嘚,今日是甭想喝上水了......
赫连恪将小狐狸放到轿辇上,先瞟了一眼地上的水,再正视圆圆,眼神好似在说:“瞧你这没出息的德行。”
圆圆一个激灵,这才反应过来,笑道:“主子怎么这么快便出来了?小郎君......” 他看清小归的脸,惊呼:“我去,小郎君你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脸比那纸还白!”
“闭嘴,”赫连恪环上小归的肩,让小狐狸能不吃力地靠着,“回宫。”
圆圆的神情立马变得严肃,喊道:“速速起轿回宫!”
赫连恪一行人走后不久,齐锦推着赫连慎出了遇春宫。 行到偏僻处,齐锦忍不住连连咳嗽,嘴角竟流出了鲜血。
赫连慎静静看着,然后示意齐锦蹲下,用手中的锦帕擦去对方嘴角的血迹。
“你输了。”
齐锦握住赫连慎的手,附到脸侧摩挲着:“那只狐狸来头不小,看似不懂术法,实则深不见底,是我大意轻敌了。施术试探时,我本占据上风,但他体内有一股力量直接将我围困住了,让我收不了法术也无法进攻,若非赫连恪出现,我恐怕难以脱身。”
赫连慎问:“为何会如此?”
“还未可知,”齐锦眯起了眼,“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狐狸还不懂如何运用他体内的力量,甚至可能还不知晓此事。”
赫连慎低头抵上齐锦的前额,二人离得极近,以致温热的气息缱绻交缠不休。 齐锦想吻,赫连慎却偏头避开了。
赫连慎道:“消停一段时日吧,你暴露了,他会告诉赫连恪的。”
“你是在担心我。”
齐锦笑了,他出手扣住赫连慎的后颈,稍稍使劲,逼着人低下头先吻上他的唇。
浓郁的血腥味侵入,赫连慎紧皱起眉,下意识地挣扎。 但齐锦并不放过他,在唇上轻咬慢磨,直到激得他浑身止不住地战栗。
“我听你的,”说着,齐锦将瘫软的赫连慎横抱起,“你弟弟陷入情爱的做派,倒也有趣。”
另一边,回恪守宫的路上,小归一直窝在赫连恪怀里,闭目养神。 他不难受了,只是觉得好累好困,可体内仿佛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在乱窜,让他根本睡不着,直到躺上床才好受一些。
听赫连恪要离开的动静,小归忙抓住人,睁开眼问:“你要去哪?”
“还以为你睡着了,”赫连恪嘴角扬起温和的笑,顺势在床边坐下,“还难受吗?”
小归摇摇头,直愣愣地盯着眼前人,他第一次见赫连恪穿得如此正式。 之前流落深山,两个人都狼狈极了,这两日回到宫里赫连恪也是着便服。
而现下,赫连恪身穿深色朝服,墨发一丝不苟地束起,加之冠冕,温润如玉之感被压了下去,威严的气势更为突显。 朝服上的花纹规整华丽但不繁琐,与冠冕交相辉映,显得端方又文雅。
小归打量完,眨了眨眼,他好喜欢赫连恪这幅打扮啊。 小狐狸有话直说:“你这样穿真好看。” ----
第18章 出宫游 ======= 一听这话,赫连恪笑了笑,耳根不知何故染上了微红。 他出手探了探小狐狸的额头:“并未发热,小归,你哪里不舒服,人间的大夫能来为你诊治吗?”
“没事的,我已经好多了,”说着,小归抬眼与身前人对视,狐狸眼里洇着水汽,湿漉漉的,犹豫一番,他决定说出来,“你可知大皇子身边的那个侍从是什么来头?”
“大哥身边的侍从?”赫连恪不解为何突然问起,答道,“你说的是齐锦吧,算来也有五六年了,那时我、愉儿和大哥第一次随父皇出宫微服私访,大哥救下了重伤的齐锦。齐锦自称遭遇歹徒,父母双亡。大哥心善,便将人留在了身边。”
小归直言:“他会法术,方才便是他握着我的手腕与我斗法,可我尚不会施术,根本打不过他。”
“什么?”赫连恪惊讶,脸色沉了下来,严肃问,“你可还难受?”
小归摇了摇头,见赫连恪起身,他连忙将人拉住:“你要去哪儿?”
“我去会会他,这么多年,他竟丝毫未露破绽。”
“不行,这样会打草惊蛇的,我们又没有证据......主人说过,为大事者当沉得住气,我尚不知他为何针对我,要不,我们再等等,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小归劝道,看赫连恪还冷着脸,他晃了晃拉着的手臂:“你不要担心嘛,我没事的。”
见小狐狸紧张的模样,赫连恪重新坐下,揉了揉小归的头:“好啦,你放心,我有分寸的。但既然你不希望我去,那我便不去了。只是......大哥应不知晓齐锦会术法之事,知晓的话,是不会将人留在身边的。”
“人间皇室有天道庇佑,他不敢对你们施法的,”小归思索道,“我觉得齐锦可能看出来我是只狐狸了,想试试我的深浅,所以今日才故意试探。”
赫连恪道:“经此一遭,他应知晓自己会法术之事败露。短时间内,料他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如今双方皆无佐证,往往沉不住气者最先露出马脚,小归,我们静观其变。”
闻言,小归眼睛一亮,略带激动地点点头:“我正是此意。” 说着,他出手示意,想要来个击掌。
只听一声轻响,二人击掌成功。 赫连恪笑了,脸色由阴转为了晴,他顺势握住小归的手:“本来说今日出宫游玩,你不舒服的话,我们修整一天,明日再去?”
