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毕业前夕两人才握手言和,还一起吃了顿和好饭。 原因是符季桐要去燕京念大学,而燕京是厉海老家。 领头羊与翘楚“庄、闲”换位,虽然厉海不可能追去燕京继续跟季桐干架,但换位思考后,两人都觉念书这几年针锋相对属实无聊。 “他怎么跟东瀛人混一起去了呢?”厉海满脸的百思不得其解:“这家伙……不应该呀!” 厉江眼帘低垂坐副驾,好像已经快要睡着,听见厉海喃喃自语,好奇搭腔:“怎么了?” “就是他吧……”厉海纠结半天:“反正不应该。而且他们家开铺子做生意的嘛,就算不想子承父业,也该去做学问才对。 跟个东瀛人卑躬屈膝的……” 厉二爷越想越不对味:“嘶——!他家不会出什么变故了吧?”
第199章 甭管公母开心就行 “你自己一身麻烦,就少管闲事了吧。”厉江斜眼瞥自己傻弟弟。 “这不闲聊么。”厉海哭笑不得:“我还没说你呢,你现在和中野优泰关系蛮好哦?不是说挺多人一起参观实验室,怎么最后只剩你俩?” 厉江反问:“你没看见关老师?” 厉海故意一惊一乍:“哎呀!你还想把关老师也支开?” 厉局长不以为然:“多个朋友多条路,我好端端干嘛跟个技术顾问过不去?况且人家没盯着你调查,你就偷着乐吧。 你个戆度,居然还好意思来挑我毛病。” “没挑你毛病呀!善意提醒而已。”厉二爷讪兮兮狡辩:“我看他职位马马虎虎,长得也随随便便,不值得您屈尊降贵巴结一场,还是省省心吧。” “你哪只眼眼睛看见我‘巴结’他了?” “左眼……不对,是右眼。” “白内障晚期?治不好就剜了吧。” 兄弟俩一路拌嘴到家,老大接自己媳妇回屋,老二熄灯继续就寝。 第二天厉海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带霍振庭一起上班,主要是担心厉太太心里不痛快,万一咽不下那口气,来找小傻子麻烦,傻子铁定遭不住。 可是霍振庭因为头一天被烧死鬼吓住,说什么都不愿意跟厉探长回巡捕房“当警察”。 俩人难得七点之前起床,却因为意见不合争持不下,仍然没吃上热腾腾早饭。 后来厉二爷拿他哥当恶人,告诉阴阳眼的傻媳妇:“你不好好上班,局长大哥要来揍你。” 这才终于把对方唬住,老老实实穿衣裳出门。 厉海因为头天晚上把摩托交给关探长,今早只能蹭大哥汽车上班。 霍振庭在门口看见厉江,立马上前深深掬一躬,信誓旦旦保证:“庭庭一定好好上班……做个好警察!” 使用面部表情比花钱还抠门的厉局长促不及防被他逗乐,由衷表扬:“庭庭好乖。” 谁知霍振庭下一秒就嘴角往下撇,小声呜咽:“可是庭庭打不过坏人,庭庭害怕……” 厉江一头雾水看向厉海,厉海赶紧拉开车把把哭唧唧的霍振庭塞进后座,坚持不懈说服教育。 俩人约定,今天厉海和庭庭要寸步不离守在一起,如果庭庭再看见“坏人”,厉海负责打坏人,庭庭负责逃跑。 厉江边开车边偷听,这时插嘴追问:“庭庭逃跑,不就又跟哈尼分开了吗?就没办法寸步不离了呀。” 已经被哄出笑脸的小傻子哇一声又哭开。 厉海气的一脚踹他哥驾驶座椅上。 厉家老大当即出言威胁:“踹坏了!修理费从你工资里扣。” 厉海连忙弯腰检查:“没坏!……我给你擦擦。” 厉局长耸眉嘲笑:“瞧给你怂的,拿点骨气出来行不行?” 厉二爷嘴脸市侩:“骨气剩不多了,最后二两给钱就卖,你要不?” 霍公子自顾自哭喊:“庭庭到底跑还是不跑啊?!” 大清早车内喧嚣比车外大街上还热闹。 快到巡捕房时,厉海离老远看见李木匠牵一驾驴车站在马路边,连忙让他哥停车,提前带霍振庭下车去跟对方打招呼。 “老李你来得正好!”厉探长迫不及待上前拉李木匠胳膊,不给对方开口机会,语速飞快把霍振庭头一天被烧死鬼附身的事情讲给对方。 李木匠听完半天没说话,而且表情越来越为难。 厉海看他这样,难免跟着紧张起来:“什么情况?你不是说世上没有厉鬼吗?烧死的很难治?” “主要是……”李木匠扁嘴摇头:“主要是不好找。要治他,得先找着他,天大地大,嗯上哪找去呀?嗯要是跟您不熟,骗一笔生意,糊弄场法事,那没问题,可您帮嗯找工作这么大的忙,嗯不忍心骗您。 再说霍少爷能看见,嗯也骗不了您。” 厉海瞪大双眼,抬手指向巡捕房:“不用找,就在这里头,说不定进去就看见了。” 李木匠果断摇头:“不可能,巡捕房这种地方,人都怕,鬼更怕;煞气重得留不住鬼。 他贴在阳气弱的人身上,勉强能呆一会儿。 其实昨天您就算不拿精血呛他,霍公子在巡捕房里多呆一会儿,他也得散喽。” 厉探长吁一口气,拍心口:“哎呀,那没事了,爱上哪去上哪去吧。” 李木匠点头附和:“是是,您阳气盛的……百毒不侵,霍公子别乱走,离有‘白事’的地方远着点就没事。” 末了还补充一句:“……我以前好像跟您说过。” 