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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宸羽没事，只是心脏的剧痛以及失血过多，暂时失去了意识，所呈现的假死状态。 主人的意识未恢复，血肉的愈合程度便大大的降低。 从前两人执勤的时候，宸羽无意间有跟他提过，自己的肉身跟一般猎人不同，倘若真是“死”了，须要用鲜血浸泡几日才可复原。 至于是什么血，宸羽没细说。 因此，翰泠在夜深人静，蹑手蹑脚地溜到郊外的农场去偷了几只牛，放血给他泡澡，临走，还放了一笔钱。 毕竟礼尚往来，杀生挺造孽的。 自从酒店回来，沈亦然患得患失的厉害。 他无时无刻都守在浴缸旁，留意着宸羽的身体变化，一刻都不敢阖眼。 第一天，宸羽的身体散发出恶臭的腐尸味，吸引了不少苍蝇，期间，翰泠跟沈亦然没少花功夫去驱赶。 第二天，皮肤表层开始逐渐脱落，但是宸羽依旧一息无存，只是静静地躺在血浴中。 诊所的事情不能耽误，搁置两天的病人都有序排在中午以及周六休息的时间。 沈亦然眼底下明显的清灰，显得有些疲惫，原本苍白的脸色如今更青白了几分。 整个人瘦了一圈，看起来病恹恹的，不太健康。 沈子妍瞧他精神不对，更是每日亲自跑过来诊所送饭。 沈亦然话不多，连闲下吃饭的空隙，都要打开手机，目不转晴地看个好几分钟，仿佛要把手机屏幕都给看穿，才动筷吃两口。 他本来就吃的不多，现在吃得更少了。 她原以为是自己做饭太难吃的缘故，仔细想着又觉得不大对劲。 正准备拎着保温壶去茶水间洗时，看到沈亦然曾经提过的小护士黎玥，立刻清醒过来，连忙拉着她进茶水间，时不时局促不安地看看沈亦然的办公室。 “子妍姐，你这慌慌张张的，是有什么事吗？”黎玥心知肚明，却不敢说。 沈子妍鬼祟地把她拉到一角落，呢喃道：“我家然然最近怎么回事？是工作压力太大了？还是他沉闷的脑袋开始觉醒，喜欢玩游戏了？” 黎玥大脑霎时缓滞，嗫嚅着说：“估计是病人病情复杂，一时忙不过来，看手机很平常嘛，我们也看，子妍姐，你忧虑过度了。” 沈子妍拧着眉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这时，岑芯跟金带弟恰巧也来到茶水间，两人礼貌向沈子妍点了个头，便打开冰箱拿出两碗糖水。 金带弟迫不急待地尝了口糖水，便忍不住吐糟：“这家到底糖水混得全是白开水吧？淡而无味，难喝死了。” 岑芯立刻打开盖子抿了小口：“不会啊！还行。” 金带弟略有嫌弃地给了她个白眼：“你是没吃过宸羽姐做的，她的厨艺真了得，我词不达意不会说，就是好吃。” 黎玥勉强挤出的笑脸，瞬间敛去，见金带弟看过来，忙瞪大眼睛极缓地摇头，示意她别再说下去。 金带弟见她表情不对，一时没猜出个究竟，还一个劲霹雳巴拉地说：“话说最近都没见到宸羽姐，难道！！” 岑芯余光也注意到黎玥的表情，连忙转移话题：“快出去吧，档案资料还没整理完了。”说着，拽着金带弟的小肉手往外走。 “我猜他们两就是分手了，你看最近沈医生一副被糟糠之妻抛弃的模样，不过也正常，宸羽姐人美又高，又有钱是吧，肯定有更好的选择。”两人压根堵不住金带弟机关枪般的嘴巴。 沈子妍恍然大悟，顿时用力拍了拍桌子，周身缭绕着湿冷的低气压。 眨眼望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小侄子，如今竟被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搞得萎靡不振。 片刻，沈子妍平复了下心绪，执意要把身边小姐妹认识的高素质的女孩介绍给沈亦然。 ---- 宸羽：怎么？我才昏迷了一阵子，就水性杨花了？
