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末看着面前莫名出现的人,觉得高深莫测难以捉摸。 陈风意道:“你父亲还真是绝情,那么好一个苗子,甘心就这么浪费了,一事无成地从世家走出去,以后可混不下去。” “你是谁?”苏清末恍惚间觉得面前此人,可以给他他想要的东西,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需要我干什么?” 陈风意道:“我带你去沐阳钱氏求学。” 此时的苏清末15岁。 沐阳的求学最后被苏源搅浑了,不过好在苏清末本身也在里面混不下去了,一扭头又去了其他门派。 到处兜转,这里学一点,那里学一点。 苏清末并不愚笨,三年的功夫,学完了别人十年的进度。 堪比天才。 那么多年过去,苏清末也逐渐变成了他最讨厌的样子,因为他发现,只有强者才会蔑视别人。 他打心眼里觉得,他是强者,足够强。 苏清末学有所成重回抚松那天,正值抚松爆发疹疫,苏源已经染上,两人没有见面,隔着一个屏障。 苏清末半跪在地,没有半分诚意,讲述着他一路进来的所见所闻:“一路过来尸横遍野,得病百姓无家可归,流落街头,易叔近日已经离开了抚松,想必是已经对此地失望,不会再回来了。” 因为病重,苏源的声音十分虚弱:“你想干嘛?” 几年过去,这个他从小看到他的孩子,他觉得陌生。 无比陌生。 苏清末毫不避讳道:“家主之位。” 苏源被气到了,咳嗽不停:“你不应该参局。” “那有如何,我早就在其中了,”苏清末完全不在乎局不局,“既然如此,那你更应该把家主之位给我,只要你说一声同意,疹疫这件事我会着手解决的,你儿闯荡多年,认识一个不错的医师,相信他定能把握。” 苏源低着头,沉声道:“陈风意。” 一个人的自言自语,苏清末却应声道:“是的,就是他。” 这话像是一根刺,直接扎了苏源的心上,喘不过一口气,他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吼,这是他儒雅一辈子都没有过的失态,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道:“家主位我不会给你,抚松灭了就灭了,有多远滚多远。” 苏清末轻蔑了笑笑:“父亲,你好狠的心。” 说完,他转身就走,门口有人在等他,苏清末轻飘飘留下一句话:“这条路,是我要走的,同样,也是你逼我走的。” “走吧。”他对着陈风意说,走到门口,苏清末站住脚步,补上了一句,“即日起,抚松苏氏家主苏源病逝,家主之位,由苏源之子,苏清末继承。” “你!” 苏清末道:“再多说一句,其实,你也可以把我当做你看中的那心腹,我们俩现在,相差的只有皮囊。” 苏源当即被气的吐出一口血,浑身上下的灵力都在溃散,再也撑不住了,那些红疹破开出血,明黄色的外袍逐渐被染红。 苏源,真的在那日,病逝。 ··· 闻闲很快接受完脑中的信息,第一反应,先是扭头看了一眼许歧。 许歧的脸色不算很好看,但也不至于很难看,处在一个看到闻闲可以立马笑出来,并且没有什么违和表情。 闻闲不好形容。 他低下头去看苏清末,苏清末哭不出来,就连眼眶都红不起来,摆着一脸的哭相十分丑陋。 闻闲问道:“什么局?” 苏清末紧紧拽着闻闲的手,死咬着嘴唇没有说话,通过他的手臂,闻闲察觉到了苏清末体内的异样。 分明是一个死人,体内却有一颗鲜活的金丹。 苏清末和苏源那心腹,差的,皮囊? 想也不用想,苏清末这颗金丹的来源,必定是从别人身上偷过来的。 闻闲曾经有一段时间,他背负的那个灭门抚松的骂名,起因便是因为他先是计谋夺去了某人的金丹,让抚松失去还手之力,然后散播疫病,灭门抚松。 不好说到底有没有,闻闲现在能想起来的,当真寥寥无几。 见闻闲没有回话,苏清末简直要疯了,抓着闻闲的手,不断摇晃:“你难道不想知道,这座城是怎么来的吗?” “你难道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复活吗?” “你难道不想知道,你背控制你的人是谁嘛?” “你难道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吗!” 见闻闲的眼神有些动容,带着疑问望向他,苏清末觉得有戏,循循善诱道:“这些我都知道,只要你和我结营,我带着你复兴抚松苏氏,给你一个名头,并助你脱局,往日之后,修真界有你的一份威名!” 这些话砸在闻闲的脑中,令他有些发愣。 闻闲扭头,看向了许歧。 许歧摆摆手,很洒脱:“好吧,救他。” 南山城,许歧知道的,远远比闻闲来的多。 ---- 下章亲3嘴,谢谢各位智齿!
