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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批批警员在抵抗，一批批警员在戕害射杀市民，梁弘唯子弹咔嚓上膛，扣动扳机，弹无虚发地击倒着伪装警察的罪犯。他仰头嘶喊了一声：“滚！”一股从心里油然而生的巨大绝望感熏红了眼角。 紧接着，一道雪亮寒光惊闪掠过，裹狭着劲风，飚出一长血光，手气刀落，宸羽行云流水地一招砍下三个卧底的头颅，笑了笑，调侃道：“哟，梁警官要哭唧唧啦？” 闻言，梁弘唯愣了一下，不知是感动还是愤怒，声音带着哽咽，咆哮道：“滚你个老不死！现在才来，你不等我死了再过来！” 宸羽假装认真地皱起眉头：“你说得有道理。” 梁弘唯表情很难看，刚要开口骂，斜眼瞅见一个个乔健黑衣的猎人，飘然悬浮上空，手持武器，如肉眼难辨地速度俯冲而下，火速混入枪林弹雨的杀戮战场当中。 白承澜魁梧身形在人群特别显眼，他扭动手腕，活动筋骨，一路赤手空拳干掉数个身穿警服的猎人。 “他们还有自动识别能力？”梁弘唯诧异问。 宸羽一本正经：“就跟你看黄片一样，看多了，自然会有识别能力，哪些比较正点。” 梁弘唯怒不可遏，持枪想毙了这个满嘴胡说八道的家伙。 霎时蔚蓝天穹气流卷起，黑暗吞噬了一切，浓重云层陡然劈裂开旋风一般大的洞口，怨恨的魔啸至洞口震天传出，顿时风云变色，雷鸣电闪，邪诡之气充斥天地间。 宸羽身形一晃，秒速来到白承澜身边：“这里交给你了。” 白承澜平静应声：“放心。”待宸羽准备离开时，忽然开口接着说：“宸羽，去见见他吧，你不能这么残忍。” 宸羽回眸对上他复杂的眼神，眼帘微微垂下：“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也是唯一能弥补过错方法。” 眼见时间紧迫，宸羽转眼，消失在动乱街头，没了踪影，他必须要在有限时间内找到霍伦所在位置，宸羽跟他交过两次手，虽然做事从不讲究规则策略，但是霍伦是个偏执到变态的疯子，不是单单一腔血勇就可以去应对的。 一般罪犯没那么复杂，只要知道目的，他们犯罪倾向都有合理的逻辑，霍伦也有，只不过他更善挖掘黑暗一面，利用自身得天独厚的超凡魔力，以高智商的犯罪方式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煽动人们情绪以作利锐，痛宰政府，再声东击西分化教会。 霍伦的目标不在于金钱跟权力，他要彻底摧毁这个五光十色的城市，把所有自认为龌龊的人们掩埋海底，让他们永远消失在世界上。 鳞城几百年前，叫萨勒姆小镇。
第196章 招果为因，凡夫畏果 ==== 大约在半个小时之前，沈亦然依着翰泠发出来的紧急信息，打算去诊所跟其他人汇合。然而前方马路上车流拥挤不前，尖锐警笛呼啸震天，沈亦然立刻意识情况不对，心念电转，没有走大路，而是直接拐进狭小巷道。 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沈亦然连忙从外套衣兜里摸出手机，按下接听键：“喂？” “沈医生，我小区附近堵车堵了一大片，岑芯本来打算过来载我跟带弟的，但是发生骚乱，我叫她先回诊所了，你在哪里？”黎玥气喘呼呼，一边跑一边说。 “我在市中心乔峰路这边，你们呢？”沈亦然减慢车速，问道。 兴奋从手机那头传来：“我们也是！！” 沈亦然干脆道：“你发个定位给我，我开车去载你们。” 