厉海也想起来了,讷讷点头:“对对,说过……走,进去坐坐。 今天是来沪城办事,还是特意来看我们?” 李木匠指指身旁大毛驴拉的平板车:“我四月一号正式上工,这两天预备搬家,家里收拾出一堆木料,扔了怪可惜,拉过来给霍公子打几件家具。” 厉探长欣然扬眉:“那敢情好,免费的对吧?” 李木匠讪笑点头:“那当然的,您帮嗯找工作,嗯咋的都得备一份谢礼。 木头不值什么钱,嗯用心把家具打漂亮点,您别嫌弃。” 厉海哈哈哂笑:“不可能嫌弃。我俩现在啥也不缺,就缺家具。 你先跟我去里面坐会儿,等我签完考勤咱们一起走。” 他和李木匠说话工夫,霍振庭已经满脸欣喜爬上平板驴车。 傻子高兴倒不是因为听说有人给他打家具。他单纯因为没坐过驴车,感觉新奇有趣。 厉海见状主动牵起毛驴,带李木匠进巡捕房大院儿。 转身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脚踏车铁铃叮当作响。 范筹高声打招呼:“老大,早上好呀,今天咋这么早?” 随后看见李木匠又惊又喜:“老李?正想找你嘞!” 厉海摆手:“我早问过了,咱巡捕房百毒不侵,你省省口水。” 他话音未落,霍振庭忽然从驴车上跳下来,兴高采烈往前跑两步,停在巡捕房院子当间,对面前空旷处说话:“温姐姐好,温姐姐你咋来了?来看庭庭吗?” 范探员神情骤变,大惊失色:“不是说百毒不侵吗?!” 厉海也惊诧扭头,问身后二人:“他刚才叫谁?是不是温姐姐?” “温纶!” 范筹扔下自行车拔腿往巡捕房里狂奔,厉海紧随其后。 李木匠不明所以,但默默掏出张黄符纸捏手心,站到霍振庭背后。 不过半吊子法师这次仍没机会放大招,他只看见霍振庭脸色殷勤与“人”搭讪,但明显被“人”敷衍,很快就转身朝院子大门口方向追问:“温姐姐,你要上哪找人啊?要不要庭庭帮忙呀?” 稍后眼神失落转回身告诉李木匠:“姐姐说要去找她老婆,原来姐姐有老婆哦。女人为什么有老婆呢?哎……不过庭庭是男人,也有老公,没关系。” 李木匠揣回纸符,笑呵呵附和:“是喏,没关系,老公老婆都一样过日子呗,开心就好。”
第200章 计划总没变化快 巡捕房里被厉海和范筹大呼小叫搅起一阵鸡飞狗跳,好些警员堵在拘留房门口追问二人,是怎么知道温纶出事的? 卓大夫蹲拘留房里的小床边,给躺床上的人检查生命体征:“没呼吸,没心跳……八点二十分,确认死亡。” 说着解开温纶西装外套的衣扣,隔单薄衬衫按他肚腹:“死亡原因,初步怀疑是内出血。 准确死因有待进一步解剖化验,先装袋吧。” 厉海心里五味陈杂,总之很不开心。 虽然温纶过堂也免不了一颗枪子,但生命就这样在他眼皮底下戛然而止,让他感觉很替对方难过。 很快这种郁闷转化成埋怨,扭头质问范筹:“你昨天跟他聊啥了?咋把人给聊死了?我抓他回来我容易吗?这就叫你给气死了!” 范探员不知所措连连摆手:“我没气他呀!昨天聊得挺好啊……他蛮好说话。 两件案子时间、地点、手段、动机全给交待的清清楚楚。 我为表谢意,还自掏腰包给他买洗漱用具。” 说着伸手指墙脚:“你看那些牙膏牙刷,毛巾脸盆都是我买的。 他班主说今天给他送被褥来,他也没说要死要活的话呀!” 旁边一位年纪大点的警员忍不住开口劝和:“厉探长你别难为小范了,这就是典型的畏罪自杀,不是吞金就是服毒。” 卓大夫弯腰拉起温纶左手,在食指上看见一条深刻戒痕,唉声叹气剖析:“八成是把金戒指吞了,导致内出血,脏器衰竭。厉探长节哀。” 厉海横眉反呛:“关我什么事?我节哪门子哀!册那!” 骂完一甩手拨开围观同事,快步走回警务大厅办公区。 其实现在真正郁闷心烦的是厉江和钱烨。本来想把杀人案再捂一阵,争取时间追查盛家拐卖人口。 谁知温纶竟然畏罪自尽,搞得想让盛祺福和连洲多惘死几天都做不到。 也不晓得还能不能用盛家套出青帮。 厉海本想签完到岗考勤就翘班,带霍振庭和李木匠收拾房子去。 结果笔还没放下就被局长秘书通知上楼开会,还强调要带上范筹一起。 于是霍振庭只能暂时交给李木匠照管,厉海、范筹两个难兄难弟蔫头搭脑接受领导问话兼鞭笞。 厉局长倒不至于为厉海抓捕温纶表达不满。 毕竟温纶杀死盛祺福之后,没人想到他又去杀连洲;天晓得如果不尽快抓捕,这位因情痴狂的女武生会不会再对别人下手。 而眼下厉江最关心的,仍是盛家拐卖人口案怎样继续往下追查。 同来开会的钱烨表示,盛祺璋没这么快松口,他还需要些时间对其软磨硬泡。 所谓软磨硬泡,就是要用重大问题吊着受审人,使其持续感受压力,神经紧绷,直至精神溃防,把所有该说不该说的,全部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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