林伊的手变得更加用力,两声连问,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自从半末世以后,信仰就变成了大部分人忌讳的事情。 宗教问题屡次出现争议,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一个更好的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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