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离觉得怪异又违和,可浑身的血却都在奔腾着往下涌去。 狼对逄风的印象依然是那个习惯于掌控全局的上位者。它惧极了逄风,惧他手中的剑,惧他讥讽的笑意。 他是个怪物,没有感情也没有心。就算天塌下来,逄风也绝不会落一滴泪水。逄风会哭,南离想想便觉得荒谬,可他又忍不住地去肖想这个人揽着他落泪。 南离第一次知道,在做这种事的时候是可以拥抱和亲吻的。可逄风予他的,除了肉体相接什么也没有。 他不愿让他多触碰自己一丝一毫。 南离彻底失去了神智,他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了身下。在冷香的味道里,他浑身尽是黏腻的汗水。 最后的时候,他咬着牙关,不由自主地喊出了那个名字,嗓音里尽是恨意与屈辱。 理智回笼,南离满脸铁青,他攥紧拳头,狠狠砸上床头。力道之大让他的手指节砸出了血,狼却置若罔闻。 他刚才到底做了什么? 南离几乎咬碎了牙。那是他的死敌、血仇,而他刚才…… 先前南离还可以借口逄风强迫他,可如今逄风不在,他却自己想着他自渎了! 他双眼通红。 狼胡乱地想:这次只是他被逄风蛊惑了,只是意外,以后绝对不会了…… 他从掌心升起一簇火焰,就要烧掉那春宫图。可火焰却无声无息熄灭了。 而逄风依然没有回来。 南离的志气只持续到第三日,第三日的傍晚,他又忍不住掏出那本春宫图,撕咬着那件外袍闷哼出声。 幻想中的逄风满身都是亲吻与啃咬的痕迹,他在哭,打湿了他的罩衫。 没化形时,南离平日里也总是幻想自己有朝一日战胜逄风的情景。狼会用火焰一寸寸灼烧着他的皮肉,咬断他的骨头,饮饱他的血。可如今那情景却变了模样,他看见自己急切地捉住逄风的脚踝,欺身而上。 狼以实力说话,若他能战胜逄风,逄风便是他的东西。 可是,一个月了。 南离不知自己这个月是怎么过的。他每日望眼欲穿,盯着殿门。图本被来来回回翻了好几遍,都卷边了。那件外袍的味道也散了。 他几乎要疯掉了。 御花园里,两位宫人在窃窃私语:“听说殿下已经回来了!还斩下了鬼将军的头颅得胜而归!” 南离耳朵一动,一个箭步冲上去:“他如今在哪?” 宫人畏惧地望他一眼:“殿下日理万机,我们怎么可能知晓?想必不是在陛下那里,便是在同冰原的使臣谈判。作为下人,还是不要添乱为好。” 南离从未觉得这一日如此漫长。 终于,他听见宫人长长的一声喊:“恭迎殿下回宫——” 长夜太子批文书时不喜有人打扰,待到他遣去了宫人后,南离猛地冲了进去。 逄风微微垂着纤长的眼睫,用几分余光打量着他:“怎么不想杀孤了?” 他神情玩味:“莫非是孤离去时间太久,你也开始想孤了?” 逄风屈了屈手指,这功法果然非同凡响。仅仅是双修了一次,他的灵力便涨得飞快。他并不介意拿南离活动活动筋骨。 南离却并没有像往日那般动怒,用火焰袭向他。他盯着逄风的眼睛,一字一顿道:“……给我。” 狼依然不太会人的言语,他努力组织着语言:“又痛苦又快乐的,给我。”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能这么形容。 两根冰凉的手指托起了他的下巴,逄风俯视着他:“你很想要?” 南离点了点头。 逄风却笑了:“你是灵宠,忘了么?你的一切都是孤给的。小狗,你可没有向孤索要的资格。” 眼看南离的双眼又开始发红,逄风漫不经心道:“不过今日孤心情不错,并非不能答应你。” 他满意地望见南离的眼中又燃起了希望。 逄风俯在南离的耳畔,温热气息若有若无地拂过南离的耳廓:“小狗,在要东西之前,你要好好想想,你能为孤做些什么。”
第236章 if5.狼喂不饱 逄风俯身过去,湿热的唇几乎要贴上那对毛茸茸的耳朵,南离的狼耳不由得一颤。 他的唇为什么也这么软? 他知道逄风言辞犀利,两片唇上下一碰,那些朝廷浸淫多年的顽固老臣,经常被他气得根本说不出半句话。 可那总是对他吐出讥讽与羞辱的薄唇,为何如此柔软?那两片唇,是不是能吐出些嘲弄之外的东西? 逄风在他耳畔轻声说:“万象殿的铁手护法,孤最近看他很碍眼。” “小狗,你知道该怎么做。” 南离恨恨地咬紧了牙关。 逄风压低声调,在他耳畔轻语,蛊惑般的冷香一阵阵拂过他的鼻尖:“孤一向慷慨,你的报酬可以先付。” “今天准你去孤的床上。” 南离晕头转向躺在了逄风的床榻上。他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逄风在沐浴,他这幅模样,像极了等待帝王临幸的妃子。 逄风赤着脚,走过来了。 他的乌发湿漉漉的,披着浴袍,浴袍领口宽敞,露出了一小片白皙的皮肤。 浴袍之下,是那双笔直的细腿,线条流畅分明的踝骨,略显苍白的双足。 逄风褪去了繁复的蟒袍与九冕旒,只披着浴袍,唯有耳垂还坠着只松石耳坠。 他淡淡道:“躺好。” 这次,不必逄风撩拨,南离便已经如石头般。