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停顿了片刻:“......有些灵异会把自己当做逝去之人的鬼魂,可他们充其量也只是利用了那些人的死亡滋生出来的怪谈罢了。” 怪谈当中,有很多都是厉鬼索命类型的。 报复这一个词,在灵异中高频出现。 白荷花看着安诺这幅纯良的样子,就觉得他天真得像是能被一颗糖果骗走,忍不住继续道:“我曾经解决过一个怪谈,上了省报,是关于隧道红衣女的。” 阿吉在旁边眼前一亮:“我知道那个灵异!” 这在当时还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灵异。 有几个监管员在那场灵异之中都受了很重的伤。 隧道红衣女会不定时出现在市内任何一个隧道,她的【领区】是以市为单位。 开车的司机驶入隧道之前,如果看到了站在隧道中央的她,车子就会失控,直到最后在隧道里引发一系列连环车祸,出现大量人员伤亡。 因为出现完全是随机的,那段时间的交通十分不方便。 总死亡人数六百五十二人。 而那个灵异的故事背景是真实事件改编: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曾经死在了隧道里,由于当时撞人的男司机当场逃逸,导致本来还有抢救空间的女人躺在隧道里无法动弹,活生生又被接下来几辆车碾死,身上的衣服被血染成全红。 而后就有了所谓隧道里的红衣女鬼这个传言,传言她会随机出现在隧道里报复司机。 这个传言在以前,大家也就当个乐呵听完就过去了,可当半末世开始后,她就变成了一个十分棘手的成精灵异。 她一直坚定的认为自己就是几年前那个在隧道中惨死的女人,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自己的冤情向人类索命,进行无差别攻击,直到被收录的最后一刻,她都尖叫着要当初肇事逃逸的那个司机赔命。 实际上她只是从传言中诞生的灵异罢了。 和几年前真正惨死的女人没有任何关系。 听完白荷花说的话,安诺缩了缩脖子。 白荷花:“所以你从中能明白什么道理?” 她的表情十分严肃,看起来比上课的老师还严格。 上了几次课,安诺第一次有了被老师提问的紧张感,他揪了揪自己的衣摆:“要小心隧道?” “......”白荷花深吸一口气,随后恨铁不成钢大声道,“是让你要明白,这些灵异对人类都是带着强烈恶意的!尤其是这种自以为报复类的。” 安诺:“你觉得许嘉蕾是那样的灵异存在吗?” “谁知道呢,也许她就是把自己当成了四年前自杀的女孩,想要报复全班同学。” 阿吉着急了:“那他们现在岂不是很危险,他们还在和许嘉蕾一起上课。” 白荷花对他更是没有好脸色:“那还不快走?” ... 他们回到高三四班的时候,里面的学生正在收拾东西打算离开教室。 安诺叫住了宋青:“不是还有一节课吗?” 宋青神色厌厌:“最后一节课是美术课,要去最上面的美术教室上。” 话音刚落下,安诺就觉得一股阴冷视线扫到了自己。 他立马回头,眼睛圆溜溜的像只警惕的动物幼崽:“谁?” 和他对视而上的,正是美术老师。 女人脸色依旧十分苍白,她明明没有化妆,脸上却比涂了最白色号的粉底还要白:“你要过来听课吗?” 她对着安诺发出请,伸出了自己的手。 虽然之前见过她在班级外面等班主任下课,可这还是安诺第一次和她讲话。 他回想着脑中的人类礼仪,有模有样地伸出手跟她握了一下:“好啊。” 明明是人类的皮肤,却完全感觉不到温度。 一瞬间安诺甚至以为自己摸到了一块石头。 可那皮肤质感又明明是软的。 美术老师收回手冲他笑:“我叫陈瑶,你呢?” 她死死盯住安诺的脸,大有一定要得到答案的架势。 安诺被她看得十分不自在,偷偷往后退了一步:“我叫安诺。” “安诺。”美术老师笑容依旧持续,“原来你叫这个名字啊,真是可爱。” 上课铃敲响了。 美术老师:“走吧,如果你想听课的话。” 尽管美术老师只请了安诺一个人听课,白荷花和阿吉跟过来的时候,她也什么都没说。 几个人就心思各异的一起走到了美术教室。 这里到处都摆满了学生的画作,灰色的素描、彩色的油画全都贴在墙上,连一丝缝隙也没有留下。 大部分都是历届学生的画作,也有几幅更为成熟的画夹杂在其中。 白荷花特意找了个许嘉蕾的旁边位置,没想到刚坐下去,就得到了她的抗拒。 许嘉蕾看着她:“你可以不要坐在这里吗?” 白荷花:“为什么?这个位置明明是空的。” 更准确来说,许嘉蕾旁边几个位置都没有学生愿意靠近。 许嘉蕾不说话了,她沉闷的性格让她一整天都说不出超过一只手的话,能和陌生人表达出拒绝,对她来说已经算是鼓起了勇气。 可惜为了其他学生的安全着想,白荷花还是直接坐到她旁边。 台下这些小插曲都影响不到美术老师,她拿起一个苹果:“我们今天来画苹果。” 她给每个人都分了笔和纸,就连前来听课的三个人也没放过。 