一听这话,小归忙道:“不行,我好了!” 说着,他直接跳下床,还煞有介事地蹦了两下:“你看,我好全了,我们今日去吧!”
赫连恪笑开了,连眼角眉梢都染上了鲜活的笑意,他抓住活蹦乱跳的小狐狸:“好了好了,我们今日去,今日去。”
小归欢呼一声,反手拉着人就往外跑。
人间皇城的景象与修仙界、冥界皆不相同,街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马车声、叫卖声、嬉闹声,声声入耳,实打实的凡尘烟火气。
身处其间,小归有一种奇异而渺小的感觉。 在冥界或修仙界时,接触的尽是相熟之人,作为主人的唯一一只小狐狸,他总会成为被关注、被撸的对象。 如今与赫连恪微服出游,漫步街巷,倒是别有一般滋味。
小归四处观望,周遭的一切陌生又新奇,幸好有赫连恪这位称职的向导,他才不至于迷失其中。 小狐狸不懂钱的概念,逛到小摊店铺,一遇上喜欢的便拿。 赫连恪笑眯眯地看着,也不阻止,让后头的圆圆付钱。
圆圆双手提满了东西,只能指示店家去拿他腰间的钱袋。 他望了望前面欢声笑语的主子和小郎君,又回头看了看十几个手下也皆是负包裹累累的“惨状”,感慨地叹了口气。
没事。 为了主子的幸福生活,他们苦一点没事的。 呜呜呜......
小归吃着糖葫芦,听着赫连恪的讲解,惬意极了。 吃完一串,他觉得有些腻,便顺手把剩下的那串递给了赫连恪。
赫连恪接过,习惯性地向后递,竟无人及时接走。 一回头,才看见身后那副个个“负重前行”的奇观。
这时,圆圆好不容易腾出手想接。 赫连恪却收回了,蹙眉道:“太显眼了,让他们将东西放到马车上,若放不下,再备几辆。”
圆圆看了看小归,迟疑道:“可......奴才怕小郎君在街上想起要什么物件,也好方便找。”
十几个人在街上一同提着大包小包的场景,着实太过夸张,小归扫了一眼他们手上的东西,后知后觉:“天呐,难道这些全是我拿的吗?”
圆圆讪笑着点点头:“是、是的......”
小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些你放到马车上吧,我不会找的。”
赫连恪道:“派几个人放回去。”
终于能喘口气了,圆圆字正腔圆回道:“奴才得令!”
插曲过后,小归继续逛,走到一处繁华的酒楼前停了下来。 他盯着硕大华丽的牌匾,似习字的孩童一个字一个字地念道:“福、禄、楼?”
“福禄楼?!”小归反应过来,十分惊喜,“我听主人说起过这酒楼,他曾在此住了一段时日。”
“这福禄楼是皇城中最繁华的酒楼,”赫连恪看了看天色,“也快到用晚膳的时辰了,小归,我们便在此用膳如何?”
小归求之不得:“好啊。”
二人到了安排好的雅间里,圆圆在一旁候着,其他随从侍卫则去了隔壁。
点完菜后,见圆圆还站着,小归问:“你不坐吗?”
赫连恪示意:“坐吧。”
圆圆笑着挠了挠头:“那奴才......恭敬不如从命了。”
不一会儿,菜上来了,不愧是皇城中最大的酒楼,道道菜看起来皆色香味俱全。
小狐狸使筷仍不太利索,赫连恪习惯性地帮忙夹。 几次之后,小归阻止了:“不能一直让你帮我吧,太耽误你用膳了,你再教教我怎么用。”
赫连恪道:“无碍。”
“不行,”小归坚持,“人要靠自己,连筷子都用不好,算什么英雄好汉啊?”
圆圆附和道:“小郎君说得对,我来教......” “你”字尚未出口,感受到主子微凉的目光,圆圆反应过来,立即改口:“不是,主、主子,你再教教小郎君吧。”
小狐狸学得还算快,赫连恪手把手教了几次,夹菜是稳了一些。 这下,小归说什么也不让别人帮忙了,自己一只手拿着勺子,一只手拿着筷,双管齐下,自给自足。
吃得差不多时,响起了敲门声,圆圆想起什么,说了声“主子,他们来了”,便蹭地站起身去开门。 来人正是李大壮和匪徒老大,李大壮身穿常服,干净清爽。而匪徒老大灰头土脸,身上乱糟糟的,看起来狼狈极了。
小归猜到应当是追查要杀赫连恪的幕后主使有了结果,思及此,他放下筷子,全无用膳的念头了。
赫连恪摆手,阻止二人行礼的举动,问道:“如何?”
匪徒老大长叹一声:“唉,殿下,小的按您说的,假意联系那人说刺杀任务已完成,那人与我们约定地点要结清余下的钱款。今日小的和弟兄们前去,本想将人活捉,可他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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