第139章 心迹 ====== 夜幕四起，寒冽的风吹刮在脸上，很是生疼。 连日来的睡眠不足，加食欲不振，沈亦然的身体免疫力大大下降，都有点感冒了。 他照常回到宸羽市中心的房子，才刚出电梯，迎面扑来的暖烘烘的暖气，很舒服。 他脱下外套叠放在沙发上，甚是疲倦地揉揉两肩，转身走进浴室。 宸羽身体恢复的很好，皮肤犹如煮熟剖开的鸡蛋般滑溜细腻。 沈亦然人清得跟杯白水似的，每日帮心上人换血擦身，还真没有一丝不该的臆想。 他跟翰泠都是轮班制，不过沈亦然终究不放心，所以每天再忙也会抽空过来，睡在这里。 他伸出指尖探了下宸羽的鼻息，还是没有呼吸。 沈亦然眼神一黯，忆想起第一日，宸羽躺在浴缸里，一副了无生气的面容，心口便剧烈地揪痛起来。 过了一会儿，才从卧室里拿了件睡衣，在宸羽卧室的独立浴室里沐浴。 宸羽是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屋里有很多珍贵年久的红酒。 沈亦然很少喝酒，今晚却意外来了兴致。 他随手拎了瓶1946年份的，倒入醒酒器中，缓缓摇动，半晌，才斟进酒杯，半满，端起一饮而尽。 也不知自己喝了多少杯，醇厚顺滑的酒香，宛如丝绸般包裹着他的舌头。 不久，沈亦然斗不过睡意，靠在沙发上沉沉地睡着了。 半夜，沈亦然忽地心悸惊醒，似有预感地匆匆跑进浴室，里面空荡荡地，只剩浴缸里混浊腥臭的血水。 沈亦然心神混乱，惊慌失措地逐间逐间房找，甚至二楼也翻找了遍，也没见着半个人影，心下一紧，抄起沙发上的外套，套在身上，正准备出门。 恰巧，电梯门开了，宸羽穿着件单薄的皮衣，手里提着两三袋刚从超市里买的食材。 心里不由赞叹，楼下有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真便利，幸许以后能开一间。 他嘴里含着冰棒，一抬头就看见沈亦然站在电梯门口，穿着睡衣披着外套，一副我要下楼的姿态。 他抬脚走出电梯，注视着沈亦然的脸，见他脸色酡红，眼里噙着呼之欲出的泪水，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片刻都不说话。 宸羽拿出口中未吃完的冰棒扔在玄关的垃圾桶里，腾出的手摸摸沈亦然红红的左脸：“哥哥，我刚下去买食材，明早煮点养胃的粥给你吃。” 沈亦然黯然不语，只是情不自禁地抬手攥着宸羽的手，紧紧地。 宸羽察觉到沈亦然不太对劲，牵着他的手走到餐厅，放下食材。 他睡了将近七天，浑身筋骨舒爽，容光焕发。 “哥哥，抱抱我。”宸羽偏头看他，不要脸地说。 有些人即使睡饱，也毫不改流氓本色。 沈亦然二话不说，缓缓凑近，一把将他搂住，潮热的鼻息喷在宸羽的脸上，仿佛伤恸已久，环住他腰间的手又徒紧了几分。 宸羽难得见沈亦然这么温顺，更大胆地吻吻他耳垂，耳鬓厮磨间，淡淡地说：“傻瓜，我要是真死了，世人会被抹掉所有关于我的记忆，那时再也不会有人记得我，包括你。” 说完，宸羽能明显感觉到沈亦然全身绷紧，搂紧他的双手在暗暗震颤，两人紧贴着，连彼此的心跳声都听的真切。 