没一会，沈亦然找到了她们，黎玥望着逐渐阴沉的天色，突然有些忐忑不安：“时间不多，我们要快点到诊所。” 说着，黎玥坐到副驾驶座，拿出手机打开路面地图，详细跟沈亦然说明自己刚才经过的几个路段情况。 由于是小路，沈亦然一路开的很平稳，蓦地有一双来自深渊泥泞深处的手，不费吹灰之力把他拉入混浊时空，四周物体变得越来越迟缓，最终像拼图一般散乱漂浮了起来。迅速跳脱到另外一个崭新陌生的世界。 魔障般幻境，昏天暗地，乍然有一道耀目的白光照亮了整个世界，一帧帧画面在无声跳动，燃起半黄旧色，犹如旧时电影院播放的胶影，视线渐渐清晰，四周蒙上一层厚重的白雾。 沈亦然谨慎审视着神秘地带，一个人慢慢向前走着，死寂之中，甚至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他每走一步，雾障便会随之向外扩散，此时，一座座尖塔高耸的建筑初见轮廓，分外熟悉，生火四起，缥缈人声断断续续从不远处传来，充满欢声细语，他循着声源走去。 盈盈篝火的暖光在油灯上照洒，雾霭消弭，男士穿着一身古典巴洛克风格衣服，女士则穿着洛可可式长裙，人们脸上堆满幸福的笑意。 沈亦然笃定这不是幻境，是关于某个时代的现实，霍伦痛切难忘的过去。正当他迷茫张望周遭，循着霍伦的所在位置时，刹那，一阵剧烈晕眩嗡嗡袭上，沈亦然难受晃了晃头，下意识地依靠在墙，森罗万象的景色揉成一团，不足一秒，已转换到另外一个地方。 残破的屋内，有一大一少坐在矮桌上吃着干柴的面包跟淡而无味的白粥，欢愉地哼着歌。 沈亦然立在门口，望着那张在烛火映亮的半张侧脸，是霍伦。 霍伦是个残疾人，他没有左手，母亲是低等的妓女，给不了他优渥的物质生活，但是她心理素质很好，哪怕被生活磨平了菱角，依然每日去教堂祈祷，望儿子能健康平安。她为人十分亲和，如果生于现代，也许会过很不错。可社会是残酷的，不是每个人都懂得感激，更何况是在迂腐蛮横的时代。 她总是教导霍伦要微笑对人，这样别人会知道你的善意。霍伦处始是相信的，即使从小到大，身体的缺憾，没少令他受歧视欺凌，鉴于体力悬殊和行动不便，纵使有许多不堪入耳字眼，他也很少动手。可当别人用肮脏的言辞侮辱母亲时，霍伦脑里理智便全然尽失。 年轻时身体损耗太大，母亲没有熬过霍伦出事后的第十六个冬天，他简洁给母亲搞了个葬礼，继续一个人住在宛如蜗居般狭窄的房子，知识填补了物质的匮乏，霍伦最终在不溶于他的社会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在一间贫困学校里做支教，那时他的聪明跟善良吸引了无意间过来帮忙的德洛丽，年轻貌美又富有智慧，这个女人成了他的妻子。 有一晚，匪徒潜进地主家偷窃，被妻子发现，匪徒惊慌之下，不顾德洛丽身后有什么，用力甩开门，德洛丽当时怀孕6个月，从三楼直接摔了下来，孩子意外流产。霍伦事后才知道袭击他妻子的匪徒正是他前两天遇到的难民，在难民快饿死的时候，将手中仅有的食物跟钱分给了他。 生活的折磨没有把他压垮，却在妻子躺在病床上的那一刻，骤然发生了变化，他越悲伤就越用笑意来掩盖，可孩子不会回来。 他有质问过匪徒为什么要伤害他的妻子，原以为会得到我只是无意之失之类情有可原的答复，狡辩了一会，匪徒才含糊说出答案：“因为你送了些钱跟面包给我，所以我就一直尾随着你，趁屋内无人时，入室抢劫。”他想了想，眼里充满内疚地叹了声气：“很抱歉，对你妻子做了这些。” 那一刻，霍伦近乎陷入癫狂地掐住他的脖子，匪徒双手被铐，使劲用脚挣扎，抬脚踹了他一脚，大声喊道：“要怪，就怪你自己！