安诺盯着那个苹果出了神。 看起来很脆很甜很好吃的样子。 饭点好像又要到了。 不知道贺长殊什么时候 回来带他去吃饭。 安诺摸了下肚子,他饿了。 美术老师露出一个微笑:“下课之前必须把画交给我。” 她明明是笑着的,可却让人感觉不到半分笑意,看久了这个笑容,甚至会让人觉得非常不舒服。 像是和死物在对视。 安诺抬起笔,学着其他学生的样子在白色的画纸上画画。 他从来没学过画画,自然画得歪七扭八。 他看着那颗很红的苹果,咽了咽口水,然后认真埋头在纸上画下线条。 勾勒出一个圆形的轮廓,再在上面画了一笔签签,这便是他画好的苹果。 就连幼儿园的小孩涂鸦都比他画得像。 “记得一定要画苹果哦。”美术老师保持着微笑,“如果画了不一样的东西,可是要被留下来的。” 她特意停了一下,说出来的话变得奇怪:“留下来的同学要做老师的模特哦。” 安诺低头一看自己的画,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他画的苹果中央,缓缓出现了一个点。 那个黑点越来越扩散,直到最后有婴儿拳头那么大。 而他的身体完全被定住,不能喊叫也不能扭头,甚至连眨眼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黑点扭曲变异,渐渐变成有些尖头的椭圆,拉长变扁,变成一颗活灵活现的眼珠子! 眼珠子就在他的涂鸦苹果上,明明是一件十分诡异的事情。 无端端因为那个粗糙的苹果而显得滑稽。 安诺终于可以正常活动了,他撇了下嘴,说出了自己的第一感想:“我的苹果变得好丑啊。” 他甚至不高兴地上手搓了搓,试图把眼珠子擦掉。 讲台上的美术老师:“......” 你的苹果原本很好看吗!?
第22章 成精的第二十二天 老虎按着自己的咒器,一把桃木剑,呼吸渐渐变得急促。 他们终于找到了校园血字黑板报的怪谈。 贺长殊之所以支开安诺,也是为了如此。 “高三四班的学生去上美术课了!”老虎手上的桃木剑开始发光,像是科技片里会出现的光剑,他一边挥舞着一边开口,“我们要快点过去了!” 一下子仿佛从驱魔现场变成某种科幻片打斗名场面。 桃木剑击中画像和石雕,就会有大火从这些邪祟身上冒起,快速燃遍全身。 但不管他们怎么击杀,都会有源源不断的邪祟出现。 从一开始,贺长殊就怀疑上了美术老师。 受【领区】的干扰,他无法快速分辨出人和灵异,但美术老师三番五次的怪异举动,不仅安诺发现了,也全都被他收入眼底。 所谓来看男朋友上课根本只是借口,她真正在凝视的对象是那群无辜的学生。 她在挑选,下一个惨遭她手的替罪羔羊。 只是贺长殊不明白,为什么过去了这么久,只有夏晴雨出事了。 他手上骤然出现一团金色如同柳絮般的光点,往上一抬,这些光点就像被吹开的蒲公英种子,全都吹向空中,纷扬着飘散,无风自动。 自上方下起了金色的光雨,如同圣洁的一片金海,只有传说中的极乐园才会出现的绝伦。 被那光絮触碰到的邪祟,像是碰到极其可怕的东西,无法反抗全都被蒸发了,连喉口挤出一丝惨叫的时间都没有。 在监管局有这么一句话:所到之处,遍地骸骨。 这便是用来形容贺长殊的。 他们敬他,同时也惧怕他。 因为那可怕的天赋和非人类般的暴行。 如果安诺能够亲眼过来看着这一幕,就会发现他身上根本没有携带任何咒器。 终于那源源不断的邪祟们知道害怕了,没有再出现。 老虎得以喘息:“我们要快点赶过去美术教室,幸好安诺身边有阿吉他们带着,现在应该在安全的地方等着我们。” 贺长殊心中闪过一丝不安。 他的直觉总是很准。 于是他拿出手机,直接拨打了安诺的电话。 【您所拨打的电话无信号......】 从电话里传来冷漠的女音。 当发生灵异事件的时候,磁场会遭到破坏,监控会失效,手机通讯大概率也会失去作用。 除了他们正在遇害,贺长殊想不到任何原因他会失联。 贺长殊表情不变,飘在他旁边的金色光絮却乱了几分,速度变得更快。 老虎:“难道他们跟着学生一起去上课了?” 周围的结界被打破,他们眼前的又是正常学校。 有学生在上体育课,二十几个人的一个班级,坐在树下聊着天。 贺长殊绷着脸往教学楼的美术教室走。 老虎一言不发的跟上去。 他在内心祈祷着阿吉最好把人看住了。 上次只是没看住一会,安诺连血契都签订上了。 这次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 如果真的让领队的私人顾问出事,那阿吉大概真的要被丢去处理没人愿意干的外派了。 短短两分钟的时间,他们已经从操场来到了美术教室的门口。 这里果然出问题了。 整个走廊都被看不见的结界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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