第31章 重来 陈风意本意是想要和苏清末好好谈谈,顺便破了他想要活下去的念想,却没想到这家伙丝毫不安分。 他道:“看来是疯魔地不轻。” 笑容看起来十分地阴沉。 怀安其实不太愿意在这里待下去了,苏清末在此处,他的馅露的太多了,呆在钱亦澜眼皮子底下怕是有弊无利。 哪知他小心翼翼地从前绕到了后面,斜眼看到了那个破开的洞,心里盘算了一下路线。 一抬眼,对上钱亦澜的眼睛。 怀安:“!” 钱亦澜:“你要去哪?” 怀安尬笑一声:“出去走走,此地太闷了。” 钱亦澜:“为何会觉得闷。” 两人这边气氛僵硬,怀安每一个字句都像是硬挤出来的,难过无比,差点就全招了,好在许歧解救了他。 许歧喊道:“钱家主!先别管你那些破事了,我这才是急事啊!” 许歧急了八百个来回,钱亦澜就是再在意手下这件事,也得扭头,不然许歧能吵死他。 “什么破事!”钱亦澜骂过去。 怀安在心里谢了许歧八百个来回。 钱亦澜一低头,怀安人已经无影无踪了。 许歧道:“自然是急事,钱家主!我看的清清楚楚,你一扭头他就走了,不过有个好消息,这件事只需要劳烦你一会功夫,你很快就可以追上去。” 钱亦澜:“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许歧指挥道:“拿起你的弓,对着我这处射一箭。” 钱亦澜拧起眉头:“为何?” 许歧对着钱亦澜招手要求他动作快些,目光锁在了闻闲的身上。 闻闲拎着苏清末的衣服在狭小的密室转圈,跑的带风,陈风意在后面紧追不舍,情况严峻,苏清末对于屁股几乎快擦出火花这件事毫无知觉,对陈风意挑衅道:“随便你怎么追,你就是跑烂两条腿,都追不到我。” 闻闲道:“闭嘴,吵。” 苏清末还想说点什么污言秽语,虎狼之词,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了。 陈风意威胁道:“闻闲,我劝此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闻闲耍了他两个兜子:“最好,又不是不行。” 既然他打算管了,不行也得行。 “何况。”闻闲道,“不是你把我们骗进来的吗?” 钱亦澜在许歧的催促下,半信半疑的拉起弓箭,灵力聚成的箭若有若无。 闻闲从他面前飞身掠过。 钱亦澜眸色一凝,大力拉开了弓,先是对准着许歧,在心里默默估计着闻闲的路线。 三。 二。 一。 箭头猛地调转方向,白光破空而出,朝着闻闲刺去。 苏清末人一整个吓傻,噤声咒的效力比不过求生欲的强大,他大声吼起来: “别杀我,我还知道,我还知道,我还知道钱晓七是……!!” ··· 谢蕴坐在地上思索了半天,天上地下都想了一遍,深觉得自己不能如此废物。 他要支棱起来! 他站起身,拍着身上的尘土,语气无比坚定:“小爷好说歹说也是沁源的家主,这么些年过来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仔细想想也不是什么都做不成的废物!小爷我想好了,去看看,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谢三桂的嘴被捂着,嗯嗯啊啊。 谢蕴道:“我知道你也想去,但是我和你不同,你是真的废物。” 谢三桂开始扭动身子。 谢蕴低头道歉:“好吧,小爷知道不应该如此贬低你,我道歉,但是你也知道,我是个多情之人,你要在哪里被吓哭了,有损我的形象。” 谢蕴走到门口,拉开门,迎接他的不是想象中的阳光,而是没有尽头的黑暗,他侧身让谢三桂看清楚:“小爷不解绑为了你好,你在这默默呆着,我去去就来。” 门被“砰”一下关上,谢三桂沉默了。 紧接着,听到了重物撞击地面的一连串音响。 谢蕴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谁家在门对面建楼梯的!”谢蕴怒骂一声,看来摔得不轻。 谢蕴摸黑走了半天,他忘记燃火符了,一路撞墙和柱子撞过来的,在鼻青脸肿之前总算是找到那个密道。 站在边上做了一会心理准备,谢蕴纵身往下一跃。 意料之外,落地竟然毫发无损。 谢蕴疑惑间也不禁赞叹:不愧为密道,这泥地都柔软无比。 低头一瞧,脚下踩的是怀安。 怀安:“……” 谢蕴:“!” 他立刻从怀安的身上跳下来。 怀安学医炼就了百毒不侵的体质,可不是炼就金刚不坏之身,这一下被砸的不轻,一时半会只能哼唧几声,说不出什么。 谢蕴猜测道:“你是不是也是刚赶到这里。” 怀安含含糊糊道:“不……” “啊,我知道了。”谢蕴辨认了一会,没有辨认出来,决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小爷我背着你进去吧,背人这件事,小爷我还是十分擅长的。” 怀安:“不……” 谢蕴话不多说,背起怀安:“不用谢,小爷我一向人美心善,往里面走是吧,我好像看到光了。” 怀安:“……” 他刚逃出来…… ··· 谢蕴背着怀安到了那个钱亦澜砸出来的洞口,他先是把怀安塞了进去。 怀安还没抬头,就觉得一道十分扎眼的目光锁在了自己身上。 他头都不想抬,就是一声再熟悉不过的冷笑:“来了?” 怀安趴在地上装死。 谢蕴在外面等了一会,估摸着怀安就算再慢都应该爬走了,他也没探头看看,内心盘算了一个帅气的出场—— 脚先进去。 结结实实地踩在了怀安的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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