要不是你给我钱，我会动贪念跟踪你回家吗？你这个蠢货，是你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霍伦醍醐灌顶，这才意识到由于自身浅薄，导致妻子罹难，他开始质疑从来母亲的那套教育是否是对的。 小镇上每年都有神秘组织聚首，霍伦为了化解妻子心中的郁结，机缘巧合之下参与其中，那时他才发现自己不是异类，是祭师，而起天赋异禀，很快掌握法术窍门。里面人才济济，霍伦出众的能力很快倍受青睐，霍伦认识了教会里的另一个女祭师阿莉尔。她拥有遇见未来的能力，在接触到霍伦后，阿莉尔目光复杂，没有多说什么。然而好景不长，这种聚会在三大教会眼中，是不被违法且不被容许的，所以举行的十分隐秘。 宗教裁判所开始留意到小镇上这个神秘的组织，他们派卧底潜入，以追捕异端份子的名义对祭师进行审判，期间，因为小镇地域特别，聚集的祭师众多，在此之前，三大教会曾想劝他们加入，被拒绝。 “合作谈不成”教会就容不下这个组织，为了镇压他们，伊利亚教士下达这缉巫谕令，扩大追捕祭师的宗教裁判官的权限，对他们进行审判，许多不被教会承认的祭师全部吊死或施以火刑。 全城封锁，人心惶惶，伊利亚敕令抓拿所有祭师，重则有赏。当时阿莉尔循循诱导哄骗得出霍伦藏身之处，在被抓捕同时出卖了霍伦，宗教裁判最后以藏匿罪犯的罪名，将德洛丽吊死，霍伦悲痛欲绝，而后被几名猎人戴上火刑台，炙热的熊火猛地从脚下蹿起，熙熙攘攘的人群当中，没有人主动施以缓手。 “烧死他！烧死他！烧死他！”祭师有伤害他们吗？没有，人们只是随着以讹传讹地舆论做出“正确的判断”，那群祭师是邪恶的，他们运用邪恶力量在作祟，触犯天规，才导致灾祸发生。 炙烫的剧痛包裹全身，霍伦泪水涌聚眼眶，在濒死间，用一种极其怨毒的眼神注视众人，紧接着，周围一切突然变得缓慢停滞，朔风吹过，霍伦瞳孔聚变成覆上一层污浊的白色，嘴里不断重复念着，声音似叠加几层怪异音调，恐怖又诡谲：“撒旦，无上造物者，吾愿献祭出灵魂，以血为誓，归入魔门......” 顷刻间，沈亦然整个人愣住了，目光不由自主地跟霍伦对上。 “沈医生！沈医生！”黎玥用力摇了摇沈亦然肩膀，对准耳朵大声说。 沈亦然浊白眼瞳倏地收缩，褪回正色，一激灵，头部惯性向前磕了一下，险些撞上方向盘，待反应过来，他猛一向左方向盘，颠簸了几下才顺顺溜溜回正到马路中心。 金带弟吓得小圆脸都发白了，小声怯怯道：“沈医生，我上班不敢再打岔了。” “抱歉”沈亦然发麻的意识才回到现实，两手紧扶方向盘。 “沈医生，你是不是看到什么？”黎玥焦灼问。 沈亦然：“黎玥，你哥哥在哪里？”
第197章 沈亦然：“你不回来？” 沈亦然将两人送到诊所后，为了要将刚才所见告诉宸羽，冒着随时会被射杀的危险独自走了出来，进来的小路，已经被封住了。 副市长唐逸滔低沉的声音从一栋栋矗立的高楼响起，LED屏幕亮起，只见他坐在平时电视台播报新闻的桌子前，略现暗哑的声音充满坚定：“各位敬爱的鳞城市民，过去我们疏漏，让很多不轨分子钻了法律空子，刚才公布的名单，警方已派人去搜捕归案，我们会给大家一个公正交代，政府与你们站在同一阵线，鳞城是大家怀揣梦想的地方，这里有我们亲人，爱人，朋友，无论如何，我们都绝不能向恐怖分子妥协，只能齐心协力，鳞城才能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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