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是第九极的极主,怎么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上来了?”东君疑惑道。 芜茗默默看了东君一眼,并没有做声。 “他手上好像有仙界的通行令牌,看样子是被东皇请过来的。”东君自言自语的揣测道。 太一神殿上,八位天君站在最上之神位。底下的高阶仙者整齐的排列在殿前一言不发,气氛很是凝重。 “此次本君召开三神大会,主要是商讨动冥提引道人意外身故之事,以及如何安抚动冥帝尤族以及魔君。提引道人是现任魔君之母,这母子二人在帝尤族中威望极高,甚至盖过其族长。可就在昨日提引道人在九重境被埋伏,导致丧命。务缭,务师,既望仙君当日可是你们当值?你们要怎么解释。”东皇太一沉着怒气问道。 “天君大人饶命,我们一直恪尽职守。可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头晕眼花,天旋地转。等恢复了就发现...发现提引道人已经被困在原尘结界,那结界威力之大您也知晓,一旦触发无论仙魔都会化为灰烬。”驻守边界的务缭仙君求饶道。 “天君大人,老朽有个推论,不知可否能讲。”井宿老星君上前说道。 “既然是推论,就先噎着,等证实了再说!”东皇太一心里很清楚这个老井宿要说什么,便将人堵了回去。 “还有那弧矢可是你座下?”东皇太一反问道,他想着既然井宿星君敢出来说话那就好好敲打一下。 “他,算是老朽这边的星君。”井宿老星君不得不接下弧矢这个烫手山芋。 “前些阵子,他负责了这三位仙君的法器,就本君所知,是额外装了什么东西对吗?”东皇太眯着眼道。 “好像...好像是...那个...”井宿星君吞吞吐吐许久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左右为难,既不能说那是天姥亲自安排的,又不敢得罪东皇太一,真想一头扎到土里。他们这完全就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啊。 “之前还有鸑鷟被设计丢失法器之事,本君可以作证。,这三位仙君的法器确实被有心之人盯上了。”少司命正声道。 “少司命天君,可这没有找到那有心之人,这,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吧。” “这些人,你自己看吧。”大司命手一挥,几个被捆仙神绑着的仙君出现在大殿之上。 “要你们自己说还是本君来问。”东皇太一语气危险道。 “天,天君大人,我们只是被弧矢星君胁迫的,他说若是不按照他说的做,就让我们在人界的后代世世为奴为娼。”其中一位仙君喊冤道。 “区区一个低品星君,竟能有如此权利,井宿,你可真了不起啊!”东皇太一震怒道。 “天君大人,这弧矢本就不算老朽座下,仅仅是被天姥硬塞给老朽的啊。”井宿老星君意识到不能再和稀泥了,这个时候必须要站队天君这边。他这话一说所有星神已经能够明确的感觉到了风向。 “东皇大人,本尊来天界可不是来看各位互相推诿的,还请交出元凶,本尊也好回去给魔君一个交代。”站在最后的红衣白发男子开口冷声道,他浑身散发着死气,缓缓朝着殿中飘来,其他仙者看到他都避之不及。 “沐辰君不要心急,本君自会给你们魔君一个交代,只是查明真相需要时间,还请使尊回去转告灵珠子,耐心等待。”东皇太一语气中似乎带了些警告。 “东皇大人这是缓兵之计吗?想一再拖延,直至消磨整个帝尤族的怒气吗?”沐辰君语气危险道。他握紧了手中的长鞭,身上的黑气愈发的明显。 “据凌虚所提供的记载,当日是另一位‘智’控制了原尘结界的触发。而根据驻边仙君法器丢失一事来看,这是早有预谋。若追究下来,应当是安排弧矢星君装其‘智’之人的过失。”这时云中君的一句话让整个大殿炸开了锅,谁都没有想到云中君竟会将矛头直接指向天姥。此时,各神各仙对天姥开始有所质疑,尤其是组成三神的高阶神君们对此都颇有微词。 东皇太一心中咯噔一下,虽说这都是在私下和云中君说好的套路,但不知怎么得还是感到非常的心慌。 “云中君,汝的意思是说,元凶就是吾吗?” 突然间,大殿上方浮起一红色的光团,那冰冷的声音让九君再熟悉不过,是天姥。 “本君只是在阐述事实,并无妄加揣测。”云中君不卑不亢道。 “哼,东皇,一个蒙骗成性之人的话也可行吗。”天姥说道。 “这是何意?”东皇太一看着天姥疑问道。 “还记得上次的仙界之战吗?这一切都源于这位高高在上的云中君!” 天姥此话一处,太一神殿一片哗然。 人界,荆云山上,东君和芜茗来到山顶处一个天造地设的溶洞中,这山洞之顶有个巨大的朝天洞,可吸收正午之阳,以及子夜之月光。 “这里就是人界的灵脉之源,此前云中君大人就是为了找它才离开了三个月。”芜茗解说道。 “为何要到这里来?”东君问。 “你们的凌虚需要巨大的能量体才可匹敌强大的天姥,所以若是真的想替掉天姥就必须找到像天脉,地脉,灵脉之一,与凌虚通联。” “云儿都已经准备到这个程度了么,你说吧,要怎么做?”东君之前听云中君说要凌虚替代天姥,却没想到现在已经悄无声息地进行到了最后阶段。 “若要将凌虚与灵脉相通连,首先...” 东君按照芜茗说的一步一步完成,在他施法通联灵脉之后,凌虚“智”石之上逐渐聚集起白色的仙雾。“等云儿来了,和我一起唤醒凌虚,届时凌虚就能直接接替天姥了。”