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爱你啊。”陈鹤轩温柔地盯着戚玉翕张的嘴唇,缓慢却强硬地吻了上去。 陈鹤轩贪婪地吮吸着戚玉的舌尖,汲取他口腔里所有的津液,掠夺他每一寸呼吸。 他恨不得死在戚玉身上。 占有欲和爱意在这个难舍难分的吻里不断滋生,陈鹤轩永远无法餍足,只要一刻没有真正拥有戚玉。 一吻结束,哪怕是合体期,戚玉也有些喘不过气来。 陈鹤轩注视着戚玉浮起红晕的脸,和被吸肿了的发红的唇,津液在陈鹤轩口中不断分泌。 和戚玉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都会让陈鹤轩更加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不能离开戚玉。 “永远不要离开我,好吗?” 他也不会再让戚玉找到机会逃走了。 陈鹤轩的眸色很深,里面全是戚玉曾经得不到的爱意。 戚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好像做了件错事。 或许他就不应该心软留下来的,应该第一时间就跑。 “宝宝,回答我。”陈鹤轩眯了眯眼睛,轻轻地抚着戚玉的脸颊,笑道。 戚玉是个直觉很准的人,此时竟察觉到了一种被人牢牢盯上的感觉。 他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任由陈鹤轩的目光将自己的内心剖析。 他点了点头,貌似乖巧地道:“师兄你别担心,我真的不会离开你的。” 陈鹤轩是相信他的,只是不相信自己。 他其实不怕这些,不怕有人要将戚玉带走。 戚玉祈求自己放过他的记忆依旧历历在目,他怕的是戚玉不想留在这个世界。 若是有人要抢走戚玉,陈鹤轩会不计后果把戚玉找回来。 可若是戚玉自己想死,陈鹤轩毫无办法。 他做不到将人强留,更不想让戚玉伤心。 可是,如果让他放开戚玉,真的很难很难。 陈鹤轩怕,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可能会变成自己和戚玉都讨厌的人,是真的会疯掉的。 更确切地说,从再见到戚玉的那一刻起,他就有些疯了,只是在努力克制着自己。 爱意与独占欲作祟,陈鹤轩只想把戚玉关起来,再也不能离开自己。 爱意与道德感又让他忍耐,只不过铸起的城墙岌岌可危、千疮百孔。 他藏起阴暗,温柔而虔诚地在戚玉的手背落下一吻。 不要再想着离开我了。 若是让我发现了,我也不知道我会对你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第56章 书房 陈鹤轩魂魄受损这件事只有星洲门的长老们和司空长缨等人知道,倒也没传出去。 曾棋骞和莫明旭几人都来看过他几面,得知他恢复记忆后倒也没说什么。莫明旭来的时候,恰好戚玉不在,他只检查了一下陈鹤轩的伤口,就负气离开。 虽然司空长缨和他们都帮陈鹤轩分了一些重担,陈鹤轩也还是要在固魂的同时,兼顾门派大典的事。 晨光熹微,书房前,一株梅花树的枝干伸向窗内。 陈鹤轩正提笔蘸墨,抬起眼就看见戚玉伏在窗边的小几上看书,入迷得连枝丫上坠着的雪快要落下来都不知道。 陈鹤轩暗使法术将雪团挪到雪地里,他心里浮起一股笑意,胸膛似乎被柔软的棉花塞满。 只是这样看着戚玉,他都觉得可能只是自己在做梦,是一场美梦。 陈鹤轩依旧记得,在自己以前苦寻可以施展分元法的法器时,曾经幻想过这种场景,他坐在书房里处理事务,戚玉坐在他的不远处看书。 当这种事真的发生的时候,陈鹤轩只希望,哪怕是梦,这场梦都要永远持续下去。 戚玉一只手捧着书,另一只手撑着脑袋,懒散地垂着眼睛,似乎看得有点困了,就浅浅打了一个哈欠。 陈鹤轩看他眼里漫起水雾,更觉得心痒了。 察觉到陈鹤轩火热的视线,戚玉抬起眼睛不明所以地望了他一眼,眼里有些困惑。 陈鹤轩的心再次被重重挠了一下,叹了一口气,终于放下了笔。 戚玉眨了眨眼睛,问:“师兄,怎么了,你累了吗?” 陈鹤轩下了台阶,走到戚玉身边,从背后搂住他的腰,将头靠在戚玉肩上,道:“真的好累。” 这自然是骗戚玉的,只是为了讨得戚玉的怜爱。 “我帮你按按头怎么样?”戚玉说着,正要放下书,就被陈鹤轩按住了手。 陈鹤轩亲了亲戚玉的耳垂,往他正打开的那页看去,问道:“在看什么?” 戚玉面色一热,道:“只是话本罢了。” “嗯?”陈鹤轩眯着眼睛笑了笑,照着话本念了起来,“只见魔修坐在柴夫身上,剥掉他的裤子……还挺香艳的。” 戚玉圆了眼睛,连忙捂住他的嘴,羞道:“别念了。” “哈哈”,一想到面前这魔面无表情读氵?书的样子,陈鹤轩就忍不住失笑,问道,“好看吗?” 戚玉不好意思地挪开视线,脸上浮起绯色,解释道:“师兄你别想多了,我只是找不到看的。” 倒也没有,比起枯燥的法书和无趣的正经话本,戚玉更宁愿看这种带点颜色的话本。 陈鹤轩一边将他抱得更紧,一边含笑解释道:“不是在嘲笑你,是觉得你真的很可爱。” 戚玉仍旧红着脸,道:“你不会觉得我不务正业吗?” “不会”,陈鹤轩用温柔的语气说,“我以前在课上看话本,你也会觉得我不务正业吗?” 