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笑着,杜浣纯就不敢笑了。 …..齐斯望的脸快比黑烟都要黑了。 杜浣纯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靠。 这还不逃命还等什么!? 杜浣纯直接跑向温言椿和猫宁,打算挤到这两人中间,却被猫宁直接拦住。 “别挤温言椿。”猫宁说道。 杜浣纯都要给他跪下了,他哭着个脸说道:“哥,猫哥,让我藏在你俩中间吧,这样安全系数高一点儿,我真怕了,我喝多了怎么这么分不清大小王啊,连齐斯望都敢亲,我真是活腻了。” “猫哥?”猫宁歪歪脑袋,重复道。 “对对对,猫哥,你就是我猫哥。”杜浣纯连忙说道。 猫宁还保留着吃饭时的记忆,他说道:“那你呢,你不也是猫吗?” 杜浣纯:“?” 不是。 他喝个酒怎么还跨物种了?! 温言椿在一旁眼底含笑地看着这场闹剧,手上也不忘扶着猫宁。 猫宁想了想,问道:“杜浣纯,你是猫姐吗?” 顿了顿,猫宁又觉得不对,“姐”是用来形容女性的,而杜浣纯是男性,那么——— “杜浣纯,你是猫弟吗?” 杜浣纯干笑两声。 这和当众处刑有什么区别,他真的感觉到死亡在降临啊喂! 杜浣纯干脆躲到猫宁身后,冒出个脑袋看着齐斯望一点一点靠近。 就在他等待着死亡降临时,齐斯望开口了。 齐斯望的声音很平静,仿佛没受到什么影响,他说道:“走吧,起风了,该回家了。” 温言椿点点头,“嗯”了一声,抬头看了眼天,又看了眼猫宁被吹乱的头发,说道:“是起风了,早点儿回家吧。” 猫宁没有任何异议,他跟着温言椿走,跟着他的人类走。 杜浣纯则探着个脑袋,想再观望观望,但齐斯望转身向前走,温言椿也朝前走了,猫宁自然跟上。他只能乖乖地跟着走了。 温言椿和猫宁牵着手,但猫宁不满于简单的牵手,他非要十指相扣,便认真地抓着温言椿的那只手,一点一点地让自己的手指插到温言椿的指缝里去,直到两人的温度完全融合。 猫宁才抬眼,在温言椿的嘴边啄了一下,说道:“好了宝宝。” 温言椿抿唇笑笑。 或许是猫宁时常亲吻他,他现在也少了些许羞涩,在杜浣纯将视线投过来时,他也能稍显淡定。 猫宁的视线一扫,便触碰到杜浣纯的视线。 “刚才你也是这样亲齐斯望的。”猫宁善意地提醒道。 顿了顿,猫宁又问道:“你们都是gay,那你们在一起了吧,所以才会亲吻。” 杜浣纯瞬间跳脚,喊道:“我…..我不是gay啊,我是直男,我和齐斯望只是好朋友,我俩之间没什么的,刚才……..刚才亲到一起去,完全是因为我喝多了,再加上齐斯望没躲掉,这完全就是意外好吧!” 猫宁不懂“直男”是什么意思,他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下温言椿,温言椿便轻声说道:“就是喜欢异性的男人。” 听此,猫宁点点头,而后又看向齐斯望。 只见,齐斯望始终保持沉默,只是偶尔伸手摸摸怀里的黑烟。 猫宁的酒还没彻底醒。他说话也没什么顾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可是杜浣纯,你之前明明说你是gay,齐斯望也是gay。” 杜浣纯摆摆手,立马认怂,说道:“我那是胡说八道,你可千万别当真,你把我当成猫姐都行,但是我和齐斯望之间真没什么。” 说完,杜浣纯又问了句:“齐斯望,你说是不是。” 但齐斯望只是扫了他一眼,半晌没吭声。 黑烟抬眼瞧了下齐斯望,甩甩尾巴。 杜浣纯一看齐斯望不吱声,有些急了。 不是。 这下真要误会了。 他…..他亲齐斯望真不是故意的。 他俩……..顶多也就算是亲密一点儿的好朋友。 他们…..他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 等等。 杜浣纯的记忆突然翻涌。 他怎么记得不久前,齐斯望好像承认过自己是个……..0? 杜浣纯脸色一变。 不会吧。 齐斯望不会真的喜欢男生吧。 所以齐斯望正在因为他…..亲那一下而生气? 杜浣纯皱皱个脸。 杜浣纯立马上前,拉着齐斯望快走两步,幸好,齐斯望真就跟着他走了。 看着和身后的温言椿、猫宁拉出一段距离,杜浣纯才停下。 杜浣纯直接问道:“齐斯望啊,虽然你是0,但是我可能没法当1,你知道的我腰不好,我没法…..” 齐斯望直接打断他:“我不是0。” 杜浣纯当然不信,他摆摆手,说道:“你别扯了。” 齐斯望:“……..” 齐斯望再次说道:“我不是0,也不是gay。” 杜浣纯:“?” 杜浣纯当即便说道:“齐斯望,你辜负我。” 辜负他的信任。 齐斯望根本没把他当朋友呜呜呜。 齐斯望:“?” ……….. 温言椿和猫宁在后面慢慢走着,边走边看前面那两个人。 猫宁问道:“宝宝,齐斯望是gay吗。” 温言椿无言数秒,盯着齐斯望的背影看了良久,才缓缓开口说道:“或许是吧。” “那杜浣纯呢?”