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超河为了钱财杀人灭门,把人关在井底折磨致死,他跟李威是一样的人,他们都是穷凶极恶的灭门凶手,一样的恶毒。 陆念的情绪有些失控,他想把眼前这个畜生立刻杀掉。 谢超河挣扎着想要从井里爬起来,他惊叫着道:“你的问的我已经回答了,快放开我啊。” 陆念冷笑道:“好,我这就放开你。”他松开手,直接把谢超河丢进了井里。 这口井不是很深,谢超河没有防备,掉到井底直接摔晕了。 陆念看到他倒在那具白骨的旁边,推起旁边的石头重新压在井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陆念回了客栈,正要上楼时迎面遇到了季修杨。 他的心情很差,没有心力再和季修杨装客套说些有的没的,只敷衍的低头颔首了下,错身回了二楼的房间。 他在房间里待了一整个下午,直到子时前两刻才出了房门,打算去香山仙居。 柳蔚青很有可能被谢超河控制起来了,在找到柳蔚青之前,谢超河还不能死。 陆念下楼时,见季修杨在门口的空桌上坐着,似乎是在等他。他迟疑了下,装作没看到,径直往门外走去。 到门口时,季修杨起身挡在了他身前,出声道:“我跟你一起去。” 陆念低眉顺目,说了声:“是”。 他让掌柜给他留门,快步出了客栈,往香山仙居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都没再看季修杨一眼,只当人不存在。
第十八章 香城历练(六) 陆念一进偏院,就听到谢超河微弱的声音从井里传出来,他推开井上的石头,找了根绳子扔到井里,把谢超河拉了出来。 谢超河在井里待了这么长时间,不知是饿的还是怕的,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萎靡着瑟缩在一边,不敢看陆念,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季修杨在一旁看着眼前这场景,心生不解道:“这是怎么回事?” 陆念面无表情的回道:“他不小心掉到了井里,我好心把他救了出来。” 季修杨明显不信这敷衍的说辞,还要再说些什么,陆念却没等他开口,幽幽的说了句:“快到子时了。” 听到这话,谢超河脸色大变,不顾旁边还有别人,起身慌忙的跑出了院外。 陆念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看他出了香山仙居,穿过两道街口,最后进了一间偏僻的屋舍。 季修杨紧随其后,跟着陆念一路前行,停在了那间屋舍门前。 陆念站在屋外听到里面有声音传出,知道这里就是谢超河的庇护所,抬脚踹开了房门。 屋里的谢超河瞪眼看着门口的两人,惊惧万分道:“你,你们怎么来了。” 陆念没理睬谢超河,他的视线停在了谢超河旁边那道女子身上。 那是一个被绑缚在椅子上的女子,女子嘴里被绑了布条,虽不能言语,看着却有种沉稳历练的大方气质。 陆念走到那女子身前,解开了绑缚着她的绳索,问道:“柳蔚青?” “是我,”女子的声音平稳沉静,开口道:“你是修仙界来的仙师?” 陆念刚点头,就见柳蔚青俯身跪在他身前,恳切道:“求仙师放过舍弟,它只是想报仇,不会伤害别人的。” 这个舍弟指的应该是柳蔚然,陆念没有立刻应答,他扶柳蔚青起身:“我要知道整件事情的原委。” 柳蔚青点头,缓缓开口:“我柳家本是医药世家,香城大族,十几年前,有一天,父亲救回来一个受伤的武夫,那武夫在治伤期间日日出现在我眼前,求我下嫁,说愿意入赘到我柳家。” “我父母见他诚意有佳,就应下了这门亲事。不料那人贪婪无度,成婚第三日就杀我全家,掳走我弟弟,用我弟弟的性命威胁我,要我为他操持家中事宜。” “我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但为了救回弟弟,只能忍辱坚持,这一忍就是十年之久。” “直到前几日有鬼魂上门索命,见到那鬼的模样,我一眼便认出那是我弟弟,那时我才知晓,原来我一心想要解救的弟弟早就不在人世,被他生生折磨死了。” “我恨极,却被他囚困在此,用来威胁我那早已惨死的弟弟,以保全他的性命。”柳蔚青指向躲在一旁的谢超河,满脸恨意道:“那个武夫就是他,谢超河。” 这种灭族之恨陆念感同身受,柳蔚青为了让弟弟活命,不得以留在在仇人身边,供人驱策,受制十年之久,其中痛苦可想而知,他不免为其感到悲戚。 他想到了香山仙居偏院那间屋里的布置,问道:“宅邸偏院那间放着药材的屋子是你的住处?” “是我的住处,这十余年间,我都住在那处。” 陆念神情一顿,他试探着问道:“院中那口被封着的井,你有打开看过吗?” 柳蔚青疑惑:“没有,那井中可是有何不妥?” 陆念默然,看着眼前这个沉稳历练的女子,他有些不忍说出那井里有什么。 柳蔚青要是知道她担忧了十余年的弟弟就死在自己住的院中的水井里,该有多痛心。 在柳蔚青疑惑的注视下,陆念叹息道:“回去后,有时间就去看看那口井吧。” 