宸羽被他撩得身体燥热，想着他近日都休息不好，满眼疲倦无神的模样，就不打算折腾他了。 他像哄小孩似的，软声说：“宝贝，我抱你到床上休息，你好好睡会。” 他抬手脱下沈亦然身上穿着的外套，转而扔在餐椅上，猛地拦腰把人打横抱起，走到卧室，踢开门，轻手轻脚地把沈亦然放到在床上，拉过被子给他盖上。 沈亦然眼角发红，胸腔微弱地起伏着，目光深深睇看着宸羽，样子痴恋，还渗着一点委屈。 宸羽觉得他大概是喝酒喝懵了，起身正准备去浴室拿条毛巾给他擦擦脸，结果半个屁股还没离开，沈亦然就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把攥着，不让他走。 ’ 他无奈地叹气了声，温柔地附到沈亦然耳边，连哄带骗：“我去浴室拿毛巾给你擦擦脸，等下，跟你睡。” 此话可没半点不正经，他可没打算趁人之危。 他甩甩手，见沈亦然没有松手意思，有些懊恼：“哥哥，你知道自己在玩火吗？真不怕我吃了你？” 沈亦然情感发酵，一发不可收拾，他慢慢坐起身，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宸羽，极其专注。 蓦地，他抬手覆上宸羽的双唇，上身前倾，凑上去，清浅地吻了吻自己的手背，虔诚地仿佛在亲吻世上最高尚纯洁的人。 某段深藏在脑海里的零散回忆，像电影倒带般倒叙漂流。 隐约一身白衣恍如身前，那人与眼前之人的五官竟渐渐重合，宸羽怔怔地注视着沈亦然，顿时心绪复杂。 那儒雅温沉的人也曾如此亲吻过他..... 宸羽倏地吸了口凉气，在沈亦然睁眼垂手的时候，勾住他的脖子。 然后温柔地吻着他的额前、眼帘、再轻轻地滑落到鼻尖、微红的脸颊、再贴到柔软的唇部，如此来回了三次，仿佛用唇描摹着沈亦然精致的五官。 沈亦然这次倒没像前两次般害羞生涩，他乖巧地迎合上宸羽的节奏，呼吸滚烫沉稳。 两人粘腻地吻了很长时间，唇舌缠绵翻弄，在爱与火的热切中相融。 他亲得迷醉，睁眼雾蒙蒙地看着宸羽，梦里初见的轮廓顷刻浮现，与眼前之人重合相融。 那位桀骜冷峻的少年，垂着长发，冁然而笑地望着他。 在意乱情迷间，沈亦然贴着他额头，陡然颤着声：“宸，别离开我”。 他怕了，真的怕急了。 情之意切的爱意噙在眼里，宸羽几千年来静止的心，刹那饶有生命力地跳动了。 他难耐地贴着沈亦然，瞥着他嫣红的脸颊，理智一拨拨地消散。 手不着痕迹滑到沈亦然裤头前绑得不大紧的带子，干脆一扯，就褪下了。 某种道不清的情愫仿佛海啸般，顷刻涌出，那夜，多年来自抑的情欲再也制不住了。 宸羽是满脑子诡计，这轻松守旧的裤子，原本就是他买来方便行事的。
第140章 衣冠禽兽 === 耀眼的阳光透着窗帘铺洒入内，有些暖意地照到他脸上。 沈亦然是下午才到诊所的，鉴于宸羽昨夜不知节制地要了他3次，他今天能起来委实不容易。 尽管宸羽对他很温柔，然而沈亦然毕竟是第一次，真的吃不消。 “笃笃笃”有人敲门，沈亦然聚精会神地打着幼儿报告，声音有些惯性冷漠：“进来。” “沈医生，这周的面诊排表我编排出来了，您看需要修改不？”黎玥泡了杯红茶，放在他办公桌上。 “好，麻烦你了”沈亦然说。 片刻，沈亦然很明显感觉到黎玥没走，偏头略有奇怪地问：“还有东西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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