猫宁说道:“他一会儿说自己是gay,一会儿说自己是直男,他是想骗我们吗。” 温言椿摇摇头,摸摸猫宁的后背,像安抚,他说道:“没有,他只是在开玩笑而已,这种不算骗人,骗人是常常令人难过的那种违心话。” “哦。”猫宁勾勾温言椿的手掌心,这是他最常做的小动作。他接着说道:“那你会骗我吗。” 温言椿摇摇头,说道:“不会。” 但猫宁却说道:“你会。” “为什么这么觉得呢?”温言椿问道。 温言椿以为是猫宁在哪里与他出现了隔阂,打算认真去听猫宁说的话,并解决问题。 但下一秒。 就听见猫宁说道——— “宝宝,你总说你想睡觉了,但是其实你每次都不想,我能听见你的心思,也能嗅到你身上蠢蠢欲动的气味。”猫宁一字一顿地说道。 温言椿瞬间意识到猫宁在说些什么,他木讷地不知道该回应什么,最后,他只能别过头,嘴硬地说道:“猫宁,那时候我是真的想睡觉了。” “你骗人。”猫宁的声调扬起来一些。 “我没有。”温言椿立马反驳。 猫宁也不去纠结这个问题,因为他知晓,温言椿就是在骗他,温言椿那时候明明根本就没心思睡觉。 但猫宁直接换了个话题,问道:“那宝宝,一会儿你要直接睡觉吗。” 温言椿缄默一瞬。 半晌,他咬咬牙,点头说道:“嗯,我想直接睡觉。” 猫宁果断地说道:“宝宝,你又骗人,你心里想的分明不是这个。” 温言椿抿着嘴唇,不敢看猫宁。 想什么别的东西实在是……..太羞涩了。 但到了家。 一进房间。 猫宁就躺到了床上去。 温言椿站在床边,看着闭着眼睛的猫宁,推了他一下,说道:“猫宁,先洗澡。” 但猫宁半晌也没有回应。 温言椿叹了口气,觉得大概是酒劲完全上来了,但洗个澡之后喝点儿牛奶或许会好一些。 温言椿便又轻轻地推了猫宁一下,但这次,猫宁却直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然后一扯—— 温言椿重心不稳,顺着猫宁的手便倒了下去,直接倒到了猫宁的胸膛上。 猫宁稍微转身,两人便变成了拥抱着侧躺在床上的姿势。 猫宁睁开眼,凑近亲了温言椿一下,问道:“宝宝,要直接睡觉吗。” 温言椿推了下他,坐起身,说道:“猫宁,先洗澡,洗完澡之后……..就睡觉。” 猫宁点点头,说道:“宝宝,你也要洗澡吗。” 温言椿没多想,直接应声:“嗯,身上还沾着些火锅的香味,总归不好。” 猫宁便趁此问道:“要一起洗吗?” 温言椿的呼吸一滞。 猫宁说出来的话总是如此直白。 小猫与人类不同,人类常羞涩,但小猫少有。 (敬爱的审核员大人,此处仅为交流感情所需的正常询问,无实质操作或描写,跪安。) 良久,温言椿还没有回答,猫宁便凑上来,从后面抱住温言椿,脸还蹭了下温言椿的后背,嘴上说道:“宝宝,我听见了,你想,你心里说想,温言椿,你不想睡觉,我听到了。” 温言椿连忙说道:“我没有,我没说,我心里也没说。” 猫宁“嗯”了一声,手心碰了下温言椿的脊背,他掌心的温热在一丝丝地传到温言椿的身上,传到灵魂深处。猫宁再次用脑袋蹭了下温言椿的后背。 摆明了,猫宁不信。 ………. 正是初春,二人又见了郊外,又见了山丘。 也是。 夜晚漫长,房间死闷,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呆愣地憋着。 猫宁又变成了探险的小猫。 猫宁说道:“可是宝宝,我闻到味道了。” 闻到了花开的味道。 是春天不败的气息。 温言椿险些因为山丘探险而停止呼吸。 他站在悬崖边上,他的灵魂险些跌落。 “.…….…..” 望着无尽的深渊。 山丘中似乎有小泉流淌,泉水灌溉杂草,这春又蔓延,静谧而非哗然。 猫宁用爪子挠了挠小山丘上的杂草,倘若他现在是猫身,他甚至想甩甩尾巴,扰乱那杂草的生长。 他在乱跑,放任温言椿自己去直面断崖的恐惧。 “温言椿,你喜欢我吗。” 猫宁没有叫“宝宝”,直呼全名显得他更认真。 猫宁用自己的脑袋抵着温言椿的脑袋,而后垂眼看向山丘之外的断崖,他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处,嘴上的话也没有停止——— “嗯,我知道,我也喜欢你。” 温言椿分明没有开口说,但猫宁已然知晓了答案,仿佛了他不过是突然想说些什么,才问了这么一句。 猫宁在他身后紧紧地抱着他,二人的灵魂交织,亲密无间,猫宁呼吸间带有的酒精味似乎就此充斥着整个山野,让两人无法自拔、无可逃避。 酒精味很冲,似乎也是这味道让两人昏了头。 也正是这酒精味让两个人都似醉似醒。 他们有些站不稳脚,说不准哪一下便会跌落到悬崖之下,粉身碎骨。 温言椿在恐惧彷徨,就像是小时候面对未知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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