陆念脸上那不忍的神情太过明显,柳蔚青似是想到了什么,面色霎时间惨白了下来,她有些站立不稳,整个人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这时,门外就有呼啸而来的阴风袭来,柳蔚然那残破的身躯出现在了门口,它没有发出凄厉的惨叫,只是停在门口处,空洞的眼眶似乎在注视着柳蔚青的方向。 柳蔚青眼里含泪,低声呜咽,轻唤了声:“阿弟。” 门口的柳蔚然没什么反应,只是把头转向躲在角落的谢超河。 谢超河吓的瑟瑟发抖,扑到季修杨脚边,伸手去抓他的衣角,惊恐大叫道:“仙师大人,救救我啊,别让那只鬼进来,救救我啊。” 季修杨嫌恶的躲开他伸过来的手,他却不死心,爬起来还想往季修杨身上扑,季修杨侧身,再一次躲开了他。 见得不到庇护,他转身又朝着陆念的方向而来。 他拉住陆念的衣袖,惊叫道:“仙师,你接了我的求助,也收了我的钱,就得救我,你不能看我去死啊。” 陆念冷笑:“你既入赘到柳家,你的求助自然是归属于柳家,你出的钱也是柳家的,柳大小姐还没发话,你激动什么。” 听陆念这么说,谢超河的脸色巨变,他阴毒的盯着陆念:“你是修仙之人,要捉鬼除恶的,你不能让我死在这只鬼手上。” “捉鬼除恶,”陆念道:“你不就是这里最大的恶吗,你死了变成鬼,我自然会去捉。” 陆念看着谢超河那张阴狠的脸,在他还没说出下一句话的时候,抬脚就踹了上去,“恩将仇报,猪狗不如的东西。” 他这一脚把谢超河踹到了门口,刚好倒在了柳蔚然的脚边。 柳蔚然没有半刻迟疑,直接抓住了滚到脚边的谢超河,迫不及待的拖着谢超河的一条胳膊往远处飘荡而去。 听着谢超河越发低微遥远的呼救声,陆念只觉心里的郁气都减少了几分。 他的眼神不经意间扫过旁边的季修杨,见季修杨正用一种不赞同的目光看着他,他装作没看到,偏头移开了视线。 “多谢仙师。”柳蔚青虔诚叩首,对着陆念又拜了一拜。 陆念把她扶起来,送她回了香山仙居,做了简单的告别后,就出了宅邸大门,打算返回客栈。 刚走出香山仙居门口,季修杨就出声了,他对走在前面的陆念道:“你戾气太重了。” 陆念停下了脚步,从方才他把谢超河踢出门外,放任柳蔚然把人抓走时,季修杨探询的目光就一直落在他身上,他装作不知道,一路上都在有意回避着季修杨的视线。 现在四下无人,季修杨终于按捺不住,要对他说教了。 他转身,回头去看季修杨,安静的等着听接下来的话。 季修杨道:“他是活人,你不该染了杀业,把他推给一只恶鬼。” 陆念冷笑:“那我该怎么做,放过他,让他继续作恶吗?” “俗世之事,报官便可,你不该这么冲动。” 陆念眸光幽深,那样一个杀人恶魔,只要站在他眼前,就会勾起他心里的恨意,让他想起家人死去时的场景。 对付那种没有人性的灭门暴徒,就是要让他们在惊惧痛苦中受尽折磨的死去,唯有那样,才能消减活下来的人心里的恨意,报官只会让他们痛快的死去,那不是他的本心。 他现在没有能力为自己的家人报仇,却可以帮别人报仇,他做的一切都是出自本心,不是一时冲动。 他张口,想对季修杨解释些什么,却又觉没有必要,季修杨这样冷心冷情的人不会理解他的所思所想,于是他漠然道:“对,很重。” “什么?”季修杨不解。 陆念面无表情道:“我戾气很重。” 季修杨愕然,他只是不想陆念做事这么冲动莽撞,出于好心想提个意见而已,不想陆念竟这般执拗,一句都说不得。 昨晚的事让他和陆念闹得很僵,他不想让这本就破裂的关系变的更难堪,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陆念对他的话充耳不闻,转身便走了。 季修杨站在原地,有片刻愣神,随后,他跟在陆念身后也进了客栈。 陆念跟掌柜要了好酒好菜,在房中独自饮酒。 没了季修杨的存在,他觉得自在了许多,情绪放松下来,细品着美酒。 酒过三巡,醉意上头,他躺在床上倒头就睡,一夜无梦。 第二日清晨,陆念起身,敲响了季修杨的房门,还未等季修杨开门,他便在门外道:“师叔祖,我们该启程了。” 此间事了,他们该回宗门了。 季修杨从房门里出来时,陆念已经到了楼下,正在柜台前跟客栈掌柜说着退房的事。 两人一前一后,出城后御剑前行,一路无话。 刚回到宗门,陆念便行了揖礼,对季修杨恭敬道谢,随后快步离去,往庭院的方向走去。 整个过程简单快速,无片刻拖沓之意。 离开季修杨的视线,陆念感觉空气都清新了几分,他的情绪舒缓和适,整个人都觉得很是轻松。 刚进庭院,谭绍清就激动的凑到他身前,上下打量着道:“这么快就回来了,这还没过三天呢,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陆念心情不错,笑着回道:“没受伤,什么事都没有。” “任务顺利吗,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快跟我讲讲。” 谭绍清拉着陆念,把他带到长廊里的石桌前坐好,等着要听他讲这次任务中发生的事。
第十九章 宗门大比(一) 陆念出声,把香山仙居的事娓娓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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