依然是先前的姿势,逄风跨了上去。 依然是极致的快乐。 烧灼心肺的痛苦与快乐在心头交织,南离捉到那一缕的灵识,可那缕水流太细弱了,根本慰藉不了这团烈火。 和他自己解决完全不同。 天地混沌之间,南离迷迷糊糊想,这种事果然还是要两个人一起,才…… 南离忽然想起了那张图画上的二人,南离伸出掌去握逄风的细腰,可还未触及到逄风的腰,剑柄便狠狠抵上他的肋骨。 一时剧痛,南离嘶叫出声,他陷入屈辱当中,碧绿的眼慢慢泛起了血丝。可逄风又动了几下腰,无边的快乐又将他送上了浪尖。 逄风淡淡道:“主仆尊卑不可逾越,若非孤容许,你没有资格触碰孤。”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南离,长夜太子漆黑的瞳仁中映出了男人陷于欲念的丑态。 满腔愤怒让南离头脑发晕。他就要挣扎着去捉身上的逄风。可冰凉的触感却忽然从唇上传来,他愣住了。 逄风吻了他,尽管是一触即分。 这个吻当头熄灭了他的怒火。逄风撩了撩长发,漫不经心道:“当然,若你表现得好,孤会予你奖励的。” 他低声道:“这次便先予你罢。” 南离喘着气,紧咬牙关:“……你就不怕我反悔?” “反悔?”逄风却笑了,“孤一向看人很准。当然,你若不去办事,孤也没办法。” 逄风在腰上刻意下了些力道,南离闷哼出声,头脑一片空白:“不过,你若反悔,可就什么也没有了啊。” 逄风的语气带了些威胁的意味。 南离怒视着他。 可接下来, 他的手覆上南离的手,南离的手指一颤,逄风引着他的手到自己的小腹上:“你若表现得好,孤准你……也是有可能的。” 这句话落下,南离浑身一颤。 逄风的唇贴上南离耳畔:“你自己知道应该怎么做。” 南离对他有欲,逄风对此也很惊异。他原以为这只是一月一次的例行公事,是他单方面的强迫。可如今看来……却是意外之喜。 这简直是送上门来的趁手利器,对长夜太子而言,一切都可以是刀兵,他毫不客气地利用了南离这份欲。 驯犬,需要肉骨头与棍棒兼用。 要给犬尝到一点点甜头。 逄风知道,南离会去做的。 他依然是在南离达顶的时候抽出了灵识,徒留南离的魂魄在无望地捕捉着他的踪迹。 比起人,狼更依靠本能。兽的本能让它们在严酷的从林得以存活,却也是它们的软肋。 一头猛兽的本能若是未被满足,它会去做什么可想而知。 实际上,利用兽的本能是极危险的事。最权威的灵宠仙师也不会这么做。在他们看来,灵宠毕竟是畜生,骨子里隐藏着兽性,尽管装得乖顺,本能被激发后也可能暴起噬主。 虎狼与人玩耍嬉闹,不慎将人弄伤出血,尝到人血滋味的它们会怎么做? 有些猛兽可能一如往常,而有些则会意识到:人是可以吃的。 因此,灵宠通常自幼与人契约,远离族群,极少有人契约成年的妖兽。 可逄风却并不在意,他有信心压制住南离。况且,这些年他所做之事,有哪个不危险?他早已习惯在刀尖行走,甚至能游刃有余地踩着刀尖舞剑。 他慢条斯理地披上浴袍,起身离去:“那孤便等着你的好消息。” 南离死死盯着他的背影。 第二日,他听到了一则消息:那几个亲卫不守军纪,为太子殿下所不喜,被逐出亲卫,遣到别处看门。 太子亲卫是个极好的职务,因为太子迟早要继承大统,做了他的亲卫,便意味着与未来的帝王搭上了边,封侯拜相指日可待。 那几人更是悔不当初,甚至有人怨恨上了南离,认为是他告了秘。 可南离知晓,他什么也没做。 逄风此举,便是在告诉他,自己什么都知道。 那么他的秘密,他是不是也知道了? 南离顿觉窘迫又屈辱,可又着了魔般想起逄风那日的话来。若他表现好,是不是他能容许自己都试一遍? 他觉得自己中了逄风的计。 可这是明晃晃的阳谋,就摆在他面前。他也意识到了,牙齿都咬碎了,却无从脱身。
第237章 if6 孤临幸你 东宫宁静,偶有几只惊鸟掠过树梢。 逄风坐在案前,提笔写字。他的动作流畅、洒脱、一气呵成。 南离在身畔静静地注视着。 他不爱习字,可奖赏在面前吊着,他根本不敢不服从逄风的命令。 逄风:“你来。” 南离握住笔,在宣纸上艰难地挪笔。他的右手僵硬不堪,动作怪异,力道大到几乎将笔杆捏裂开。等到几字写完,南离满头是汗。 这比狩猎还要废狼。 逄风捻起宣纸,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还不错,你也不算愚笨。” 南离喉结滚动,目光沉沉:“奖赏。” 他直勾勾地盯着逄风,眼神满是炽热直白的渴望:“……给我,奖赏。” 习字的时候,他正好能嗅到逄风身上淡淡的冷香。那冷香如引人上瘾的甘美毒酒,无时无刻不勾他的心魄。 逄风的奖赏只有一次,甚至还不让他做全。这就像一块巴掌大的肉,喂不饱狼,却能恰到好处激起狼的饥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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