戚玉连忙道:“不会。” 陈鹤轩眯了眯眼睛,贴紧了道:“真的不会吗?” 戚玉不好意思地挪开视线,道:“我还是觉得师兄很……很好看。” 他就是无可救药的喜欢师兄每一个样子。 陈鹤轩的心被戚玉一箭射中,他想,自己曾经怎么会那么傻,从不好好珍惜这样一个宝贝。 他亲了亲戚玉的唇,道:“好乖。” 抱着戚玉黏了一会,陈鹤轩把自己的几案和笔墨纸砚都搬到戚玉的几案旁。 他忽略戚玉困惑的眼神,提笔重新写了起来,这下便觉得没有之前那么难捱了。 但是写着写着,陈鹤轩总要停下来看几眼或者是抱一会戚玉,才能平复内心的浮躁。 戚玉看着话本打发时间,任由陈鹤轩对他动手动脚。只是每次被陈鹤轩用视线看着的时候,都会不自然地抿下嘴唇。 这下两个人都不用专心了,陈鹤轩写了一会什么像样的都没写出来,戚玉的书久久未翻过一页。 忽的,一本信簿从陈鹤轩的几案上落了下来,掉在了两个几案之间。 戚玉连忙放下书,把它捡了起来,指尖正好碰上了另一个人的指尖。 点点涟漪从相贴处泛起。 两个都弯着腰捡东西的人对上了视线。 戚玉如捡到了烫手的山芋一般,连忙松开手。陈鹤轩拿起信簿放在几上,就笑着叹了一口气。 骤然间,戚玉眼前一片混乱。等他回过神来时,已经被陈鹤轩抱到了怀里,自己则跨坐在师兄的大腿上。 陈鹤轩轻轻掐着他的腰,一下又一下如蜻蜓点水般啄着他的唇,道:“我记得以前也发生过这种事。” 闻言,戚玉垂下眼睛抿了抿唇。 “我还记得,有一段时间你就坐在我旁边”,陈鹤轩回忆道,“我的东西有时候会落在过道上,你总是很积极地帮我捡,我当时觉得很不好意思。” 戚玉脸色一白,陈鹤轩的话让他再次忆起这段糟糕的记忆,这几乎成了他的噩梦。 陈鹤轩注意到他的不对劲,担忧地问:“怎么了,难道是转移魂魄伤到了吗?” 戚玉摇了摇头,却不抬头看陈鹤轩,只轻声说:“没什么?” 他想起身从陈鹤轩身上下来,就被陈鹤轩看到了低垂着的一双泪目。 陈鹤轩连忙将他按了下来,惊慌地擦着他眼角的泪,问道:“宝宝你怎么了?” 戚玉不肯说话,他怕自己一说话,就把不应该说的事情都说出来,去质问师兄曾经为什么要那么做。 戚玉以为自己已经忘了那种被人嫌弃的感觉,可是当陈鹤轩再次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他又想了起来。 陈鹤轩只觉得自己心快要碎了。 陈鹤轩想到戚玉是在自己提到过去他帮自己捡东西时,才变得如此不对劲,连忙在记忆里搜索着有关的事情。 陈鹤轩忽然记了起来。 最开始的几次,每次他的东西落了,戚玉都会很积极地帮他捡起来。 可是后来,戚玉就不再主动帮他捡了,每次都是很沮丧的样子。 那为什么后来戚玉不帮他捡了? 陈鹤轩也想起来了,他当时冷淡躲避的眼神,暴露出并不想让戚玉靠近他的想法,哪怕戚玉只是帮他捡东西。 陈鹤轩很难不敢想象,敏感的戚玉察觉到他的冷淡后,该有多伤心。 陈鹤轩的心也几乎被撕裂开来。 过去的他怎么能做到亲手将戚玉推开,不给戚玉一点希望,怎么舍得伤戚玉的心? 陈鹤轩捧住戚玉的脸,认真地道:“对不起……” 他也知道,自己以前的举动给戚玉造成了多大的阴影。 哪怕他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过去的一切都在戚玉心里造成了留下了无法除去的伤痕。 他正要继续说,戚玉就打断了他,道:“不用,不是师兄你的错,是我的错。” “我本来就不应该缠着你的,你当时讨厌我也不奇怪。” 陈鹤轩亲了亲他的嘴唇,珍重地将戚玉眼角的泪抹去,对上戚玉的眼睛,认真地道:“如果再来一次,我一定会无比珍惜和你相处的每一天。” 伤害已经造成,陈鹤轩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不能将这些伤害从戚玉斑驳狼藉的心上除去。 戚玉看着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 门派大典结束之后,各家族、门派的族长、掌门都纷纷离去。 星洲门也终于安静下来了。 趁着弟子们休沐,陈鹤轩带着戚玉来到了他们曾经的书阁。 百年过去,书阁仍没有什么大的变化,或者可以说,整个星洲门都没有很大的变化。 陈鹤轩牵着戚玉走在梨花树下,此时树还没有开花,只有叶子。 陈鹤轩转头看向戚玉:“我记得有一次,我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你在这棵树后面,是在偷看我吧。” 戚玉一僵,挪开视线,“嗯”了一声。 陈鹤轩捧起他的手,认真地道:“以后不用你等我了,我们会一起赏花。” 话音落下,梨花树上立即长出了不少花苞,没过一会,花苞齐绽放出了花朵。 梨花的清香蔓延开来。 不止这一棵树,几乎同一时刻,所有的梨花都开了。 戚玉立即反应过来,陈鹤轩使用法术将花催熟了。他惊讶地道:“师兄,你不用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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