东君看着“智”石凌虚,心中有些激动道。 突然间一束强烈的蔚蓝色光芒直冲云霄,太一神殿中的景象栩栩如生地出现在了两人的周围,仿佛身临其境。 “他这是在做什么?”芜茗不解道。 “好像在说什么重要之事,认真听。” 东君朝殿上的神位看去,就见云中君面色凝重的站在那,下面的仙君都在底下窃窃私语,看到这他心中开始觉得隐隐不安。 “云中君汝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却不曾想在安放佩笙的假魂魄时,吾并没有沉睡,所以汝所做之时尽收于吾之眼底。”天姥述说完云中君导致上次天界之乱的前因后果,还不忘数落一番。 东皇太一见势不妙立刻召唤出云中君脚下的传送阵,没想到竟被天姥抢先一步,一股强大的灵压冲散了传送阵,暗红色的光柱阵将云中君牢牢困在原地。强大的威压让云中君动弹不得只能勉强维持站立之姿。 “怎么会这样!按理来说天姥不可能离开预言石,更不能踏出墨渊之地!”东君大惊道,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 “不对啊,东皇大人和我说的是等他们让天姥失去三神的拥护,就立刻换上凌虚,可现在事态发展不对啊!”芜茗担忧道。 天帝创天姥之初,为防止了有人笼络天姥而一人独权,或是天姥自己独断专横,就定下了三神共弃的规则。就是说当高品阶的人神,天神,星神超过半数一同决定放弃天姥时,天姥就必须沉睡几千年,直至三神重新拥护。 虽然九君凌驾于三神之上但他们会被天姥所牵制。天姥与九君有同命相连的命契,若有一方动了灭杀之心并诛之就必会遭到反噬。 “无故诛杀仙者,入仙牢打入轮回,那导致成百名仙者丧命者,又该如何处置?”天姥厉声质问道。 整个神殿鸦雀无声,东皇太一右手的拳头紧了又紧,关键时刻为何天姥会破石而出,云中君为何又会做出这等荒唐事,为何这些她都不知道,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突然,她毫无准备,毫无言辞反驳,毫无办法。 天姥看无人应答,她便自己冷冷地回答了出来:“其罪当诛!”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暗紫色的天罚直直劈下,正中那暗红结界中的云中君。 “云中君大人!” 瞬时间,一把画着墨兰的纸伞倏地撑开提前挡在了云中君上方,但这无疑是螳臂当车,只霎时间,白色的伞瞬间化为飞灰,而伞下之人淡青色的眼眸中逐渐失去生气,魂元如同被狠狠击碎的玉一般,散落的到处都是。 东皇太一瞪大了眼睛,浑身都在颤抖,她完全不敢相信,只是一瞬间一位存在了几千年的天君就此陨落,更不敢相信天姥竟冒着自噬的风险毫不犹豫的诛杀了一位天君。 众神仙看到这一幕时都被震摄地不敢动弹,一代天君就此殒命,那他们这些籍籍无名的小仙又怎么抵得住天姥的震怒。沐辰君看到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自觉留在此处也没什么意义,便转身默然离开。 天界,人界,动冥都下起了白色的雪,那雪花泛着隐隐微光,仿佛承载了一片片破碎的魂魄。 云中君的仙体重重仰倒在大殿上,他面无颜色,双眸轻合,即便神毁元灭也如出生于云端那时洁白如雪纤尘不染。 东君愣愣的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他踉跄地去伸手接云中君的虚影,可无论如何都无法触碰到那薄如纸张的仙体。 随着云中君的逝去,凌虚渐渐失效,周围的镜像也慢慢消失,恢复成那个冰冷而黑暗的溶洞。
第146章 合作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东君呆呆地看着空空的双手,失魂落魄的喃喃道。突然间一阵猛烈的剧痛袭上胸口,他喉头一阵灼痛,忽而吐出一大口鲜血,脸色更是惨白无比。 “东君大人!东君大人!” 芜茗的大喊音似乎在耳边越来越小,眼前的景象也忽明忽暗,直至完全漫上腥红,再也看不到,闻不见。“咚”的一声东君闭上眼重重地倒在地上。 芜茗看着满脸血泪的东君吓得不知所措,她不停地喊,不停地摇晃着已经失去意识的东君,可怎么唤都唤不醒。芜茗脸上两行泪珠像倾盆大雨一般落下,她就像个孩子一样不停地抹着眼泪,两位这么好的天君明明能长相厮守,可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 而凌虚似乎是失去了东君仙力的维持,已经变成了一块冰冷的石头伫立在这洞中。 芜茗哭到眼泪已经干涸,她瘫坐在地上无力的自言自语道,“我现在该怎么办,东皇大人也不在这,东君大人也倒下了,我现在要怎么办。” “芜茗前辈,爹爹是实在太过悲伤而导致气血攻心,您快去鸑鷟岗取些鸩灵草来,若时间长了仙脉不流通会损伤仙体,到时就真的醒不过来了。”芜茗一转头发现一位约摸十三,四岁的白衣少年出现在她身后。 “你难道是,凌虚?你怎么直接化形了!”芜茗擦干眼泪惊异道。“智”为神造物,连天姥都最多只能以混沌之态存在,而凌虚竟能化成人形,这说明它已经突破了极限,甚至超越了天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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